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回了家,金豆玩累了早早睡了,两口子看完了书还不困,便躺在床上小声唠嗑。
刚才洗了澡,清言浑身清爽,侧着身一手撑在头侧躺着,身上只穿了件丝的亵衣,领口宽松,衣袖滑到了胳膊肘。
“上午你去镇上买鱼时,小庄他娘来过一趟,送了好些吃食过来。”清言说。
邱鹤年倚靠在床头,问道:“我记得小庄的亲事是在来年春天,日子是哪天定了吗?”
清言摇头,说:“我问小庄他娘了,她说小庄昨天去女方家送过年礼,说了过完年两边父母商量一下日子。”
邱鹤年点了点头,沉吟着道,“我看过黄历,二月和三月都有适宜婚娶的日子,四月就没有了,五月又太晚了。”
闻言,清言笑道:“你这个当人家师父的还挺上心,等他们日子定了,咱就得张罗贺礼了,你先想想送什么合适,春天铺子里正是忙的时候,到时候你没工夫的话,我去替你准备。”
邱鹤年“嗯”了一声答应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清言手酸了,便换了个姿势,手臂放平了,头枕在了自己手臂上,一条腿也曲起来,往前伸了伸,膝盖正好碰到邱鹤年的大腿腿侧。
邱鹤年垂眸看了一眼,目光在那边停留了一阵,又抬头看向清言。
清言冲他甜甜一笑,唇红齿白,神情明媚。
邱鹤年定定看了他半晌,又扭过头去,看向床顶。
明天是除夕,要起早贴对联放炮,白天的活还不少,不能睡太晚。
清言却挪了挪,额头贴在他肩膀上,低声说:“鹤年……。”
邱鹤年喉结动了动,转头看向他。
清言仰着头,眼睫毛颤巍巍的,说:“鹤年,我还想再要个孩子,给金豆做个伴儿。”
邱鹤年好像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不用担心,念生越来越有出息,将来有这个哥哥帮衬他,他不会受委屈。”
清言摇头,“那不一样,他们年岁差了许多,玩不到一起去了。”
邱鹤年坐起身,面对着清言,说:“生金豆时,你遭了不少罪了,我不想再让你受那样的苦。”
清言把受伤的那只手软软地搭在他腿上,看着他,“可是我愿意的,而且老郎中说过,再生不会有头胎那么艰难了。”
邱鹤年垂着眸子,不吭声。
清言嗓音又软又轻地祈求,“你说过了,什么事都听我的。”
邱鹤年说:“不包括会伤害你的事。”
清言委屈了,“你不给我孩子,就是伤害我。”
邱鹤年拿他没办法,说:“清言,我们要慎重一些。”
清言说:“这个事我想了很久才跟你说的,年纪越大越不好生,我一直惦记着这事,你不至于让我拖到年岁大了再同意吧?”
闻言,邱鹤年沉默了下来,清言抬起头,脸枕在他腿上,轻轻蹭了蹭
,说:“要不然这样,我们不强求,有了就有,没有就算了,顺其自然行吗?”
邱鹤年抬手抚摸他的头顶,过了一阵,终于低沉地“嗯”了一声。
清言高兴了,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腰,热乎乎的呼吸都打在邱鹤年的腹部。
邱鹤年忍了一阵,还是没能忍住,额头青筋暴露地将他的手臂扯开。
清言抬头看他,邱鹤年就下了床,穿上鞋子,弯腰将他横抱在怀里,朝屋门去了。
清言明白过来了,便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抿着唇笑着,任他把自己抱到隔壁屋子。
床上的金豆一直睡得很香,丝毫没被打扰,他们开门出去时,只有睡在金豆旁边的阿妙抬头看了看,很快就无趣地趴到金豆的小胳膊上,闭上眼睛又睡了。
隔壁屋子里,床板被晃得吱呀吱呀地响了好一会儿。
白、嫩、香、软、滑。
邱鹤年想克制一些的,毕竟明天还有事,但忘情时,很难再有理智。
成亲这么多年了,孩子都满地跑了,可这事儿还是怎么弄都没够。
到最后关头,邱鹤年咬着牙,强忍着,想像之前一样退出去,清言却一下子从沉迷中清醒过来,他紧紧用双手双腿缠住男人,不许他后退,在他耳边碎碎地亲吻着说:“你答应了我的,顺其自然……。”
邱鹤年再也忍不住,快速进出了几下,随即全都交了出去。
清言脚趾蜷缩,身体颤抖,身子深处得到了久违的充分的滋润。
两人歇了一阵,又接了好一会儿吻,才拾掇擦洗干净了,回屋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邱鹤年没叫清言,自己轻手轻脚地起来,贴春联去了。
不过外面放爆竹的声音,还是把清言吵醒了。
同时被吵醒的还有金豆,清言起来时,把金豆衣裳也穿好了,小棉袄套上。
他们出屋时,邱鹤年的春联还没贴完,金豆一看就来了兴趣,让父亲手把手教着,贴了个福字。
自家贴完了,再去隔壁李婶家贴。
李婶照例在除夕这天早上煮了一锅面条,四口人在外屋围着桌子,热乎乎地吃了早饭。
金豆早上醒得比平时早,照理来说应该没什么食欲,不过刚才贴了春联,早兴奋起来了,这会儿自己一个人就吃了大半碗,把李婶高兴都直摸他脑袋。
早饭吃完,饭碗才撂下,外面天上就开始飘雪花了。
李婶把门推开了一个缝,往外看了看,感叹道:“瑞雪兆丰年,今年又是个好年景啊!”
……
这个除夕过得比过去几年还要顺心一些。
店里和铺子赚得都不少,三幺的地也种得顺利。
金豆大了,又乖又逗人,桌子上多了不少欢笑。
念生今年考过了府试,又是县里的第一名,饭桌上提起这事,三幺高兴地多喝了好几杯酒。
以往大家都当念生是小孩看待,现在大人喝酒,也给他倒上,跟着一起喝上那么几杯。
这两年媒婆真要踩秃他们家门槛了,早两年念生还小,秋娘不着急,现在念生的年纪也差不多该寻思婚事了,秋娘更不急了。
等这孩子考取了功名再说都来得及。
一年忙忙碌碌地又过去了,日子一年更比一年好,每天都那么有盼头。
也有难事和愁事,但一大家人拧成一股绳,互相帮衬着,怎么都能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