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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二更合一

神医赘婿不想吃软饭 菇菇弗斯 6240 2024-09-16 12:03:14

我想把今天带回来的银钱点一点

喻商枝的手转瞬间就从衣襟处挪到了腰际, 恰好和温野菜的指尖碰了个正着。

温野菜抬眸,难得见喻商枝白得仿佛透光的面皮,泛起一层薄红, 连带语气也慌乱。

“阿野,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温野菜动了动手指, 发觉喻商枝下了力气把自己按住,好像很怕那十根指头会挪到其它让人更慌的去处。

他面上笑意不减,“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汉子, 那夏日里大家下地都打赤膊呢, 到时候你要如何?”

喻商枝一门正经道:“打赤膊虽然凉快, 可也容易晒伤,到时候更严重, 倒还不如热上一阵就罢了。”

“就你有理。”温野菜见自己一时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想了想还是收了手。

喻商枝脸皮薄,他不能把人逼太紧。

“行吧, 那你自己来。盆就在跟前,小心些,可别绊倒。”

可虽然温野菜退了一步,但喻商枝知道他还在屋里,无非是从帮自己脱, 变成看自己脱。

……

做了片刻的心理建设,喻商枝还是决定坦荡一点, 不然以后这日子可没法过了,大不了等挣了钱, 在家修一个浴室好了。

他慢吞吞地解开绳结, 先脱去了外衣, 正犹豫该放在哪里时, 一只手伸过来将其接走。

喻商枝轻咳了一下,动作顿了顿,又去解中衣。

既然都到这一步了,他也没什么放不开的了。

索性蹲了下来,感受到了水盆旁升起的热乎气,就着热水,把上半身快速地擦了擦。

布巾偏长,他抖擞开,斜着搭到身后,也擦了擦后背。

耳旁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而来的是温野菜那边的哗哗水声。

喻商枝的注意力很快从“自己没穿上衣”这件事,转移到了“温野菜很可能也没穿上衣”这件事上。

他的心跳甚至因此哽了一下,随即才哐哐跳起来。

温野菜给自己擦完,看向喻商枝时,发现对方的脸好像更红了。

真是不知这年头怎么还有脸皮这么薄的汉子,以后要生娃娃,该不会还要自己主动哄着来吧?

小哥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还有下半身呢,你把裤头换下来,我正好一起搓了去。”

喻商枝这回简直是脱口而出,“不用,我自己洗!”

温野菜不答应,“又不是头一回帮你洗了,快别废话了,何况你眼睛瞧不见,哪里看得出洗干净了没。”

喻商枝只好换了个策略,向温野菜解释,哥儿和汉子的内衣最好不要混在一起。

“如果可以,你和二妞的最好都单独拿开水烫一下再晾干。”

温野菜知道这又是郎中的讲究了,但听他的总没错。

“知道了知道了。”

说罢又向前朗声道:“我分开洗就是,你快脱吧。”

……

等到温野菜端着一盆子脏衣服出门时,换了一身干净中衣坐在床头的喻商枝,已经是一脸生无所恋。

他是看出来了,温野菜这哥儿在这类事上是没有害羞这种情绪的,导致自己在对方面前的一切闪避,都仿佛在扭扭捏捏故作矫情似的,教人牙酸。

不过在喻商枝的认知里,至少如厕和沐浴这两件事,哪怕在家里人面前还是要讲究点隐私的。

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默默在心里把 造浴室提上日程。

他浅叹一声,扶着床沿站起,拽过叠放在一旁的棉被铺开。

过了一会儿,温野菜又重新端了泡脚的水进来。

里面洒了晒干的艾草,味道被热水一蒸变得更加浓郁。

艾草可以静心安神,也有助眠的作用,所以睡前闻一闻这味道也不是坏事。

两人肩并肩坐下,把脚放进水盆里,齐齐发出一声安逸的喟叹。

现在温野菜学聪明了,他不太能接受得了偏烫的水,所以兑泡脚水时,自己这盆会比喻商枝那盆少半瓢开水,如此两人都觉得刚刚好。

喻商枝本以为累了这两日,跑一泡脚温野菜就该乖乖睡了,哪知耳边又听到熟悉的铜钱碰撞声。

“闲着也是闲着,我想把今天带回来的银钱点一点。”

喻商枝先是一愣,随即勾起唇角。

的确没有什么事比数钱更适合睡前做了,知晓家里还有多少钱粮,梦里也踏实。

况且这次在镇子上,家里有进项也有出项,还是算清楚比较好。

“我和你一起。”

喻商枝侧了侧身,改为面朝温野菜的姿势。

事先被温野菜搬过来的钱罐子放在一旁,另外还有一个单独的钱袋子。

温野菜先将钱袋子打开,把里面的银钱都倒了出来。

这回去镇上,他们先是卖了猎货和春菜,得了五百一十文。

后又卖了草药和喻商枝的那粒麝香,草药五钱银子,麝香六十两银子,

额外的,他们也在百济堂抓了十四副药,花费三两九钱零二十文。

周掌柜做人情,把零的二十文钱抹了,两数相抵,最终从百济堂的柜台里支出来的银子是五十六两六钱。

加上前头摆摊的五百一十文,便是五十七两一钱零十文。

其中五十两都是十两一个的银锭,其余的都是碎银和铜钱。

至于花销,同样不少。

“最早买鸭雏花了五十文,托医馆大娘看顾鸭雏,花了五文,这都是小钱。大钱则是,买牛花了二十两,板车花了一两,药碾那一套工具,连带单独买的乳钵一起,一共花了二两九钱,油纸三十文,桑皮纸五文。”

因温野菜有些记不清,这些花费都是喻商枝回忆的,而小哥儿掰着指头,已经算不太明白了,最后一甩手,冲喻商枝抱怨道:“我脑子都乱了,你算一算是多少。”

这几个数字对喻商枝来讲,心算起来并不难,他很快报出一个结果。

“一共是二十三两九钱零九十文。”

进项减去花销,余下的数额是三十三两一钱零二十文。

再加上钱罐子里之前有的二十二两三钱,这个小家里的存款约莫是五十五两半左右。

温野菜开心得嘴都合不上,兴致冲冲地扯出一根麻绳,“咱们把散钱都串起来,到时候也好清点。”

铜钱是每一百文称作一吊,或者一贯,也就等于一钱银子。

两人一人拿了一根绳,摸着铜钱往上串,喻商枝虽然看不见,可动作也很麻利。

两人忙碌了一会儿,一人串出了五吊钱。

剩下的就零散地收了,平日里买点什么方便拿取。

待到把钱都搁进钱罐,温野菜拍了拍那罐子,眼神里情绪翻腾。

遥想以前爹娘都还在时,家里的日子蒸蒸日上,钱罐子都没这么沉过。

现在家里有五十多两银子不说,后院还有牛和鸡鸭。

有喻商枝在,三伢的病不用愁了,有这些钱压箱底,二妞的嫁妆也有保证了。

而无论是帮三伢治病,亦或是这五十多两里一多半的银钱,再加上牛车,都是伴随喻商枝而来的。

因温野菜半晌不出声,喻商枝不禁问道:“可是又想起了什么事?”

温野菜回过神,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情。

奇了怪了,明明遇见的都是好事,自己为什么反而觉得眼眶烫烫的。

“一会儿泡完脚我就收。”

他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双脚在水盆里荡了起来。

“水这就快凉了。”

这两句话的语气,温野菜自觉掩饰地很好,却不知在喻商枝听来并不寻常。

喻商枝不好揣摩温野菜实际的心思,可唯独能断定,小哥儿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或者说……是感伤。

他想了想,能令温野菜感伤的事,大约和已经去世的父母有关。

思及这一点,喻商枝微微垂下眸子,算了一下日子,启唇说道:“阿野,过几日就是清明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拜见一下岳父岳母?”

温野菜还正对着水盆里的倒影发怔,不料喻商枝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想去见我爹娘?”

喻商枝莞尔道:“我既都是温家的儿婿了,自然要去见一见的。”

清明节去坟上祭扫的意义是不一般的,更是家中大事。

现下喻商枝与自己把什么都说开了,再去给爹娘烧一炷香,就等于是正式告知父母,自己把自己“嫁”出去了。

方才心头那些复杂的情绪,顿时都一扫而空。

温野菜忍不住张开双臂,扑上前一把将喻商枝抱住,还把脑袋放在人家的肩头蹭了蹭。

“商枝,你真好。”

喻商枝被扑了个满怀,半晌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缓缓抬起手,抚上了温野菜的后背。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温野菜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摸才发觉,这小哥儿平日里一副厉害模样,实际还是个瘦弱的半大青年。

后背摸上去,一排棱棱的骨头。

心下一酸,他手上的力道也紧了紧。

温野菜察觉到喻商枝的回应,笑容更深。

两人一番耽搁,直到泡脚的水是彻底凉了。

因为记着喻商枝说过,这水变凉了后再继续泡下去,反而对身体不好,温野菜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喻商枝的怀抱,去外面把水泼了。

水花飞溅,大旺和二旺抬头看了看,闻到残留的艾草味后努了努鼻子,默默趴远了一些。

若只是温野菜自己,肯定就这么回去睡了。

然而喻商枝讲,刚刚摸过了钱,一定要洗一洗手才行,温野菜本来不以为意,可在听喻商枝描述了一番那些钱被多少人摸过之后,愣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他不仅端回来了水,还拿了两个皂角。

喻商枝不甚熟练地用皂角搓出泡沫,手指相互搓揉,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看得温野菜眼睛都直了。

“阿野,乡下洗东西是不是都用皂角?”

喻商枝因这皂角想到一件事,打算跟温野菜商量,哪知一句话说了两遍才得到回应。

“哦哦……”温野菜尴尬地也拿了个皂角疯狂搓手,同时回应道:“乡下自然都是用皂角的,山上有皂角树,赶着季节去摘,一大兜子能用一年呢。洗头洗澡洗衣服都可以,也有人家洗衣服的时候会掺和点草木灰。”

喻商枝点点头,把手伸进水盆里涮干净。

“那城里人都用什么,也用皂角吗?”

温野菜摇摇头,“城里人有更讲究的东西,比如澡豆和胰子。”

听到熟悉的名词,喻商枝心里就有谱了。

“用澡豆的人多么?都是什么铺子卖的,你知不知道大概的价钱?”

温野菜以为是喻商枝用不惯皂角,想用澡豆,毕竟以前是公子哥,可以理解。

“澡豆也分三六九等,普通杂货铺里卖一些便宜的,几十文一包,里面能有个十几粒。更贵的会摆在香料铺子或者胭脂铺子里卖,几两银子一盒的都有,那都是富户才用得起的。”

说到这里,他拍着胸脯道:“下回去镇上,我给你买一些回来,你保准喜欢。”

到这里喻商枝才明白温野菜大约是误会了,笑道:“我一个男子,没那么多要求,能洗干净就是了,皂角就足够。我想的不是买澡豆,而是可以做一些澡豆去卖,你觉得怎么样?”

“你会做澡豆?”

对于村户人来说,别说做澡豆了,见过澡豆的人都有限。

温野菜也是因为常来往于镇上,长此以往,听说的事比别人多一点罢了。

“会做,澡豆其实就是一些药材与香料混合而成的,所谓香药同源,所以我从前也研究过。”

不仅如此 ,他曾经还查询整理过不少古籍里的方子,闲来无事时,亲手复原过一些,权当是消磨时间。

后来这些复原的方子,被家族里一个创业研发传统草本护肤品的表妹买走,听说在市场上推出后销量十分不错。

温野菜拍了一下手,“我觉得行得通,城里有钱人多,这些东西不愁卖。”

喻商枝思忖片刻,亦觉得的确可行。

“咱们现在手里有本钱,便可以这般做一些小生意。产量不需要太多,偶尔有一些进账,总比没有的强。此前我本想去镇上卖草药,但从与百济堂的交谈可以看出,药铺和医馆是不缺普通草药的,与其卖给他们,不如留下来给乡亲们抓药用。所以我想,日后咱们若采到相对稀少、价贵的草药,再拿去售卖,其余的时间就做一些澡豆之类的东西,付出同样的劳动,这类东西获得的利润更高。”

一大段话说得温野菜有些懵,他停下来捋了捋,总算跟上了喻商枝的思路。

“我懂了,若真是这样,我也可以少上山几次,在家帮着做这些活计,还能多点时间陪你们。”

听到温野菜这么说,喻商枝也稍稍放心了。

其实他最早想给家里琢磨个新生计来源的原因,也正在于此。

打猎太过危险,深山老林里意外丛生,就像上次被毒蛇咬,晚送回来一会儿就会丢了性命,便是一个例子。

可他不想主动去干涉什么,猎户算作是一个职业,他该尊重温野菜的选择。

这会儿听到温野菜也有类似的打算,他顺着这个想下去,冒出一个新的念头。

“既然越难捕捉的猎物越值钱,阿野你有没有借助过麻药捕猎?”

现代人捕捉猛兽,有时候会用到吹麻技术,这种方法其实古已有之,他不确定温野菜有没有掌握。

对于可以麻倒野兽的毒药,温野菜只听说过,没有见识过。

“我爹的打猎手艺是跟山上的一个老猎户学的,那个老猎户传授手艺的唯一要求,就是让我爹给他养老送终。当初他去世后,留下的遗物里确实有一瓶毒药,说是可以麻倒老虎。我爹就是用那瓶药猎了一头熊,给家里攒了一大笔钱,后来盖了房子。但那药是如何配的,我爹不清楚。”

说实话,以前温父讲猎熊故事的时候,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

要不是家里真的有钱盖新房,还有一块熊皮至今都在箱子里放着,温野菜都会疑心这故事是自己亲爹编出来骗小孩的。

“给我些时间,我应该能研制出来。”

温野菜已经了解喻商枝了,他所说的“应该”,就是一定可以的意思。

走到屋外把洗手的盆子也收好,再次回到房间时,温野菜惊觉喻商枝已经钻进被窝躺好了,还把自己的位置留了出来。

他当即加快了步子,冲到床边后才想起来没熄灯。

而黑暗里喻商枝只听得蹭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身边的枕褥一沉。

两人盖着一条大被,什么也阻拦不住。

热源越来越近,毛茸茸的脑袋拱来拱去,喻商枝察觉到温野菜的动作后,无奈地抬起手臂,将人圈进怀里。

温野菜成功再次挤入喻商枝的怀中,舒服地换了个姿势。

两人都累极了,喻商枝脑后的伤害隐隐作痛,温野菜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琢磨有的没的。

喻商枝也破天荒地,没有因为与人相拥着盖一床被子而失眠,夫郎平缓的呼吸也牵引着他的睡意,逐渐归入同样的频率。

***

清晨的村落被一层薄纱般的雾气包裹,一户户的人家渐次升起袅袅炊烟,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喻商枝起得颇迟,睁开眼睛,发觉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了。

他起身后伸手就碰到了床头叠起的衣服,从头到脚穿好,收拾停当便出了卧室。

一墙之隔的室外比室内更加清冷,驱散了最后一丝残存的睡意。

侧耳听了听,发觉有一阵说笑声是从二妞和三伢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里面夹杂着温野菜的声音。

喻商枝一路走过去,在门槛外站定。

正在门口附近的二妞第一个发现他的到来。

“喻大哥你醒了!快看,这是大哥给我的木风车,风一吹就会转呢!”

她兴奋地蹦蹦跳跳,说完才扫到喻商枝的眼睛,一下子闭上嘴。

“哎呀,我忘了……”

她喻大哥还是个瞎子呢,她还让人家看什么风车!

但是喻商枝没有生气,而是和煦地笑道:“你大哥选的时候就说你定会喜欢,看来果然不错。”

“我就知道大哥肯定记得,我上回想要个风车!”温二妞在原地转了个圈,又凑到温野菜跟前。

“大哥,你还没说到底为什么带着喻大哥去镇上医馆,若是治眼睛,为什么眼睛还没好?”

个中情由自然是不能说的,此刻温野菜正和温三伢一起摆弄那个鲁班锁,闻言故意道:“他是我相公又不是你相公,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温二妞果然被带偏了,气得掐起腰,“哼,等我以后找相公的时候,一定找一个比喻大哥更好的!”

喻商枝听到这句话还有些恍惚,温二妞才十二岁,在他心里就是个小学毕业的女娃娃,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足以谈婚论嫁了。

轻轻晃了晃脑袋,以他一己之力,肯定是无法改变根深蒂固的传统。

不过若是接下来家里的日子好起来,兴许温二妞可以晚出嫁几年,在原主留存的记忆和认知里,这也是一种家里宠爱女儿的标志。

温野菜根本不把亲妹妹的挑衅放在眼里。

“也不看看你成日到处疯跑的模样,哪家好小子能看得上你?”

眼看大哥和二姐又要吵起来,温三伢赶紧熟练地岔开话题。

鲁班锁举到半空,他看向喻商枝道:“喻大哥,这个我看不明白,大哥说你会解。”

于是喻商枝很快坐到了温三伢旁边,温野菜拽着温二妞出去烧洗漱的热水,还不忘指了指身后道:“看着吧,你的相公要是想赢过你喻大哥,起码得会解鲁班锁。”

温二妞别别扭扭地撇嘴,会解鲁班锁是挺厉害,可是能当饭吃么?

他这个大哥就是喜欢喻大哥罢了,喻大哥干什么都只顾着夸。

两兄妹走后,即使隔着一堵墙,也还是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喻商枝嘴角始终噙着笑,同时低头指点着温三伢鲁班锁怎么玩。

温野菜的确了解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像鲁班锁这种益智类的玩具,给了二妞就是要了她的命,可对于温三伢来说,却是个很好的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期间喻商枝又顺手给温三伢把了个脉,问他夜里睡得好不好。

“最近已经很少半夜咳醒了,就算是醒来,很快也能再睡过去。”温三伢一板一眼地答道。

喻商枝心中有了数,看向温三伢玩鲁班锁时专注的神情,不由地问道:“我听你大哥说,你以前去私塾上过学,你喜欢念书么?”

温三伢把鲁班锁放在身前,认真地点点头,“喜欢,虽然摇头晃脑地背书很无聊,可是因为我背得很快,夫子总是夸我,所以我喜欢。”

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喻商枝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温三伢的发顶。

自幼生病,他的发丝不似温野菜和温二妞那么柔韧,而是偏向细软的手感。

“等你以后身体好些了,就送你再回私塾去念书,你觉得怎么样?”

温三伢小小地欢呼了一声,“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念书?”

喻商枝不想让孩子失望,谨慎地算了一下时间,回答道:“现在是春天,喻大哥答应你,争取下一个春天时你就可以去了,好不好?”

这个时间大约比温三伢想得要短很多,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亮很亮,用力点了点头,还和喻商枝郑重其事地拉了钩。

吃早食时,温三伢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告诉温野菜和温二妞。

温二妞苦起脸,看向自己弟弟时,一副“这孩子怎么是个傻的”表情。

“我的傻三伢,那念书有什么好玩的!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放风筝、抓鱼、爬树、掏鸟蛋,那才好玩呢!”

温三伢看起来对这些活动兴致缺缺,温二妞则在一旁一边啃馒头一边描述得天花乱坠。

喻商枝斯文地搅和了一下碗里的粥,旁边的温野菜剥着鸡蛋,身子往这头凑了凑,小声道:“你说一年就够三伢把身体养好,是真的吗?”

喻商枝听罢,也小声回道:“你放心,我想过了,一年的时间足够把三伢的底子调理好些,不至于见风就倒。至于那私塾虽说离得远,可咱们家有牛车了,大不了每日接送。”

温野菜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之前不敢再让三伢继续念书,是因为天气冷也好热也好,他都很容易受不住,一场小雨都能害他发高热。

这么折腾下来,一个月去不了私塾几日,白白浪费了束脩不说,还把身体拖地更差了。

之后如果身体能强健一些,坐着牛车来回,确实稳妥许多。

温野菜扬起一个笑容,准备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喻商枝的碗里。

等喻商枝察觉到,想要阻拦时晚了一步,蛋已经落进了粥碗。

他却想都不想,抬起筷子,把鸡蛋从中间夹成了两半,连着碗往温野菜面前递去。

“给,咱俩一人一半。”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二更合一哦(撒花)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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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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