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奴宽衣倒是快,本就半露不露的上身斜襟轻易便剥了下来,连带着襦裙亵裤,凌乱地丢了一地。赤条条的少年身体颀长,柔若无骨地游上来,像条蛇似的伏在玉夭身上,气息热乎乎软绒绒,少年故意伸着舌头撩弄玉夭唇珠。玉夭微微后仰,偏了开。
忽而身上一抖,小倌儿暖烘的下体支了起来,亲昵地挨着玉夭的,两个性器黏腻腻厮磨顶蹭,随后小腹便贴到一处。雉奴娴熟,身体合着一处,翘起的臀便慢悠悠打起转来,一对男根吞吐着浊液,被两人的肚子紧紧夹着碾磨。玉夭嫌恶地皱了皱眉,身体却舒爽得不住地发颤。
屋子里那股子异香更浓了。
原以为雉奴是将那香掖在衣服的某处,谁知衣服一脱反而毫无障碍地逸出了。难不成那香的是人的身子?玉夭努力维持着清明,随着小倌儿身体渐渐热起来,香味越发浓,两人气息交融也阻隔不了那香味阵阵钻入鼻子里来。
玉夭不禁喘息道:“什么味道?”
雉奴身下不停,更卖力地拱着他,媚声道:“哪儿有什么味道!想是良辰好景温香软玉,爷闻岔了罢。”
陡然玉夭哑声低喘,底下被磨出几滴精,溅在小倌儿胸膛上,精液挂在乳头,像是冰雪浇在樱桃果上,晶莹色情。
猛然脑袋中一闪,他忆起那个雪夜,兰芷被绑着跪倒在昭王寝殿前。四下里白雪皑皑,他衣衫褴褛,露着上身,其中半边乳头被硬生生扯烂,鲜血淋漓凝结在胸口,雪飘上去都久久不融。
为什么兰芷被他的主人厌弃后,除了遭受毒打,还偏偏将他的胸乳撕开,而且只撕裂其中一边呢?
盯着小倌儿摇晃生姿的乳晕,玉夭伸手去摁了一下。触手发硬,皮下藏了什么!
谁知雉奴却似触了电般浑身一下剧颤,被那一摸仿佛中了魔,目光中乍然流露出疯狂的渴欲来,他低喘几声,失了方寸一口咬在玉夭肩上,疯了似的深吻他。玉夭百般不适,伸出手去推开他,雉奴却更是痴缠,狠狠一把抓住了玉夭的性器就往自己后庭里送。
玉夭惊叫一声,反射性地一脚将他蹬远了些,坐了起来。雉奴爬在地上看着他,喘息粗重,眼睛里迷离浑浊,满是乞怜,像条恳求索爱的小狗。他迷迷瞪瞪看了玉夭一会儿,手脚并用地朝他爬过去。
玉夭头皮一阵发麻,情急喝道:“你那是什么!”雉奴怔了怔,玉夭指着他那侧乳头。
不知道他那里面藏了什么东西,随手一摁竟能将好端端个人刺激成这样。喝止住了他,玉夭抿了抿嘴,随口编道:“你那儿裂开了,东西全流出来了。没发觉么?”
这话却将雉奴吓得整个人噌地站了起来,嘴里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哀叫,客也不接了,手忙脚乱从地上搂起些乱衣服遮着胸膛,便一头撞开门往外跑。小 说广 播动 漫漫 画 www.yikekee.top 日更
狼狈得慌不择路。
玉夭束紧了衣带,提起一口气忙追了出去。
仪醉轩很大,尤其是养男妓的饮风馆,雉奴一路跑出去竟只听闻隐约丝竹之音,没见到人影。他一路跑一路嘴里含混地哭喊,喊什么“尊主”“少主”的来救他。想是刚刚刺激起来的药效还没过,他自己又吓丢了魂,形如疯魔。
玉夭轻身功夫上乘,当下贴着墙游走到天花板上,悄无声息地尾随。
雉奴接连跑了几条廊道,都无处可求,最后万般无奈将路一折,猫身钻往一处隐秘的狭道里去。搂着那处胸乳,走得腿发颤,他絮絮叨叨地呢喃:“没事的,一定没事的!‘魅砂’,密室里就有!我自己弄进去就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狭道里竟是一方迷宫,壁火昏黑、岔道无数,但雉奴倒是走得很顺利。他七拐八弯地摸到一处石门前,不知怎么繁复地捣鼓了一下,石门便应声缓缓向旁处打了开。
门内竟是一处小室,里头竖着几张竹编书架,上面林林总总叠放着的都是手书密信。中间还有一处案台,一方小小的赤金盒子上了锁放在台上。
雉奴拔下自己的耳环,熟稔地撬开锁,揭盖的瞬间满室都是那股神秘的香气。盒子里盛着半盒冰蓝色的碎香饵。雉奴欣喜,捡起一颗就要往身上放,忽而后颈一阵重击,他哼也没哼一声便晕倒在地。
玉夭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四下里看了看,又用碎石试探了一下周围的机关,才慢慢靠近了书架。
随便拿起一封,便是安国公季崇与北胥秘密往来的手书。
原来仪醉轩便是安国公府为了给北胥培育刺客谍探人员而设立的掩人耳目的妓馆。
满室尽是朝中文臣武将的生平资料,细化到手头俸禄军资、家中基业资产,府中的姬妾儿女,甚至还有一份仪醉轩中以倌人身份为掩护的谍探名单。名单详尽,甚至记载着何人何时,被安插入了哪个朝臣府中。
其中还找到了兰芷的资料,五岁从北胥卖到仪醉轩谍探组织,早便预备好安插入昭王府的。中间转了好几手,还改过名,精心安排做足了戏才让容毓在糖水铺里注意到他,将他买回府去。
安国公是北胥血裔,趁势搅乱东楚朝局一事,此刻已铁证如山。
玉夭心下稳了些。从荷包里掏出个竹筒,将里头一只蛊虫捏碎。他手中的是母蛊,母蛊一死,子蛊哪怕远隔万里也会有反应。
他向着数十里外的拂雪山庄弟子传递出了消息:此间事妥,速速依计行事。
不到一刻钟,他刚从密室里潜出来,隐在仪醉轩雕栏阴影中,便听到远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轰然坍塌。
玉夭轻勾了勾唇角。
随后便听街面上一片议论开了。仪醉轩是妓馆,本就是广聚闲言碎语之所,不论何种风声总是最快刮到这里来的。
须臾便听底下有人惊呼:“听说了吗!南面祭天总坛年久失修,忽然坍塌了!”
“啧啧啧,当真一点预兆也没有!我记得去年昭王殿下本要请旨修缮的,谁知犯了天象改为水祭了,修葺之事便搁置下来。谁知已然腐坏到这般田地!”
又有一人插了进来,道:“可我听闻,近日安国公原想用这处祭坛做‘受禅台’的,你说这样一来……”
蓦地有谁堵了他的嘴打断了:“嘘……这话也说得?你不要命了!”
随后议论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
玉夭听了一阵,便轻轻靠在柱上,漫无目的地盯着头顶的灯笼出神。
不知何时,手里已然多了那块昭王令。玉夭拿着,贴紧了自己心口:“殿下……京中诸事齐备,接下来便看您的手段了。您可一定要通达顺遂,平安返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