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北天南的生意挺火爆的。
三月当月，虽然没有创造什么额外的收益，但靠着各路朋友们的捧场，沈瑞在十几天之内就把当月的房租钱给赚了回来。这个开局也让他心定了不少，至少保持现状就不会是单纯烧钱了。
而在这其中贡献最大的，不是菠萝蜜的朋友圈，而是舒卫哲。舒董不知道有啥居心，三天两头带着他的生意伙伴过来吃饭。而这吃着吃着，知道海北天南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私营企业老板都觉得这儿不错，合适宴请和谈生意，也愿意时不时来吃一次。
可能和舒卫哲说过的，这附近有很多喝晚茶的地方有关吧？不过不管附近有什么场子，生意能好起来就是好事。根据六度分隔理论，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旦有人开始用心传播和宣传，海北天南的知名度也会渐渐覆盖越来越多的人。
但还是不够，至少对于店里而言，现在还远远没达到满负荷运转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上座率都在百分之五十以下。沈瑞虽然觉得这样慢慢发展挺好，但波姐却一直想要把沈瑞赶出去多创造点收益。
毕竟菠萝蜜已经在走辞职流程了，准备把重心全部都放在店里面。
“你机票都定好了没啊，赶紧去山冬啊，那边电视台的节目你都过了海选了。”菠萝蜜下班后溜达到了店里，逮住沈瑞就催促道：“马上就可以上电视了，你还不快点准备起来。”
“诶……地方台的冷门节目罢了。”烧完菜送完客人后，沈瑞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到菠萝蜜严肃的视线后，他应声道：“明天定，不是要四月中旬才录嘛。”
“最近好忙啊，过几天还要去帝都。”他打着哈欠埋怨道：“学校里还有事情，这里也走不开。下个月还要去CP跑穴赚钱，怎么事情那么多啊。”
“社会人都这样，不过你山冬那边早点去啊，我还没去过山冬。”菠萝蜜拿鞋尖踢了下沈瑞的脚，说道：“你懒得定，我先定了啊，你身份证号给我。”
“咦？波姐你也去吗？”
沈瑞这才打起了精神，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去，没想到波姐要跟自己一起去？
“对啊，反正你不在店里也不需要我照应。”菠萝蜜坏笑着说道：“不如跟你一起去山冬那边逛逛。”
“好吧，那我身份证发你微信。”
沈瑞没多想，拿出手机发着信息，同时问道：“酒店那里是统一安排的？”
“对，统一安排好了。”
菠萝蜜收到了他的身份证信息后，就说道：“你好起来干活了，明天青团要发货了，赶紧去搓团子吧。”
清明节虽然也是节日，但毕竟是扫墓的节日，并没有客人来预定席面，倒是预定青团的人有很多。沈瑞就抄袭着某网红青团，做了些肉松馅的，预定量还不错。
“最近搓团子搓的我手上都是青艾味儿。”沈瑞摇了摇头，又对着波姐问道：“波姐你不是清明回去吗？我做两盒你带给伯父伯母吧。”
“我们北方人不吃青团的。”菠萝蜜婉拒了沈瑞的好意，说道：“我今天先回去了，你住这里还是家里？”
“我住这吧，今天抓紧时间搓团子，等明天再回去吧。”
“行，那你早点休息。”
“波姐拜拜。”
菠萝蜜走后，沈瑞就恢复了一个人的悠闲状态，他侧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消磨着时间，等到过了好一会后，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跑到厨房里准备搓团子。
清明节要到了，以前的清明对于沈瑞来说其实没什么好过的。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在世，给再往上一代扫墓，他也可去可不去。过两天，沈父要带着一家人去爷爷家那边扫墓了，而沈瑞则和他们分开行动，一个人独自去扫墓。
去哪？去便宜老爹那里，毕竟现在关系都知道了，沈瑞不能熟视无睹。哪怕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养育之恩，他还是要去孝敬一下的。
除此以外，沈瑞还计划着去一次云南，毕竟自己的亲生母亲葬在那。
时间进入四月以后，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北花和沈懿找他联系的次数少了很多，高考仅剩最后六十天，现在正是所有学生全面冲刺阶段，她们两个人都沉迷于题海之中。就连周末，都一起自觉的报了补习班抓紧时间冲刺。
是的，两个丫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一起报了同一个补习班。现在周末两人也黏在一起上课，这倒是让一直觉得塑料姐妹花之情快被降解了的沈瑞有些意外。
但不管是站在妹妹的角度，还是站在北花的角度，沈瑞觉得两个小姑娘感情能变好总归是一个好事情。
“好了。搓完了。”沈瑞把青团六个一装摆进礼盒中之后，拍了几张照后，就放进了冰箱里冷藏保存，然后拿出手机，将刚刚排好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里，配上了“青团已就位，明天统一发货”的文字。
为了生计，沈瑞也活成了他最不想成为的那类人——狂发朋友圈卖食物了。
空空：多少钱一盒啊。
看到有人留言后，沈瑞发现是老同学空空，就直接戳起了她的私聊，说道：“你要青团吗？要的话我送你两盒。”
空空：那多不好意思，我还是自己付钱吧，正好清明家里还没准备青团。
我：嗯……你真的要买就按成本价格吧，七块钱一盒。
空空：那算十块钱吧~给我来两盒。
说着，空空就发了个20块钱的红包过来。沈瑞也没再托推，领取了以后就回复道：“留个地址，明天给你发货。”
空空：你在家了以后我过来拿？反正近
我：你回魔都了啊。
空空：今天刚到。
我：行，我明天回家，到了家里后喊你。
空空：【可爱】，好。
和空空说完了以后，沈瑞又回复了下朋友圈里各个老板的留言，全部收拾完了以后就睡觉了。
翌日，这两天没有客人预定，沈瑞也就当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上午的时候，找了快递小哥过来，把要发货的全部发货，全部处理掉以后，他就提着剩下的七盒往自己家里赶去。
“咦，妈你今天休息啊。”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因为清明节调休的缘故，妹妹和父亲都在上班。沈瑞回到家里后，发现自己母亲正在打扫卫生，说道：“等我下我帮你一起打扫。”
“我们值班又不跟着节假日走。”
沈父是标准的国企，上下班全部都跟着法定节假日走。而沈母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只看排班不看放假。但沈瑞知道，其实放假最舒服的是欧美那边的企业，因为有的公司根本不管调休，周末给休息，到了节假日当天还给休息。更何况，欧美企业那边都是过东西方两边所有节日的，连圣诞节都给一起放假。
“今天怎么想到回来了？也没提前打招呼。”
沈母朝着沈瑞问了一声。
“哦，今天没客人，还有上次爸不是要了点青团吗。”沈瑞把手上的东西提了提，说道：“正好给他带回来。”
“七盒？太多了吧。”
“有两盒朋友的，一会她过来拿。”
“哪个朋友啊？”
“小唐，唐红云，那天晚上吃饭时你见过的那个。”
“哦~”
沈母回想了一下那个姑娘，外表8分、性格9分的丫头，点了点头后就说道：“我记得她家就在隔壁小区吧。”
“对。”
“一会留别人一起吃饭啊。”
“那还是算了，要尴尬的。”
沈瑞连忙摆了摆手，他不是不愿意请空空来家里吃饭，只是觉得自己母亲在的话，那气氛容易变得尴尬。
和母亲聊了一句后，沈瑞就给空空发了个信息，说明自己已经到了家里了，她秒回，说“马上过来，我到你家楼下等你吧，你家是几栋啊？”
“小区门口见吧。”
沈瑞现在也不忙，本来他还想送到空空门口那里来着。
“行。”
两个人确定了交货地点后，沈瑞和母亲说了一声，然后就带着青团下楼了。
“哈喽。”
一段时间没见，沈瑞感觉到空空明显有了点变化，主要是脸上的自信更多了一些，整个人看着阳光了不少。
“喏，你的青团。”
沈瑞把青团递给空空，空空一边道谢一边接过后，又对着沈瑞问道：“你今天休息吗？”
“对啊，今天休息，你呢？”
“我也是，等过好清明再去公司报道。”
“清明要出去吗？”
沈瑞顺势问了一句。
“对的，和妈一起去扫墓。”空空顿了下后，说道：“我爸说这两天生意比较好，脱不开身，就让我和我妈一起回去了。”
“回老家那边啊。”
“就在魔都周边，去我外婆家扫墓。”空空点了下后，笑着说道：“也好久没回去了。对了，你呢，也去扫墓吗？”
“去的。”
两人随便交谈了几句，也不再多逗留，道了声别后就各自回家了。
……
“其实我最讨厌清明节出门。”清明节当天，早上六点的时候，沈父就开始敲门把所有人都喊醒。沈瑞打着哈欠对着自己妹妹埋怨道：“春节都没清明节那么堵。”
清明节的出行人流非常可怕，不管是公共交通还是自驾，到处都堆满了人。他一边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饭，一边对着站在自己身边流口水的妹妹说道：“记得带好充电宝，不然无聊死你。”
“哦……知道了。”沈懿揉了揉眼睛，她看着锅里的面条，说道：“什么时候才烧好啊。”
“再过两三分钟。你要吃拌面还是汤面？”
“拌面！”
“那我先给你捞出来吧。”
“好滴……”沈懿打了个哈欠，拉了拉自己老哥的袖子，说道：“其实我想和你一起去啊老哥。”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但是……”沈瑞把面捞出来后，用秘制酱拌了拌，说道：“你不怕被爷爷打死哦。”
“打不过打不过。”
沈懿缩了下脑袋，又说道：“可是去爷爷那边扫墓太远了，到了那边还得再坐两个小时车。”
“辛苦辛苦。”沈瑞把面条递给自己妹妹，说道：“这是你和爸的，端出去吃起来吧。”
“那老哥你今天一个人出门得小心啊。”沈懿不放心地关照道：“人那么多别被拐走了啊。”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拐几个女孩子回来就不错了。”沈瑞开着玩笑说道：“你到时候倒是要跟好爸妈。”
“是是。”
吃过早饭以后，一家人分两波开始出门，沈父带着妻女打车先去爷爷那，然后再一起出发去扫墓。而沈瑞则坐上了地铁，准备辗转公交，去先父蒋泰祥那儿。
“沈瑞！”
一声带着欣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