清越仙宗。
因为计划无法推进,七大宗门再次聚到一起。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找到他们的踪迹!”
两仪仙宗宗主拍了下桌子,脸色难看,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停在某个角落。
“负责打探消息的是极乐宫吧?你们最近是吃喝玩乐去了吗?”
“当然没有!”极乐宫宗主立刻反驳,“我已经让弟子们前往各州查探了,但确实没发现他们的行踪。”
“而且云庭道君是渡劫期的修为,改变容貌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他要真有意隐藏,我们也很难找到他……”
“我看分明是你们极乐宫在推卸责任!”
长门宫向来和极乐宫不对付,立刻出言讥讽。
“呸!血口喷人!”极乐宫心头憋着火气,当即怼了回去,“你们长门宫要觉得简单那就自己上啊!”
归一宗出声,将矛头指向清越仙宗,“云庭道君曾经好歹也是清越仙宗的一员,清越仙宗就没有什么追踪的手段吗?”
清越仙宗宗主扶额,“云庭是我们这一辈天资最佳的,谁也管不了他,我们怎么可能机会在他身上放什么追踪之物啊。”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说谎想着包庇云庭道君……”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这就急了?依我看……”
“……”
大殿内吵吵囔囔,各宗门闹作一团,互相指责。
林帆坐在角落里,心情烦躁得要命。
什么顶级宗门,都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要是指望他们,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救回苏瑜,好在他已经暗中派遣妖族深入边缘查探消息,如今过了几个月,应该会有所收获吧。
心里正想着,余光一瞥,就见蛇寐轻声轻脚上前,俯身贴在他耳侧道:“殿下,已经有消息传回来了,有两处疑似有王后的踪迹。”
“一处是靠近梦海的余梁城,一处是靠近大荒的临渊城,根据属下推断,余梁城的可能性更大。”
林帆压低了声音,“为何?”
“余梁城修士多,鱼龙混杂,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他们混进去很容易隐藏行踪,而临渊城多是凡人,且相对封闭,外人进入会特别明显,如果他们去了临渊城,那么暴露的风险就很大。”
“而且属下也让他们查探了一下近几个月临渊城的外来人口,只有一对夫妻和逃难去的一家四口,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林帆沉吟,“这样说来确实是余梁城的可能性更大,不过……”
“妖主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两仪仙宗宗主注意到林帆那边的小动作,眯了眯眼,问了一句。
这一问总算把其他几个宗门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了,纷纷休战,全都看向林帆。
“是得到了点消息。”林帆抬手让蛇寐退下,继续道,“我的人在余梁城发现了云庭道君的踪迹,不过余梁城是混乱之地,想要进一步查探还需要在座诸位的帮助。”
“妖主确定是余梁城吗?”极乐宫宗主蹙起眉。
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妖族的人一来就确定了地点,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嘛!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在说谎?”林帆压低眉眼,不怒自威。
极乐宫宗主眼神闪烁,讪讪道:“我只是怕余梁城是云庭道君的障眼法……”
林帆:“就算是障眼法也得去探探,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两仪仙宗:“妖主说的没错,与其干等着,不如去看看。”
归一宗:“既然妖主和两仪仙宗都发话了,那我们也没什么意见。”
两仪仙宗:“好,那现在来讨论一下具体安排。”
“……”
几大宗门商讨起人手的事,林帆觉得没意思,听了一半,撂下一句,“你们看着安排。”便离开大殿。
走远了,林帆表情逐渐严肃,对蛇寐吩咐道:“准备启程去临渊城。”
蛇寐诧异:“不是去余梁城吗?”
“余梁城情况复杂,让他们先去探路,我们不急,而且我总觉得临渊城的可能性更大,不管怎么样都要去看一看,不然放不下心。”
“属下明白了。”
“对了,让临渊城的探子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是。”
……
临渊城。
通门巷。
距离上次和云庭道君争吵过了好几天,苏瑜已经完全绝望,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整日不是睡觉就是发神,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隔绝。
云庭道君就在旁边默默盯着他,也不怎么说话,偶尔会流露出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神情,苏瑜看不懂,也不关心。
总之,小院里的气氛非常压抑,就好似暴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但早已积累起巨大的威势,就等雨来,卷他个天翻地覆。
“出去走走吧,要入秋了,外面也凉快。”云庭道君看向躺在摇椅上的人,缓步走来。
苏瑜闭着眼,睫毛又长又翘,光线映照在他脸上,衬得他的皮肤白的发光,他依旧美丽,但却没了鲜活的灵魂,显得死气沉沉。
云庭道君不喜欢这样的苏瑜。
“我知道你醒着。”云庭道君见他没反应,又说了一句,“不用穿女装。”
???
这是吃错药了吗?
苏瑜终于睁开眼,狐疑的视线落到云庭道君身上,淡玫瑰色的唇轻启,没好气道:
“你现在的行为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云庭道君不可置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忽然冒出一句,“一个月。”
“什么鬼?”苏瑜搞不懂他的想法,默默翻了个白眼。
“像以前那样假装爱我。”云庭道君说,“只要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放你离开。”
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楚南星说的没错,强求来的感情并不会让人感到喜悦,只会化作利刃,在他强硬靠近时,一刀刀割下他的血肉,惩罚他犯下的错误。
所以他打算放手了。
在放手之前,他希望能够有一个月的欢愉时光,哪怕只是由谎言堆砌的海上泡沫,他也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