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绍麟揽住姜栾, 转身一脚踹开了门,与带头搞事情的睿宝打了个照面。
睿宝与齐绍麟对视一眼,顿时怂了, 怂恿其他人道,“你们上,你们上……”
青年人们端着水盆一拥而上,皆被齐绍麟闪身躲过。
他如一尾游鱼般潇洒的穿梭在人群中, 抬腿一脚一个,将这些人踹飞出去。
姜栾趴在齐绍麟怀里飞来飞去,吓得支哇乱叫。
齐绍麟将姜栾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飞腿踹掉一人手里拿着的脸盆。
水撒了拿盆人一身, 盆则横飞出去倒扣在另一个人头上。
场面十分混乱, 脸盆满天乱飞。
众人围堵了半天,齐绍麟身上竟一滴水都没沾到。
“我想组建足球队。”姜栾突然莫名其妙的说。
“什么?”齐绍麟微微侧头。
“足、球、队!”姜栾大喊,“麟哥,他们又上来了!”
这些人到底年轻, 拿不下齐绍麟便来了火气,又同时上来三个人。
齐绍麟灵巧的躲过一人的飞扑,探出一手按住那人的后脑勺, 使他与对面的人相撞。
两个男人顿时滚做一团,此刻齐绍麟又抬脚踩在第三人的屁股上,连带着先前的两人一同踹出。
睿宝带来的人个个人仰马翻, 一个不留, 倒了一圈。
独留齐绍麟战神一般立在中间。他偏偏还一脸茫然, 将姜栾放下。
“你怎么那么能打?”姜栾扶着他的肩膀, 心悸不已。
齐绍麟道, “多吃饭, 长得壮。”
围观的左朗听后,默默记在了心里,决定回去后再加一桶饭。
见所有人都倒了,睿宝一脸大事不好,转身就跑。
齐绍麟从地上捡起一个水盆来,朝睿宝一溜烟跑远的背影掷了过去。
睿宝“哎呦”一声,被砸中后背踉跄着栽在地上。
他衣服原本就湿着,此刻滚成了泥汤,爬起来后郁闷的嚷嚷,“我可是个柔弱的哥儿啊!要不要这么残忍?”
只可惜他抱怨了也没用。
在齐绍麟眼里,世上的人只分为两类——姜栾和其他人。
对于这个“其他人”,甭管男人女人还是哥儿,齐绍麟统统一视同仁。
……
……
三天后,有一家饭铺重新开张,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十文钱“试吃活动”。
这几日有一家饭铺的动作很大,几乎在青山食肆吃过饭的客人都在看热闹。
但这远远还不够。
姜栾提前安排人在街头唱大戏,宣扬有一家饭铺新开张的消息。
十文钱不算多,到场的每个食客还可以免费领取一只甜水虾,所以消息很快传扬出去。
开张当日,食客们简直是络绎不绝。
姜栾客气的请食客们排好队,从左朗和睿宝那里取号叫号,按顺序入场。
用餐的地点就在原先荒地的位置上,此刻是一片盎然园景。
园内两排长桌摆放着百十只食碟,上面放置着各类菜肴。
入内的食客们一人分发一根竹签,每一类菜肴皆可取用。
两条桌子上放置的是同一类菜色,食客按照循序从头走到尾再转回来,第二张桌子上便可以吃自己喜欢的。
李厨子带着一帮徒弟在屋后搭了灶台,忙的热火朝天,随时填补菜色。
姜栾则在第二条桌子旁站着,拿着张纸默默的记着下去的菜量……观察哪一类菜更符合当地百姓的口味。
用餐的人推着人,很快便走过去,没有人好意思长时间滞留。
所以一人十文钱,算起来姜栾还是赚到了。
他还物尽其用,安排齐绍麟在门口收钱。
齐绍麟那人高马大的样子,没有人敢赖账。
一切都井然有序,钱筐里的铜钱越叠越高,食客们也换了好几波。
因为口味极佳,食客们回去后也奔走相告,来的人只增不减,有一家饭铺门口堵的水泄不通,如同集市一般。
此时青山食肆此时明显冷清了不少。
青山食肆的大厨看着隔壁饭庄的人进门到自家搬菜,十分不满。
他上了楼就直接开口质问道:
“公子,我想不明白,往日‘有一家饭铺’半死不活的吊着,碍不着咱们什么事,但现在他们红火起来,怎么咱家反而还要给他们提供食材补给?”
江皓正坐在二楼窗边,一派悠然自得的摇着扇子。
“就算咱们不提供食材,他姜栾的饭庄难道就开不起来了?”江皓淡淡的说,“放宽心,再等等。”
“我这没法放宽心啊!”大厨纳闷的说,“公子你还要等什么?难不成‘有一家饭铺’还能出事不成?”
“这种事谁又说的准呢?”江皓轻声说。
他话音刚落,楼下嘈杂了起来。
有人坐着马车进来,驱逐着人群,马夫在上面呼呼喝喝。
“呦,生意真好,这么多人啊?”来人下了马车,纳闷的问。
男人打扮的很有特色……脑袋瓜上缠满了绷带,腿还瘸着。
这位正是在红袖招醉酒调戏姜栾不成,被推下楼摔成猪头的王义。
他一下车就四处寻摸着,定定的看着内里的姜栾。
姜栾察觉到了这股不善的视线,抬头看了王义一眼……笑死,根本就没认出这人是谁。
便低头继续写自己的。
王义见姜栾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简直是怒火中烧,走到左朗处取号,“十五个人,一百五十文!”
左朗指了指齐绍麟处,“那边交钱。”
红袖招闹事那天,左朗和睿宝不在,所以并不认得眼前这个男人。
而王义只记着姜栾那张可爱又可恶的脸,对于推自己下楼的人印象不深,瘸着腿到齐绍麟这边来交钱,也没认出齐绍麟来。
齐绍麟只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取了号还要排队等叫号。
王义吩咐家丁躬身跪在地上,坐在奴仆背上翘着二郎腿等着,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怎么还没好啊!”等了不到半刻钟,王义就不耐烦了,吼吼嚷嚷起来,“公子我可是交了钱了的,你们别是在这骗钱的吧!”
小林子原本就到处跑腿帮忙,此刻赶紧上前安抚食客,“这位公子,您稍等一下,大家都按顺序排队,若是您等不及了可以来茶棚里喝杯茶……”
“用得着你说?!”王义嚣张惯了,完全不把小林子放在眼里,“给本公子滚!看你长得这张脸就倒胃口!”
不用王义吩咐,他带来的家丁立马将小林子揪着领子丢到一边。
睿宝听到闹事的动静,走过来查看。
他先是吩咐被丢开的小林子接替自己的工作,眯着眼睛走上前,“怎么了?”
王义的家丁又如法炮制,要对睿宝动手。但王义看到睿宝的脸就笑了,冲家丁吼道,“干嘛呢?来吃饭还是来闹事的?”
家丁立刻噤若寒蝉,“是,是”的退下。
王义扭头,盯着睿宝一脸yin笑,“小美人,没被吓到吧?”
“所以你准备怎么着?”睿宝吊着眼皮看他。
王义道,“自然是继续等着。”
睿宝便转身走了。
王义的流氓做派引来排队路人频频侧目。
他不满的冲食客们吼,“看什么看?再看小心爷把你们的眼珠子抠出来!”
他这副癞蛤ma张嘴就乱咬人的模样,顿时恶心走了好几个食客。
但王义依旧我行我素。
姜栾远远的看了这人一眼,皱着眉暂时没有发作。
食客流水一般,队伍排的很快。
王义终于被叫到了号,领着一帮粗壮高大的家丁入场。
小林子想给他们递竹签,却被摆手拒绝。
“用不着那玩意儿,”王义眯起眼笑起来,从袖口拿出一把大勺,“这么吃多过瘾。”
小林子:“……”
王义带来的那帮男人个个都掏出一把炒菜用的勺子,一入场就如饿死鬼投胎一般,大嚼大吃起来,一吃就是大半盘菜。
王义跟在后面慢悠悠的吃着,时不时挑挑拣拣:
“真不怎么样。”
“什么水平还出来开饭庄?”
“难吃!”
他这副做派简直把上菜的小厮们都给气炸了,上去就想跟王义掰扯,却被姜栾拦住。
“让他们吃。”姜栾冷冷的说。
王义和自己这帮家丁吃了一轮下来,后面的食客都吃不上什么东西了。
姜栾让食客们放慢了速度,又嘱咐李厨子那边抓紧上菜。
睿宝在入口处也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低声问左朗,“来闹事的?”
左朗抬头看了一眼,不以为意道,“没关系,姜少爷会解决的。”
这帮子人吃了一轮出来,王义又去交了一百五十文钱。
这次又换了十来个人来。
好家伙,车轮战啊这是!姜栾眯起眼睛,果然是来砸场子的。
不等王义他们进去,姜栾走过来拦住他们。
“这位公子……”
见姜栾终于被逼出来了,王义奸计得逞的一笑。
但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到姜栾客气的问,“公子贵姓?”
居然不认识他了?!
王义不可置信。
自打从红袖招受辱回家后,王义一边养伤,一边咬被角,心里记恨着令他出丑的姜栾,简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速速派人去打听他的名字。
谁知道这小子竟完全不记得他!
王义强忍着火气,笑了笑,“本公子姓王。”
姜栾听了后没啥反应,显然还是没想起来,就很普通的问,“不知王公子吃的如何?”
王义伸手一抹油呼呼的嘴,昧着良心说,“实在不咋地。”
姜栾闻言点点头,“看来小店招呼不周,不符合公子您的口味……”
“怎么,莫非你还要赶人不成?”王义自以为看穿了姜栾。
他刚要在众人面前直呼这饭庄看人下菜,将食客拒之门外。
只见姜栾笑笑,“自然不是,既然小店招呼不周,应该给王公子一些补偿才是。”
王义闻言一愣。
姜栾吩咐左朗,去抬钱上来。
王义见状冷笑道,“你以为区区这点钱就能打发本公子了……”
“王公子您想多了,”姜栾笑了笑,“小店是来挣钱的,哪有往外送钱的道理?”
“……”王义被堵的有些难受,重新调整姿态后冷笑,“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说的补偿是……跟您玩一个赌约,”姜栾道,“若是您赢了,小店这个月的盈利都送给您。”
饭庄一个月的盈利……这是何等的吸引力?
排队的很多食客闻言,干脆都不吃饭了,围过来看热闹。
王义听的也有些心动。
但他知道这漂亮小子极其狡猾,心眼坏的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让他占便宜?
王义思来想去,最后咬牙拒绝,“不玩!本公子缺你这点钱?”
这么丰厚的条件居然被拒绝了,姜栾显然没想到,一时间也有些沉默。
姜栾身后,齐绍麟慢慢靠了过来。
“那就换一个赌注好了,”姜栾道,“若是王公子你赢了,在不违反仁义道德的情况下,我可以满足你的三个愿望。”
王义闻言一震。
显然他色迷心窍,只听到了姜栾说的“满足三个愿望”,没听到前面还有个先决条件。
王义色迷迷的打量着姜栾,一口答应下来,“说吧,什么游戏?”
“既然姜某开的是饭庄,自然还是与饮食有关。”姜栾道。
他吩咐小厮们抬上一筐白馍,和一桶清水。
“规则很简单,”姜栾淡淡的说,“若是王公子您能使人吃下这些东西不吐,便算你赢了。”
筐里的白馍虽然不少……足有三十多个,但看起来若是胃口大的人,大概也能吃了。
围观者们窃窃私语,议论若是换了自己,能吃下多少?
最后答案是,一半加上一桶清水填缝,应当还是勉强可以的。
“你说的可算数?”王义问道。
姜栾回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说到做到。”
“可以,大家给做个见证!”王义诡异的一笑,“姜栾啊姜栾,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爬本公子的床?你看看我究竟是谁!”
王义说着,一把将头上的绷带拆下,露出完整的一张脸。
姜栾:“……”
王义原先以为是因为自己头上缠着绷带,姜栾才没认出他来,这下绷带没了,总该认出来了吧?
谁知姜栾一脸茫然,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的齐绍麟,“麟哥,你认识他吗?”
齐绍麟原本就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王义,此刻换上一脸无辜神情,“不认识……娘子他长得好丑哦,麟儿怎么会认识这个人呢?”
王义:“……”
姜栾确实不记得王义,以为又是个觊觎他“美色”的人……
这段时间来,姜栾都被同性骚扰习惯了,便有些不耐烦的道,“可以开始了吗?”
王义受此大辱,咬着牙发誓:一定要将这小子扒光了绑在柱子上,当着众人的面qj他,还要让家里的下人轮流gan死这破鞋。
这么想想王义心里就好受多了。
王义道,“稍等,我要请一人过来。”
随后便吩咐一个家丁骑马回家去。
“有一家饭铺”此时形成了一道奇景,一边是井然有序排队入内吃饭的食客,另一边则围了一群人在看饭庄老板的热闹。
花钱吃饭的人或许不多,但爱看热闹却是人的本性。
于是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半个绿水洲的人都跑来这边看热闹了。
这些人中,手里有闲钱的顺便进饭庄尝个试吃,顿时眼前一亮。
热闹虽还没开始,这家食物确实好吃,变相的又给“有一家饭铺”打响了招牌。
王义原本是想来捣乱,破坏姜栾生意,此时却造成了截然相反的效果,怎能不气?
但他憋了一股劲儿瞪着姜栾,在心里意yin着若是赢了赌约后,要怎么好好的cao上一顿。
这么一想,那hua儿都要起来了。
但王义反应实在迟钝,没有意识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没过一会儿,王义要接的人便坐着马车来了。
众人眼看着车上走下一座“肉山”来,宽袍大氅,走几步路都要喘,心里暗叹:小老板这怕是要输。
来人是绿水洲有名的大胃王,朱七。
朱七从小就胃口极大,大夫说这是一种病,医不好。
他爹为了养他,跑了四五任老婆,最后只好送儿子去各个酒楼里蹭泔水,但还是成天喊着吃不饱。
朱七一下车,就嚷着,“哪里有吃的?”
王义指了指桌上的白馍和水,“朱七,你若是能把这些一并吃下,你小子往后半年的伙食,本公子包了。”
朱七也不等他说什么,看见吃的就走过来。
他拿起拳头大的白馍,不满的嘟囔,“这么点,怎么够我填饱肚子?王公子你也太小瞧我了。”
王义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拿眼去勾姜栾。
姜栾面无表情的站着,完全不理会他,王义自讨了个没趣。
朱七一坐下,就拿起馍吃起来。
他人长得胖,嘴也大,吃起饭来如同饕餮一般,拳头大的白馍两口一个。
王义见了简直是胜券在握,索性也不装了,指着姜栾道,“看今夜本公子怎么cao死你……不,不用等到晚上,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后……”
他这满口污言,引起了众人厌恶的注视。
更有正义之士小声对姜栾说,“小老板你别怕,就算他赢了,大家伙儿也不会任由这流氓抢人的。”
姜栾只是冲好心人笑笑,没有说话。
筐里的白馍很快下去了一半,朱七却是越吃越慢。
他仿佛终于意识到这馍……似乎与普通的白馍与众不同,面特别死,揉的紧实,嚼起来也很硬。
朱七只吃了一半,竟然就有饱腹的感觉,这是他从前从未遇到过的状况。
“你怎么了,快吃啊!”王义见情况不妙,立马催促道。
朱七只得又吃了起来。
其实这些白馍是姜栾研究压缩饼干的失败品。
因为没有膨化粉,姜栾一直做不成功,但这样做出的馍也比寻常的馍更加充饥。
左朗正长身体,平时要吃两桶饭,这馍吃四个便饱了。
相比较而言,朱七简直就是饕餮转世。
朱七吃到最后,吃吃停停,终于将这三十多个馍都塞了进去,松了口气。
王义也喜笑颜开,对着姜栾道,“你输了……”
“还有水呢,”围观者有人喊道,“水也得喝光!”
面对丑恶的王义,围观群众自然是站在“柔弱的”姜栾这边。
朱七好不容易吃了馍,又端起水桶喝水。
姜栾此刻神色也紧张了起来,不住的跟左朗和睿宝使眼色。
王义只道姜栾是怕了,冷哼一声,吩咐家丁围上去,不能被这小子跑了。
与吃三十多个馍相比,喝水还是容易许多的。
朱七喝光了水,吐出一口气来。
但他脸上的表情没轻松多久,突然凝重起来,脸色难看的捂住了肚子。
“快吐出来!”姜栾立马道。
王义可还记得先前的规则是“吃光馍喝光水不能吐出来”,上前按住朱七,“别听他的,不准吐!”
谁知道王义刚一上前,朱七就劈头盖脸的吐了他一头。
“好痛!”朱七滚在地上哀嚎道,“我的肚子好痛!”
左朗和睿宝立即上前,令朱七趴在板凳上,帮他扣喉咙。
朱七在众人帮助下又是一顿好吐。
姜栾拿出早已备好的山楂丸,“给他吃一些。”
原本就压实的馍在胃里遇水膨胀,险些撑破了人的肚皮。
姜栾也确实没想到,竟真有人能吃下三十多个他做的馍。
“快送他去看大夫。”姜栾拿了些钱给左朗。
围观者见了,都低声议论这位姜公子,真是以德报怨的菩萨心肠。
反观一脸猥琐的王义,那真是……哎。
王义被朱七吐的一身污物,又在众人面前出了丑,气急败坏的说,“我们走!”
他在围观者们的拍手叫好声中灰溜溜钻上了马车,却不知有一双眼睛隔着人群一直注视着他。
当天夜里,王义在家里郁闷的喝酒,喝多了起夜撒尿。
“贱人,你可千万别落我手里,”王义站在茅厕中便尿便骂,“迟早有一天我一定得弄死你!”
但转念想起姓姜的那小子的脸,王义又有几分舍不得。
他舔了舔嘴唇,“听说这姓姜的性子风流,不知道被人弄烂了没有,也不知道cao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你想cao谁?”
一个低沉的声音犹如鬼魅般出现在王义耳边。
王义吓了一跳,裤子都来不及系,匆匆的转身道,“谁?”
但狭小的茅厕里只有他一个人。
王义正纳着闷,脚下的挡板突然被一物击碎。
他身子一空,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落进了脚下的粪池当中。
王义一落下去就淹没了头顶,挣扎着浮起来。
他顾不上恶臭,嘴里屎尿直喷,大喊着,“救、救命!救命啊!”
“不是喜欢吃吗?”一个声音冷冷道。
王义挣扎着,往头顶方寸大的天空望去。
屋顶上似乎站了个人,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手上挂着的银钩在月色下闪着不详的寒光。
“我盯着你。”黑衣人淡淡的说,“那就吃个够吧。”
王义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
……
半夜,齐绍麟偷偷的溜了回来。
红袖招虽然入了夜更加热闹,但他们付钱租下的这片屋子,走廊十分漆黑,临近的房间无人居住。
齐绍麟穿着身雪白单衣,顺着屋顶下来,打开窗户翻了进来。
今日有一家饭铺翻新开业,生意十分火热。
结束后,姜栾就跟左朗、睿宝他们一众人,留在青山食肆喝酒庆贺去了。
所以齐绍麟并不设防,赤脚在黑暗的屋子里走了几步。
他刚抬手想要点蜡烛,就听到角落里有人幽幽的开口:
“你回来了?”
齐绍麟:“……”
原本应当在青山食肆喝酒的姜栾却出现在此处。
他蹲在房间角落里,眼睛死死盯住齐绍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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