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根本就不是齐绍麟……
姜栾拼着一口气警告完左朗后, 只觉得整个喉间犹如浸了岩浆般,火烧火燎,剧痛难忍。
“咳咳……”
他捂着嘴半蹲下来, 猛烈咳嗽着,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间。
“还是我对你太好了啊……”
还不由的姜栾作出反应,一个黑影从林中钻出,抓着他的领口提起来。
“他”回来了, 并且没抓到左朗……
借着月色,姜栾看清楚对方换的那张脸,与齐绍麟只有七分相似,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还好, 这张皮不属于齐绍麟。
姜栾忍不住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
那东西……或者说是绷带人听到姜栾一边咳嗽, 一边发出短促的笑声,顿时有些恼怒。
“笑……咳咳,笑你连个毛孩子,都没抓住……”姜栾回道。
绷带人不知想到了什么, 也笑了,“有趣,你倒是半点也不怕我。”
“我怕, 我可怕死了……”姜栾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缓缓喘息着说,“老子怕你死不了。”
绷带人笑道, “你豢养的小东西带着我的马一跑, 死的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姜栾闻言顿时警觉起来, “你什么意思?”
绷带人并不回答, 只是怪声怪气的笑着, 一把将姜栾扛到肩上, 又动手去拖方才伪装的尸体。
姜栾猛烈喘息着,止不住在想方才的马……马会有什么问题?
绷带人驮着姜栾边走边道,“可惜……来的竟不是那个小杂种,我本来想当着他的面,把你的肚子剖开,从内脏开始,一点点生吃给他看……可惜他终究是怕了,不敢再来,实在令我失望。”
姜栾闻言磨着牙,不屑道,“祝朊病毒早日战胜你。”
“……”
绷带人虽然不知道姜栾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便不予理会。
他自顾自道,“也或许是我高估他了,既然委派别人来救你,这小杂种怕是已经重伤不治……”
姜栾:“……”
绷带人笑了笑,“……估计已经死在上京了吧。”
“你胡说什么!”姜栾不知哪来的力气胡乱挣扎起来,一定要揍丫的一顿。
绷带人摁住姜栾、讥笑道,“什么恩爱夫夫,也不过如此,你连他吃了我的毒都不知道……不过那小子也阴过我一次,不过是扯平了。”
见姜栾激动起来,绷带人也懒得继续掰扯,探手到姜栾的脖子后面,一把将人捏晕。
……
后来的十几天,绷带人换了辆马车。
对付姜栾,这一次他连药都省了,直接把姜栾五花大绑,物理封嘴。
而在这半月的南行之路上,无论是齐绍麟还是左朗,谁都没有再出现过。
姜栾虽然心中隐有不安,也只能不停的告诫自己,他们不会出事,当务之急是从办法从这变态手里逃出去。
离开上京的第二十二天日中午,姜栾随着绷带人,第一次踏足了传闻中的南疆。
……
所谓南疆,是位于天启与大兴交界处的一块缓冲地带,传闻“神王遥望之亦愁”,毒植、毒虫、毒人……入之七八,出之二三。
但在姜栾看来,这是一片由于特殊地形地貌产生的亚热带雨林区。
在北方还是凌冽初春时,南方已温暖宜人起来。
尤其是进入南疆虫谷后,气候更加湿热,连日连绵大雨不断,难得的一片晴天。
绷带人先前掠来的皮肤似乎没来得及进行特殊处理,很快就发烂发臭。
索性回了自己的老窝,绷带人显得十分自在,将一身皮随意扒掉,脸上戴上了一副青面獠牙面具。
两人在荒郊野岭赶路许久,姜栾难得听到人声喧哗。
他被捆的犹如一条面包虫般,勉强从车厢里滚起来,靠在窗边往外看。
虽然天启与大兴两国战乱不断,作为缓冲带的南疆还是在两国百姓往来贸易下繁盛起来,形成了一片无人管辖的自由贸易区。
与可怖的传闻不一样的是,这里的老百姓们看起来与别处并无不同。
只是南疆人皮肤稍显黝黑,身材矮小壮实,喜欢身着兽皮,并在□□的胳膊和大腿上绘制图案,佩戴一些奇形怪状的配饰。
沿街小摊贩的叫卖声中,也以兽皮兽材最多,还有许多晒干的蛇皮与虫子一类的东西。
姜栾看了一路,也思索了一路,直到马车停在一处粗犷又华丽的建筑物前。
“到了。”绷带人在车前道。
姜栾原想着这妖怪似的家伙应是住在满是毒虫的幽深洞穴,又或者是在虫谷深处的神秘地带……
谁知道这厮的落脚点竟正常的诡异。
姜栾一边观察这座建筑物,一边在心里腹诽。
此时他突然听到一阵铁链摩擦的声音。
那铁链仿佛是锁在什么人的手脚处,随着动作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姜栾微微一愣,不知为何意有所感,拼命探头向声音来源望去。
可惜他所能看到的视角有限,后街处,一队衣着褴褛的人垂着头越走越远,淹没在人群中。
姜栾正思索时,车门突然开了。
狭窄阴暗的车厢内陡然间大亮。
姜栾蜷缩起来,下意识的抬起被缚的双手,遮住被刺痛的眼睛。
“出来吧,带你去见个人,”
绷带人将姜栾熟练的拖下来,扛在肩头,意味不明的笑道,
“呵呵,他可最喜欢人夫了,相信你一定能让他满意。”
作者有话说:
写不完了啊
只能等明天麟哥出来救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