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霜长得瘦瘦小小的,个头儿只到小庄肩膀。
可嘴唇很软,腰也细,肉该多的地方也有肉,只是小小的,但也软软的。
吴霜做事的风格就是又快又好,做饭洗衣做家里活都是这样。
在床上时也是。
小庄二十出头,十足的热血青年,没经验,没技巧,就知道莽。
吴霜疼了也不吭声,只皱皱眉,小庄发觉时,就手足无措停下了,吴霜却并不在意。
就算很累了,还是要去热切地亲小庄,抓着对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见他盯着自己那里瞧,就展开来给他看。
小庄眼睛都红了,对于一个年纪轻轻刚开荤的愣头青来说,这所见和所感把他刺激得快要疯了。
夜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小庄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呼吸急促。
刚才激烈的梦境还没完全消散,几l乎让他以为是现实正在发生的。
直到他看见黑暗中的屋顶,和听见身旁匀缓的呼吸声时,才意识到,刚才的仅仅是梦。
虽然曾经真实发生过,但那已经是七八天之前的事了。
小庄身上还有梦境带来的余韵,他闭了闭眼,想快速平复下来,但很快就糟糕地发现,自己裤子里湿凉一片。
大半夜的,身材高大结实的年轻男人,从床上动作尽量放轻地掀开被子起身,蹲在床边往床上看,见床上的瘦弱的哥儿睡得很踏实,才放心地蹑手蹑脚出了屋。
到了外屋,他才懊恼地发现,自己忘记拿换洗的裤子了。
于是又做贼一样回了里屋,从柜子里翻找了一阵,才找到干净的裤子。
再次出去以后,小庄把裤子换了,脏裤子放盆子里,舀水一点点的搓洗。
因为怕这声音吵醒屋里的人,他洗得很慢,但又不敢去院子里洗,担心隔壁屋子他爹娘弟妹起夜看见。
好不容易把裤子洗完了,晾在了外屋。
小庄想着,等早上早些起来再收回去,这样吴霜就不会发觉不对劲了。
弄完了,小庄又偷偷回了里屋,可刚进门,他就心头一跳,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油灯已经被点着了,床上本来熟睡的哥儿正坐在床上,低头看着什么。
小庄进去时,吴霜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他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最近又胖了一点点,眼睛显得没那么大了,油灯灯光下,肌肤显得更细腻,比当初初见时,竟然又好看了一些。
见到他,小庄就想起刚才那个梦,还有当初吴霜大着胆子展开给自己看的样子,小庄的心突突地跳快了几l拍。
可吴霜接下来的话,就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了。
吴霜一手抱着被子,指着上面的一块湿痕,狐疑地问:“你……尿床?”
小庄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我没……。”刚才下床时太黑,他没注意到,竟然弄到被子上了。
吴
霜歪着头看他,小庄想起自己之前跟人家谈话时正襟危坐、义正言辞的样子,半夜因为做那种梦,就那啥了的事,是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的。
小庄咬了咬牙,闭了闭眼睛,说:“对。”
吴霜眼神惊讶地看着他,小庄以为他会笑话自己,但对方只是道:“柜子里有新被子,你去拿过来,我把这被单拆下来,用水先泡上。”
吴霜的反应,让小庄觉得稍微松了口气。
有事做还能缓解一些压力和尴尬。
小庄把被子拿出来了,吴霜已经利索地把被单拆完了,他想下地去泡被单,被小庄拦了下来,“这会儿没热水了,你别沾凉水,我去弄。”
吴霜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明显是愣神了。
以前,从没人在意他碰不碰凉水,深秋去冰冷的河边洗衣裳的事,是经常性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两只手,尽管嫁给小庄后,家里活一直在做,但手上每年冬天都要复发的冻疮已经消了,指腹上的茧子也少了许多,掌心白白嫩嫩的。
在养父母家时,他爹在的话,他娘还动手干些活,不在时,只用嘴指挥他。那两人根本不拿他当人看,而是当做牲口在用。
他姐姐倒是从不欺负他,但是嫌他身上总是脏的,很少搭理他。
小庄家人多,没有人闲着,就算是在家里说了算的小庄娘,也是什么活都做的。
吴霜嫁进来之前,本做好了给这家人当牛做马的打算的,可实际上,他一点苦没吃,反倒享福了。跟以前相比,自己做的这点活,根本算不了什么。
等小庄忙完回屋了,两人熄了油灯,躺在床上睡觉。
这一时间还睡不大着,吴霜问:“你以前也这样过吗?”
小庄轻咳了两声,含糊地道:“有吧。”
吴霜“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庄又咳了一声,说:“我求你件事儿。”
吴霜问:“什么?”
小庄说:“刚才那事……别告诉别人。”
吴霜说:“好。”
他干脆利落的承诺让小庄松了口气。
可是,到了第二天晚上,小庄就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吴霜是没告诉别人,他悄悄去了邻村老郎中那里,给他开了副方子抓了药,在他们屋悄悄熬了,怕隔壁闻到味道,还把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两人吃完饭回屋,吴霜赶紧关了门,把药汤子倒到碗里,让小庄喝。
小庄硬着头皮,在吴霜关切的目光里,把汤药喝下去了。
一时间,嘴里苦,心里是更苦。
吴霜也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夫郎,心里惦记了就惦记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苦处没法说啊!
……
这两天邱鹤年去铺子干活了,清言没着急去店里。
小狸花是真要生了,这两天它一点食都不肯吃了,只是喝很多很多的水。
清言给它煮了最喜欢的鸡肝,它也只是吃了一口,就不肯再张嘴了。
阿妙还特别粘人,清言走到哪里,它便跟到哪里,不时喵喵叫着。清言要是出屋做什么去了,它就跟在金豆脚边,蹭来蹭去,焦躁得很。
它的肚子很大,往下缀着,邱鹤年说里面至少有五六只猫崽崽。
清言给它在隔壁屋角落做了窝,底下垫得厚厚实实的,邱鹤年还用干稻草和树枝给搭了个棚,能让它躲在里面。
这里平时很少人来,它会觉得安静踏实。
阿妙把金豆平时用来擦手的小布巾也给叼走了,放到了它的小窝里,团在身子底下压着。
清言把它的猫饭碗和水碗都放在窝的外面,还弄了盆沙子给它。
这两天,清言和金豆时不时就去看它,也没亲眼看到它生崽。
阿妙是在半夜里生的,金豆早上起床,才嘘嘘完,就迫不及待去了隔壁屋。
就是在这时候,金豆发现爹爹和父亲一起搭的小猫窝里,多了六七个小小猫,它们都还没睁眼,阿妙侧躺着,它们就挤在阿妙的肚皮上,张着小猫嘴吃奶。
金豆发出“哇”的一声,连忙跑出去找爹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