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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娇养

雪落山松树 李暮夕 6875 2024-04-13 12:27:40

小南瓜是两岁时上的托班。那段时间, 容凌和钟黎的事业都处于高速上升期,实在没有时间看顾,天天让他待在家里和阿姨一起也怕闷出病来。

第一次是钟黎送他去的,他在车上时还摇头晃脑东张西望, 满满纯真, 偶尔咧开嘴笑起来,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去什么地方。

他还以为她要带他去玩呢, 眉眼间还有几分兴奋。

钟黎忽然就有些内疚, 斟酌着要怎么跟他说。

小南瓜已经有些懂事了, 虽然说话还是磕磕绊绊的不是很顺溜, 理解简单的话语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路纠结, 她顾左右而言他, 到底也没有说出实话。

车进了总参大院,兜兜转转在一处园区门口停下。

隔着栅栏, 能看到几个老师正领着一群小朋友在玩耍。草地上, 还支着几个小帐篷,也有几个小朋友蹲在那边玩过家家。

小南瓜好奇地望着这一切。

钟黎心里的负罪感达到了顶峰,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将他抱下来, 一路上亲亲脸蛋、摸摸小手,说着安抚的话。

小南瓜还不明白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笑眼弯弯地回望她,还凑过来亲了下她的脸颊。

钟黎的眼眶忽然湿了, 逃也似的将小南瓜递给了老师。

她走出了几百米,小南瓜终于意识过来她要走了, 忽然哇哇哇地叫起来, 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老师边抱边哄, 小南瓜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钟黎狼狈地好像一下欺骗小孩的坏人。

有好几次她想回头把小南瓜抱回来,可到底还是狠下心肠。

昨晚和容凌商量了一晚上,他们一致觉得早点让孩子融入社会是件好事。

小南瓜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差了,性格还有些孤僻,不爱搭理人,语言发育也不是很快,去测评的时候医生都说他不喜欢分享,要多交流。

心里虽这样建设,钟黎还是很懊恼很内疚。

那一天都没什么精神。

容凌这日下班走,进门脱鞋时就看到她怏怏不乐地坐在沙发里。

他脱了鞋子,将皮鞋并排搁到门口的地毯上,换了一双拖鞋才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钟黎闷闷地垂着眼,没有吭声,双手环着膝盖,是个防卫的姿态。

乌黑的发丝随意地披在肩上,侧脸柔润温和,是没有棱角的娇艳迷人,于无声处撩人心弦。

容凌屏息,看了她会儿,可到底也只是伸出双臂将她抱起。

昏暗的灯光映照在棕色的地板上,定格出一种别样深沉的暧昧。

钟黎本来还有些魂不守舍,忽的感觉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下意识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抬眼朝他望去。

此刻已经回过几分神,头顶是他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如鹅毛锦缎一般均匀清线地拂过她的脸颊。

她本就敏感,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更觉难以维持心绪。

两人对视了会儿,他将她轻巧地搁在沙发里面,低头浅浅吻上她。

她穿的是睡裙,真丝吊带款,肩带不经意已经滑落,被他冰凉的指尖又若有似无玩儿似的挑起,仿佛是在挑逗她的心弦。

钟黎散乱的头发遮住了眼帘,她往后靠,不自觉抵入沙发深处。

逆光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头顶一双漆沉的黑眸,如盯住了猎物般紧紧盯着她。

钟黎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了,整个人没有什么力气地摊在他臂弯里,有些潮润的气息焦灼在脸上、唇上,她闭上眼,又觉得那如潮般裹覆着她全身,像是蒸桑拿似的。

这样安静的夜晚,四周万籁俱寂,只有他们两个人。

也难得小南瓜不在,去了他姥姥家。

像这样独处的时候这几年实在太少。他们工作忙,有了孩子后很大精力也被分散。

小南瓜是他们爱的结晶,虽然有时候带着很吃力,但痛并快乐着。

想这样平淡的温馨,其实钟黎很喜欢。

“跟我说说,今天怎么了?”容凌又吻了吻她,将她抱到腿上,只用单手固定着她纤细的腰肢,空出的另一只手拿起遥控打开了电影频道。

频道里在播放《泰坦尼克号》,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深情对视着,哪怕什么都不说,尽在不言中。

钟黎不由卸下所有心房,靠入了他怀里,纤细的手指揪着他的衣襟,跟他说了今天的事情。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适应两天就好了,这是为他好。你内疚什么?”

电影中,两位主人公在甲板上靠背拥抱,定格成了最经典的姿势。

钟黎的心酸软惆怅,听他这么说又安心几分。

其实她也知道小南瓜这个性格还是送托班好,那样的氛围学习融入得更快。

容凌深邃的眸子在光影错落中格外拿人,他好像不会老去,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不管是轻言浅笑还是板着脸的样子,都这样令人着迷。

钟黎跟没骨头一样窝在他怀里,把自己当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容凌无奈一笑,安抚似的拍着她的后背:“累了就休息吧,今天暂且放过你。”

他话语里别样的暗示说得钟黎红了脸,不由啐他一声。

容凌丝毫没有被揭开老底的自觉,神情自若地说:“还是你想做点儿什么?反正我不累。”

她忙改口,说她累了,说完闭上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容凌将她抱到了二楼房间,替她铺开被子、掖好被单。

钟黎这两天压力很大,有小南瓜的事,也有中联联合大厦验收的时候出了点问题的缘故,总之睡都睡不好,眼眶下都有些青黑。

容凌握着她的手,将夜灯调到了最低档,轻声细语地给她讲起了故事。

钟黎本来没有什么睡意的,听着听着就困了,靠在他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容凌又说了好一会儿,垂眸一看,她已经睡着了,这才将她轻轻地搁回了被窝里。

她柔顺的睡颜在昏暗柔和的灯光里安静美好地犹如一副画卷。

他不忍打扰,一瞬不瞬地望着。

半晌,弯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夜半的时候钟黎觉得热,不觉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嘤咛,便觉落入一个火炉似的怀抱。

她勉力睁开眼睛,只觉得他微凉的指尖游走在她的脖颈处,勾着系带微微下滑,略有些弹力的面料勒住她的香肩。

原本睡意渐渐消融,她睁开了眼睛,控诉地望着他。

始作俑者毫无被抓包的自觉,反冲她笑了笑。

钟黎背过身去不去看他,他游弋的指尖还是勾滑过了蕾丝里衬,渐渐深钻如里沾染上了几分湿润。钟黎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有些急,咬住唇不肯吱一声。

夜深人静的,难免胡思乱想。

容凌将她的肩带彻底扯落,束缚剥离柔软,白皙的一片好似日光耀目,晃花了他的眼帘。

他定了那么会儿,将她更紧地拥入怀里,唇贴在她的唇之上。

钟黎簌簌如落叶般颤抖,能感受到彼此皮肤交贴时那种紧促感,他掐着她的腰往上,她便不由自主往上微微蹿升,又倏然跌落。

这条睡裙是之前去商场的时候买的,真丝质地,就是颜色有些深沉。她曾经懊恼地跟他说是不是不好看,要不要回去换那款粉色的。

容凌按着她的肩膀看了会儿,用指尖勾了一下带子,说:“性感,不用换。”

“真的吗?”她还有些不相信呢。

容凌贴近了在她耳边道:“这款方便剥。”

钟黎迟钝了两秒,脸颊都快烧起来了。

他都在说什么啊?这可是商场。

真是一点儿都不注意。

可后来她还是买了这款偏成熟的酒红色,事后忸怩地问他,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酒红色的比粉红色的多啊?

容凌笑而不语。这种问题,他一般不会回答。

钟黎也拿他没办法。

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的审美挺直男的,就喜欢胸大腰细腿又长的,且他说过他不喜欢矮的。

“怎么这么多?”他收回手,就着她的睡裙边儿擦了擦。

酒红色的布料看不出什么,但还是晕染得更深沉了些。钟黎的脸更加燥热,不敢不看他在头顶的眼睛。

但身体是诚实的,她双手已经不自觉勾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容凌的掌心托着她的后背,她曲着腿往上翻折了一下,人便渐渐往下滑。她双手往下抱住他劲瘦的腰,能感受到他喟叹一声,背脊的肌理绷紧了,只有那种时候肌肉才会这样骤缩。

钟黎微微颤抖,觉得这种时候他是最性感的,她最喜欢了。

可她嘴里从来都不愿意承认,也不好意思承认。y

她环抱着他继续往下坐,曲着的腿继续折叠,像是一张弹力极好的弓。

黑暗里,他望着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变了,似是意味深长,也像是不可思议:“黎黎,真厉害。”

钟黎眼角沁出了几颗泪,因为实在是不匹配。

他单手扶着她帮助她坐好,嘴里却恶劣说催促她快一点啊,磨磨蹭蹭的可以去田里耕地了,耕地的牛都比她弄得快。什么人啊?!钟黎气得狠狠拍了他一下,换来他低沉戏谑的笑声。

到后来她觉得自己混沌了,小腿更是压得酸软,偏偏还得不住往上抬又下落,腰也有些吃不消。

他漆黑的眸子不知是不是被夜色晕染得更暗沉了,掐着她的腰,额头的青筋都微微凸起,看得人受不了。

她实在是累得不行,趴在他肩头怎么都不肯动了,就算他言语刺激她也无济于事。他只好抬着她往上,泥泞中推进更加艰难,倏一放松她就惊呼着抱着他不敢落得太深。

容凌觉得很不可思议,捏着她的耳垂问:“怕什么?”

她支支吾吾不肯说,那样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说?他明明就是明知故问,这问题他根本不该问的。

乌黑的发丝散乱地披在她脸上,她咬着唇不肯说。

他恶趣味上来,偏偏要她说个所以然,捏着她的耳垂不算,指尖又去拨弄那颗小珍珠,钟黎颤得浑身都在发抖,感受到粗粝的掌心滑过肌肤又往上,停留在她的颊畔。

她偏头将脸颊贴入了他滚烫的掌心。

腰里的桎梏还是那样鲜明。

睡裙上方已经完全被扯落,在腰间如堆叠的皱褶似的一层又一层,映照出雪白的肌肤。

她雪白的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感受到他手里的力道又松了,她不可避免地下落,坠入更深的泥潭,更被劈开往更深处钻磨。钟黎摇着头,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制止更加混乱的开端。

一切好像只是开始,窗外夜色愈加深沉。

钟黎迷迷糊糊的又听到雨丝沙沙飘在玻璃窗上,捞了件外套裹上,三两步趴到了窗台上。

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云层里混杂着一丝晦暗的青色。

“容凌,下雪了,雨夹雪。”她有些兴奋地说。

容凌靠着床头柜点了支烟,空出的手打开空气净化器。

机器高速运转,将他指尖萦绕的烟丝驱散,空气里仍有些呛人的味道。

钟黎回头瞧见了,不开心地说:“大晚上的你抽什么烟?”

他笑:“这不是一般的烟。”

说完欠身在床头柜上的水晶缸里点了点,“事后一支,快活赛神仙。”

钟黎的脸颊在他的笑声中再次涨红,啐一声,再次回过了头。

她的记忆有些模糊,也不记得昨晚到底几次了,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酸乏得很。但莫名的精力又非常充沛,她把这归结于有了小南瓜之后她锻炼得更多的缘故。

钟黎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免得他得寸进尺,便说:“雨夹雪最讨厌了,有湿又冷,还是喜欢下雪。容凌,过两天我们带小南瓜去滑雪好不好?”

“好啊。”容凌对她的小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

虽然最近很忙,他能协调好时间。

“别趴那边了,想看雪你坐这边也能看啊。”他拍了拍身边位置,目光扫过她。

她是屈膝弯腰趴在那边的,系带勾勒出的腰肢格外纤细,头发柔顺地披散着,一身雪白肌肤哪怕在暗沉的光线里仍然明亮,夺人眼球。

又是这样乖巧温和,像一只觅食的小奶猫。

她还不愿意回来,趴在那边,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屁股还翘来翘去。

看得出,她心情挺不错的。

容凌走过去,一把将她捞入怀里:“看来我昨晚伺候得不错,我们黎黎的心情这么好。”

钟黎推拒他头往旁边别,不愿看他,只能感受他的大掌从底下往上探,凉润的真丝在他掌心如翻滚的浪潮,她一颗心也像是被颠在浪尖上起起伏伏。

都快7点了,她咬着牙推开他,快步去了洗手间。

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她的思绪还有些乱,牙膏沫糊了一嘴都无觉察。

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她回头,他已经收起了手机。

钟黎迟疑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又被他拍了。

“你怎么又拍我丑照?!”

“满嘴牙膏,挺可爱的,当做留念了。”他低头随意点了几下,将之设置成了手机开屏封面。

钟黎气得牙痒痒,偏偏无可奈何。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他把开屏封面又删了,安抚似的翻过手机给她看。

他们公司那种氛围,基本从上到下从头像到开屏封面全都是中老年风景图,他搞这种太另类了,应该以身作则。

钟黎这才哼一声作罢了。

容凌失笑,将她揽到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跟她讨论要带小南瓜去滑雪是事儿。

“太远了不好,就近吧。”

“京郊那边新开那处怎么样?我让人清场。”

“太夸张了吧,而且我就想让他多和人接触,清场了也太无聊了。”钟黎小声说。

“都依你。”

翌日他们各自出差去了,钟黎是早上6点的飞机,容凌5点半。两人在门口分别,她还替他系上了围巾。

“回见。”他吻了吻她的脸颊。

钟黎快步上了车,催促司机快开,怕自己一回头就要掉下眼泪来。

心道真是太不争气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外地工作的时候,容凌有时候夜半会给她发消息,有时候还会跟她视频。

至于视频内容嘛……钟黎每每想起这个就面红耳赤,暗暗啐他。一开始她是怎么都没想到的,这么正经的他私底下也会这么放浪形骸,还要跟她玩角色扮演游戏。

前两天收到的一个快递,她打开发现里面都是小道具,还有粉红色的手铐,毛茸茸的,摸上去非常舒服。?

但是,一想到那东西要套在她手腕上,她就不行了。

她佯装义正言辞地在聊天框里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正经地反问她,什么什么意思。

钟黎:[还装?!]

容凌:[我真不知道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好一个油盐不进。

钟黎:[手铐!]

容凌:[你说那个啊?怕你太无聊。]

钟黎:[你想都别想!用在你身上还差不多!]

容凌:[那我等你。]

容凌:[我等你回来用在我身上。]

钟黎:[……]

她可以想象,另一头的他悠然靠在椅背里闷笑的样子。

她关了聊天框,决定不再跟他讨论这个。?

真傻啊,这只是给了他调戏她的机会而已。

这厮送出快递的那一刻应该就料到了。

秘书这时敲门进来,一眼瞥见桌上的东西,忙不迭收回了目光。好在秘书训练有素,神色如常地跟她汇报工作。

钟黎连忙将东西收拾回了盒子里,心里已经懊恼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回京那天,是容凌来接她的。

因为晚上没有睡好,她眼下有些青黑,精神也有点恹恹的,提不起什么兴致。

容凌接过她手里的包,不忘瞥一眼手停在半空的魏允。

魏允感受到了这种无声的警告,又讪又觉得离谱。

这到底有什么好抢的?做下面人的,主动帮老板老婆提包不好,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尸位素餐?

回去的路上,容凌一直牵着她的手,钟黎都觉得腻歪了,给抽了回来。

皮肤相触之间的温度还在。

她又多看他一眼。

“又想干什么?”他好整以暇的。

钟黎的心噗通乱跳,觉得被他抓包了:“没什么。”

容凌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温声问她:“这么多天没见,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钟黎是个很容易被牵动情绪的人,连日的思念后知后觉地翻涌而来。

她鼻尖泛酸:“没见你之前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真的见面了,又好像说不出来了。”

他淡淡一笑:“那就不说了。”

握着她的手却缓缓收紧。

钟黎默默挣开,又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手指,目光转向窗外。

他望着她,眼中含着笑意:“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了,明天出去逛逛吧。”

“你明天不用工作?”

“活儿再多的驴也要休息吧,不然养手底下那么一帮人干嘛?当摆设吗?”

钟黎被他堵了一下,却不生气,笑嘻嘻蹭到他怀里。

可还没使坏,一截纤腰被他扣住,被迫坐到了他腿上。h?

“这是在车上!”她捶他。

“知道在车上还来撩拨我?”他淡淡,瞥她一眼。

始作俑者自然心虚,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想去划船。”

“大冷天的去划船?”一般夏天才是最适合划船的季节。

容凌皱了下眉:“你确定?”

“不管,我就要去划船。”她就是忽然想去了。

容凌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跟她唱反调:“那就去划船。”

“小南瓜去吗?”

“我们难得享受一次二人时光,能不能别时时刻刻带着他?”他语气虽淡,不满的意味明显。

钟黎笑着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本来商量好了早上7点出发,可钟黎定了三个闹钟,分别是7:01、7:15、7:45,但没一个能起来的。

后来还是容凌过来唤她,推了她好几下她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她抬头一看,他一身白色运动服,高大而英挺,倒是褪去了几分平日的威严冷肃,看起来蛮随和清俊的。

“打扮得这么好看,去勾引小姑娘吗?”她酸里酸气地说。

容凌正低头翻卷袖口,闻言扫了她一眼,目光凉淡。

钟黎嬉笑着挽住他的胳膊。

洗漱完到外面吃早饭时,阿姨已经替她盛好了粥,三碟小菜清清爽爽地摆在她面前。

“你呢,怎么不吃?今天的腌黄瓜不错。”她尝了尝问他。

“我6点就起来了,一个会都开完了,你以为是你?”他正翻财报呢,朝她觑来一眼。

“呦呦呦。”

吃完饭,她挽着他下楼。

车子早备好了,一路往北开,去到北海公园。

到了目的地,钟黎率先下车,背着背包往前走。

容凌拦住她,将背包接到了自己手里:“去吧,走慢点,别摔了。”

“你当我是小孩子啊?”她飞来一个眼刀子。

他无声笑开,将背包换了一边提着。

湖面上有十几座码头,以湖岸为线,蓝天倒映在绿水中,像镜中的两面。

“选什么好啊?”去买票的时候,钟黎拉着他问。

“电瓶的。”

“那多没意思,我们选手滑的吧,更有参与感。”她兴致勃勃的,白皙的脸孔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容凌欲言又止,随她去了。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伍才买到票,上了船,钟黎滑动双桨。

容凌自觉坐离她几米远。

果不其然,并不熟练的她将湖水弄得满船都是,但船还在湖面上原地打转。

她又试了会儿,堪堪上手,船只终于开始动了。

她心满意足地滑动起来。

过了会儿见他坐得那么远,她有些诧异:“你坐那么远干嘛?”

“看风景。”他不动声色地对她笑了笑。

钟黎没多想,继续划自己的船。

只划了会儿她就觉得手臂酸软,初时的兴致减了大半。

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之前提议用电瓶的了。

钟黎看向他,停下手里的船桨。

容凌挑眉:“怎么了?”

她将船桨搁到一边,理直气壮地说她划不动了。

两人对视了会儿,容凌认命地拿起船桨充当苦力。

冬日的阳光洒在在碧绿的湖面上,如铺着一层碎金,波光粼粼。

天边偶有飞鸟掠过,微风徐徐。

钟黎后来有些困了,好在终于抵达了码头。

容凌将她抱上了岸,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钟黎越来越困,后来眼皮耷拉着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他的手臂坚实有力,怀抱温暖又安全,她睡得很沉。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钟黎揉了揉眼睛,看到他坐在落地窗边看书,日光下侧脸明晰,手指瘦长。

他穿白色真的很好看,清贵雅致,颇有风骨。??

“醒了?”容凌投来目光,将手里的书合上,起身走过来。

钟黎当着他的面儿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朝他伸出手:“抱抱。”

他就这么瞧着她,没动。

钟黎:“不抱拉倒。”

下一秒就被他轻松地拦腰抱起,骤然失重,她忙勾住他脖子:“吓死人了!”

“吓到你了?”他瞥她,暗指她拿腔拿调。

“饿了。”钟黎转移话题。

“走,吃饭去。”他抱她去了餐厅。

钟黎这才发现这里不是家里,而是附近的一家花园酒店。

他们之间来过一次,不过只来吃过一餐饭,没有在这里留宿过。

餐厅是露天的,悬空搭建在葳蕤的园林中,绿树成荫,正好遮住午后的毒日头。

冬暖夏凉,环境非常清幽。

钟黎吃一份战斧牛排,饿了吃得有些快。

容凌抽了纸巾替她擦拭唇边的酱汁:“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钟黎捉住他的手,抿唇一笑,主动贴上去蹭了蹭。

柔软的唇不慎蹭到他粗粝的指腹,他动作一顿,把手抽了回来:“吃饭。”

钟黎没察觉他的异样,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在外面这么亲密呢,美滋滋将牛排吃完了。

可一回到酒店房间,人已经被他狠狠抵在了墙上。

她呜呜咽咽甚至没有说出什么,门已经被他慢悠悠反手关上。

“刚刚撩了我一路,怎么现在不继续了?”他微眯着眼笑望她,捏了她的下巴,将吻缓缓渡上。

这个慵懒的午后,他格外有耐心,一寸又一寸舔舐着,舌尖灵活地缠着她,节奏特别好,似乎要将这些日子的分离都找补回来。

钟黎最受不了他这样,勾住他的脖子回应,屋内温度一寸寸升高。

【作者有话说】

这是存稿箱君的自动更新,捉虫请至少三四个字,一个字我真的找不到啊啊啊啊啊。你们不知道晋江的系统有多烂,捉虫不能直接跳转,都是电脑手动查找的!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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