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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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张晓丽没在客厅看电视，那就是去和新认识的豪门贵妇出门逛街了。

燕晏作为小孩子，不是没想过燕正明和张晓丽的关系, 燕瑶如和自己一般大, 那就代表燕正明和张晓丽从很早以前就关系匪浅, 可张晓丽出身贫寒, 说难听点就是和燕正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两个又是怎么那么早认识的？而燕正明既然这么喜欢张晓丽的话，又为何要和妈妈结婚，然后任其母子俩在贫民窟生活数十年, 妈妈似乎也没计较过什么……

可惜原著里只潦草提过一两句, 真相如何燕晏也只能想想作罢。

燕瑶如和燕晏一同住在二楼。

燕晏走到房间门口，他一手提着塑料袋, 一手轻叩门，才叩第一下, 这暗掩着的门就开了, 缝隙从窄及宽，直到让燕晏注意到空无一人的屋内。

别墅里有很多房间, 这间房间和燕晏的那个布局大差不差，若真要说区别, 那就是燕晏的东西，无论是衣服还是摆设会更多点，也更有男孩子气些。

燕瑶如不在房间内。

燕晏定睛看了两眼，发现，他的床单怎么和自己昨天换上的新床单一样……

同时燕晏还看见燕瑶如的书桌上, 摆着几朵小仙人球, 而装仙人球的白瓷花盆好像都和他的同款。

他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梢, 身后燕瑶如的声音响起：“燕晏哥，你怎么在这？”

燕晏把袋子转接到他手上，飞快地说：“裴灏给你发消息了没？这是他给你买的跌打酒。”

燕瑶如欢喜说：“谢谢燕晏哥带来！你要进我房间坐坐吗？”

“……”燕晏拒绝：“不用。”

燕瑶如又说：“那燕晏哥你陪我聊会儿天嘛。我在家一个人怪孤单的……想知道运动会上有没有发生一些有趣的事？”

燕瑶如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这让燕晏心里莫名毛毛的，也不知道昨天他放的狠话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燕晏偏过视线：“好奇的话，裴同学会和你说。”

燕瑶如：“也是哦。”

燕瑶如进屋，随手把跌打酒放在地上，看他如此矫健平稳的步伐，好像伤早好了。

燕晏又看了眼那两处熟悉的地方。

燕瑶如仿佛心有所感，转身说：“燕晏哥，这套床单是我之前路过你房间看到的，当时觉得很好看，就买了一套同款的，你不会介意吧。”

燕晏当时心底就涌上一种迷惑感，他没正面回答，看了看桌上的仙人掌，问：“你也养仙人球？”

“嗯…嗯，养了很久。”燕瑶如乐呵呵地说：“燕晏哥喜欢吗？喜欢的话，我给你一株吧。”

燕晏摇头拒绝了。

既然工具人的使命完成了，他就不多拖延，主要他也不想和燕瑶如继续待在一块，感觉太奇怪了。

离开后，燕晏没第一时间回屋，绕路去了监控室。

他不是介意燕瑶如用了自己同款的床单，而是……他说昨天路过房间时注意到的床单，可昨天他分明没来找过自己，燕晏在家也习惯把门关上再出门，就算路过，也怎么看得到？

……

反正燕晏蹙着眉，他调监控，调了倍速，坐了好一会儿，才在自己去洗澡的那一时间段，看见燕瑶如的身影。

屏幕上，身影瘦小的燕瑶如小心翼翼走到他的房间门口。

然后，门开了。

他伫立在门口片刻，像是想抬脚进去，但又收回，将门关上，离开时，燕瑶如还扭头深深地看向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妈的。

这什么鬼？？

也不是燕晏有什么被害妄想症，但燕瑶如莫名其妙开自己门，是想干嘛？

燕晏很镇定，脑海随即闪过一丝不好的想法——这会不会并非是燕瑶如第一次这么做了？

可当燕晏一脸严肃不虞准备调出前几天的监控时。

忽的，门毫无预兆被人打开。

燕瑶如站在门外。

监控室的吊灯光雾倾斜而出，笼罩在他身上，佝偻着一块雾蒙蒙的，怪阴森森。

燕瑶如问：“燕晏哥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

燕晏直白说：“你找我什么事？”

燕瑶如把手中整理好的笔记递到面前，真诚地说：“马上就要月考了，这是张同学借给我的笔记，我已经看完了，想着要给燕晏哥你看看。”

张同学就是那个张子临了。

燕晏：“不用了。”

“那好吧……那燕晏哥你在这干嘛啊？是丢了什么东西吗在这看监控。”

他黑白分明的瞳仁一眨不眨地凝在燕晏身上，仿佛对他现在在做的事产生极大的兴趣。

太诡谲了。

燕晏这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不认识面前这个“燕瑶如”了。

小说里，主角受，柔软有韧劲，哪怕家世卑微，受人欺辱霸凌，也保持着不争不抢、善良温和的高尚品质，形容的话就像是在阴暗潮湿角落生长的野花，野蛮生长，可现在……不对，应该说从很早以前开始，这一切都超脱了剧情人设。

只是他都懒得去关注。

此时此刻燕瑶如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神经质，简直是个变态！！

子不语怪力乱神，要不是这是本都市小说世界，他都以为是不是闹鬼了。

燕晏说：“不是丢东西。”

他干脆把监控内容给燕瑶如看，自己在旁边默默打量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视频结束。

燕晏直白地问：“昨天你来我房间是想干什么？”

燕瑶如稍微有些慌张，说：“没、没什么啊……就我找你，是想说要不要这个笔记的。然后我看燕晏哥你在洗澡才走的，今天才刚好想起来找你。”

燕晏神色复杂地看着对方。

这个燕瑶如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燕晏：“哦。”

“你以后有事找我发消息就行，没必要特地来找我。有的时候我也不一定在房间。”

燕瑶如：“那在哪？”

燕晏：“这不是你该问的。”

燕瑶如低头：“那好吧……我只是想多关心你一下。”

燕晏毫不客气地噎他一口：“有这心思还不如多看几本书。你更该关心关心你的成绩了。”

燕晏平常在家都不会反锁房间，可遭了这么一回，不锁也不行。

回到房间后，被燕瑶如这么反常一搞，他也没心思写作业。

燕晏拉了个笔记本出来，在上面涂涂改改，用仅剩不多的剧情记忆，扒拉出以后的走向——

「高考前的阶段，主角攻受会保持一种暧昧的状态。

燕瑶如虽在学校被轻视霸凌，但很快会被裴灏发现，得到他的庇护；两个人互相结伴学习，共同进步，期间顺便打脸配角，撒糖之类；等高考结束后，就会互相确定心意。

他们唯一的情感障碍就是恶毒配角燕晏，等燕晏出车祸横死后，两人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订下婚约。」

可这燕瑶如整个人都ooc了，到底是不是这样的流程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不过，燕晏倒是百分百确定自己断然不会踩香蕉皮而死了。

由于觉醒时的那个画面过于滑稽，他都有两个月没吃过香蕉了呢。

得赶快解除和裴灏的婚约啊……

燕晏一手拖着瘦削的下颌角，一手挑玩着转笔，他的那双猫眼在桌灯散发出的光芒下异常明亮，目光一转，就翩翩落到了跟自己面对面，大眼睁小眼的仙人球上。

仙人球装在有表情的花瓶里，看起来栩栩如生。

白瓷的边缘折射着一块最亮的光点。

燕晏肯定不相信燕瑶如的那番说辞。

怎么可能从很久以前就养了？就算是这样，仙人球的数量和花瓶又会这么巧和自己这块的相同？说谎不打草稿。

难得无心学习，他躺到沙发上，摸出手机。

他换了个网，和以前的国外同学聊了会儿天，等燕晏刷完国内外大小的新鲜事后，才去看眼朋友圈。

刷了会儿，看见裴老师久违的发了条动态。

一张下小雪的夜景。

嗯？下雪了吗。

燕晏抻长脖子，朝窗外撇去，一片乌漆嘛黑的，也没下雪的样子。

但看到裴老师的动态，燕晏缓缓坐直了身体，他想等过几天的月考结束，约裴老师出门认认真真的吃顿饭，郑重道一下谢，毕竟在网络上说的也那么不清不楚，人家帮自己大忙，不得请客吃饭？

其实他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没和裴老师有任何联系了，这样冲突的问有点尴尬。

可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燕晏就行动了。

等来的却是：【我已经在首都了，之前去F市只是我一个弟弟生日要参加。】

【以后有空，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

已经离开F市了吗……怪不得下雪了。

裴老师：【我最近工作会忙，但如果有不懂的题还是可以来问我或者找谭方。】

燕晏腹诽，这裴老师还真是，都工作这么忙了，也不忘惦记自己上学。

可他编辑消息时，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乖乖回了句：【好~现在太晚了，我就睡了(?3[■■] 】

裴老师一板一眼：【注意作息和饮食。】

叮咚——

屏幕上方跳出了新的一条消息。

裴灏：【你跌打酒给瑶如了没？】

燕晏：【给了。】

裴灏：【那他现在在干嘛？】

燕晏：【我又不是监控摄像头，我哪知道。怎么了，是他没联系你吗？】

这次回复久了点，裴灏自己找补：【他可能累着睡觉去了。】

燕晏阴阳怪气：【哦~~】

裴灏：【……】

燕晏蓦地联想到一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忖度片刻后，问：【你上个月底生日？】

裴灏：【……干嘛，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难不成你想给我补生日礼物？】

燕晏：【不是，我只是想问你哥是不是上个月从首都回来陪你过生日，然后再回首都了？】

裴灏不满：【什么叫陪我过生日，我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别这么幼稚行不行。】

燕晏：“……”

这混账总是没注意到重点。

不过，他倒是模模糊糊中想到一件事。

燕晏问：【那亲爱的已成年的裴灏同学，你生日的时候有拍照片吗？】

裴灏也不傻：【我哥的？】

燕晏：【有，也行。】

裴灏笑了，贱兮兮：【呦燕晏之前你不是说对我哥没感觉吗，怎么现在还主动要起来了。嘿嘿嘿。】

……

燕晏：【不给拉倒。】

然后他就退出了和裴灏的聊天页面，再去看和裴老师的。

他是知道上个月底裴灏补办生日的，只不过……这一切过于巧合，才问了嘴。

难不成，裴老师真的是裴允辙？

真的是这样吗？那么巧？

裴灏又发来了一条信息：【咳，又不是老子不想给，只是我哥不喜欢拍照。】

燕晏：【嗯，那没事了。】

他又提醒了句：【燕瑶如这次月考可是和二班的张子临一起学习了，你要加把劲。】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感觉发生了很多，比学习还累。

黑暗中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裴老师会是裴允辙吗？

应该不会吧，裴老师都知道自己叫燕晏了，会没认出自己？

一眨眼到了月考那天。

在考试前，燕晏悠然自得的在座位上喝热水。

周寻觅紧张的要死，他抱着书，说：“燕晏你怎么还这么拽，都快开考了，连书都不拉出来复习下？”

燕晏淡定的一批：“我之前都已经复习好了，当然不用临时抱佛脚了。”

周寻觅：“可恶，你个卷王。”

燕晏：“哪有，我只不过是做了天下学子都该做的事。”

天越来越冷，哪怕在教室内，但开着门，有寒流上下乱窜，许多人面前都能飘出一拢薄雾。

裴灏今天来的有点晚。

燕晏还在养生喝热水，便听见后门裴灏进来前，和其他人说话的声音：“行，那这场考试结束后，我们就去霸场。我早点过去。”

燕晏瞥了他一眼。

燕晏有一双十分精致漂亮的眼眸，别人都冻到哆嗦了，他还板直着身形，眉眼更是清清明明的。

这就看了眼，把裴灏给整得有些不自然，面颊薄红说：“你看什么看？”

燕晏没说话。

裴灏随手把书包塞到抽屉里，大放厥词：“你就等着瞧吧，这次考试。”

这几天裴灏虽艰难但努力读书的样子，燕晏都看在眼里，他也没怎么招惹自己，两人表面上就莫名维持了虚假的友谊。

所以他难得的点了下头：“行，那加油。”

燕晏以为裴灏要去霸场，估计等几十分钟就直接去交卷，但没想到余光中发现这家伙很有自知之明，他把会做的都做了，不会的，就写个解，没想到速度也很快。

他写完去交卷，却被老师驳了下来。

因为这次月考要考一卷和二卷，一共四张。

这才写完一卷呢，还有二卷。

裴灏：“……”

裴灏“乖巧老实”的接过老师手中二卷，写了好一会儿才如愿以偿出班级。

燕晏经历过了各种严丝合缝的补习，这些题他刚好都会，写卷的速度自然快上加快。

他反复检查了三遍才交卷子，然后再离开教室去洗手间。

上完洗手间。

燕晏准备返回考场，在路上，他却隐隐约约听见哭声和冲突声，似乎是从小公园那边传来的。

这是在打架吗？

几个学生也听见了声音，面面相觑。

声音嘈杂，尤其辱骂声极为大声，燕晏还在想今天考试怎么还能吵起来，想过去凑凑热闹，就看见执勤老师走了过去，大声呵斥他们。

燕晏回到班级，就看见数学卢老师在讲台桌上早早等候着大家。

他还乐呵呵的和学生交流，说这次数学卷子可简单了呢。

电话响起，卢老师接起电话，在那一刹那原本还微笑着脸一下就僵硬住，他找纪律委员维护下场面，自己待会回来。

陆林和周寻觅说：“咦？老卢怎么走了。”

周寻觅侥幸说：“难不成今天不用数学考试了？！”

纪律委员：“周寻觅，别交头接耳！”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卢老师就回来了。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裴灏。

【📢作者有话说】

1.来晚啦！今天肯定还有二更三更！

2.之前扒拉评论区，看见有人想看有表情的花瓶长什么样，照片我已经po到了我的微博上面，感兴趣的可以自行去瞅瞅。

微博和笔名同名。

@洲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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