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出差,其实就是商业合作伙伴之间碰个面,吃顿饭再一起玩两天。
邱秋上辈子好歹是个社畜,该有的经验一点没少,他边问裴斯礼的意见边麻利地定了酒店和预定餐厅,接着陪对方去见客户。
本来以为对方会是个外国人什么的,毕竟书上都爱这么写,但邱秋没想到来的不仅是个中国帅哥,还是个熟人。
——原书主角攻沈观云,邱枫的竹马。
就算没仔细看过这本书,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邱秋还是会下意识哆嗦。因为在原剧情里就是这个人后期轻飘飘捏死愤愤不平的“自己”,再清理掉所有情敌后,把邱枫按在床上这样那样。
画面之黄,要不是男生不能怀孕,邱枫不能生,半个地球都得姓沈。
邱秋微不可查地往裴斯礼身后躲躲,不想和对方扯上丁点关系。
沈观云注意到他的动作,笑笑挑挑眉,又很快把目光放到裴斯礼身上,他秘书推着行李板正站在他身后,沈观云就缓步凑进裴斯礼。
两人之间商业往来并不多,但他却很喜欢对方这个商业新贵,能迅速在群星荟萃的京都站稳脚跟的商圈新贵身上总是吸引人的,特别是对方身上特有的,野兽般桀骜难驯的味道。
“好久不见,裴总。”沈观云笑眯眯给人打招呼,视线不经意越过男人落到他身后的邱秋身上。
他瞳仁很黑,幽深得像拍打岸边的涌潮,五官凌厉,但长了一张微笑唇,唇线微翘,看起来笑眯眯地很是没脾气。
邱秋察觉到他的视线,偷偷挪挪脚步让裴斯礼高大的背影将自己完全遮挡。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恐,希望主角攻不会把多余的目光放到他身上。
裴斯礼稍稍侧身遮住沈观云探究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被入侵的不虞:“嗯。”
回话冷冰冰的,很是不懂人情世故。
“其实也没多久,两个月?”沈观云并没有计较他的态度,男人自然地收回视线,笑眯眯对裴斯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起吃顿饭吧裴总,让你这小蜗牛一样的助理和我秘书去放行李。”
他认识林秘书,也笃定男人不会换掉那么一个得力助手,他嘴里说邱秋是助理,其实并未把人看上眼,更多的,是把邱秋当做裴斯礼随手带来的,路上解闷的小玩意儿。
小蜗牛……
确实像蜗牛,忐忑羞赧,温吞吞地往裴斯礼背后躲,莫名很像某种遭受触碰极速缩回软壳的软体小动物。
这不是邱秋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像只蜗牛,但这话在沈观云嘴里听到,怎么样都觉得怪怪的。
他装作没听到,低着头推着箱子就要听话去放行李,毕竟他来也是为了赔偿(划掉)照顾裴先生,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更何况,他讨厌人多的地方!提前回酒店也不是不可以QVQ!
邱秋推着行李要离开,裴斯礼眼疾手快地反手抓住他,将人护在身后。男人睨了沈观云一眼,墨绿色虹膜微张,语气微沉:“他有些怕生。”
野兽对伴侣的独占欲和保护欲太强,平等攻击任何一个不怀好意的雄性,特别是沈观云这种嬉皮笑脸,看起来就不安好心的男人。
得,沈观云笑眯眯地耸耸肩,只不过在转身的时候,视线再次在邱秋身上转上一圈,笑意不达眼底。
……
预约的餐厅临近酒店,先放好行李,一行人简单地吃了顿饭。
饭桌上那些商业言论邱秋不敢细听,就坐在一边吃,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裴斯礼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偶尔会给他夹放得稍远的菜。
沈观云鼻观鼻眼观眼,眯着眼没再说话。
一顿饭在诡异的气氛里吃完,沈观云说要去见一个朋友,对方在一个很有趣的地方,末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邱秋。
“?”
邱秋本来不想去的。
小社恐吃饱后就像只急需打盹晒肚皮的猫,浑身懒洋洋地写着抗拒,但一想到裴斯礼受伤的手和那辆被自己撞烂的豪车,他又逼迫自己打起精神。
他要赔偿裴先生,要跟过去帮忙!!
就这样,邱秋跟着裴斯礼上了车,路途稍远,吃饱喝足的小社恐开始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裴斯礼微不可查地变换姿势,不一会就感到肩膀一重。
——邱秋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这段时间过去,邱秋头发又长长不少,蓬松松地遮住眉眼,他社恐不想出门剪,又为了显得精神些,干脆就把碎发拢到脑后,扎成一个小揪揪,露出白皙的额头和漂亮的脸蛋。
白软抓眼,让裴斯礼想到了山里见过的雪果,怯生生又圆绵,指尖一戳,就能在上面戳出个柔软的小坑。
喉结滚动,男人稍稍偏头嗅闻邱秋头发的香气,馥郁可口的甜香甫一入鼻,他墨绿色虹膜微张,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和躁动。
他想舔舐秋秋。
想要做得比在山里嘬吮雪果还要过分。
~
沈观云说的地方是当地有名的马场。
秋季,马场周围的树木叠上暖色,草场褐黄,旁边是片芦苇田,马舍前方用白色围栏圈出一大片跑马场地,金灿灿的晚霞下,三两个坐在马上的身影随着距离的拉近渐渐清晰。
为首那匹黑马上坐着的人一骑绝尘,马蹄交错溅起尘土,不一会就勒马停在他们面前。
眯着眼躲过刺眼的橘色霞光,邱秋这才看清,马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邱枫。
男生端坐在黑色马匹上,黑色碎发湿润,眉眼张扬,他居高临下睨了一眼邱秋,冷哼道:“真巧,又见面了。”
“……”
真记仇,邱秋心里想。
他不想过多接触主角攻受,干脆就不说话,站在裴斯礼身边放空自己。
没得到回应,邱枫已经见怪不怪,只当邱秋是被自己的风姿吓到,说不出话。
下马后把马匹交给一边的工作人员,他对沈观云哥俩好地笑笑,又转头看了眼裴斯礼。
骤然崛起的京都新贵,手段干脆利落,是人人都夸的好苗子。邱枫听邱宇说过无数遍,如今看去,大概只觉得对方身材高大,瞳色墨绿很有特点,但长相却是像笼了雾,让人看过很快就会忘记。
真是奇怪。
当然,邱枫不太在意这些,他伸手抓抓湿润的额发:“裴先生,您好,我是邱枫。”
裴斯礼稍稍垂眸看他,面色寡淡冷峻,墨绿色眼瞳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他也没搭理对方。
大概是邱枫身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草木味道让男人觉得躁郁和恶心,为了预防自己会因为不耐拧断对方的脖子,他后退一步离远些,顺便凑近邱秋嗅闻甜香清洗自己受损的鼻腔。
“裴先生?”邱秋迷茫地看着蓦地朝他俯身的裴斯礼,不自主地放下玩卫衣绳的手指。
他以为是自己走神被抓包,红着耳尖有些羞赧,扎成小揪揪的头发因为睡觉弄得有些蓬松凌乱,脑袋上翘出几根。
有点呆,但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可爱。
裴斯礼眸光晦涩,他低嗯一声,微不可查耸动鼻尖嗅闻邱秋的味道。
小社恐对此一无所知,他羞窘地捏捏小指,半是苦恼地离男人近些。
好吧,看来裴先生也很需要自己的帮助……
秋秋,打起精神来!
如愿以偿吸饱伴侣身上的甜香,像告急的手机充满点,裴斯礼眉头舒展不少,连带看着邱枫也没那么碍眼。
他直起腰,对邱枫点点头,并决定遵纪守法地忽视掉对方,只需要按照人类社交礼仪陪商业合作伙伴就好。
当然,前提是对方不会作妖。
来马场了自然是要骑马,工作人员把大家带到马舍,大概也是看出来裴斯礼和沈观云身份不俗,路上的时候顺便介绍了这家马场。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他硬是从马场前身说到未来展望,把这马场夸得天花乱坠,邱秋听完,不由在心里给对方竖起大拇指:
敬业!
马舍门打开,原本安静吃粮的骏马抬头看过来,而后身体齐齐一僵,黑色瞳仁透亮,本能畏惧眼前的不知本体的凶恶怪物。
好在面前的大家伙似乎并没有什么进食的欲望,只是兴致缺缺地扫了他们一眼,接着就将目光放到一旁的小漂亮身上。
像是得了国王赦免,马匹急躁地撅蹄子撒欢,鼻息滚烫,庆贺死里逃生。
工作人员挨个安抚它们。
沈观云度上去挑了匹健壮的成年黑马,他拍拍马儿的脑袋,笑眯眯说道:“来比比?”
“我输的话合同立刻签不说,下一个项目也可以让给你。”
沈家嘴里的项目是温泉酒庄,裴斯礼这几天都在观望招标的事宜,如果能中标,那么等冬天来临,他就能带邱秋去酒庄泡温泉过冬。
而在此次所有竞标的人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和沈观云。
裴斯礼面色冷下来。
沈观云笑着对他眨眨眼,视线放到男人身后。
终于,纠结好久的小社恐颤颤巍巍举手:“那……那个,裴先生手受伤了不能,不能跑。”
沈观云闻言叹了口气神色可惜,邱枫冷哼一声拍拍身边的马:“那没办法了,单子不签。”
“沈……沈先生?”邱秋震惊,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和草率。
“嗯,说到做到,如果裴总不愿意跑的话,那单子就算了,毕竟沈家不是只有一个商业合作伙伴。”沈观云笑着耸肩。
没什么心机的社恐哪里能听出这是激将法,他抬头看了眼裴斯礼,又迅速低头捏着小指认真思索,最后苦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询问:“那……我可以帮裴先生跑吗?”
邱秋想着裴先生收留他帮助他,就连自己撞烂了他的车他也不过多计较,还受着伤,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弃他不顾,害他丢掉这个合作,那他就太不是人了。
他秋秋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在他身边,男人眼底极快闪过一丝愉悦,轻轻扯了扯嘴角。
听到满意的答复,沈观云将黑马交到邱枫手上,状似遗憾道:“好吧,为了保证公平,那邱枫来和你比。”
在他身后,邱枫得意地甩甩手里的牵引绳:“还有一点,你输了就得同意我的好友申请。”
自从前面被邱秋拉黑,他轮番换了好多个号,可惜全都石沉大海,一直没被通过。这事几乎成了邱枫的心结,让他每每想起来就心气不顺。
妈的,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他堂堂邱家少爷,会搞不定一个温吞社恐?!
邱秋皱着眉头看他,似乎是想不明白他缠着自己一个社恐作甚,裴斯礼就在这里,也没见他做点什么吸引人注意。
“……不加,赌注只说了单子,没算你的。”
“……”固执又烦人。
邱枫:“那你待会再和我比一次,输了同意我……”
“不要。”
“……”草。
邱枫气冲冲去喂马了。
裴斯礼自从邱秋出声后就有些沉默,邱秋怕他生气,于是悄悄凑近他,小小声安抚道:“裴先生你放心,我会骑马的,还骑得很好,不会输。”
因为外婆喜欢养马,邱秋从小就会骑,更何况以前当社畜,公司团建去过好几次马场,也被迫骑行过好多次,想不会都难。
说到这,小社恐眼神亮晶晶的,自豪地挺起胸脯:“裴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赢的!”
裴斯礼当然相信他会赢。
他守着邱秋长大,比所有人类都要了解邱秋。
……
听说有人要赛马,马场上很快就被清场,大家都围在旁边看。
邱枫的马是沈观云挑选的那匹黑色骏马,四肢健壮,鬃毛顺而飘逸,反观邱秋,在马舍选了半天,把马舍最暴躁那匹白马选出来了。
还没骑呢,白马就对着小社恐不满地甩了好几个鼻息,踩着马蹄焦躁踱步。
邱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苹果,先是给白马闻了闻,然后塞进对方嘴里。
周围人议论纷纷:
“我打赌,骑白马的会输。”
“你那不是废话吗?你没见那马脾气有多不好?别说赛马,待会骑上去不被甩下来都算厉害。”
“他拿苹果喂马?那匹白马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这么久也没人敢骑,希望他待会不会摔得太惨吧。”
“管他呢,我们不就是看热闹,谁输谁赢谁伤谁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觉得邱秋和白马不行。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会输。
邱秋把苹果喂给小白马后摸了摸对方漂亮又长的鬃毛,背着所有人悄悄吐出一口气。
社恐发作让他腿软,呼吸和心跳都越发急促,稍一动,后背冷汗阵阵冰凉。
嚼着嘴里甜滋滋的苹果,白马终于肯正眼瞧邱秋,它用脸推推小社恐,漆黑眼瞳倒映着对方那张漂亮又慌张的脸蛋。
还挺好看。
是它在马舍待那么久见到唯一一个敢选它的,也是最漂亮的家伙。
鼻腔呼出热气,白马用脑袋生疏地蹭蹭邱秋的手,甩甩尾巴表示亲近,当然,它脾气不好,自动忽略了小漂亮身边怪物的警告。
别看了,再看他也选了我。
骑上白马要出发的时候,邱秋不忘给裴斯礼挥挥手:“裴先生,我会赢的!”
男人唇角轻轻翘起,认真回答:“嗯,会赢的。”
这个笑让邱秋有一瞬间的晃神,但更多的是被相信的开心,在所有的质疑声里,只有裴斯礼坚定说他会赢。
晚霞把马场染成橘色,邱秋坐在白马身上,回头对裴斯礼笑出甜滋滋的白牙,温暖漂亮,抓住无数人的眼。
跑马只需要沿着马场一个来回,谁先回来谁就赢,工作人员一声令下,黑色马匹瞬间载着背上的人奔跑出去。
而载着邱秋的白马悠哉悠哉,屈尊降贵地迈出一条腿。
“……”
“这……”
“……我就说。”
白马看来连比都不想比,直接就认输了。
看到这个场景,沈观云都没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要不直接认输算了,也免得你那小蜗牛受苦。”
裴斯礼意味深长地睨他一眼。
“你以为,他能跑赢邱枫?邱枫几岁就开始玩,马背上的常客。我觉得,你和你的小蜗牛会输。”
“是吗?”裴斯礼看着他,墨绿色眼底带了丝怜悯,“那太可惜了。”
几岁就开始骑马居然到现在还靠流言识马,一点比不上他的秋秋。
没听到想听的话,沈观云不说了,乖乖闭了嘴,抱着胳膊看向马场。
邱枫已经快不见了踪影,而邱秋的小白马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是在比赛,原地转了几圈后载着人猛地奔出去。
但现在,没人觉得它能扭转乾坤,毕竟,先机早就失去了,黑马不知道跑了多远。
这似乎是一场已经没有丝毫反转的比赛,大家兴致缺缺,甚至开始聊待会吃什么。
就在余晖快要落下地平线的时候,橘色的光里,所有人都觉得会输的白马,载着邱秋回来了!
——比早出发的黑马还要早回来!!
马蹄交替落下,尘土飞扬四散,白马俊美高大,但更漂亮的似乎是它背上的人。
马术服也阻挡不了他的漂亮,白生生的,脸颊带笑,长靴束缚匀称的小腿,骑马姿势标准,松弛闲散但又俊朗挺拔,橘色的光兜头照下,让他美得像古欧洲油画里的的白马小王子。
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他,连发出声响都觉得是打扰。
裴斯礼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干渴和心动,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情绪,只觉得浑身发烫,心脏正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跳动,比发-/情期还让人难以忍耐。
他的秋秋,在发光。
白马身后,黑马姗姗来迟。
虽然难以置信,但不被所有人看好的邱秋和白马确实是赢了。
从马上下来,邱秋先是抱着白马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对它道了谢。白马呼哧一声,用脑袋蹭蹭他的手,似乎是在表示知道。
邱秋笑得更开心。
有人见邱秋赢了,以为白马脾气变好,盘算着过来询问能不能骑,没想到它不乐意,鼻息粗重,提起后蹄就要踹人,吓得工作人员赶紧把它牵回去。
背后,沈观云啧啧两声,对着裴斯礼竖起大拇指:“佩服,愿赌服输。”
男人扯扯嘴角,微微侧头:“谢了。”
“……你真客气。”
……
酒店邱秋听裴斯礼的订了四间,沈观云和秘书一人一间,他和裴斯礼一人一间。
折腾了一天,又神经紧绷地跑完马,邱秋是真的累了。
他飞快洗漱完就把自己塞进被窝里,满足地喟叹一声,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夜的时候,窗外开始下雨。
路灯把雨水切割成一段一段,走廊灯光闪烁,房门那处隐约传来几声人工嗓音粗糙的播报。
——“滋……开锁失败,请刷卡。”
“开锁失败,请刷卡……”
“……”
“滴……开锁成功。”
咯哒一声,房间门被推开,来人迈着长腿走到洁白的床前,视线黏腻露骨,呼吸粗-/重,把沉睡的人上上下下舔舐了个遍。
空调微微轰鸣,大概是觉得热,小社恐又踢掉被子。
从家里就一直备受宠爱的睡衣短裤自然也受到主人的宠幸,牢牢包裹住主人姣好的肉-/体。
裴斯礼漫不经心坐到床边,弯腰嗅闻猎物干净诱人的甜香,冰凉的指腹从邱秋饱满圆润的脚趾落到细瘦伶仃的脚踝,再慢条斯理往上划动。
指腹的温热滑腻触感几乎让他脊椎发麻,怪物吞咽着缓解喉咙的干痒,极度的渴欲顺着血液和大脑皮层传递至四肢百骸。
在他的有意为之之下,床上的小社恐睡得极其沉,腮帮子酡红,呼吸平稳,饱满红润的唇齿微张,发出细小的呼吸声。
哪怕右脚被男人举起放到唇边,他也只是皱着眉哼唧一声,并没有醒过来。
滚烫的热潮几乎要把人溺毙,心里的贪婪念头比之发-/情期还要更甚,裴斯礼鼻息滚烫炽热,尽数打在面前那细白的皮肤上。
甜香像伊甸园诱人的毒苹果,怪物兴奋得竖瞳发亮,他不自主地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舐那块皮肤,唇舌嘬*吮小社恐凸-/*起的踝骨。
气息越发沉重,黑暗里,贪婪和渴望成倍增长。
不再过多犹豫,尖牙瞬间刺穿薄薄的皮-/肉和血管,温热又腥-/甜的血液顺着血洞流进唇齿。
“哈……”
裴斯礼眯着竖瞳餍足吞咽,任由血液将他唇色染红。
就算嘬/吮得再小心,也有血液顺着腿上腻白的皮肤牵出两道血痕,裴斯礼舔舐着不再出血的牙印,再慢条斯理低头把血痕舔舐干净。
在他撑着身体舔舐邱秋腿弯那刻,小社恐被咬穿的皮-/肉渐渐愈合,直到再也看不出痕迹。
裴斯礼抬起头,他难以克制地舔舔嘴唇,渴望交-/*配的念头像骤然拍打海岸的浪潮,汹涌澎湃。
“秋秋……”
他过分地俯身抓住邱秋的脚,然后缓缓低头,在那皙白的脚背虔诚留下嘬吻痕迹。
末了,他伸手按着那不大的深绯色暧昧痕迹,餍足地舔舔唇齿。
他是天生坏种,野性难驯,既怕邱秋发现痕迹,又恶劣地想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