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的喜悦还没有维持几天, 沈辞就接到了贺子渊公司的电话。
以贺子渊的学历想要在祈江市有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并不容易,在这座花销大,又处处看家世学历的地方, 有很多人都难以生存。
所以给贺子渊找工作就不得不走后门。这分工作是他找张呈山安排的。张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 但是在祈江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
张呈山是张家独子, 安排个人当然没问题,但沈辞也提前告知了贺子渊的德行,所以张呈山想来想去才给贺子渊安排了个职位。
事少, 钱多,简直就是许多大学生最羡慕的工作。
可就是这样的工作,贺子渊还能捅出篓子来。
“沈先生,您弟弟递交了辞职信,我们已经将这几天的工资结算给他了。贺先生对这份工作似乎不是很满意, 嗯……整理的资料大部分也都是错的……所以我想他可能也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沈辞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奈的道:“我知道了, 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听筒里连忙传出歉意的声音,同时还有些试探:“没关系的,其实贺先生也还是很优秀的, 嗯……是我们没能留住他。另外沈先生, 您看看能不能麻烦您跟我们小张总说一下,他让我们好好照顾贺先生,但是……”
听到这沈辞也明白了这通电话的意思,他应了声,对方连忙表示感谢。两人又客套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今日外面的阳光正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将整个客厅都照的暖洋洋的。
傅砚观原本正在厨房热牛奶,在沈辞挂了电话后便朝着他走过去,伸手帮人揉着太阳穴。
“怎么了?”
沈辞不太想提起贺子渊, 但又不吐不快,只好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
而这时张呈山的消息也过来了,沈辞看了眼,更加觉得不好意思。
张呈山:你弟弟的事我听说了,我再给他安排其它岗位。
沈辞没再麻烦张呈山。
毕竟贺子渊这样的,就算给他一百个职位也没有用。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烂泥扶不上墙。他现在觉得贺子渊就是这摊烂泥,被从小娇惯的不成样子。
傅砚观道:“要不让他去我那,不喜欢整理资料,做游戏应该会感兴趣。”
沈辞想也没想便拒绝道:“算了吧,他能会干什么,估计除了打架就没有他感兴趣的了。”
“不管他了,爱干什么干什么。”沈辞道,“我一会儿要去趟车场,李教练说前段时间买的那批摩托车到了,应该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试营业了。”
“昨天我想了一下,李教练曾经是给赛车手当教练的,底子过硬。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搞个那种课时,给那些没有车队还想参加比赛的业余选手。”
傅砚观闻言认真想了下,道:“想法是好的,你可以今天出个方案,晚上我回来帮你看看。”
沈辞点了下头:“好,一会儿我去车场弄。哦对了,车场的名字我选了几个,已经发你邮箱了,你抽空看一眼,帮我挑挑。”
两人坐在沙发上说了会话。
吃过早饭后沈辞蹭着傅砚观的车去了车场。最先跑过来迎接沈辞的还是边牧,经过上次傅砚观的抗议,最终边牧的名字成功从老傅变成了胖球。
而胖球似乎也很喜欢自己的这个新名字。
“你可算是来了,看看这些怎么样,是不是外型都不错?”李教练拍着摩托车,十分得意的看向沈辞,“我都试了,速度也够,零件全部没有问题。”
“五十多辆都试了?”沈辞有些震惊。
李教练道:“那当然,我可是试了一早上呢,不光试了车我还买了火锅。要不要喊上傅砚观,或者你那个朋友,咱一起庆祝一下。”
沈辞道:“我喊赵阳吧,傅砚观今天上午要参加个发布会,估计是过不来。”
李教练不挑,他的目的是吃火锅和庆祝,所以谁来都一样。
只是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顿火锅到底是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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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辞第二次接到秦溯电话说傅砚观进了医院。秦溯电话打过来时,沈辞正和李教练准备火锅食材,当听见医院那两个字时脸都白了。
他想问问为什么会又进医院,但秦溯却说情况有点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无奈之下沈辞只能打车到医院。
去的路上,他不断告诉自己应该不是大问题,可脑子还是忍不住往坏的地方想。
沈辞是在急诊看见的傅砚观,早上还好好的人,现在脸上挂了彩,身上的白衬衫也全是血。
几乎是一瞬间沈辞就软了腿,还好旁边的秦溯扶了一下。
傅砚观也瞧见了沈辞,不知是医生处理伤口时碰疼了他,还是不想看见沈辞来医院,总之傅砚观的脸色并不好看。
并且对于秦溯将这事告诉沈辞的做法持反对已经。
“不是说了不让你告诉他吗?”
秦溯耸了耸肩道:“你受伤了,我不告诉他难道还帮你一起瞒着?再说了你看看你这脸,瞒得住吗。”
傅砚观闷声不语,良久对着沈辞抬了下手,道:“过来。”
沈辞腿还有些发麻,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挪动步子,不知不觉间由于紧张害怕,脸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他走到傅砚观身边,看见对方露在外面的胳膊,以及上面的血口子后腿再次软了。
“怎么弄的啊?你不是去参加发布会了吗?”
替傅砚观拿着西装外套的秦溯道:“发布会没去上。”
“为什么?”
沈辞实在想不通,早上还好好的人,现在怎么就一身伤了,而且看胳膊上的伤口明显就是用到划的,皮肉都绽开了。
医生没空了解事情起因,他仔细处理伤口,等到包扎好后道:“一共缝了七针,一个星期后过来拆线。注意伤口别碰水,饮食清淡一些,这几天胳膊能别动就别动了。”
傅砚观点头,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便朝着秦溯要外套:“发布会推迟了半个小时,咱们现在过去能赶上。”
“都这样了,还去什么?!”沈辞有些恼怒,他还沉浸在傅砚观出事的恐怖中,所以情绪有些失控。
而就在这时,一个同样一身血污的男人站在了诊室门口:“沈先生,好久不见啊。”
熟悉的声音像是雷一样在沈辞头顶炸开,他僵硬的回头,垂着的手下意识握紧。
郎玉城。
自从上次被带去赌场后,沈辞有一段时间一直在做噩梦,那种冰凉又带着些玩味的声音伴随着他。
让他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发抖。
他以为只要回了祈江市,他就安全了。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郎玉城。
到底是他想的太多了。
郎玉城身上也是件白色外套,此时脸色和傅砚观一样都白的吓人。
沈辞仔细打量了下,果然对方也是一身的血,那再联想到傅砚观,沈辞算是明白了大半。
应该是两人起了冲突,可是怎么就动了刀了呢?
沈辞没有搭理郎玉城,傅砚观也不想在这种地方久留,只是当他刚想牵着沈辞离开时,郎玉城却先他一步。
只见那人走到沈辞身边,没等对方反应就抓着沈辞的手放到他小腹上,几乎是瞬间沈辞就沾了一手血。
郎玉城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结果我伤这么重,沈先生都不说关心一下。”
沈辞连忙将手抽出来,看向郎玉城的目光中含着几分怒意。
“我不太喜欢和疯子做朋友。”
傅砚观上前,沉着脸隔开两人,道:“郎总,请你注意一点。沈辞是我的人。”
郎玉城挑眉,虽然脸色苍白,但嘴角依旧带着笑,似乎并没有受这些话的影响。
眼见着沈辞要走,郎玉城道:“这么久不见,沈先生给我个机会,单独和我说说话?”
沈辞被傅砚观拉着,脚步没停。
郎玉城又道:“这么胆小做什么?你都敢拿枪指着我,说两句话就不敢了?”
走廊里已经有不少患者在观看这场闹剧。沈辞看了眼傅砚观衣服上的血,停下了脚步。
傅砚观微愣,明显没想到沈辞会不跟他走。
他错愕的回头望向沈辞,道:“你要跟他走?”
傅砚观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依旧平淡,但沈辞却从中品出了无措和怒意。
他轻轻捏了下傅砚观的手,道:“你等我一下,只说两句话。”
傅砚观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一旁的秦溯显然也持反对意见,他凑到沈辞身边,压低声音道:“虽然这里是祈江市,但他要是想做点什么也还是轻而易举,你别闹,咱们先走,我和傅砚观会处理。”
沈辞道:“走了之后呢,再天天躲在家里。”
傅砚观盯着沈辞看了一会儿,随后松开手,道:“十分钟。”
沈辞看着傅砚观离开的背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郎玉城去了人工通道。
郎玉城腹部的伤口似乎有些撕裂了,但他却依旧笑看着沈辞,并再次抓着沈辞的手,放到了小腹上。
“帮我揉揉。”
这一刻沈辞算是明白了,郎玉城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并且是完全不顾自己,且越是看见血就越兴奋的疯子。
但这次他并没有把手抽出来,而是顺着郎玉城的意用力按了上去,下一秒就看到面前的男人皱起眉。
想必是疼极了。
但就算如此郎玉城也依旧笑着,他摸着沈辞手腕上的那道疤,道:“脾气真不好,你这是在给姓傅的报仇?”
“我跟他打架,他受伤了,我也受伤了,沈先生也太厚此薄彼了,好歹对我怜爱几分。”
沈辞抽回手。郎玉城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墙,腰也弯了几分。
“傅砚观不是冲动的人,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难道你不知道吗?”沈辞一想到那一身的血语气就不自觉的沉了几分,“你在南边发疯就算了,又来祈江市干什么?!”
郎玉城腿有些发软,干脆任由自己顺着墙面滑落,坐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沈辞,道:“你猜的都没错,我就是奔着你来的。”
“所有人都说我是疯子,我肯定要疯给他们看,沈辞,我看上你了,我要追你。当然,这不是在问你同不同意,而是在通知你。我已经在祈江市买了房子,在你同意之前我会一直住在这边。”
闻言,沈辞几乎恨不得直接踹死这个死病娇,他闭了闭眼,也懒得跟郎玉城再多说什么。
“我和傅砚观已经订婚了,并且现在未来都没有换男朋友的打算。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话说完,沈辞直接离开了人工通道,他没再看郎玉城一眼,对于郎玉城的喜欢,他没有觉得有一丝开心,只觉得烦躁。
他想,估计任何人都不想被一个疯子喜欢上吧。
重新回到急诊时,沈辞一眼就看见了傅砚观,那人正在跟秦溯说着什么,脸色难看,但背脊却依旧挺拔。
他快步走过去,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最先迎上来的是秦溯,他看见沈辞手上的血,连忙问道:“他没动你吧?有没有受伤?”
沈辞摇了摇头,道:“没事。你们要去的发布会是一定要傅砚观参加吗?”
秦溯道:“也不用,只是他上台讲话会更有说服力。”
沈辞道:“那换个人吧,他这个样子我不想让他去。还有之后的工作也都推了吧,帮他请一个星期的假。”
秦溯看向傅砚观,后者微微低头,道:“听他的。”
回去的路上,傅砚观坐在车里闭目养神,没有说话的打算,沈辞也没吵他,而是在手机上询问秦溯具体的事情经过。
秦溯很快就发了一堆文字过来。
秦溯:我和傅砚观在去发布会的路上被郎玉城的人拦下来了,郎玉城说要和傅砚观谈谈,我和司机在车上等着,等听到动静过去时,他俩就都浑身是血了。我估计他们谈的是你的事情。郎玉城可能真的是盯上你了。
秦溯:不过你刚才又跟郎玉城说什么了?你手上的血是他的?他对你好像确实容忍度比较高。对了,记得回去好好哄哄你家这个,他可比谁都能吃醋。
沈辞:知道了﹏
傅砚观的醋劲自然没有谁能比沈辞更清楚了。
手机不断有消息弹出来,有李教练的,也有赵阳的,甚至还多了一条好友申请。
对方是谁不言而喻。
沈辞挑着重要的回了两条后便按灭手机。
司机先将傅砚观和沈辞送回家后,才送秦溯去发布会。反正已经晚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公司那边有我,项目方面都不需要你操心了。至于朗玉城也不用担心,这里怎么说也是祈江市,他不敢对沈辞做什么。”
傅砚观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发布会那边虽然已经迟到了,但还是挺重要的,所以秦溯也没再多说,匆匆交代两句后就离开了。
沈辞先去厨房给傅砚观倒了杯水,而后扶着人上楼。
“我给你擦擦身子吧,好换件干净衣服。”
傅砚观抬眼,咽下嘴里的温水道:“我想洗个澡。”
沈辞本想拒绝,可看着面前这人也确实太狼狈了些,不让洗澡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他从衣柜里找出傅砚观睡衣,轻声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除了胳膊,身上还有破了的地方吗?”
傅砚观摇头。
得了肯定的答案,沈辞也就没了顾忌,他走到浴室里忙活,调试水温,拿毛巾沐浴露,等到水温正好准备去叫傅砚观时却发现对方一直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不出声啊,想吓死我啊。”
傅砚观顺从的抬手,配合沈辞脱衣服,想了又想,他还是没忍住低声道:“是你要吓死我了。”
温热的水漫过胸口,傅砚观将胳膊搭在浴缸边上,扫了眼完全没打算离开的沈辞,道:“要看我洗澡?”
沈辞搬了把椅子坐到浴缸边,道:“是帮你洗。没听医生说吗?伤口不能沾水也不能用力。”
“你说说你,没事跟他打干什么,那就是个疯子,他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呗,现在好了,胳膊弄出这么大一条口子,脸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傅砚观抬眼:“我也捅了他一刀。”
沈辞无奈:“捅他一刀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两败俱伤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你心疼谁?”
沈辞替傅砚观擦身子的手一顿,倒是直接气笑了。
果然这满满的酸味,虽迟但到。
沈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傅砚观,伸手捏住对方下巴,凑过去在唇角的青紫处落下一吻。
反问道:“你说呢,我心疼他。冒着更加得罪他的风险去给他伤口上撒点盐。”
傅砚观被沈辞亲了下,眉头立刻舒展了几分,但还是撇过头,有几分别扭的道:“以后离他远点。”
沈辞立刻点头,他比谁都希望郎玉城能在他眼前消失,那种危险的人他连想起来都觉得一股寒意直冲面门。
换上干净睡衣后,傅砚观倒是恢复以往的神态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他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捧着手机回消息的人身上。
沈辞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消息要回了?
傅砚观闭上眼睛,原本不想说什么,可没过十秒,他便又睁开了眼睛。
“小辞,疼。”
言外之意,你该放下手机,来看看我了。
而沈辞果然没让傅砚观失望,他连忙走回床边,问道:“是不是麻药劲过了,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吃止疼药。”
“不用。”傅砚观拉住要走的沈辞,面不改色的道,“有一种止疼药最管用,还没有副作用。”
“什么?”沈辞连忙问道,而下一秒他的后脑就被按住了,随后唇瓣就被咬了一下,迫使他张开嘴迎接敌军入城。
亲吻来的太突然了,沈辞一边配合着傅砚观,一边注意着别压到对方胳膊,可就算他尽量乖巧的由着他胡作非为,傅砚观似乎也不满意。
这种带着满满占有欲的吻最让人吃不消了,沈辞趁着换气的功夫推开他,瞪着眼睛道:“你不疼是不是?”
傅砚观唇瓣也有些红,他抬眼看向沈辞,刚缝好针的胳膊在沈辞没看到的地方用力碰了下伤口,随即眼眶就开始泛红。
“因为太疼了,所以想亲亲你。”
眼睛泛红,声音委屈,沈辞哪里见过这样的傅砚观,刚才的那点气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连忙凑过去亲了亲嘴唇、脸颊,轻声道:“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要是想亲,我们就再亲亲。”
傅砚观低垂着眼睛,声音很低,他将头埋在沈辞肩膀里,闷声道:“在医院的时候我也想亲你,其实医生打的麻药没有什么作用,缝针的时候……可疼了。”
傅砚观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抱怨,可却让沈辞心都跟着一紧,他轻轻抱着傅砚观,道:“我知道,伤的这么重,怎么可能不疼呢,一会儿还是吃一片止疼药,然后我陪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你想怎么亲都行。”
“嗯。”傅砚观抱着沈辞,在抬眼时眼睛哪还有半点红,甚至抱沈辞的手都是伤着的右胳膊。
“好了好了,你躺下好不好?我去拿药,很快就回来。”
傅砚观点了下头,按照沈辞的意思躺回床上,只不过握着沈辞的手却没松开。
“不想吃止疼药,你抱着我躺一会儿吧。”
这个时候自然是傅砚观说什么沈辞就答应什么。今天这种情况他肯定也没办法再出门了,所以干脆也换了睡衣,小心翼翼的抱着傅砚观。
他轻轻拍着傅砚观的背,想哄着人睡觉,只不过哄着哄着把自己给哄困了。
眼看着眼皮越来越沉,沈辞用力晃了下脑袋,可惜作用不大。而就在他拼命忍着别睡时,一只手却突然环了上来,轻轻拍着他。
几乎是瞬间,沈辞就撑不住了,他闭上眼睛,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傅砚观则是稍稍撑起身子,目光落在沈辞脸上,他替人调整了下姿势,而后缓慢凑近。
“老婆,再亲一下。”
“唔……好。”
沈辞还没睡熟,听到傅砚观的话就配合着张开嘴,等到对方亲了一通后,又嘟囔道:“不疼了,亲亲就不疼了。”
傅砚观轻笑:“是啊,亲亲就不疼了。”
沈辞本能的在傅砚观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没过多久就逐渐呼吸均匀。显然是已经睡熟了。
傅砚观一手抱着人,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用力时还有些疼,但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他先是问了秦溯发布会的情况,而后又联系了助理,让人挑两个靠谱一点的保镖。
虽然是在祈江市,但难保郎玉城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还是多做些准备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