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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不相离

反派渣攻再就业 池海筠 2779 2024-07-01 15:50:08

迦楼扶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喻折霜带走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没人阻拦,应该说,没人敢拦。

铃因为怕受伤,还在远处等着他们, 直到看见风雪中扶桑的身影, 才欢快地跃上了他的肩膀——然后就对上了喻折霜的眼睛。

铃原本想开口说话的, 话到嘴边硬生生成了一句变了调的喵呜,他看了看神色坦然牵着喻折霜手的扶桑, 又看了看垂眸耳尖还有点红的仙尊,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不是,宿主不是去当反派和喻折霜决一死战的吗?怎么主角好像没事任务没完成, 还把那天遇到的小白脸拐出来了?

等等,以扶桑这个脑子, 谁拐的谁啊?

于是喻折霜就发现扶桑肩上的那只黑猫好像在用一种奇怪的带着控诉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扶桑看一人一猫正在严肃且认真地对视,觉得有点奇怪。他歪头看看铃又看看喻折霜, 心想他们两个是在干嘛?

于是他把铃放到喻折霜怀里, 说:“这是我的猫, 叫铃。铃,这是喻折霜。”

迦楼扶桑让他们进行了友好的自我介绍,然后警告地对他们两说:“你们不要打架,铃,特别是你。”

……喻折霜心情复杂,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认为要和猫打架的一天。

铃怒火中烧,它心想太过分了!这居然就是喻折霜?!狡猾的任务对象居然敢把我的宿主玩弄于鼓掌之间……

喻折霜顺了顺铃的毛,手法轻柔且舒服, 铃不自觉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太狡猾……狡……猾

于是铃尾巴也盘起来,喻折霜怀里比扶桑怀里暖和多了, 躺着真舒服,嘿嘿。

就这样,二人一猫的旅途正式拉开了序幕。

/

这一路他们走的很慢,因为他们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只需要用眼睛亲自去看这人世间。

他们身上都没有什么盘缠,也不准备拿什么名贵的法器去换,迦楼扶桑和喻折霜——哦不,现在应该叫际无厌——他们偶尔在茶馆酒肆忙时打打下手,来往小姑娘们总是乐得多照顾他们的生意。偶尔也会笨拙地帮田间劳作的农民的忙,虽然用处不大,但也能换一点粗茶淡饭。

他们从曲江走到南塘,路过的人都说他们感情真好。扶桑背着竹篓带着猫走在前面,很认真地点头说是。

际无厌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为什么总是会不好意思,扶桑就会凑近奇怪地问,阿厌,你为什么又脸红?

际无厌也不知道。

有时候迦楼扶桑会系着攀脖,露出苍白好看却有力的小臂,垂眸认真在灶台间给铃做糕点,际无厌就在旁边静悄悄地看。扶桑一边揉面团一边慢慢地说:“这是别人教我的,我学了很久,比练刀难多了。”

铃在旁边咬着尾巴焦急地等候,迦楼扶桑抬眼想跟它说,你不要急。结果看见际无厌正笨笨地照着他的嘱咐在看炉子熬粥。

迦楼扶桑觉得还是自己聪明一点,因为际无厌都不知道粥的水都要被熬干了,所以做点心熬粥的难度比练剑和练刀都大,际无厌这个剑仙太笨,不如自己。

他的糕点蒸好了,铃敏捷地扑上来想吃第一块,扶桑拒绝了它,拿起那个不太好看的绿豆糕递到际无厌唇边,际无厌看着他,愣了一下犹豫片刻,最后像什么小动物一样就着扶桑的手吃完了。

唔……扶桑心想,他为什么不拿在手里吃,他变得越来越像铃了,铃喜欢和我撒娇,那阿厌也在和我撒娇吗?

比他更紧张的是际无厌,他刚刚唇齿差点就碰到了扶桑的手,可是扶桑总是用那种干净单纯的目光看着际无厌,他不松开手也不说话,际无厌只能用那样的方式尝他的点心。

扶桑很漂亮,也美得很有攻击性,但他又太懵懂,际无厌垂眸,莫名不敢看他。

际无厌已经辟谷了,可是他还是来者不拒扶桑投喂给他的每一样食物。在扶桑心里际无厌和铃是一样的,但际无厌比铃乖多了。

扶桑又想起来在曲江的那天,他觉得际无厌喜欢自己。

他决定要和际无厌严肃谈一下这个话题,但是他去端粥的时候心不在焉,手指直接覆上了滚烫的小炉。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际无厌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扶桑看见际无厌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手中灵力浮现为扶桑消去伤口。

这样的痛原本对扶桑来说就相当于不存在。此时他更是连一点痛觉都没来得及感受到,只能意识到际无厌手心的温度。

迦楼扶桑想,算了,下次再告诉他你不可以喜欢我。

/

更多的日子他们会帮忙处理掉一些诡异的事件,妖魔作乱人心不足,精怪捣蛋装神弄鬼,总之什么都有。但是唯独有一次,他们谁都无法忘记。

南塘数月间,出嫁的新娘都消失不见。

于是迦楼扶桑和际无厌特地去看一位新娘子出嫁,骑着马的郎君笑的眉眼弯弯,眼里厚重的感情几乎要溢出来,扶桑知道那是爱,可是还没等他告诉际无厌,周围场景就颠倒变换。

鱼龙双佩的花样绣在了红色的绢布上,红烛盛世,焰火漫天。迦楼扶桑莫名就坐在了喜房的内室,司礼和喜娘一拥而上为他披上喜袍,金线细密又工整,图样繁丽而多变,绸缎柔软而舒适。将他衬得更加芝兰玉树,眉眼映丽。

迦楼扶桑的手碰到了他的鸾刀,对他来说斩断这个幻境毫不费力,但是这里还有卷进来的普通人,万一他们出事了要怎么办呢?

于是扶桑就问喜娘:“你们在做什么?”

喜娘掐着嗓子笑起来,咯咯的说:“扶桑公子,今天你要成亲呀?这成亲可是一大好事,从此你无论是出去沾花惹草还是磋磨妻子,她都不会离开你啦!”

迦楼扶桑皱起眉头,他生气地反驳,说:“不可以,所有人都要对帕莎兰忠诚,要保护她一辈子。”

喜娘捧着蜡烛,长指甲狠狠的插进红烛里,带出血一样的颜色,她围着扶桑转圈,语速越来越快

“是吗?您要是骗人,就会和妻子一起躺进棺材里永远不分离,嘻嘻嘻嘻……”

她笑得神经兮兮,但是眉头却高高拧起,可能是发现眼前的少年说的确实是真心话,最后她猛地抓起旁边的红布盖在了扶桑的头上,把他推出了房间。

“别在这坐着啦,新娘子等着您呢!”

扶桑莫名其妙的盖上了喜帕,司礼带着他向前走,他只能看见血红的地板和凭空出现的脚印,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正厅,稳稳的牵住了他即将过门的“妻子”的手。

那个人也穿着喜袍,不像新娘子,更像新郎官。这不是今天出嫁的那个姑娘,是……

他小声而又确定的说

“阿厌。”

牵着他手的那个人轻柔地把扶桑冰冷的手指裹在手心,好像一个肯定的回答。

于是迦楼扶桑提起衣摆,听见一句

“一拜天地——”

他们没有跪下,先不说哪里来的精怪能不能受得了际无厌和迦楼扶桑这一跪,就在他们准备掀开盖头汇合直接打破幻境的时候,主位上突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他二人皆是男子,怎能成亲?”

旁边的司礼卡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像在背书一样说话

“有情人——成亲——有情人——成亲”

主位上的那个声音哈哈大笑

“有情人?两个负心汉罢了!倒也有趣,嘻嘻,你们背叛彼此的戏一定好玩,继续拜堂!”

“我才不会。”

迦楼扶桑出声,他掀开喜帕,发现主位上坐着的不过是一具红颜枯骨,他极其认真地反驳。

“阿厌要是我的帕莎兰,我永远不会背叛他。”

那具骷髅头看见堂下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想直接杀了他们,可是他还没动手际无厌就并指作剑将他一分为二,并且斩去了身后被锁住的那对小新夫妻的禁制。

迦楼扶桑想转头和际无厌说话,却发现他迅速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偏头,幻境在他的一剑之下逐渐消失,他身上的喜服衬得他满面绯红,像盛开的桃花。

迦楼扶桑长睫轻轻颤了一下,他们又回到了现实,那对小夫妻抱在一起哭着安慰对方又喜极而泣,喧嚣的锣鼓和礼乐声愈演愈烈,满天的红纸轻轻落下,落在迦楼扶桑乌色的发间。

他抓住了际无厌的手,然后问

“阿厌,你会娶别人做你的新娘吗?然后你会对她好,一辈子也不分开?”

际无厌回头,他看着迦楼扶桑的眼睛,说

“不会,我不会和别人成亲,我的道就是——”

他想说我的道就是要一个人走,师傅说学剑者大多如此,孤独的生命,极致的剑道,所以才会一直留在蓬莱,从来没到过凡间。

迦楼扶桑又轻轻开口

“我也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那我呢?就像刚刚我说的那样,我永不背叛你。”

际无厌的话消失在嘴边。

“我们拜过堂了。”迦楼扶桑补充道,“所以你要告诉我,不然我会误会的。”

际无厌心想那算哪门子拜堂啊,就穿了身衣服,跪都没跪下去过。

可是他最后只是,只是笑着说。

“你没有误会,我不对别人好,只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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