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裕觉得自己快要被勒死的时候,古兰时轻轻拿掉了他脖子上的颈环。
“咔嚓”一声,那颈环裂开了。
贺裕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还猛地咳嗽了几下。
几乎要将肺都咳出来了。
古兰时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翘起脚,用马靴踮起对方的下巴。
贺裕在跪下的时候不小心扯开了身上的薄纱,被这么踮起后,胸前和后背都有一大块肌肤露在外面。
古兰时眼中异光闪烁:“贺裕,你好像高估了孤对你的耐心。”
贺裕知道对方生气了,也知道自己这一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没说话,等待着古兰时对自己的“惩罚”。
“你猜那个巫师现在在哪儿?”古兰时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刚刚看到孤,是不是很惊讶?”
贺裕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多。
这个人自大孤高,喜欢主动掌控局面,想必是因为发现自己和那个巫师的交易,还当面戳穿了他,所以忍不住想要多刺自己两句。
“不知道,你又不会留着他的命。”
贺裕有气无力道。
他尚且还有活命的希望,那个老巫师肯定是没活头了。
落在古兰时的手中,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是个背主忘恩的东西,”古兰时很好心地解释了一番,“表面上是孤的人,实际上是国王派来监察孤的,他以为孤不知道……呵。”
贺裕心中发寒,所以这人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老巫师不对劲,只等待机会将他和他的人一网打尽。
而且他唤自己的父亲为“国王”,想必父子间的关系差到了极点。
他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贺裕挤着声音问道。
古兰时低低笑了一下:“你们俩在寝殿讲话的时候,从来不避开别人,要知道还不容易吗?”
贺裕差点将自己的唇肉咬破:“我们明明……”不,不对。
他顿住了,脑海中恍惚浮现着一个人的脸。
那是他寝殿中的女奴,平日里只做一些端茶倒水的活,极容易害羞,很少和自己讲话。
她一直待在殿中,只有晚上守夜的时候会在殿外。
想着她不懂中原话,他和那个老巫师讲话的时候没有刻意避开她。
“她不是不懂中原话吗……”贺裕喃喃道。
“连你也骗过了,看来孤回去得好好赏她。”古兰时慢慢地绕到他的后面,轻轻将门扣上。
贺裕慢慢缩成一团,心沉了下去:“大殿下好手段。”
“过誉了,孤本来只是想看看那老贼想要干什么,没想到还得到了意外之喜。”古兰时重新躺回了那张床上,似乎有些疲惫,“贺裕,你现在该想办法让孤不要生你的气。孤从前说过,如果你想逃,孤会让你生不如死。”
贺裕想起了对方说的那种毒药,心尖都颤了一下。
如果中了那种毒,他会忍不住想要自尽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跪坐在地上,面上毫无生机,像个漂亮的人形木偶。
古兰时微阖双眼,朝着他勾了勾手指,有些冷冽却不容拒绝的声音:“爬过来。”
贺裕只是犹豫了几息的功夫,便将手搭在地板上,慢慢地爬了过去。
他倒是很想让古兰时消气,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他现在一无所有,古兰时到底要从自己这边得到什么才愿意放过自己?
想起方才这人关门的动作,尔后又掐自己又捏自己的,贺裕心中生出了一个猜想。
这人该不会对自己……
操,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他和那个巫师有什么区别?
不一会儿,贺裕就爬到了他的面前。
“古兰时……”他小声唤道。
“不要这么叫孤。”古兰时的声音冷若冰碴。
贺裕瑟缩了一下,试探道:“……大殿下?”
古兰时:“……呵。”
贺裕又问:“……古兰君?”
古兰时:“闭嘴。”
贺裕再问:“……时郎?”
古兰时:“孤看你是不想活了。”
怎么称呼都不满意,这人不是存心折腾自己吗?
眼见着这人越来越不耐烦,贺裕凛然道:“主人!”
听到这一声,古兰时舌尖勾过唇角,用手抓住了贺裕的头发,轻轻嗅了一下。
大概是明明已经满意了,但还是存心想要找麻烦的表情:“你真的很会恃宠……得寸进尺。”
贺裕耳垂被拨弄了两下,心想着这人刚才不会是要说“恃宠而骄”吧?
“现在你可以请罪了,若是孤不满意,你的下场同样不会太好过。”
古兰时居高临下地拍了拍他的脸。
他现在在等待贺裕给自己磕头认错。
在中原人的观念中,磕头是一件极为诚恳的事情。
而且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只会对自己的主人和长辈磕头。
贺裕现在就是他的奴隶,奴隶请罪的时候都会磕头。
这对于贺裕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羞辱。
“我,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贺裕有些紧张道,“你答应我,我给你做了之后,就不能为难我。”
古兰时嘲笑道:“嗯。”
然而,他并没有看见想象中的磕头。
只见贺裕伸出手,慢慢地放在古兰时的革带上。
古兰时呼吸一滞,刚想斥责对方要做什么,就见贺裕三两下解开,他的胫衣瞬间变得松松垮垮。
那人的动作有些笨拙,几乎称得上是慌乱。
“现在有些不方便,我……我用嘴吧。”
【作者有话说】
隔壁开了一本预收《春酲沥雪》,是皇兄贺昭(攻)和云麾将军谢庭川(受)的故事。
青梅竹马火葬场成墙纸爱,后面有大篇幅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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