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事情办好了啊？”
“嗯。”
沈瑞一回到家里，沈懿就粘了上来。昨天晚上烧多了不少，中午的时候她热一热也就自己吃了，现在一见到沈瑞，就拖拉着拖鞋跑了过来。
“啥时候带我去看看呀？”
沈懿想要巡视自家的店以彰显主权。
“过一阵子吧，等装修好了。嘶，客厅里有点冷了啊。”讲道理，在帝都呆惯了以后，沈瑞反而觉得南方的冬天有点不适应。不同于北方的统一供暖，南方大多数都是开空调来抵御寒冷的，而热空调吧和暖气相比实在是差太多了，对流制热和辐射制热相比，一方面容易热脸，另一方面吹的特别干。
除非装修的时候直接花大代价做地暖，只是做地暖的话，家里还不能用好些的地板了。
不光是室内如此，魔都室外的冬天也不好受。虽然温度上比不得帝都低，但空气湿度太高了，湿冷的这种魔法攻击可是连羽绒服都没有办法完美防御的。
“老哥去我房间啊，我房间开空调的。”
只有兄妹两人在家，当然不会把空调全部打开了，沈瑞没有拒绝妹妹的邀请，反正他现在也不需要用电脑，跑到妹妹房间里玩弄玩弄手机也不错。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沈懿认真的坐在书桌前复习着，也忍住了没有找沈瑞一起玩游戏，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看一下自己老哥在干嘛。
沈瑞的手机是横着拿的，看到沈瑞手机横着不像是在和人聊天的样子，沈懿就定下心继续写作业了。
然而，横着就真不能聊天了？
“老哥啊，过年我们干嘛去啊。”
看了一会书后，实在无聊得沈懿忍不住打破沉默了。
“跑亲戚啊，你还想出去玩吗？”沈瑞放下手机，对着妹妹说道：“你也就十来天假吧。”
“嗯……不想跑亲戚，过年跑亲戚好无聊的，一个个亲戚就只会摸摸头，然后‘啊，成绩怎么样啦’‘又长高啦？’这种话。”
沈懿在想，过年好几天假呢，不做点什么总归心里不甘心。
大部分都是这个心态，当然真的做了点什么了，反而会觉得还不如在家里宅着呢。
“我们也去不了远的地方啊，家里又没车，过年买飞机票火车票都麻烦。”沈瑞当然想出去玩啦，上次本来准备去天府的，结果被各种各样事情捣乱了，导致最后跑去了帝都玩了一阵子。但对于沈瑞而言，去帝都那叫是当保姆，根本不能算是旅游。
“要不要借个车啊，我们去汤山泡温泉吧！”
沈懿眨着眼睛请求着。她最想泡温泉了，尤其是现在父母就在日本泡着温泉，虽然汤山的未必正常正宗，但有也比没有好啊。
“问谁借啊。”沈瑞随口回了一句，却又想到，波姐不是正好过年回帝都么……
算了，别打波姐主意了，沈瑞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有点下意识依赖波姐了，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都想到她，这可不好。人情已经欠的越来越多了，还不清了可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过年还是到商场里吃吃喝喝看看电影吧。”沈瑞对着妹妹说了一句。当然，他倒是想过好年出去玩一次。
一个人，背包客，走到哪，睡到哪，这才是旅游啊。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家里的事，学校里的事，再加上开店的事情，每一件都不好轻易解决，已经让他感受到心理压力过大了，是时候找个机会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去哪呢？冬天的话，海南不错，可是海南那边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被各种宰。衣食住行必宰不说，有些特殊服务都会坑人，相传那边收费是按动几下而不是来几次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总之，吓人。其他的地方的话，冬天去天府吃火锅也是极好的，天府的小姐姐又娇小皮肤又好，一个个可爱的不得了。或者去哈尔滨看大长腿小姐姐也不错，既然天气冷，那就要去冷的最美的地方去。长白山也可以，就是不知道这个季节封不封山，不然去长白山也不错，饮冰十年，难凉热血啊。
“老哥你在谋划什么啊，总感觉你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嗯……我在想要不要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吧。”出门这种事情，避不开妹妹，所以沈瑞也没避，直接说道：“等过好年吧，到时候就会降价了。”
“真羡慕，我也想自由自在的出去玩。”沈懿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沈瑞问道：“老哥，我想等高考完去日本可以吗？”
“可以啊，我也没去过。”
“不是带你去啦，我和小北约好了高考完出去玩，我毕竟想去日本，嗯，去吃吃吃吃吃。”
“别想那么多了，说是去吃吃吃吃的，大部分去日本的都成了代购了。”现在出国旅游就是这样，千万不能提前告诉别人“我要去XXX”了，去新马泰这类地方倒还好，要是去什么欧洲啊，日本啊，美国啊，不是让你带点奶粉就是让你带点化妆品还有马桶盖电饭煲。
熟悉点带就带了，不熟悉的人也会托你买个小东西，鬼知道为你买个小东西还得跑多少商店啊。而且买之前也不问价格，买回来还发牢骚说什么“怎么比海淘”的都贵啊……
好吧，沈父沈母这次去日本，就是大行李箱里面装着小行李箱出门的，还刻意空出来一天半用来给大家买东西……
所以啊，沈瑞觉得，出去玩这种事情，还是一个人偷偷玩就行了，别大张旗鼓了。
“对了，一一，你有让爸妈带东西吗？”沈瑞突然问了一句。
“有啊！日本的药妆超级棒哒！不过我不敢多说，就挑了两种东西。老哥你呢？”
“之前说不要的。”沈瑞刚刚还在抨击找人代购的事情，现在想想还是代吧，于是说道：“我想让爸妈买台NS回来。”
“NS是什么东西啊？”
沈懿不解，她对这类东西不了解。
“就是一台游戏机啦，可以玩马里奥可以玩塞达尔可以玩宠物小精灵这种。”
“噢噢噢噢。”沈懿虽然点头，但还是对这些东西也没个概念，像她这种00后，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口袋妖怪和马里奥，沈瑞这个95后倒是曾经在很小的时候玩过家里亲戚送的GBA SP，那个时候玩得可起劲了……
至于更老的GAMEBOY和GBC，那对沈瑞就而言就有点陌生了。
“老哥你要不要买个VR啊？我看有个你的同行天天带妹妹玩VR诶。”沈懿好奇地问了一句。
“买了电脑也带不起啊，要玩VR得先配电脑，至于PSVR……没有……咳咳咳内容的VR能叫VR吗？”
显卡，沈瑞一辈子的痛，快过年了还在涨，涨的比之前还贵，再这样下去别说1070、1080了，1066都买不起了。
“听不懂，算了。你说我去日本你同意不同意啊？”
“为什么问我同意不同意啊？这事问爸妈啊。”沈瑞有些疑惑地问道。
“哎呀，你同意了，爸妈还不是分分钟同意吗？你现在可是家里的支柱呢。”
沈懿好话连篇。
家里的支柱，这句话戳中沈瑞的要害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我同意了。”
“老哥真棒~”
“你每次说这话我总觉得怪怪的。”
……
第二天的时候，沈瑞本来想约布兰卡见一次面的，因为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不管怎么样，面对问题都不能逃避。只是布拉卡告诉他，她就要去帝都了，等从帝都回来的时候再说，他只能把这个事情暂时搁下。
礼拜一，大家都在上班上学，翘班了的波姐去机场接刚刚考完试的假面，波姐本来想喊他去开车的，沈瑞本来想去当面嘲讽下五道口的，但太早了，七点就得出门，这个点沈瑞还在送妹妹上学呢，只能作罢。
说到假面大佬，沈瑞也不知道现在的好感度够不够让对方帮忙了，因为他最近才发现，假面大佬居然还兼职了插画师，他倒是很想找假面大佬画两张插画当作PV的。
可惜了，大佬业务繁忙，也不知道她哪里接到那么多活的。别的人都是“吃土啦，求接单”，她却是“……忙”。要是好感度不够的话，再请她吃顿饭吧。毕竟假面大佬这种萌物特别好攻略，管饱就行了。而且根本不用担心对方会产生任何“喜欢”的情绪，胶性恋大佬让人放心。
额，突然想起来忘记了一件事情，沈瑞无奈扶头，昨天被波姐主导了话题，他都忘记问波姐和自己妈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啊。
越发觉得波姐可怕了起来，社会人社会人，斗不过斗不过。
附近的人都没空，沈瑞也没人约，他就继续做自己的买淘洗的家庭主妇日常，准备去菜市场买个菜先。
“小沈，今天买虾吗？”
唐老板站在摊位前，看到了路过的沈瑞后，热情地打着招呼问道：“跟你讲，今天的河虾倍鲜。”
“唐叔啊，你好啊。”
其实，逛菜场免不了和唐老板相遇，而沈瑞每次遇到唐老板，都有一点小尴尬，毕竟人家太热情了。你买人家的虾吧，人家是按亏本价卖你的。你不买别人的虾吧，唐老板心里也不是一个滋味。
沈瑞前几天没买水产，所以有一段时间没遇见唐老板了，他发现，唐老板和刚相遇时比似乎胖了点。不，不能说是胖了，只能说从以前过于消瘦，现在变得正常了点。
他笑着对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河虾就算了，天太冷了，实在不高兴剥了。”
“买点其他的？大明虾之类的也不错。”
沈瑞尬笑了两声，他是肉食主义者，要么吃两条腿的要么吃四条腿的，对于腿太多的东西或者没有腿的东西，讲道理除了鱼以外，吃会吃，但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买来做。除非妹妹特意说“想吃虾虾了”，不然他还真不准备买。
不过，想到最近妹妹似乎还挺累的样子，买点虾吧那就。
“帮我称一斤吧。唐叔叔，不要优惠啊，按市场价走。”
沈瑞指了指上面挂着的公开价格牌。
“那哪行啊，我帮你四舍五入向下取个整吧。”唐老板一边弄着虾，一边问道：“感觉很久没看到沈老哥了啊。”
沈老哥？这指的是自己爸爸吧？这家伙，仗着儿子的面子在外面和人家称兄道弟啊，啧啧啧。
“他出国了，出去玩了，还要一阵子才回来呢。”
“出国？那可好，等过个五年六年，我也得带老婆女儿出国看看。”
五年六年？沈瑞一开始疑惑了一下，后面才想起来，唐老板估计是因为以前欠债的原因，所以被限制高消费和出国了吧。不过还好，看他们家这个样子，大概没个一两年就能从过去中彻底走出来了吧。
“行啊，现在出国玩，很多地方比在国内玩还便宜。”沈瑞应了一句后，拿出手机扫了扫贴在边上的二维码，接过东西后才说道：“谢谢唐叔叔了啊。”
“啊，对了，小沈。”
沈瑞刚要走，唐老板就喊住了他，但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叔叔？”
“就是想问你点事，关于我女儿的。”
唐老板挠了下头，这样子就是标准的不善言辞的父亲形象，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我记得你和红云关系挺好的吧，这次换房子听说你还一起帮忙了。”
“啊，就陪了下，没做什么事情，空……红云她怎么了？”
提到空空的事情，沈瑞下意识地转过身子，正对着唐老板，等着她开口。
“其实，我也拿捏不准。”唐老板说道：“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所以才来问问你，她感觉挺有心事的样子，最近在家里也会时不时走神，而且，她还不愿意说到底有什么事情……”
“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知道她最近发生了什么没？”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沈瑞倒真的不知道空空发生了什么，两人最近一次见面还是上次她请自己和妹妹吃饭的时候，那时候的表现，顶多有些怪异，并不算什么有心事吧？
如果事情提前点，那沈瑞可能还会自恋的意味是她生日时发生的事情让她心事重重，可现在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延迟应该没那么大，反应弧没那么长吧？
“好吧，我就问问，谢谢小沈了啊。”
“不客气。”
沈瑞困惑地歪着脖子思考了一下，然后放弃了思考。
最近事情太多，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得补补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