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时,自然是十分热闹的,又因是临近年关,宾客来的很多。
李泽昭去接了夏莉后,跟着她去问候新郎官和新娘子。沈诗诗早就认识了她,新郎是她大学时期的学长,便是她早先倾心那位,可惜不是她的良人。
“你刚刚说的女朋友,就是她吗?”沈诗诗没想到,李泽昭今天说的人竟然是夏莉。
李泽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笑了笑,说:“缘分这个东西太奇妙了,是不是。”
“是挺妙的,”沈诗诗看着他说。
“我想问你件事情。”
“什么事?”
“三年多前,你跟我哥不是已经都谈婚论嫁了吗?那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分手的呢?”
“谁给你说我们谈婚论嫁了?这也传得太离谱了吧,其实,我们俩研一的时候就分了,”沈诗诗问,“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泽昭“哦”了一声,笑道:“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这时司仪来了,通知新郎和新娘要做好准备,一切按照彩排时来就行。
“我要走了,今天这场婚礼就是我的战场,”沈诗诗看了眼李斯安所在的包间,又将视线转移到李泽昭那儿,说:“李斯安呢,像块暖不热的石头。”
“我觉得他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
沈诗诗走了,往她的婚姻里头踏进去。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踏入坟墓的那一刻,爱情就死了。但其实,所有的爱情都会死的,只不过,婚姻给了它一个衣冠冢。
今天夏莉借用了一下李泽昭假装自己的男朋友,也算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只是他有言在先,事后是要跟着他去跟哥哥解释的。
夏莉说,看见自己以前喜欢过的人如今很幸福,她也是幸福的。
可李泽昭想,如果李斯安过得很好,但让他感到幸福的人不是自己,那自己便不是幸福的。
他是个利己主义者,骗不了自己。他宁愿李斯安不爱任何人,也不能只是不爱他。
所有宾客旁观婚礼,段淮和李斯安与李泽昭和夏莉二人相对而坐,正在两侧。
四人几乎平行相对,抬眼时,李斯安总能看到他们二人,视线也总被李泽昭投来的目光捉到。
这段时间过得太荒唐了,以至于他下意识想掩盖自己的行为。他觊觎了别人的东西。
段淮在旁观察,却只注意到李斯安脸色不对,关切道:“怎么了?脸色很差,不舒服吗?是不是之前,身体还没恢复好?”
“没事,”李斯安把视线从对面收回来说,“可能还是低血糖吧。”
这话说完,他便不再看着对面,把脸转到了婚礼的中央。
段淮原本以为,李斯安是因为沈诗诗结婚才脸色不好,但看他眼睛余光时不时扫过对面,就连现在,看似在关注婚礼,其实他已经盯着一个地方一直看了很久,更像是发呆。
李斯安每每瞥到两人在一起的画面,都极尽讽刺地刺痛了他。他更像一个偷窥者。
因为无法光明正大的拥有,所以短暂的放纵便显得弥足珍贵。
可悲的是,让他们相遇的和无法相守的,是同一种东西。
李泽昭清楚地看到李斯安脸上的每一个微妙的表情,别人或许都在关注这场婚礼,只有他,正全身心地将注意力放到一个人的身上。
婚礼结束,一场戏到了落幕的时候。
李斯安开车来的,本来不打算喝酒的,可敬酒的时候,说什么沈诗诗也得让他喝一点她的喜酒,无奈回去的时候叫的代驾。
翟纭没有坐李斯安的车,坐的是来时的车回去的。到了家还早,她说让他们在她这里吃饭,自己有些累了先上去睡一会。
李斯安常年不沾酒,酒量便不是很好,有些乏,遂进了一楼客卧。合衣躺下后,昏昏欲睡,似乎进入梦中之前,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等他醒来时,已经黄昏了。金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满了屋子,床边的侧脸,金色光芒闪烁着,朦胧间看到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像黑蓝夜空中的星辰。
“哥哥,你要出国的事情我知道了。”
突然,金光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在听见李泽昭的话时,他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别这么吃惊,是段淮告诉我的,他说他也会去,”李泽昭说,“哥哥,那我也会去吗?”
李斯安欠身起来,坐在床边,摸到床头的眼镜戴上,说:“段淮骗你的,进修的名额只有一个,他不会去,至于你……你留下会更好。”
“哥哥不想让我去?”
“这里有妈,还有你……”李斯安顿了顿,“我可能做错了,等我离开了,你……”
李斯安话没说完,李泽昭便抱住了他,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贴近了,抱紧了就不撒手。
“哥哥,你吃醋了吧,”李泽昭说,“我在婚礼上看到了,你难过得都快哭了。”
李斯安呼吸突然急促,躲着对方的气息,却偏他手劲儿大得很,躲不开,恼羞成怒道:“你看错了吧!”
李泽昭叫着“哥哥”,说:“我没有女朋友,从头到尾都没有,我跟夏莉是假的,故意气你的。
“今天她说我是她男朋友,是因为那个男人,夏莉以前喜欢他,就是沈诗诗的先生。
“我生哥哥的气,也希望哥哥能吃醋,所以跟她做了交易。她帮我一次,我帮她一次。
“夏莉等会儿会过来,我让她亲口告诉你。
“还有出国的事儿,如果哥哥希望我留下,那我就留下。”
李泽昭笑盈盈地说:“不要再一声不吭地丢下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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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我乖吗?
内心:我装的🕶
昨天没更,在微博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