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这一胎没怀金豆时舒服,才一个月出头,就难受得紧。
吐倒是吐得不多,两三天也就能有一两回,但却什么都吃不下。
邱鹤年变着法的给他做好吃的,人还没上桌,远远地看见了闻到了就一脸难色,一口都不想动。
小庄娘送来的猪肘子,炖得软烂入味,金豆吃得直吧嗒嘴儿,清言是看一眼就捂着嘴出屋了。
荤的不能吃,就吃素的。
家里每顿给他单独做些素菜,只是才吃了几天,清言的脸颊明显就瘦下来了。
李婶也帮着想法子,做了些精致的小糕点,清言终于是吃下去了,只是,这么吃两次以后,还是觉得甜腻,没了胃口。
邱鹤年去县里买了好些果子回来,清言这个倒是能天天吃,就是不能当饭吃。
邱鹤年愁得眉头紧锁。
清言精力也变差了,早上睡不醒,醒了没到中午,就又躺下了。
邱鹤年铺子、家里两头跑,金豆也得顾着,实在忙不过来,好在李婶能帮忙带着金豆,她要是去县里,齐英兰就把金豆接过去住两天。
秋娘偶尔也帮带,家里亲戚朋友多,这时候都能用上了。
到七月时,天气热了起来,又不能吃凉的,清言开始苦夏,每天都不舒坦。
熬到肚子里的四个月时,精力才终于恢复如常,也不想吐了,有食欲了,可不管什么美食,连同最喜欢的果子在内,吃起来都是苦的。
这两天,金豆又被齐英兰领回去了,家里就两口子在。
晚上,清言倚靠在床头,听邱鹤年给自己读书。
感到热了,邱鹤年就停下来,给他扇会儿扇子。
屋里地上摆了冰桶,是邱鹤年白天时特意从镇上拉回来的,现在化了大半了,屋里终于渐渐凉快下来。
邱鹤年放下书,扶着清言躺好,把凉被拉上来,清言抬手推了一把,不想盖。
邱鹤年哄他,“起码要盖肚子,要不然明早起来要难受的。”
清言便收回了手,让他把被角盖到自己肚皮上。
邱鹤年想下地去熄灭蜡烛,清言抓住他衣角,说:“不要。”
“还不想睡吗?”邱鹤年回头问。
清言点点头,眼睛望着自己的夫君,水汪汪的。
邱鹤年看得心里发软,他转身回到床上,侧身以手撑着头,神情温柔地看着眼前这怀着自己孩子的哥儿,捋了捋他的额发,轻声问:“不想睡的话,要和我唠唠嗑吗?”
清言摇头,男人没猜中他的心思,让他脸上神情有些委屈,说:“我想你亲亲我。”
邱鹤年笑了笑,说:“好。”
话音刚落,他便低下头去,在清言的额头上亲了亲,紧接着是眉眼、鼻尖,却略过了嘴唇。
清言不满地拽他衣角,邱鹤年却不为所动,他的吻逐渐向下。
天气热,清言躺
下前,把亵衣裤子都脱了,就穿了个抹肚和松垮垮的丝的短裤子,裤腿才到大腿根儿。
丝滑的布料显得那肌肤更白更嫩。
邱鹤年的目光和大手都在那里流连了一阵,抬眼看清言,低声问:“想要吗?”
清言眼睛水润润的,点了点头,邱鹤年就深深地弯下腰去,低下了头。
倒是省事儿,松垮垮的裤腿儿被拨开了一边……。
结束以后,邱鹤年没着急帮他清理,他又一次侧身躺在了清言身边,大手在清言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清言体会着身体里的余韵,眼睛迷离地看着身侧的男人。
邱鹤年的嘴唇还是湿润的,在油灯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水光,清言看着看着,就抬头亲了上去。接吻的感觉太好了,连舌根都是酥麻的。
亲完了,清言终于困了,邱鹤年这才下地端来了温水,给他擦洗了,两人都漱了口洗了手,这才上床睡下了。
等清言睡着了,邱鹤年又悄悄下床,去了外屋,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仰头咕咚咕咚灌了进去,身体里未得到满足的躁动才稍稍平复下来。
……
这段日子,小庄心里再无顾忌,几乎夜夜都要和夫郎亲热。
有时候早上起床,刚睡醒,就发现自己硬邦邦的就杵到人家大腿上了。
早上这样都正常,起来洗把脸,清醒一下就消了。
但吴霜惯着他,小庄自己的意志力早就崩塌得一塌糊涂,所以,偶尔早上醒得早,不着急的话,他还要在早上加餐一顿,吃得饱饱的了,才满脸满足地下床出门。
原来还顾忌个白天夜里,现在也没那个说道了。
早上屋里那么亮,纤毫毕现的,羞也是羞的,可还是要弄。
就这么没节制地过了半拉月,这事好像上瘾似的,越弄越有趣。
小庄甚至白天在铺子里干活时,都会溜号去想,更是天天盼着天黑。
时日久了,就犯了错,费了好几天,把客人要的一批铁器都给打错了。
师父发现了以后,狠狠骂了他一顿。
小庄知道自己理亏,特别羞愧。
师娘有了身子后,一直不太舒坦,最近师父特别忙,但为了他这个事,还是大晚上的回不去家,师徒两每天忙到后半夜,足足干了三天,才重新把这批铁器给打完了。
经过这事,小庄反省了,床上的事就在床上想,再不敢白天胡思乱想了。
这三天把原料都给提前用没了,转过天来,小庄就和师父一起去镇上进料。
可巧的是,还没出村,就在路上碰到了去挖野菜的吴霜。
吴霜和齐英兰是同村的,但是以前没怎么说过话,并不熟悉。现在两人都是嫁过来的,清言便有意让他们两多接触,给吴霜找个能说话的人。
今天两人是约在一起去山脚挖野菜。
小庄这三天都吃住在铺子里,一直没回家,因为师父在,吴霜也不敢总来,怕耽误干活他义父不高兴,所以两人三天都没见面。
小庄坐在马车上,远远地看着走近了的吴霜,目光挪都挪不开。
到了近前,齐英兰和他们打了招呼,吴霜弯膝给义父作揖,之后,他抬眼看向小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了一遍。
这会儿时候还早,热气还没上来,吴霜穿着一身布料薄薄的褂子,走起路来,身形如弱柳扶风。
只这么几天没见,小庄竟觉得他比前几日更好看了。
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夫郎,眼睛都挪不开了。
齐英兰在旁边捂嘴笑了一声,小庄才反应过来,想收回视线,又不舍得,想说话,又磕磕巴巴说不出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吴霜看着他那样子,垂着眼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