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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傅总,巴掌爽吗?

这替身老子不当了 林间煮酒 7300 2024-12-29 10:36:40

沈辞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他听着包间里的吵闹声,只觉得刺耳。

手里的花像是能感觉到一般,也神奇的不再绚烂, 而是枯萎了大半。

“砰”的一声!

包间里的声音嘎然而止, 沈辞站在门口, 捏着花的手越收越紧。他没去打量包间的布置,也没去看里面的人,而是精准的将视线落在傅砚观身上。

二人视线相对, 皆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要送人的张总眯着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指着沈辞,大声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既然来了,就进来玩玩,让我看看你伺候的舒服不……”

傅砚观起身, 径直走到沈辞面前:“你怎么来了?先回家。”

他想去牵沈辞的手,可还没等碰到, 那人就躲开了。

“傅总可别藏着掖着啊,咱有好东西得大家一起享,你看我都把人送你了, 要不你也把他送我, 让我……嗝,让我玩儿两天。”

傅砚观再次去牵沈辞的手,对着包间里看戏的人道:“今天就先到这吧,账记在宴和。”

傅砚观摆明了不想再和这些人纠缠,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但沈辞却并没打算走。他抽出被傅砚观握着的手,径直朝着张总走去。

“沈辞。”

“你站那!”沈辞回头看向傅砚观,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吓人, 可就是冷的可怕。

张总醉的越发糊涂,看见沈辞过来就想动手,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小美人,我和你们家傅总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你跟了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要不要考虑考虑?”

沈辞在张总面前站定,勾起嘴角:“你想让我怎么跟你?跟你回家吗?”话说完,沈辞目光像下,停在张总腿间,然后笑出声,“你这……怎么不亏待我?还好用吗,就在这吹?真当自己是年轻人?”

张总从来没被这样怼过,当即就黑了脸,旁边人也纷纷开口,想替张总教训沈辞,好留个好印象。

而沈辞始终脸带笑意,不屑的盯着张总,这幅样子彻底把张总惹怒了,举起手就想打。

“你他妈的什么眼神?给你脸了是吗?”

只是手还没等落下去,一道玻璃碎掉的声音就打断了张总的所有动作。一时间包间内鸦雀无声。

玻璃碎片掉了一地,张总呆愣的盯着沈辞,鲜红的血从头上流下来。

“你……你……打我?”

沈辞依旧无所谓的样子,他抡起手里的玫瑰花再一次砸到张总头上,已经蔫了的花沾上张总的血反而重新变得鲜活。

沈辞道:“打你怎么了?有本事你就用你的手段弄死我。”

张总错愕:“你知不知道我和傅总是什么关系?!”

沈辞道:“我管你是什么关系,你不是想包养我吗,现在还想吗?想的话就去找傅砚观谈,就是我要是真跟你上床,打的就不是头了。”

沈辞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发了一通火后也觉得没意思的很。

他转身离开,走到傅砚观身边时,抬眼看向那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傅砚观拧眉:“没有。”

一瞬间,沈辞如坠冰窖,他以为傅砚观的意思是承认了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并不反对。

他是真的把他当成被包养的东西。

沈辞打张总时脸上一直带着笑,可一面对傅砚观就总是鼻腔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所以他今天满怀欢喜的给傅砚观过生日算什么?他在家做了一桌子菜等他回来,可他却和别人商量要不要把他送人。

他自以为的男朋友,其实就是一个被包养的东西。

“你好样的。”沈辞抬手,巴掌毫不犹豫的甩到傅砚观脸上。

这一下力道大的他虎口都在微微发麻。

傅砚观显然也没想到沈辞会打他,脸被打偏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脸颊火辣辣的疼才反应过来,他真被抽了一耳光。

沈辞边哭边笑:“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对我那个态度了,因为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成男朋友,所以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并且觉得我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

“太可笑了,我之前还问你为什么不带我回家,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我一个被包养的玩意儿,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家。”

“傅砚观,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根本就不是我,或是……你以后会正常结婚生子,而我,就一直是你养在外面的小情儿。”

“你太过分了,你让我觉得恶心。”

沈辞说完不等傅砚观反应就跑了出去,不知是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还是他害怕傅砚观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在沈辞跑走后,傅砚观也准备离开,但在走到门口后又折了回来,他拿走那束四零八落的玫瑰花,对着张总道:“您的医药费我会承担,后续有问题可以联系宴和。”

话说完后,傅砚观直接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直到张总哎呦一声,才想起来打120去医院。

-

沈辞的电话关机了,傅砚观在夜情外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人,最后只能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回家看看。

脸上的巴掌印经过时间的发酵已经格外明显了,沈辞抽的太用力,就乱嘴角都有些轻微撕裂。

傅砚观喝了酒,没敢开车回去,只好打车回了家,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生日蛋糕。

一个名叫懊悔的词瞬间爬满心头。

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

家里的灯都开着,也不知道是沈辞之前特意开的还是什么,傅砚观一间间的找,就在担心达到顶峰时,在二楼的衣帽间看见了抱着膝盖闷声哭的人。

这间衣帽间是傅砚观前段时间特意替沈辞打的,里面只有沈辞的衣服,失去记忆的人格外喜欢那些漂亮的衣服。

傅砚观也宠着,按照沈辞的喜好弄了一排柜子,还大方的让助理拿来了各种品牌的新品,填满了所有衣柜。

此时一个大行李箱横在地上,衣服七零八落。

傅砚观朝着沈辞走过去,正想开口,那人就跟炸毛的小猫一样,对着走近的人拳打脚踢,死活不让傅砚观靠近。

“沈辞,你冷静一下。”

傅砚观莫名挨了几脚,眉头下意识皱起来,他不再上前,试图和沈辞讲道理,但这个时候的沈辞哪听的进去。

“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我想要离开你,可是当我翻遍了家里的所有东西,才发现不管是衣服还是什么,都是用你买的。”

“回来的路上我还不想承认是包养,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才你的用你的,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东西是我提供的,而我只需要往床上一躺,让你上就行。”

“这他妈不就是包养吗。”

沈辞用力擦着脸上的眼泪,可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他看向傅砚观,被那道明显的巴掌印刺激的更想哭了。

“我是不是挺过分的?明明是被你包养的,结果因为记忆混乱认错了就觉得我是你男朋友,你还惯着我,任由我闹。其实我现在应该感恩戴德,然后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好好的做个听话的小情儿。”

沈辞每说一句话就会掉下颗眼泪,而不知是不是觉得一直这样哭挺丢人的,沈辞特别用力的去擦,可最后连都擦红了,眼泪也还是该掉还掉。

傅砚观听着沈辞说了一通,拧着眉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沈辞摇了摇头:“我就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傅砚……傅总,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我真的猜对了,我们根本就不是情侣关系,我只是你包养的一个小情人,所以我们身边的人都不认识彼此,而你……也从来没打算带我回家。”

傅砚观没有说话,而他的沉默更加印证了沈辞的猜想,他自嘲的笑了笑。

“这段时间你看着我把自己定位成你的男朋友是不是特别可笑,你不拆穿我就是觉得有趣,想看着我还能怎么折腾,就像是猫逗老鼠一样。”

傅砚观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他站在距离沈辞半米远的位置许久,最后转身走出衣帽间。

而沈辞在看见傅砚观离开后委屈更是到达了一个顶峰,在傅砚观回来之前他还曾抱有一丝希望。

他幻想这人回来后抱着哄他,跟他说不是那么回事,他就是他的男朋友。

可是最终幻想就是幻想,永远也不会成为现实。

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沈辞下意识去看,竟然是傅砚观又回来了。

“你……”

傅砚观走到沈辞身边,二话不说的把坐在地上的人捞起来,然后道:“先擦擦脸,冷静一下。你哭成这样,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解释了。”

将人抱到一旁的凳子上,傅砚观用手里的温毛巾小心翼翼的给沈辞擦脸。

他想沈辞确实娇气了些,不然为什么就连皮肤都这么容易红。

“刚才在外面怎么那么厉害,那么大的老板都让你爆头了,结果回到家里哭成这样。”

“窝里横吗?”

“傅砚观!”沈辞拧眉,推开对方给他擦脸的手。想到张总,有些别扭的道,“所以你那个合作伙伴被我打了,你是要把我送过去赔罪,还是打我一顿给他个交代?”

傅砚观眉头拧的更紧,就在沈辞猜测这人是会向着谁的时候,傅砚观开口道:“打就打了,赔点钱以后不合作就是了。”

“但是张显成不是个吃亏的主,他今天没反应过来是喝了酒,难保明天不会做出什么。这几天你先别出门了。”

沈辞接话道:“你要囚禁我。”

傅砚观顿住,随即笑道:“你这小脑袋想的都是什么东西?不过你说的对,现在被你发现我不是你男朋友了,那为了避免你跑了,我现在就找条链子把你锁家里。”

发泄一通后沈辞的情绪也冷静下来不少,想到刚才哭成那个样子,又觉得有些丢人。

他踹开傅砚观,低头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人,道:“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嗯,解释。”傅砚观应下,只是一时还真不知道该从哪解释。

思索片刻才开口道:“我们之间确实不是情侣关系,但也不是什么包养。六年前你没有钱上学,是我带你回家,供你上学,后面就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

“只是虽然没有挑明关系,但这些年我只有你一个,也只喜欢你。”

傅砚观说的坦荡,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你磕伤头,记忆混乱,把我当成了你男朋友,我之所以没有解释,不是因为觉得有趣,而是我本来就喜欢你。”

“一直没有坦言也是怕你会认为那样的开始不美好,而之前的六年我确实有忽略你的地方,这些都是我的问题。”

往往诚恳的人都会很加分,傅砚观所说的话沈辞是相信的,只是今天闹了这么一出,让他现在就放下所有陪着傅砚观去说说笑笑,那肯定是不可能。

他接过傅砚观手里的毛巾,道:“我需要冷静一下,这几天咱们就不要一起睡了,我不太想看见你。”

对于沈辞的提议,傅砚观并不想同意。他始终认为有事就当天说开,毕竟矛盾这种东西放的时间越久越容易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但沈辞已经做了决定,本来就执拗的人这个时候更说不通了。无奈之下傅砚观只能同意。

这场精心准备的生日到底是没过成,那块生日蛋糕最后也是傅砚观一个人吃完的。

就像沈辞之前一样,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等着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食之乏味的吃着生日蛋糕,再许下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沈辞没再提离开的事,但两人的分居日子也变的遥遥无期。沈辞每天都躲在屋子里,完全不和傅砚观沟通,就连吃饭也不一起。

有时傅砚观劝人出来吃饭的语气急了些,那沈辞当天就连饭都不吃了,最后搞的本来就担心的人彻底没了脾气,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张显成的头缝了七针,期间给傅砚观打过无数个电话讨要说法,但傅砚观只接了最开始的电话,之后便交给秦溯出面去谈了。

与合作方闹成这样很显然这次的合作泡汤了,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说不可惜那肯定是假的,可要是低头哈腰的赔礼道歉,然后继续合作,那傅砚观也是不干的。

-

临近小年,外面的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最近天气预报上面显示每一天都有雪,沈辞也就窝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盯着外面。

这段时间他消瘦了不少,心情差是一方面,没好好吃饭又是另一方面。

为了避免看见傅砚观,这几天他都是吃卧室里的零食,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主食了,如果现在不冷战了,那他一定要吃满满一桌子的美食。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沈辞觉得无聊,用手指在玻璃上写下傅砚观的名字,而后又愤恨的擦掉。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人出现在窗外,立刻就吸引了沈辞的目光。

那人似乎是在找位置,在楼下晃悠了好几圈,最后停在沈辞视线的正中间,而后抬起头,果然与沈辞视线相对。

能在别墅里自由出入的除了傅砚观还能是谁。

沈辞瞥了眼手机,见吃下午三点,不由得有些奇怪。这个时间傅砚观竟然没去公司。

雪花落到黑色衣服上格外明显,沈辞不知道傅砚观在做什么,心里想着才懒的管他,可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到他身上。

只见那人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来,没过多久手上就团出了一个雪球。沈辞仔细去看,才发现傅砚观竟然是在堆雪人。

这不免让沈辞觉得新奇,在他印象里傅砚观一直都是一个很稳重,眼里只有工作的人,像一些娱乐活动,沈辞已经自动认为与傅砚观不沾边了。

所以当那个半米高的大雪人出现后,沈辞的目光几乎焊死在了那雪人身上。

而恰巧这时傅砚观也抬起头,嘴唇一张一合,明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可沈辞却仿佛有心电感应般。

他说:我错了,原谅我。

沈辞没有回应,傅砚观也没有一直站在楼下,等到那人离开后沈辞连忙拿出手机对着雪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

半夜,沈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将近二十分钟,怎么也睡不着的人最后干脆爬起来,头疼的盯着窗外。

肚子咕噜噜的叫着,抽屉里的零食已经快吃完了,这就代表着沈辞不得不出屋了。

可他……还不想面对傅砚观。

赵倩的事还没解决,包养的事他气也还没消,他才不要这么快就原谅他。如果因为一个雪人他就心软了,那以后岂不是要让傅砚观拿捏的死死的。

而且这几天他也想了很多,不管和傅砚观是什么关系,他都需要经济独立,就算手里捏着傅砚观的主卡,也需要一份自己的事业。

他大学学的是演戏,可他并不喜欢这个,当时报考这个学校也是觉得这个职业运气好的话赚钱快,如果问他喜欢吗?那答案自然是不。

相比于演戏,当个演员,他更喜欢像李教练一样开个车场,每天自由自在的。

沈辞突然眼睛一亮,仔细回味着车场两个字,他好像想通了什么。

凌晨一点,坐在床上把车场未来的规划都想了一遍的沈辞最后还是捂着咕咕直叫得肚子,蹑手蹑脚的朝着厨房走去。

这个时间傅砚观肯定已经睡了,他就去找点吃的,等吃完后再回归原样。到时就算傅砚观问起来,他也咬死不承认。

尽管卧室都在二楼,沈辞也没敢开灯,他用手机的亮光在厨房里摸索。本来想随便找点吃的,结果在地上看见了一大箱新鲜的大闸蟹。

沈辞:“……”

傅砚观背着他吃的挺好啊!

他躲在屋子里每天靠啃面包和凉水度日,结果这人却在外面过这么好?!

沈辞盯着这框大闸蟹出神,这么多呢,他偷偷吃两个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骨气最终还是没战胜肚子里的馋虫,沈辞从柜子里拿出蒸锅,将手机随手插在腰间,迫不及待的去抓框里的大闸蟹。

只是刚伸过去悲剧就发生了。

“嗷!!唔……”

能运进傅砚观家的东西那自然是极好的,海鲜也必须保证新鲜,所以还活蹦乱跳的螃蟹,在沈辞把手伸过去时二话不说的直接竖起钳子,夹了个结结实实。

而也在这一秒整个厨房的灯都亮了。

沈辞回头,看见傅砚观的那一刻连忙把手背到身后,一边心虚的同时,还一边挺直腰干。

“我……我就是下来喝口水。”

傅砚观挑起半边眉,没有戳穿沈辞那拙劣的谎言。

“手没事吧?怪我,不应该把螃蟹放这。”傅砚观把蒸锅放好,又到螃蟹筐里挑了十多个看起来肥美的螃蟹扔到水池里。

“去拿医药箱自己擦点碘伏。”

沈辞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螃蟹上,看着傅砚观洗螃蟹的动作,下意识舔了下唇瓣。

“你……你要吃螃蟹吗?这个时间吃多了容易积食。”

“那你帮我吃点?”傅砚观顺着沈辞的话往下说,打趣一番后无奈的道,“怎么在自己家还偷偷摸摸的,怕看见我?”

沈辞嘴硬道:“我可没有,就是……怕打扰你睡觉,毕竟你是我金主,那我不是应该好好伺候你吗。”

“怎么个伺候法?”傅砚观处理螃蟹的手法有些笨拙,但并不耽误他做起来依旧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你不是总是说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怎么样吗,上次你也看见了,对于那些包养的小情儿,金主享有绝对的处理权,他们可以决定这个人是留下还是送人。”

“至于伺候,养着的小情人要满足三个条件。一长得好看、二足够听话、三能够受委屈。”

“金主心情不顺要懂得挨骂,金主想做了要第一时间洗干净送上去,金主生气烦躁,要递个顺手的东西求着金主打。”

沈辞忍不住皱眉,指尖扣着旁边的大理石台面:“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傅砚观道:“满足下你的好奇心。”

沈辞道:“听起来是挺爽,但也仅限于金主了。果然有钱是好啊,没钱的人就没人权。”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金主,可惜了,我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沈辞低垂着头,没有刚才的活泼劲了。傅砚观侧头看了眼,仔细洗干净手后走过去。

“那包养我吧,我什么都会做,也符合被包养得条件。长得好看、足够听话、能受委屈。”

沈辞微愣,随后被傅砚观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只觉得这人安慰人的手段依旧不太高明,可他却偏偏很受用。

在等螃蟹熟的时间里,傅砚观抓着沈辞擦了药,幸亏只是破了点皮,不然大半夜的这顿饭吃的可太不值了。

-

沈辞窝在沙发上,盯着手指上那个被傅砚观仔细贴好的创可贴,只觉得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点小伤口可能明天就好了。

走神间,傅砚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电视,并调出了他前段时间在追的电视剧。

冷清的别墅瞬间有了一丝烟火气。

螃蟹熟的很快,刚揭开盖子的那一刻香甜的味道就飘满了整个屋子。沈辞伸着脖子去看,正准备起身去餐厅,结果傅砚观却直接端着螃蟹过来了。

沈辞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好香啊。”

果然有钱真好,可以住大别墅,吃想吃的任何东西,还有人能伺候……

沈辞一边嗦着螃蟹腿,一边瞥了眼傅砚观,突然玩心大气:“你说那些小情人要绝对听话,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嗯。”傅砚观应下,结果没过两秒茶几旁就被扔了个抱枕。

沈辞道:“那金主要是想让小情人跪着剥螃蟹呢?”

此话一出,沈辞果然捕捉到了傅砚观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原以为对方会反驳,或者生气,却没想到那人竟然真的应下,痛快的跪在了抱枕上。

只是有些人就不是被包养的命,即便傅砚观跪着,即便他低眉顺目的格外听话,这人身上也依旧有一种气场。

许是沈辞的目光太过明显,傅砚观抬起头,将剥好的蟹肉放到沈辞碗里,而后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明明是傅砚观跪着,明明是他矮了一头,可沈辞怎么就觉得还是他处于下风呢。

冷静了这么多天,心里的气是消了不少,可气消了却不代表心结没有了。虽然傅砚观现在依旧宠着他,可是没有了男朋友的身份加持,沈辞做什么都觉得别扭。

也觉得畏手畏脚的。

而除了包养的事,卡在他心头的还有一个赵倩,可是之前他还能理直气壮的问,现在却根本不知道能以什么立场开口了。

见沈辞一直盯着他不说话,傅砚观再次开口问道:“小辞?想什么呢?”

沈辞回神,摇了摇头,咽下嘴里含了许久的螃蟹,道:“傅砚观,我们现在虽然不是情侣关系了,但我还是想问,那个赵倩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上次一起逛商场,看起来那么亲密,我很难不吃醋。”

再次提起赵倩,两人之间倒是没有剑拔弩张,可气氛还是有些怪异。

傅砚观站起身,没有正面回答沈辞的问题,而是说了个毫不相干的事:“快要除夕了,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沈辞也没心思继续吃了,扔了手里的螃蟹腿转身就走,心里憋着一口气看谁都不顺眼。

“你爱说不说!用不着在这岔开话题,反正我现在也没资格过问,你就是把人领进门我又能说什么?!”

沈辞没有给傅砚观再说话的机会,恨不得一步十个台阶的往楼上跑,此时的他整个人都被委屈和愤怒包围。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这一宿又注定失眠了。

只是让沈辞没想到的是,今天他还在气傅砚观,明天就只剩下心疼了。

-

次日清晨,卧室门被推开条缝隙,傅砚观轻手轻脚的进来,原本只是想看一眼沈辞,却没想到和床上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沈辞这次没再躲着傅砚观,但还是在看见人后快速的翻了个身。

被子蒙在头上,整个人都气鼓鼓的。

傅砚观无奈的走过去,隔着被子戳了戳里面不愿意见人的小猪,轻声道:“一晚上没睡吗?”

回应傅砚观的是一阵沉默。

但这并不妨碍傅砚观继续说话。他将被子掀开条缝隙,轻轻握住沈辞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套上去。

“今天我不去公司,你可以一直睡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过来叫你。”

想到沈辞的穿衣风格,傅砚观再次开口嘱咐道:“别穿的太张扬,乖巧一点。”

蒙在被子里的人探出头,像是叛逆期的小朋友以后偏要跟家长对着干。

“我不,凭什么穿衣服你也要管?”

沈辞现在听到乖巧两个字就心烦,他冷哼一声,继续唱反调:“我又不乖巧,为什么要装乖巧?你要是想带我去参加什么应酬,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不然我都给你搞砸了。”

气呼呼的小孩儿看起来倒是吓人,可其实张牙舞爪的外表下是一颗敏感又没有安全感的心。

傅砚观自然不会管沈辞的穿衣风格,毕竟沈辞这张脸在这,就算是穿一件破抹布也能有种别样的味道。

不想把沈辞惹的不痛快,傅砚观只好让了一步:“那别戴耳钉行吗?”

这个时候的沈辞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河豚,肚子里的气已经积攒了一堆,那自然是傅砚观说什么他都不乐意听。

果然下午三点时沈辞出现在楼下时依旧是一套大红色的衣服,这次就连裤子都是红色的了,不管走到哪都会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

而傅砚观特意嘱咐的别戴耳钉,也成了一句废话,沈辞不光戴了耳钉,还用发胶抓了头发,并喷了颜色。

好好的黑色顺毛头发,变成了咋咋呼呼的黄毛。

傅砚观嘴角抽了抽,由衷的感叹道:“小辞,你叛逆期来的真晚。”

沈辞哼了声,坐到副驾驶上,并用车里自带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现在骚包的样子,十分满意。

他以为自己处处都和他唱反调的行为傅砚观会生气,可却没想到那人依旧神色淡淡的样子,甚至嘴角还挂着抹难以言说的笑。

沈辞越发疑惑:“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砚观笑道:“把你卖了。”

不知道是沈辞身上的哪点触碰到了傅砚观的笑点,傅董事长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压不住,最后道:“小辞啊,你可别后悔。”

沈辞握紧藏在衣服里的佛珠,心里七上八下了,他想傅砚观总不至于真的把他卖了吧,可这人现在又实在奇怪。

是他冷落他太久了,把他脑子搞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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