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颂清端来得早餐还冒着热气, 这个时候多喝些粥发发汗说不定能把烧退下来。
赵倩已经陪了沈辞一早上了,傅颂清心疼老婆,但是看着烧了傻乎乎连抬胳膊都吃力的沈辞, 最终只能坐在床边, 亲自喂对方喝粥。
沈辞自然不敢让傅颂清亲力亲为, 原本想接过,却被对方直接躲开了。
“就这样吃,一会儿拿不稳洒被子上还要换。”
傅颂清边说边舀起一勺粥喂过去, 见对方拘谨的吃了一口,又忍不住打量起来。就沈辞这个小体格子,估计稍微刮个风就能吹走。
个子矮他儿子半头,看起来也没有他儿子威猛,估计掰个手腕他儿子只用两根手指头就能赢。
就这么个黄毛小子, 到底是哪优秀,能把他儿子压身下?
傅颂清从上扫到下, 最后目光落在沈辞双腿中间,可能……是这方面比较优秀?
“大口点喝,多吃东西才能有抵抗力。”
这碗粥并不是像外面买的粥一样清汤寡水, 而是满满的全是肉丝, 吃到胃里暖洋洋的,而且很香,不会因为生病发烧就觉得没有味道。
赵倩站在旁边,又擦了擦沈辞额头上的汗,看着稍微有些挡眼睛的头发,干脆直接摘下自己头上的头绳,将沈辞头发尽可能的拢到一起,在头顶扎了个小辫。
“生病了要多吃点蛋白质高的东西, 一会儿再让厨房炖点牛肉拿上来,你就不要乱走了,就在房间休息。”
沈辞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他现在也确实是没有力气到处走,毕竟连吃饭都要别人喂了。
发烧后的人没什么胃口,沈辞强撑着喝了半碗粥,最后实在咽不下去了,有些为难的看向傅颂清。因为难受他眼眶微红,到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就这一眼,让傅颂清之前的不满和成见消失了大半,他放下碗,没好气的骂道:“那个郎玉城是当我死了不成?欺负人欺负到家里了。”
赵倩道:“我已经让砚观去着手准备了,过几天办场宴会,带着小辞露露脸。”
“嗯。”傅颂清道,“那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小打小闹可以既往不咎,可没谁是把人往赌桌上按要砍手的。”
说到这事,傅颂清的语气就不是很好,沈辞嘴里含着半块糕点,缩在被子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赵倩看了一眼,皱眉道:“这些事在孩子面前说干什么?你要是公司忙就赶紧去上班,不忙就该干嘛干嘛去。”
沈辞今年过了生日后也才25岁,与傅砚观相比这就是个小孩儿,而平时傅砚观并不想让沈辞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在张显成的事上,谁都没有对沈辞提及。
赵倩也不想让沈辞参合这些,将傅颂清撵出去后又陪着沈辞坐了一会儿。告诉他什么都不用多想。
傅家的家底殷实着呢,就算和郎玉城斗,也能斗个百十来回。
傅砚观是中午左右回来的,开了一上午会再说话时嗓子已经有些沙哑,眉眼间也透着几分疲惫。
“感觉怎么样,我看厨房做了一堆好吃的,还炖了药膳。爸好像还给你泡了杯枸杞。”
沈辞倒是比早上有了点精神,此时正拿着佣人新准备的手机登录微信,看到傅砚观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我感觉已经不烧了,咱们今晚就回家吧。”
傅砚观坐到床边,问道:“这么着急回家干什么?和我爸妈相处起来不自在?可我听说你现在已经改口了,不想跟你妈妈多呆几天吗?”
沈辞脸颊瞬间红了一片,他故作镇定的点开李教练发给他的比赛视频,小声喵喵:“把你爸妈都抢走。”
傅砚观笑笑,伸手揉了把沈辞有点瘦了的脸颊,随后拿出药箱给沈辞手腕换药。
视频里的比赛是好几年前的祈江市友谊赛,也正是这场比赛出了个天赋极高的车王。
沈辞原本还有些害羞,但很快就被比赛吸引,只是视频中的49号车手也就是后来各个赛车手口中的车神,让沈辞总觉得无比熟悉。
但他又不认识什么车手,除了赵阳关于赛车方面的也就只有一个李教练了。
想了又想,沈辞觉得自己真是烧糊涂了,人家是车王,就连赵阳都没见过,他又怎么可能认识。
看着对方以碾压的成绩夺冠,沈辞忍不住赞叹道:“好厉害啊,就好像天生是为了赛车生的一样。”
傅砚观将纱布打了个蝴蝶结,而后扫了眼沈辞手机,开口道:“多少年前的比赛了,有什么好看的。”
沈辞活动了下手腕,顺势握住傅砚观的手,反驳道:“你不懂,他真的很厉害,我听李教练说他已经退圈五六年了,但至今所有玩车的都知道他,车神啊,这得有多少含金量啊。”
“赵阳说要是能见一下49号,就是让他原地磕一个都行。”
傅砚观由着沈辞握着他,语气倒是轻松了许多,只是仍然对那视频没什么兴趣。
“这么想见他,要不要我让人把他找来?”
沈辞几乎是瞬间坐直身子,双眼放光的看向傅砚观,但过了几秒后,还是道:“算了,他没在网上公开过自己信息,明显就是不想让别人打扰他的私生活,车神就是车神,还是留在神话里吧。”
傅砚观伸手捏住沈辞鼻子,打趣道:“你也很厉害,小车神。”
沈辞又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推开傅砚观的手,将视频仔细保存好。
“我后天就要比赛了,咱们还是回家吧,明天我想再去一次李教练那,让他再给我加练一下。”
“不行。”傅砚观直接拒绝,“比赛我不拦着你,但是明天还是要在家里好好养着。”
沈辞想要反驳:“可是我本来就刚学会没多久,关于比赛方面的事情还是要再问问李教练。”
见沈辞认真,傅砚观解释道:“但是你现在生病了,如果明天出去又加重了病情那比赛可能都去不上了,本来就是友谊赛,不要求夺冠,你只要尽力就好。”
沈辞也知道傅砚观说的是对的,只是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摩托车比赛,他想发挥到最好,前段时间每次加练都是从早练到晚。
上次看到赵阳的奖杯就羡慕的不行,他也想拿一个回来送给傅砚观。
但现在看来好像也确实是没办法了。
谁让自己不争气发烧了呢。
沈辞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那他除了欣然接受外好像也不能做别的了。
傅砚观让助理将之后两天的行程都往后推了几天,一些不用他出面的事也都交给秦溯去做了。
沈辞的第一场比赛他是一定要在场的,没有任何项目工作能重要过这件事。
“乖,别想太多了,放轻松会有好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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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二人依旧留在了傅家,厨房变着花样研究饭菜,就为了沈辞能多吃口饭。
傅颂清虽然没说什么,但在沈辞吃完饭后还是亲自拿着保温杯上楼了。
淡绿色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傅董事长交代多喝一点。沈辞不明所以,而当他打开保温杯后,看见的就是满满的枸杞和人参。
这……他有虚成这个样子吗?
长辈的好意他不敢不给面子,到真的一口一口的给喝完了。
而当晚就起了效果。
沈辞睡觉时总喜欢缩在傅砚观怀里睡觉,像是小猫一样在对方身上蹭来蹭去,今晚也不例外。
“唔……热……”
半夜十二点,傅砚观再次被沈辞吵醒,他先是摸了下沈辞额头,又被这烫人的温度吓了一跳。
明明下午已经退烧了,怎么又烧起来了。
傅砚观想下床找体温计,结果刚坐起来就看见了被子上的凸起。
“……”
沈辞默默的捂住脸,他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于欲望方面,他其实没有那么大的瘾,更没出现过在睡梦中就硬了的情况。
傅砚观打开床头灯,凑过去亲了下沈辞嘴角,安慰道:“没事的,我帮你。”
沈辞没敢把手拿开,依旧捂着脸,他不知道傅砚观要做什么,脑袋晕晕乎乎的思考也跟着变慢了。
空气中都带着一丝紧张的气氛,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秒沈辞就浑身一僵。
“唔……”
原本就发晕的头这下更晕了,他张着嘴,脖子上的青筋格外明显,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低落,头发又被打湿黏在额头上。
十分钟左右,傅砚观从被子里出来,长时间在闷热的地方呆着让他也跟着出了一身汗。
鼻尖上有几颗汗珠,被他随意的抬手擦掉。
沈辞透过指缝去看,对方嘴角的白色东西立刻映入眼帘。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会忍不住害羞。
“你……你快去漱漱嘴。”
这次傅砚观没有逗人,也没有咽下去,他走进洗手间,等出来时又收货了一只害羞到自闭的团子。
傅砚观将沈辞从被子里拽出来,量了体温后又是一阵担心。
又快要烧到四十度了。
傅砚观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去找了赵倩过来。
四十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不及时退烧,再烧下去甚至有可能把脑子烧坏。傅砚观再次感叹今晚没回家,不然现在估计又折腾进医院了。
赵倩穿着睡衣,身上披了件外套,她没惊动傅颂清,独自一人跟着傅砚观去了卧室。
“就是惊吓引起的发热,与手腕上的伤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赵倩直接让管家拿了药和针剂过来,一边配药一边道:“侧躺着,裤子往下褪。”
沈辞原本还在盯着赵倩配药,听到这话瞬间警惕起来,张了张嘴想要拒绝。
但这种时候不打退烧针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傅砚观直接无视了对方可怜巴巴的暗示。但理智在的同时又忍不住会心疼。
最终傅砚观重新躺到床上,把沈辞搂进怀里,又将裤子拽下去些。
浑身滚烫的人在出被窝后就忍不住哆嗦了下,沈辞闭着眼睛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绷紧身子,尤其是棉球擦在皮肤上时。
“小辞,别紧张,放松,不然一会打完了疼。”赵倩轻声哄着。
理是这个理,可是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几乎是没办法控制的。傅砚观轻轻拍了拍沈辞后背,只是效果微乎其微,最后只能就这样下针。
等到被子重新盖到身上后,沈辞抱紧傅砚观,几乎要把自己缩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赵倩也知道沈辞害羞,两个小情侣的事她也懒的管,又留下盒药后就离开了。
“要是一个小时还没退下来,就给他用一支。多喝些温水,也能起到退热效果。”
“好,谢谢妈。”
傅砚观起身去送,等回来时就看见沈辞拿着那盒药坐在床上发呆。
嗯……退热栓剂。
生病的人总会有些矫情,沈辞看向傅砚观,眼尾有些泛红。
“可疼了……”
无意识的撒娇最致命了。
傅砚观将人搂进怀里,折腾了一回,两人都暂时没了困意。沈辞不想躺着,傅砚观就像抱小孩一样把沈辞抱到腿上,又找了几个比赛的视频给沈辞看。
他记着赵倩的话,倒了半杯水,时不时喂沈辞喝一口。
就这样坐了一个小时左右,沈辞才靠着傅砚观肩膀睡着。
可能是退烧针起了效果,也可能是噩梦被驱散了,第二天一早沈辞的烧就退了下去。
赵倩和傅颂清一早就走了,傅砚观也带着沈辞回了自己的家。
离开这么久冰箱里的很多水果都坏了,傅砚观立刻将坏了的水果清理掉,又打电话给助理让其买些新鲜的水果送过来。
发烧容易烧坏喉咙,傅砚观便特意交代多买些梨,等到助理将东西送过来后,这一下午都在厨房里给沈辞炖梨羹。
期间沈辞也过来几次,被傅砚观投喂两颗草莓后又跑回客厅看电视。
只是自己一个人又实在无聊,最后干脆回到厨房,坐到柜台上盯着傅砚观看。
“喝口水。”
沈辞弯下腰借着傅砚观的手喝了一口水,随后又坐直身体,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这一天过的很快,晚上沈辞如愿的吃到了梨羹,口感不算是特别好,但是却很清甜,让没有食欲的人连着吃了两碗。
不再反反复复的发烧,沈辞精神好了不止一倍,缠着傅砚观看电视,而看着看着又动了些别的心思。
只是明天有比赛,沈辞不敢乱闹,最后只能多亲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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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的地方在郊外,远离最繁华的市区,沈辞提前到了比赛场地,跟着工作人员下去体检准备。
傅砚观则是找了个最佳位置,他今日穿的低调,不过这张脸实在优异,就算是衣着再普通,穿在他身上也十分引人注目。
主办方在看见傅砚观时还愣了一下,好半天才上前确认。
傅砚观显然也看见对方了,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他没打算高调的出场,甚至没想和曾经认识的人碰面。
但对方却已经走过来了。
“我刚还没敢认,真是你啊!”
主办方与傅砚观年纪相仿,早年关系就不错,今日遇见难免多了些叙旧的心思。
他走到傅砚观身旁,又看向比赛场地,打趣道:“怎么样,故地重游的感觉不错吧。”
“还行。”傅砚观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依旧双手插兜的靠在栏杆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由于低头的动作下滑几分。
“钱总不忙?”
钱森笑笑,丝毫没觉得傅砚观疏远他,依旧是满脸笑意:“还行还行,与你说两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傅总今天过来是单纯看比赛,还是?”
傅砚观扬了扬下巴,目光温柔了几分:“陪男朋友来的。”
“男朋友?”钱森顺着傅砚观的视线望去,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沈辞,随后笑道,“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淡圈这么久,是真不拿我当朋友了?连谈对象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傅砚观道:“刚确定关系没多久,但已经准备结婚了,钱总空了可以先把份子钱发过来。”
“好说好说。”钱森笑容加深,歪头盯着沈辞看,“需要格外照顾一些吗?”
傅砚观道:“不用,一切照旧。”
话说完,傅砚观想了想,又道:“如果可以,把49号给他用。”
钱森愣了下,随即道:“这个号码可是始终没给任何人用过,五年了,你也真舍得。”
“那是我老婆。”
钱森点头:“看出来了,亲老婆。”
闲聊了几句,钱森就去忙了。准备阶段过去后,沈辞到比赛场上时衣服上的数字果然是49号。
一瞬间场上沸腾。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名陌生的车手身上。
傅砚观站在人群之外和沈辞对视,对方大方的向他招手,换来的是人群更大声的喊叫。
傅砚观微微一笑,一边听着其他人对沈辞的讨论,一边回消息。
李教练:你倒是大方。
李教练:真不知道你是帮他还是害他,让他用这个数字打第一场比赛,之后所有人都会关注他,你是想让他活在你的光芒之下吗?
傅砚观抬眼,此时比赛已经开始,沈辞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虽然没有很靠前,但速度也不慢。
此时的他像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鹰,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傅砚观:不会,他会超过之前的我。
人在合适自己的领域总是自信的,虽然这话有些刻薄,但有时的天赋真的会少走很多弯路。
沈辞在这方面就有很高的天赋。
他热爱速度,热爱极限运动,同时老天也给了天赋,再加上他后天的努力,这就够了。
各种buff叠满,很难会没有成绩。
而当初的他,只是为了释放压力而已。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沈辞最后以第三名的成绩结束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比赛。他没有觉得可惜,也没有抱怨,而是全程洋溢着笑脸。
祈江市的友谊赛是有奖金拿的,第一名两万,第二名一万,第三名五千。
沈辞领了奖牌和红包后欢欢喜喜的跑向傅砚观。他身上还穿着赛车手的衣服,跑起来不太方便,可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傅砚观。
而对方也稳稳的接住他。
“我拿奖了!傅砚观,我赚到钱啦,五千块钱呢,一会儿我请你去吃好吃的!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
傅砚观笑着点头,并低下头配合着沈辞把奖牌戴到他脖子上。
“你刚才看到了吗?我第一个弯没压住,落后了点,但是后面我追上来了,第二个弯我反超了三个人!”
傅砚观笑道:“看到了,特别厉害。下次比赛我还来陪你,我老婆在赛场上实在是太耀眼了。”
沈辞满意的拍了拍傅砚观肩膀,道:“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傅砚观凑过去低声道:“是你调教的好。”
沈辞连忙捂住傅砚观的嘴,并紧张的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们后才松了口气。
为了防止傅砚观再语出惊人,沈辞牵着他道:“陪我去换衣服吧。”
“好。”
这的赛场傅砚观很熟悉,但毕竟已经很久没来过了,有些地方还是与记忆中有点差入。
换衣服的地方不是休息室,而是存放摩托车的车间。因为比赛投资的金额很大,且每年都有,所有每个车手一间。
此时沈辞的车已经被推回来了,等晚上就会有工作人员将车送回去。
傅砚观打量着面前的地方,与之前倒是没什么区别,且他惊讶的发现这间存车的车间就是他之前用的那间。
有时候缘分真的很难说明白。
“傅砚观,帮我拉一下拉链。”
打量的视线落到沈辞身上,赛车服都是紧贴着身体的,这无疑会将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傅砚观?”
在沈辞再次出声时,傅砚观立刻走过去,只是并没有给人解开拉链,而后搂着腰一把将人提起来放到停着的摩托车上。
随后占有欲十足的吻就落了下来。
沈辞被亲了个措手不及,他轻轻推了傅砚观两下,但身体还是诚实的,他的配合使刚才推的那两下更像是欲擒故纵。
两人亲的忘我,火气也迅速飙升,沈辞抬眼,透过镜片去看傅砚观的眼睛。
光顾着比赛了,让他忘了说,今日的傅砚观真的很好看。
“唔……”
唇角被咬了一下,像是惩罚沈辞的不专心。
亲吻暂时结束,沈辞稍稍喘着粗气,忍不住摸了下嘴角,骂道:“你还真是属狗的。”
傅砚观挑眉:“那你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