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北花现在怎么样了？”
当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沈瑞第一时间想了很多思绪，诸如为什么空空突然要问自己和北花之间的事情，诸如是什么让她产生了自己和北花关系之间产生了变化，但思考过后，他还是决定把这个当成一个普通的闲聊话题回答道：“和以前差不多吧，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感觉，从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一直在旁边看着。有点好奇。”
空空笑了下，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看来那些什么北花和沈瑞冷淡了的迹象，只是自己单方面的错觉罢了。
“和以前差不多吧。”
“这样啊。”空空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句，道：“上次吃年夜饭的时候，她爸爸也来了，我以为你们已经见过家长了都。”
“家长……的确互相都见过，不过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并没有谈那方面的事情吧。”沈瑞停顿了一会，说道：“她现在高三关键时期，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这个时候还是让她安心读书吧。”
“也是，毕竟高考对于我们而言，是唯一改变命运的方式啊。”
空空想起高考就有点感慨，她是属于那种家庭里有负担，而且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对她而言，高考确确实实是改变了她一生的开始。
以前在家里，她只能帮忙做做家务来分担父母的压力。自从考上大学后，哪怕并没有工作，大学的招牌依旧让她可以靠着做家教来补贴家用。所以她自己是对高考很感激的。
沈瑞能理解空空的心思，如果当年空空没有努力读书考上一个好大学，现在她的人生可能就是完全另外一个版本了。
“希望北花和沈懿两个人，都高考加油。”
“嗯。”
沈瑞主动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其实并不是喜欢秀恩爱，或者分享心路里程的那类人。如果换成是个渣男的话，现在可能就会说自己多迁就，多累，然后去扮可怜撩空空……
他可不会这么做。这种套路实在是太恶心了。
空空也不再追问，但比起沈瑞和北花之间的事情，其实她更像知道沈瑞和自己妹妹南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当初沈懿可是和她讲过兄妹两人不是亲生的小秘密，也表达了她对她哥哥，其实不只是亲情那么简单。
当时的空空一直很担心，因为那时候北花和沈瑞还瞒着沈懿在交往，一旦事情暴露，有可能三个人都会收到伤害，然而现在的话……
难不成这三个人，真的达成了一定程度的默契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无法理解，无法接受，但也有点羡慕。
空空和沈瑞之间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虽然她抱着好好聊聊的目的来的，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以沉默避开了这方面的问题。
沈瑞也在思考，他感觉空空打开的这个话题，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实在是有点诡异。
不过，两人都有默契，下意识地都谈论起了电影里的剧情。
一路上，他们谈了事业，也谈了学业，聊了不少天。都没有再谈论起那方面的话题，甚至沈瑞很少当着空空的面儿给北花回信息。
“你回宿舍还是回那边？”
几个小时后，两人下了火车一起打车回了学校，在校门口下了车后，空空对着沈瑞问了一声。
“虽然我很想回宿舍，因为宿舍不用我再打扫了。可波姐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过去打扫干净。”沈瑞摊开手，对着空空说道：“她都已经免我房租了，我总不能不听话吧。”
其实沈瑞本来是想退房的，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实际上能在帝都学校里呆的时间并不算很多，顶多偶尔过来个三五天。出于勤俭持家的态度考虑，他就准备找波姐退房，然而波姐却回答他……
“咱俩谁跟谁？现在都是一家……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点钱就不计较了，好好干活，顺带帮我打扫好卫生哈。”
既然波姐都这么说了，沈瑞想想也是，那就不跟她客套了。
只是，两个月没人呆过的屋子，哪怕是门窗紧闭着，打扫起来也不是个小工程啊。
沈瑞看了眼空空，虽然很想找个人来帮忙，但找空空的话，是不是会有些不太好？还是花钱请个阿姨来做深度清洁吧，现在这种类似的上门·服务还是挺多的。
而空空看了眼沈瑞，也想到了打扫的难度，就开口说道：“要不……”
沈瑞一听就知道她准备说些什么，刚想拒绝，就听说道：“要不你请我吃顿晚饭吧？我嘴馋了。嘿。”
“诶？”
空空这段位感觉提升的有点快啊。沈瑞有点诧异，请她吃晚饭这个说法，还真的没什么可以拒绝的。
不是吧？空空最近都在学些什么啊，要是以前的她，说话可都是直来直去的，哪会像现在这样拐着弯套路自己啊。
“不可以吗？”
空空用她标准的，能暖化人的微笑问了一句。
“行吧。”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既然空空决定要来沈瑞这儿吃饭，那就不用先回一次宿舍了。两人直接朝着出租房走去，只是，在小区里，却遇到了另外一个熟人。
“呦，今天刚回来呐，你给自己放的假还真够长的啊，沈瑞。”
吴倩倩。
两波人是面对面走来的，吴倩倩显然是刚从小区里走出来，在看到沈瑞后，就抬起手打了声招呼，然后用着余光观察一旁的空空。
唐红云？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和沈瑞只是普通同学吗？那个时候说的好好的还多保持联系，现在这个架势，怎么感觉和沈瑞同进同出，还要一起回屋子里了？
吴倩倩上半学期的时候，特意打听过空空的消息，说实话，她对她的印象其实还行。毕竟空空是属于那种了解过后，大部分都会感到尊敬和欣赏的类型。吴倩倩也不例外，所以她曾主动的跟对方示好过。
只是，现在这个状况……吴倩倩有点搞不清楚了。
“啊，对，刚回来，你怎么在这。”
比起以前，现在的沈瑞的心态已经好了很多。不再会因为看到吴倩倩感到害怕了，毕竟布兰卡那种级别的前任都面对过了，现在反而什么都放开放下了。
“过来送个东西。你好啊，唐红云。”回答完沈瑞的问题后，她又朝着空空打了声招呼。
“你好。”
这么面对面撞到喜欢沈瑞的人，空空也觉得有点尴尬。
沈瑞也觉得让空空这么和吴倩倩对视不是一个事情，就说道：“我先回去打扫了，下次再聊？”
“你呆几天啊这一次，上次说好的一起喝酒别忘了啊。”
吴倩倩收回了视线，对着沈瑞说道：“男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行，我抽空喊程弄他们吧。”
单独吃饭是不可能的，和女生单独吃饭太尴尬了，还是得叫点小伙伴，把性质控制成为同学聚会比较好。
“嗯。”
吴倩倩走后，沈瑞才带着空空继续往屋子里走，空空犹豫了一下，对着沈瑞问道：“你对吴倩倩是……”
“普通朋友吧。顶多比普通朋友熟一点，没有其他想法。”
沈瑞很明确地说了这句话。
“哪怕她喜欢你吗？”
空空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自己和吴倩倩，某种程度上不是也一样？只是自己没有像她一样，过于主动导致引起抵触罢了。
那自己对沈瑞而言，也只是普通朋友吗？顶多比普通朋友熟一点。
“嗯。”
沈瑞拿出钥匙开着门，说道：“很少有人会因为被人喜欢而和别人在一起吧？我觉得至少得相互有好感才行，只是……有些时候，出现的时机很重要啊。”
如果去年暑假开始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那沈瑞面对吴倩倩，搞不好还真有可能被拿下了。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出现的时机吗？”
空空重复了一边，暂时把这些负面情绪挪出自己的脑袋，说道：“进去吧，看看你的屋子到底乱成什么样子了。”
上一次来沈瑞的屋子里，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毕竟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让空空决定暂时远离沈瑞。至于现在的话，也许是受到了一些波姐的影响，空空反而不拘泥“喜不喜欢”这种问题了，而是会做一些比较随心所欲，或者说是自己想要做的选择。
比如她本来就闲不下来，喜欢打扫。那就别因为自己和沈瑞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而刻意拉开距离，既然想帮忙，那就帮忙打扫好吧。
越是避讳，越是拉开距离，反而只会将以后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就这样普普通通的先当好朋友处着，到时候是自己的幸福，终究还是会属于自己的。
空空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哇，我走之前还是收拾好的，别这么说好嘛。”
两个人走进屋子里后，他把行李箱放在一边就开始准备打扫卫生，而空空也直接去找大扫除的工具。沈瑞见状，就说道：“你休息会吧。要是忙不过来我会喊你的。”
“不是这么个道理。”
空空直接拿着扫帚对着沈瑞说道：“你不是要做饭吗？你可以出去买菜啦，家里就交给我好了。”
因为感觉今天空空说的话，的确没办法反驳。家里两个月没人来了，米缸里的米估计也早就被人偷光了，至于菜嘛，是不可能有得了。毕竟走之前，沈瑞把屋子里的电源都关了，冰箱都不运作了。
“好吧，那我出去买点菜，很快就回来，你别太忙啊。”
“是是，我知道。”
见空空点着头却已经开始打扫起来了，沈瑞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无奈。感动的是，有这么一个朋友能够帮你分担家务，的确是一个很开心的事情。无奈的是，自己亏欠空空的似乎变得越来越多了啊。
虽然沈瑞总是说，想要帮一下空空。但回想两个人认识以来的事情，沈瑞除了给空空介绍过翻译的工作外，并没有在其他方面有过帮助。相反空空呢？每次过来都会帮他很多忙。
毕竟说好请别人吃饭，那吃外卖有点不太好，还是亲自下厨比较有诚意一点，沈瑞检查了一下厨房，确定要买的东西后，就拿着个布袋子准备上超市了。
塑料袋现在都要好几毛一个了，还是自己备个袋子比较实在，不仅环保，还省钱。
不过这个点，菜市场里是没什么好买的了。沈瑞几乎是用跑的，快速转移到超市里面，买了点素材，补充了点调味料，最后买了点牛腩就回去了。
回到了屋子里后，沈瑞就看到空空带着围裙，带着口罩正在清理着天花板上的灰尘。
“这么快就回来了？”
空空也没想到沈瑞回来的那么快，诧异地说道：“我还没打扫好呢。”
你不会是想趁我出去买菜的时候把所有事情都弄掉吧。
“要不，你先去厨房准备烧饭？我再弄一会。起码让我把客厅打扫好吧。”
空空提出了一个建议，受家里父母教育的影响，她觉得这种打扫的事情还是交给女性来做比较好。因为她家里的分工就是唐老板负责烧饭，他老婆负责家里的卫生工作。
“我个子比较高，天花板就交给我吧，你先休息会吧。”
沈瑞当然不是那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着被人伺候的人，他笑着从空空手上接过东西，说道：“这里交给我吧。”
“可是……”
空空眨了眨眼睛，说道：“我饿了啊，想早点吃饭了。”
“这个……那个……”
沈瑞是真心找不到话来反驳了，总不能让空空去洗菜吧？
所以说，今天的空空到底是怎么了？感觉说话的技巧完全变了啊。
“你赢了，那我先去做饭了。”
“嗯，麻烦沈大厨喽。”
这是沈瑞第一次在和空空的交锋中完全败下阵来，几乎做什么事情都是被空空牵着鼻子走的。不过，她的本心其实也只是想帮自己多分担一点活儿。
不知道为何，看到沈瑞走进厨房后，空空的心情就更加愉悦了起来，她哼着小调，加快了自己打扫的速度，不管怎么样，在沈瑞做好饭前，自己要把客厅打扫好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