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 干你。
指向太明确,给沈言气笑了。
恩将仇报,得寸进尺!
做不了一点!
沈言果断道:“不行, 松手。”
阮知闲听话松手,倾身上前再一次吻住沈言, 沈言起身躲避, 被他揪着领子拽得坐了回去。
这狗东西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得像拖拉机, 沈言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扭头试图躲避他的亲吻,没一会又会被他如影随形的嘴巴重新捕捉, 舔咬他的唇。
“阮知闲……你唔……别……”
在啧啧的吮吸和黏糊糊的啵唧声中, 沈言呜咽地吐出几个字, 红着脸见缝插针找准时机捂住他嘴巴,被制止的阮知闲没什么表情地、直勾勾地盯着他。
掌心触感湿滑,舌头有力地顶他的掌心,阮知闲的眼睛眯起,黑眸中是令人心惊的欲海。
沈言被舔得下意识松手,阮知闲再一次凑过来,吓得沈言慌不择路压低声音急匆匆道:“做!做做做!别他妈亲了!”
阮知闲目光落在沈言被亲得水光泛滥有些红肿的唇上, 喉结微动, 随后视线上移,和沈言对视。
“我跟哥走,哥带我去。”
沈言在心里草了一声,把口罩墨镜帽子通通带好, 拉着帽檐拽着这无耻的狗东西往外走。
再不走,他害怕阮知闲发疯, 直接在机场和他——
沈言狠狠地攥紧拳头,想到周围那几个因为他俩亲嘴而面红耳赤默默坐远的路人,脚步又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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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位置很偏,沈言看阮知闲没有兽性大发不顾场合大干特干的意思,紧张的神经放松许多,留了点小心思,特意选了人多的交通工具。
人多,速度慢,到了酒店,阮知闲差不多也冷静了,到时候聊聊天吃吃饭,和他打打游戏,累得他晚上只想着睡觉,做不了其他事情。
好好好。
他之后不主动提起,阮知闲又过了那股激动劲,想起来自己恐同恐的不行,因激动而产生的性.欲消失,这破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沈言想得很好,一路上对阮知闲堪称柔声细语有求必应,阮知闲不知怎么黏人黏得不行,原本拽着他腕子的沈言的手,被他拉进掌中,十指交握。
扣得很死。
沈言心底发慌,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和正向暗示,全当无所谓。
进了酒店后没话找话地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怎么死遁的,努力找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
结果人家根本不买账,反手关门把他抵在门口,湿热的吻又落了下来。
沈言这才知道,阮知闲并非没有羞耻心,体贴地在机场留了八分力。
很久没做忘了他那时有多狠,被亲得喘不上气几近窒息,舌尖也被嘬得发麻后,才从记忆旧海的深处找到崩溃的狼狈回忆。
沈言浑身发软,喘得不行,身体的明确变化让他诧异,阮知闲和他贴紧,冬天裤子面料较厚较硬,也多亏了这厚硬不显弧度的面料,阮知闲才能体面地回到酒店,而不是半道就判以流氓罪抓起来。
贴紧了,才知道多热,多……
沈言呼吸声乱了下,阮知闲又不知足地舔他眼睫,把他长长的睫毛也舔得湿漉漉、看着像刚刚哭过后,拉着沈言地手放在那里。
“哥,它说它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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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闲这傻比东西骚话很多,还很喜欢问问题,也不知道教资考没考,就开始当老师,教语文教数学,让他做阅读理解,写小作文,还问他轨道内列车的长度深度行驶速度之类的问题。
本以为这就够过分了,没想到他知识面够广,又特别好为人师,生物的、地理的、甚至心理健康的小课上个不停。
苦了沈言,学生就这一个,非得从他身上找答案,兜着新鲜出炉的东西让沈言看,笑着问:“哥,好稠,这什么啊?”
把它们往沈言背上抿,摊开,在灯光下亮晶晶的一层,拍照给捂着脸不想说话的沈言看,“哥,为什么不白了?”
见沈言不说话,圈着蔫头巴脑的小沈言继续问:“哥,还有吗?”
“上次给哥打了七次,这是第二次,哥想要几次?”
沈言受不了,随手捡起旁边的枕头丢他,咬牙切齿地说:“要个屁!阮知闲你他妈还敢提?滚!”
说实话,沈言不至于气成那样,要不是那次阮知闲的唯一一次插手,他还不会这么快从邪教事件中脱身,气也就气了两天,现在是真没什么感觉。
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发火,他在机场脑袋不清醒答应阮知闲,真男人说到做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也确实是充电线和插口反复连接了,电满了,特别特别特别满,真是一点都充不进去,再充就他妈爆炸了。
沈言支着身子往后爬,假装生气,兴致缺缺道:“就这样吧阮知闲,没意思了。”
阮知闲露出得逞的笑容,拉着沈言脚踝把他拖回来,胳膊穿过去勾住沈言肩膀,压着他,温柔地吻了吻沈言热得发烫的眼尾,轻声道:
“说这些……哥就是不想教。”
“没关系。”
“答案我自己找。”
突然倒转的身份让沈言绝望。
他不是老师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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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闲想和沈言一起进浴室。
沈言没让。
阮知闲很会拿捏分寸,没跟过来。
淋浴头的水从头顶浇下,水温故意放得热。
水顺着腿根一路向下,经过膝弯、小腿,最后在光滑的瓷砖上滩开,冲散不见。
终于完成清理的沈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镜子。
雾气蒸腾缭绕,镜面模糊不清,沈言伸手拂过,终于清晰了的镜面,让沈言后悔让它清晰。
如果说十个小时前的他是鹿,现在的他就是梅花鹿,还是斑点特多的那种。
舌尖上的圆环数字还是三,阮知闲的吻压根不在限制内。
圆环不能乱取,有权限,稍有不对就放毒,想要不经许可直接取下,唯一的方法是把舌头切了。
没必要,没到那步。
浴缸的水蓄满了,沈言躺进去,下潜,让自己整个人都浸入水底。
一切声音都被阻隔在外。
身体隐隐作痛,但是不累,每一寸肌肉都前所未有地轻松。
沈言没和别人做过,但这应该不是正常状态。
憋气憋到极致,沈言从水中坐起,将发丝捋至脑后,懒洋洋地靠在浴缸边,暂时不想出去,开了浴室电视,随便找了个频道打发时间。
他们现在还在十三区,播放的都是和十三区相关的事。
七区以下的所有区壁垒很大,除了罪犯逃亡不得不发布的告示和通缉外,各区的消息一般情况下不会流通。
很巧。
刚打开电视就看到法尔森。
“诈骗金额高达3.8亿的诈骗犯于今日落网,本台记者特派专员直击现场,正在连线……张记者,您好。”
沈言有点困,被泡得懒得动,扬声让阮知闲给他送水果。
第七区的现场记者训练有素,设备高清,应该是拿了许可,站在最前排,简单开场后,镜头直接对准被穿着护卫队队服的两人夹在中间的法尔森。
他的形象又有变化,好像更高了,本来柔和的、少年的清秀脸庞生出几分棱角,终于有了几分成年人的模样。
剪短了的浅色金碎发搭在额前,他不哭不闹,看着镜头,眼底藏着星星点点的光。
沈言听见记者不专业的细微吸气声,开场时严肃冷酷的声音温柔许多,“法尔森先生,面对您即将到来的七十年有期徒刑,您有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法尔森面无表情地落下一滴泪,轻声道:“后悔。”
“我让妈妈蒙羞。”
“他不会愿意再见我。”
沈言:“……”
阮知闲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不仅带了切好的水果,还不知道从哪弄来小板凳,在浴缸旁边放好坐下。
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言瞥了他一眼,他插水果喂过来时没有拒绝,将视线移了回去,继续看法尔森被捕。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问题的指向很微妙,像是要引导他说点更让人同情怜悯的话,方便争取第二次回审的减刑。
法尔森一言不发,低着头眼圈发红,像是真的很沮丧很难过,尤其被两边高大魁梧的护卫队队员一衬,更弱小无助了。
看得人母爱泛滥。
沈言倒吸一口凉气,换台。
阮知闲在旁边低声轻笑。
沈言问:“你给他弄进去的?”
“算是。”阮知闲把手拨弄浴缸里的水,漫不经心道:“我说你被人绑走了,缺赎金,他就为了你去骗人,深入险境。”
“今天给他发了你在邪教死无全尸的消息,他急得要命,一直问我在哪,到底怎么了,可哥你之前说了让我安置好他们,我就什么都没跟他们说,一个字都没回。”
“他急了,想脱身,急得失误。”
他把手抽出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水珠,看沈言吃完了,又插了块苹果喂他。
沈言张嘴,看不出什么表情。
“哥,他好爱你。”阮知闲微微偏了偏头,浅笑着问:“要去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