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擂台上打的激烈, 观众的呼喊声震耳欲聋。在这种嘈杂环境下找人基本上就是难上加难。
赵阳有些泄气:“辞哥,我感觉咱们这么找不太现实,这里人太多了, 而且贺子渊已经失踪好多天了, 还不知道现在……”
赵阳没说的太明确, 但沈辞也听出了赵阳的意思。如果贺子渊真的进了这个拳场,能平安的出去好像不太现实。
看出沈辞情绪有些低落,赵阳连忙道:“但……但是我觉得也不用太担心, 说不定他根本就没进来呢,咱们今天回去之后找山子研究一下,你再跟你男朋友说一下。要是能有傅家帮着找人肯定会容易很多的。”
沈辞叹了口气,目前来看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那咱们先走吧,这里太乱了。”
赵阳自然没什么意义, 他对这个拳场可没什么好印象,并不想多留。
只是两人还没等走出去, 就有两个保镖拦了上了。
保镖面无表情的盯着二人,直奔主题:“二位贵客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一把都没玩儿是觉得我们的拳手打的不精彩吗?不如去玩儿一把吧。”
“我们还有……”赵阳刚开口,就被沈辞抓住了手腕, 硬生生的打断了到嘴边的话。
沈辞扯了扯嘴角, 道:“我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不太懂,不然二位指个路。”
两个保镖看着沈辞,随后抬起手,指向一楼的擂台处。
“比赛已经开始,二位现在押注还赶趟。”
沈辞点头,连忙拉着赵阳离开。
赵阳还有些不解,见保镖没有跟上来后, 便低声问道:“辞哥,咱们真要玩儿啊?”
沈辞无奈的道:“看他们的意思不玩估计不行,你想想,两只鸭子飞到嘴里了,连味还没尝着呢,怎么可能会让飞走。”
赵阳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为难:“那咱……花多少钱合适啊?”
沈辞看向人挤人的擂台,眉头紧皱,一番思索下,拿了张卡给赵阳。
“你帮我去押,押谁都行,金额的话……在其他人押的数额里取个中间值,咱们不出这个风头,能平安出去就行。”
赵阳接过卡,也没多说,示意沈辞在原地等他,便去了押注的地方。
擂台处人挤着人,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颇有些刺鼻。沈辞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但看到四周的保安后又改变了想法。
既然装就还是装像一点吧。
沈辞也学着这些人的样子往前挤去。他并不怎么喜欢看打拳,尤其是这种地方的打拳。
太血腥了。
“棒!01,打他!打死他!你要是打赢了,下次我还押你!”
“这个新来的果然不行,还得是01,以后看见有01的比赛直接押01就行了!”
周围的人都在讨论着比赛的情况,沈辞无心这些,但也朝着台上看去,只是这一看却傻眼了。
擂台上那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怎么好像是他那个二货弟弟?
眼看着那个被称呼为01的疯狂的抡着拳头,沈辞这下不用假装看戏了,他奋力的往前挤着,目光落在拳台上。
“等……等一下!”
他想过一百种情况,有贺子渊误入这里赌拳的,也有贺子渊特意来的,就是没想过这人会出现在拳台上。
他记得赵阳说过,这里的拳手都是归那个幕后老板所有,相当于卖身给这里了。
他突然间觉得,贺子渊不光是个闯祸精还是个倒霉蛋,沈辞给他擦屁股的次数多,但看着他受伤的次数也多。
周围人太多,沈辞根本挤不过去,就连他的声音也被各种嘈杂声淹没。
擂台上的比赛接近尾声,最后在主持人举起01的手而告终。
周围瞬间爆发起热烈的掌声,不少人叫着好。但也有押了贺子渊的人在叫骂。
“什么啊,早知道就不该押他,看着挺壮的,结果还是被吊打!呸!这么弱还出来打,这不是骗钱吗?!”
“我看这就是故意的!你们拳场是不是想骗钱!”
几人的声音越吵越大,而还没等沈辞看过去,那几个人就被捂住嘴带了出去。
小插曲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或者说是并没有被在意。毕竟在这个场子上敢闹事,那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沈辞没心思管其他人,他只想快点挤到擂台边,去看一眼贺子渊。这么半天,贺子渊都没有动弹,沈辞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这人已经没了。
“让开,你们让一让!”
一场比赛结束,底下的观众都已经疯了,有开心的有失望的,但是没一个关心台上拳手的。
沈辞挤不进去,只能换个法子,他准备换个方向,从另一侧绕到擂台边,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擂台旁边的保镖已经上前去将贺子渊拉了起来。
沈辞亲眼看见贺子渊被那保镖拖走,就像是……拖一只死狗一样。
这是……活着还是死了啊?
“真是活该,害我输钱,死了才好!”
沈辞看向小声嘀咕的人,拧眉问道:“输了比赛会怎么样?”
他记得赵阳说过,赢了没有奖励,输了却有惩罚。
很显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规则。
刚输了钱的人不爽的抬眼,咬牙道:“挨鞭子呗,要我说也就这点拳场办的还是人事,要不然真是难解我心头的这口气。”
沈辞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既然是赌,那就有输有赢,你自己赌不起,那就别来玩儿。”
“你!”那人被沈辞说的有些气恼,但在看见沈辞手腕上的红色手环后,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气。
这种资产的人,他得罪不起。
沈辞跟着保镖一路七拐八拐,在观众越来越少后,沈辞便看见有两个保镖守着的大铁门。
他抬脚走过去,两个保镖很显然也看见他了,其中一人立刻驱赶。
“这里不是玩儿的地方,这位贵客还是去前面吧。”
铁门关的严丝合缝,沈辞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眉心处染上几分焦急,说话时也变得冷硬起来。
“你们带走的人是我弟弟,放了他。不然我报警了。”
保镖在沈辞提到报警时,脸色就变了,他们一前一后围住沈辞,似乎随时都准备动手。
“贵客在这砸场子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报警?我劝您还是三思而行。”
若是抡单打独斗沈辞肯定打不过他们,但贺子渊他也不能不捞。
眼看着保镖朝着他走过来。
沈辞尽量稳住自己,开口道:“报警不行,那找傅家呢?”
傅家二字一出,沈辞明显看到保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沈辞这话的真实性。
其中一个保镖开口问道:“你和傅家是什么关系?”
沈辞道:“傅砚观是我男朋友。”
这下两个保镖脸色是彻底变了。
沈辞心下一喜,再次把自家男朋友搬了出来。
“我只是想要回我弟弟,不会给你们找麻烦。一个拳手对于你们来说少一个多一个都没什么影响,但如果,这件事一直僵持着,再闹大点就不好了,或者说,我让傅砚观亲自来跟你们谈?”
“正巧,他前段时间刚端了一个赌场。”
言外之意就是战绩可查!
这番话算是彻底让两个保镖打了退堂鼓,最后其中一人让了路,并替沈辞开了门。
“人在里面,你进去吧。”
沈辞扫了眼保镖,抬脚走进去,而在走进去后,身后的门立刻就关上了。
门外的保镖看向另一个道:“去问一下二爷,验验里面那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们不是傻子,光凭三言两语就信了沈辞,怎么也需要再验证一下。
保镖继续守在门口,而沈辞也不顾上其它,因为他瞧见了贺子渊。
眼前这间屋子只点了几盏昏暗的小灯,与小黑屋基本上无异,而墙上、桌子上都放满了各种刑具。
有的沈辞甚至叫不上来名字。
这简直就是一间妥妥的行堂。
屋子里只有贺子渊一个人,他跪坐在地上,像是在罚跪,也像是在休息。沈辞缓慢走进,一眼就看见了那人背上的上。
有的地方青紫肿胀,明显是打拳的时候伤的,而这些并不严重,真正让沈辞倒吸一口凉气的是那些皮肉绽开的伤口。
真是鞭子抽的……
许是听到脚步声,贺子渊喘了口气,慢慢挺直背脊,声音有些许虚弱。
“对不起,我有些撑不住了……能不能让我缓一缓?”
说出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复,贺子渊并不意外,他试图让自己跪的更直一些。
直到看见身后那人的面容。
“沈辞?”
贺子渊几乎在看见沈辞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沈辞看,在看见对方走近后,又连忙别开头,狼狈的擦了下眼睛。
“你来干什么!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感觉滚!”贺子渊抓着沈辞的手就想把人往我推,但刚走了一步就想起来了,他有些落寞的道,“我怎么忘了,你是沈辞啊,傅家的少夫人。你来这是视察工作?还是来玩儿?刚才押了谁?”
沈辞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贺子渊。
“反正不管押谁,也都是你傅家的钱,赶紧走。要谈恋爱就好好谈恋爱,别来这些地方。”
贺子渊抓着沈辞的手很用力,脸上也是沈辞所熟悉的不耐烦,可在这不耐烦下沈辞察觉到了一丝委屈。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沈辞,你……”
“闭嘴。”
沈辞打断贺子渊说话,很想揍一顿眼前这人,但看着这张鼻青脸肿的脸,又下不去手了。
他总觉得贺子渊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房间里很冷,又冲刺这很多刺鼻的味道,沈辞能看觉到贺子渊浑身滚烫,显然是在发烧。
不管是揍弟弟,还是安慰人,都应该先离开再说了。
沈辞反握住贺子渊的手,沉着脸去踹门。门外的保镖听到声音,立刻将门打开了。
他看向沈辞,道:“小少爷,我们爷想见见您。”
沈辞抬眼,敏锐的捕捉到了称呼上的变化,再联想到贺子渊刚才说的话。这下他算是断定了。
这里是傅家的产业。
他已经猜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应该尊敬,现在却有些埋怨的一个人。
“拿条毯子过来。”
保镖愣了下,随即连忙叫人去拿,很快就拿了条最好的羊绒毯。
“小少爷,我们爷在楼上等您。”
沈辞没理会保镖,他将毯子披到贺子渊身上,等到将人裹好,才重新看向保镖。
“带路吧。”
保镖点头,对沈辞的态度恭敬了不止一点。
贺子渊跟着沈辞,脸色惨白如纸,他试图挣开沈辞抓着他的手,但现在他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沈辞抓着。
“你放开我,沈辞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我说了让你走你不明白吗?”
“闭嘴。”沈辞声音更沉了些。
贺子渊没当回事,继续道:“我说让你走,你脑子里都是水吗?谁要你管我,你……”
“啪!”
巴掌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贺子渊头歪向一侧,耳边是一阵阵的嗡鸣声,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许是皮肉磕到牙齿,也许是力气太大导致撕裂,总之有血从嘴角缓慢的流下来。
这是沈辞第二次打贺子渊,但这一巴掌比上次重了十倍不止。
“你……”
沈辞看着有些站不稳的人,声音更冷了些。
“抬头,看着我。”
贺子渊难得有了些惧意,他咬着嘴唇沉默着,而沈辞也这么陪着他耗,直到贺子渊再次将头摆正。
果然下一秒,又一巴掌落在了脸上。
“唔……”
还是一样的力度,一样的位置。贺子渊身形不稳的要摔倒,还是扶了一把旁边的墙才勉强站稳。
带路的保镖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安静的当空气。
贺子渊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沈辞掌心有些发麻,脸色依旧没有变化,他缓缓开口道:“从小到大没管你,又让舅妈把你纵容成这样,是我的错。”
“贺子渊,今天这话我就说一遍,但如果你记不住,我就打到你记住。”
“不准在叫我名字,就算我不是你亲哥但也是哥。跟我说话的时候少说一些混账话,再没大没小,我不介意帮你改一改这身臭毛病。”
似乎是不满贺子渊现在的样子,沈辞没忍住又踢了一脚:“我说话听见没有?”
贺子渊重新咬住嘴唇,好半天才抬起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声音很小,但沈辞却听见了。
他重新抓着贺子渊的手,由保镖带路,走到了三楼休息室外。
“小少爷,二爷就在里面,您进去就行。”
“嗯。”
沈辞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人。
果然是傅颂和。
“傅总。”
沈辞礼貌的问好,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与上次见傅颂和的紧张完全不同。
傅颂和挑了下眉,笑着道:“生气了?有什么话坐下说吧。”
沈辞没动:“不是您有事找我吗,我没有话要跟您说。”
傅颂和笑容不变:“砚观见过你这样吗?坐下吧,你不坐,你身后的小朋友也需要休息一会儿,他看起来不太好。”
沈辞捏紧拳头,道:“他为什么不太好,傅总难道不知道吗?您上次见过他,一定知道他是我弟弟,为什么?”
他不信贺子渊是自己闯进这种地方要来当拳手的。
傅颂和再次拍了下旁边沙发,语气温和的道:“过来吧。”
沈辞不知道傅颂和是什么意思,但瞧着贺子渊确实不太好,只能妥协。
“您到底要干什么?”
傅颂和好脾气的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沈辞,一杯放到贺子渊面前。
见沈辞接了水,他才继续道:“上次我就说了,你弟弟身手不错,我觉得我这份工作很适合他,一个月五万,难道不比外面的工作好吗?”
“这叫什么工作?”
沈辞拧眉:“天天被人打,输了还要进楼下那间小黑屋,一个月五万是多,但如果命也交代在这呢?”
傅颂和道:“小辞,你要清楚,一个月五万,一年六十万,以贺子渊的学历和阅历在外面最多一个月三四千,两者一比较聪明人都知道要怎么选。”
“你弟弟是块好料子,留在我这发光发热不好吗?”
沈辞态度不变:“我不同意。”
傅颂和道:“也许你应该问问这位小朋友的意见。”
沈辞闻言看向贺子渊,他坚信贺子渊来这里不是自愿的,但却没想到对方并不想跟他走。
“我想留在这……”
“你说什么?”
沈辞眉头紧皱,眼睛死盯着贺子渊,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愿意,可结果却是,贺子渊是真的愿意留在这。
那他今天的一番折腾算什么?
“贺子渊,我看你才是脑袋进水了。”
“我没有。”贺子渊看着起身想要离开的沈辞,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泪珠子再次掉下来砸在腿上。
他抬手擦了下,开口道:“我没有比现在更清醒过。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我也确实很差劲。”
“在外面我只会惹是生非,在这……反而不会再麻烦你了。沈……你不用怪傅总,我真的是自愿的。”
“我学历不好,什么都不好,在外面就是个人渣败类,在这我还有点用。而且一个月五万,我就可以养活自己了,也能养活我爸妈了。”
傅颂和喝了口面前的茶水,温声道:“小辞,贺子渊成年了,他可以自己决定,而且你也找不到比这更合适他的工作不是吗?”
沈辞脸色依旧很难看,他很想一走了之,可在看见贺子渊哆嗦的身子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重新走回贺子渊身边,半搂半抱的把人拽起来,道:“傅总,我要带他回去,这件事情我需要考虑一下。”
傅颂和点头,笑着道:“可以,我派人送你们。”
沈辞瞥了眼贺子渊,权衡了下还是点了头。
重新回到拳场后,沈辞看到了等着他的赵阳。
对方紧张的迎上来,沈辞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而后与赵阳一起扶着贺子渊离开。
外面的车已经准备好了,沈辞刚坐到车上,一直安安静静的手机便开始疯狂响了起来。
“小少爷,咱们去哪?”
沈辞把公寓的地址告诉司机后,就开始翻看手机上的消息,而一旁的贺子渊已经撑不住歪倒在赵阳身上昏睡了过去。
沈辞最先点开傅砚观的微信。
他和赵阳来时还是下午,现在天已经黑了。
傅砚观给他发了很多条消息,最后一条是两个小时前发的。
傅砚观:我要晚点才能回家。
沈辞回了个表情包,没有把贺子渊的事告诉傅砚观。
这件事牵扯到傅颂和,他想还是要当面说比较好。
消息实在是太多了,沈辞从上到下翻了一遍,直到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林慕。
沈辞有些疑惑。他和林慕是真的说不上几句话,就几乎没有联系过,这个时候怎么会给他发消息呢?
沈辞点进去,林慕发的都是照片,而且还是尺度很大的照片。
呼吸几乎瞬间停了,沈辞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的人,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
图片中是两个男人,准确的是是赤身露体的两个人。
一个人是林慕,而另一个则是他的枕边人,傅砚观。
拍摄角度全部都是林慕的视角,只见他趴在傅砚观身上,得意的笑着。
甚至还有一张是十指相扣的照片。
林慕:你男朋友很厉害,把我折腾的都差点招架不住了。沈辞以后我们可能要一起生活了。他说他会给我最好的资源。
沈辞脸色几乎要比旁边的贺子渊还要难看。
他按灭手机,示意司机停车。
赵阳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沈辞道:“赵阳,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一下贺子渊,我会叫家庭医生过去。我有点事,会尽快回来。”
赵阳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道:“那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贺子渊这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沈辞点头,快速的下了车。
而在沈辞走后没多久,贺子渊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费力的撑着眼皮,拧眉道:“他呢?走了吗?”
赵阳解释道:“沈辞有点事,我先送你回去。”
贺子渊问道:“他还回来吗?”
也许是发烧的原因,贺子渊头很涨,也很昏,他迷迷糊糊的说着话,却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赵阳道:“回来,他说很快就回来。”
得到回答,贺子渊重新歪倒在赵阳身上,闭上眼睛。
而此时的沈辞,已经直奔傅砚观应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