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安国公之乱的清洗整顿,朝纲空前清明,兼之慕容狄上位,有旧部诸臣励精扶持,各州郡中正选贤举能,很快将在政变中被拔除的缺漏填补上,待得这年十五开朝,已是新一番繁荣盛景。
容毓座次依旧列于右下首,慕容狄因着他有孕,为他特备了软丝貂绒金羽垫,保暖柔软,坐久了也不会觉得不适。姜辞的座位则列在旁侧与他同案而坐,两人同用一方御膳。
同桌齐箸,同塌共枕,这是大楚夫妻方有的规制。
列坐公卿皆是文武众臣,一些从前容毓尚在摄政时便与他相识的,深知他的性子乖戾古怪,因此知趣地不敢说什么,有些是新上任的,尤其是青年人,见着皇家兄弟如此亲昵如同一人,纷纷在底下交耳议论。
还有些好事儿的,早在来前便了解到姜辞是十四年前的质子,却为西尧征战杀伐对母国刀兵相向。更有的,将民间相传昭王殿下是个双儿的事情也抬出来说。酒过三巡,人话音也大了,看向姜辞的目光里更是赤裸裸的探究和猜忌。
姜辞心思单纯,却很是敏感,那些话一字不落听到耳中,东楚朝臣的眼神恍如刀一般在他身上梭巡。他捏着筷子的手有些局促。
忽听身边容毓轻轻笑了几声。
他声音一如往常醇厚清冽,却夹了内力,让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狄也听到了底下诸臣的私语,心里正觉不快又不知道怎么阻止,知晓容毓有话要说,立即放下杯盏看向他。
容毓道:“本王当真是离了朝堂久了,大楚人才济济,竟忽到任了这么多青年才俊,尽是本王没见过的生面孔。”
玉夭侍立在慕容狄旁侧,听他发话,依旧是从前那般温柔锐利,精神一振,应声道:“回殿下话,先前礼部典仪、户部侍郎通敌叛国,中书令季原篡党夺权,皆已交有司依制论处。同一时期牵连下马许多朝臣府尹。其余的,陛下有心,愿相信是受奸臣所惑,网开一面开赦了一批。如今落马官员的职缺,皆已补上。”
容毓看了他一眼,微笑了笑。
叛乱后,知道慕容狄身边一时没有得力的人,容毓便有意让玉夭去扶持,还特请了老师桑启阁老出山帮扶,又有一众心腹能臣辅佐方才将整个朝纲稳住。
如今玉夭已然成了慕容狄的得力臂膀,前一阵刚被封军师祭酒,兼掌礼乐坊司。容毓闻之,还特赠了他一处府邸相贺。
容毓手搭在孕肚上,轻扣了扣,笑道:“我说呢。无怪乎一场家宴那么些聒噪,看来我朝选任制度也该改改了。”
他话一出,四下里皆静了下来。片刻,便有个老臣自恃年岁高,出声道:“殿下何出此言,我等皆是由中正使选任调命,又有陛下御笔亲批,如何见疑?”
容毓道:“大楚任免的朝臣皆是举孝廉、品士族,层层选拔出来的,当知君臣礼教不可逾越。今日可真是开了眼了,本王从未见过前朝有哪个旧臣胆敢当面议论皇亲打陛下的脸。莫不是诸位新到的上官,欺官家脸嫩心慈,由着你们御前失仪不成?”
那老臣道:“进谏针砭,本也是言官之职。殿下方才既提到礼教,老臣倒想问殿下,您与竺世子本为堂兄弟,似这般同塌同食,可合乎礼教?您为昭王,却长居选王府与竺世子行止同居,可合乎礼教?”
文臣词锋凌厉,话一出口,熟悉容毓性子的皆惊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看着他。
容毓倒是不恼,拿正眼细细打量了这老臣一番,像是方才看清,嗤笑道:“原来是礼部新到任的典仪郑勖大人,年逾不惑方提任四品典仪,着实不易。”听他戳自己的痛处,郑脸上不可查觉地抽动一下。又听容毓道:“本王没记错的话,郑大人之所以年过四十才被推举孝廉是因着令爱与家中表兄通婚,族里如临大敌,这才耽误了大人的仕途。怎么,贵婿可为令千金之表亲,本王便不可与自己的堂弟结亲?”
他竟丝毫不加掩饰地将与姜辞的关系公之于众,姜辞都愣住了,呆呆看向他。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谈论声更响,容毓面不改色。
郑勖浑身都抖了抖,老脸通红,硬着头皮道:“这……这岂能一样……我朝律法,同姓不婚。小女虽嫁与姑表兄弟,却为异姓通婚,此为……亲上加亲,岂可相提并论。”
容毓看着他窘迫的面色好整以暇,笑吟吟道:“同姓不婚,这已经是百年前的旧朝律法。今天下三分,我东楚自成一国,又何必沿用古法非给自己找不痛快!”
郑勖初来上任,更不知昭王殿下如此厉害,被逼的汗水涔涔,搜肠刮肚找话:“殿下……与暄王都为男子……若此通婚,于社稷宗庙有碍。”
容毓道:“能有什么碍?男女结缔自可绵延后嗣,你怎知本王便不可以?”
他身孕之事,目前为止尚在宫中流传,还未传到朝堂上去,这一说,惊得众臣更加沸腾起来。
容毓索性掸了掸衣襟将手往旁一搭,璃儿搀着他慢悠悠站了起来,将身子转向群臣。圆润的孕肚将赤红色衣袍撑起,他雪肤花貌,肌骨微丰,美艳得雌雄莫辨。
他托着六个多月的肚子,勾起唇角一笑:“本王有喜了。”
“姜辞的。”
尚未曾等到事态彻底失控,兵部方敏朝旁边使了个眼色,赶紧同着扬城军新任主将将前日刚递交上来的前线奏报回禀,递到慕容狄案前。
这份奏报,此时暂算不得大事,却也不容忽视。
就是闻说西尧高丞相趁着赤鳞军覆灭重创北胥之良机挥师北伐,可北胥毕竟为虎狼之国,折了一队赤鳞军尚有好些兵马,一时间僵持了好几个月。西尧姜家军人少粮稀,不耐持久战,便暂退守柳州,带增粮休秣后再议。
军情大事,自然重过皇家秘辛,一时间众人都暂且止住了,转而忧心起国事来。
柳州是西尧的地界,地处中陆,水粮均足,倒是个修整的所在。
只不过,柳州紧邻灞州,是为楚尧交界。
如今姜家军、桃园军皆屯兵柳州,常会与灞州卖粮增补,将重兵尽皆压在那里。灞州为经商要道,去年收回十二郡后便忙着应付赤鳞军和安国公政变,未及派遣精兵猛将驻守。倘若北胥一时来攻,又兵分两路,一取柳州一夺灞州,灞州易主便在反掌之间。那东楚辛辛苦苦取回的州郡岂非尽皆拱手让人!
灞州一失接着便是土河关、苍浪关,直取长乾都指日可待。
念及于此,众臣面上皆有忧色,才驱散了安国公的阴霾不久,又有新一片阴云压在顶方。新朝初立,所拔皆为文臣。武将里,在政变中折损甚剧,金陵军金羽卫主将皆死于乱军,扬城军前主帅庄敏赈灾有功,被提拔为禁军统帅,卫守京城,调离不开。眼下一时间竟找不出能胜任的将才。
黑云压城,越发连筵席都沉闷了几分,歌舞笙竹也索然无味。慕容狄祭天仪程后,众人心思重重地散去。
选王府,红烛抖动着映在墙上,帐幔里两道人影痴缠,时而从喘叹的间隙漏出几缕微微的呻吟。
容毓发丝如瀑,散开在榻边,侧着身子卧在衾被上,面色潮红。几记喘息,姜辞揉着他的臀将性器抵着阴蒂蹭动。
他月份大,身体愈发敏感,姜辞在女穴口浅浅地顶两下,拿铃口去磨,将软唇顶开寻到花心里那粒小核,坏心地碾弄。容毓颤抖着回头,捏着姜辞的下巴去吻,唇齿缠绵,深重地吻住有分开,痴凝着目光对视片刻,又更深地吻回去。涎水涂在容毓唇上,烛影下分外明艳。
姜辞手伸过他细腰,轻轻抱着他的孕肚,一寸一寸把自己的物件放到人后庭里去。容毓怀胎六个月,已然十分稳固,便也没了顾虑忘情地吻着姜辞,那男根粗长巨硕,很快便触到底。胎儿在肚子里渐长,逐渐压迫着他的内腺,将它紧紧挤住,本就敏感的身体更加不堪碰,姜辞的东西仅稍稍触了一下,容毓便失控地叫了出来,登时射了一大滩精。
“姜辞……”他浑身滚热,回身汗涔涔的手指搭在少年颊上轻轻描摹勾勒,舌头缠住了姜辞的,又吻几息,稍稍分开,哑声道:“你想不想去灞州?”
姜辞蓦地被击中了心事,手揉着他肚子,底下的动静便停了一停。
容毓感觉到那东西在身体里塞得又满又胀,越发渴欲,难耐地摆动着腰,后穴衔着人性器湿漉漉地自己进出,吟喘得气息都微了,却兀自固执地问道:“……唔,你,想不想?”
“你别瞒我,即便你不说……”容毓手指灵蛇似的,轻轻顺着人的脸滑到后颈,在他颈子下面轻挠。姜辞底下涨得更硬,他被鼓得腰挺了挺,喘息道:“这些日子在长乾都……我知晓你过得不快活……”说着,爱怜地亲吻着少年的唇和下巴。
“姜辞……我的岳疏,我的小将军,啊……”姜辞的攻势酥雨绵绵,容毓身热情动,说一句便在他面上吻一下,眉弓到鼻梁到唇齿,每一寸都爱到了心肝儿里:“我的小将军,本就是生在疆场上的人!你不是雀儿,被我拘在这方寸的天地里。你是驰骋在战场上的小狼,是我的岳疏……!”
姜辞听着,心里像是翻了一罐热糖,唇动了动不知如何搭话,滚烫的意动令他越发动情地肏弄他,越深、越重。
容毓歪在他怀里挨着肏,舒服得腰都在抖,咽声道:“你若想去灞州,我,唔……我明儿就去禀。咱们一起……好么?”
心里滚热,眼眶里也噙了热泪,姜辞鼻息粗重地喘了几下,胡乱嗯了声,将他紧紧箍进怀里。粗茧子的手按着他一侧胸乳揉,捏起乳珠捻着,下面卯了劲往他内腺里弄。
许是因着身孕,容毓的胸膛被先前柔软得多,想是被人摸着当真快活,一捏便激出几声细细的呻吟,呜咽似的。
少年人哭泣着沉默,容毓却似听懂了,喘叹着笑了笑,拉了人抱着他肚子的手,送到口边亲吻,渐渐含了一根指头进去。
“岳疏,岳疏……”容毓快感堆叠,神志都快飞出体外,只知道不住口地喊,呻吟声越发娇软:“……郎君!”
姜辞蓦地腰一弓,没忍住一股元精射了进去,将他后穴灌得满满的,握着人胸乳的手攥紧了,容毓惊喘几记,乳肉被捏得发红,从指缝里挤出来,淫艳逼人。
忽然姜辞惊奇地咦了一声,抬起手道:“这是什么?”
容毓略睁了睁眼,姜辞掌心里挂了一滩乳白色的液体,稀稀的,松手的一瞬间滴到床单上。
容毓怔了怔,低头看自己乳房湿漉漉的,那侧被姜辞狠劲儿揉搓的乳珠前冒出一丝乳白的水,一股接一股缓缓往外流,洇湿一片衣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