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逐渐降低, 在山顶住了快两个月后阿云再次回到了聚落中。
回到聚落后日子也是一天天过去,提索结束了两次外猎。一切都有变化又好像没有变化,聚落周围的地形阿云越来越熟悉, 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第六次外猎结束聚落中已经堆积了许多猎物,阿云与母们做了很多事情, 先制造了大量晾干架和石窑,烘烤肉干的时候顺便将没有臭味的动物油脂榨干放入土罐中储存, 香料植物的采集也被重视了起来,毕竟只要吃过一次好吃的,那味道等于刻入了dna。
平日香料植物的采集工作是由阿云负责, 她认识植物同时也母中最喜欢跑去雨林里面玩的, 熟知这些植物会长在哪里。
除了食物上的储备, 聚落基础设施的改造也在缓慢进行中,哇本和另外几人已经生产结束, 比较残酷的是哇本的孩子没能活下来,其余4人中只有两人的孩子存活。阿云当时亲自参与了接生,生产过程和她想象中的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女□□官”的样子和她完全不一样……也许不是女□□官吧,但为了方便阿云还是在心中如此称呼。
本地人生产过程远没有现代人痛苦,时间也没有那么长。会如此顺利可能是因为他们口中的“蛋”, 很久之前提索提到过,新生儿是从蛋里面来的。那时候阿云认为就是胎盘, 参与生产后她还是太天真了, 作为胎盘来说包裹在新生儿体外的那层东西过于厚重,而且完全不透明。
那层东西会由主母亲手撕破, 里面的胎儿会慢慢滑出来。生产结束后,孩子会被统一带回长屋, 用最柔软的兽皮包裹起来。
新生儿容易死亡的原因也很简单,食物匮乏。虽然生产的个体能产出母乳,但又少又稀,只能喂孩子吃其他的东西,才出生的婴儿抵抗力本来就差,夭折率自然就上去了。
不过主母和其他母包括哇本都没有很失落,在这些野人看来这一年有两个新生儿存活已经是奇迹,可见之前的生育率有多么恐怖。
阿云不太敢靠近本地人的孩子,因为这对本地人来说太过重要,她害怕自己稍不注意出什么差错……即便主母一直希望她加入新生儿的养护团队。
平日里阿云还是专注于聚落设施的改造,她在每条主要的道路以及广场上放置了许多三脚架火炬,里面放满了浸泡过油脂的干草与木头,在夜晚能持续燃烧10分钟左右。保暖屋也已经建成,不过阿云不打算在夹层中烧火,仔细考虑后烧火烧柴烧炭危险系数都太高。
夹层中现在塞满了鸟类的羽毛和干草,厚厚压在了两面墙之中,现在保暖屋只要关上门就比外面闷热好几个度。到了雨季屋内备有煤炭和兽皮缝制同样填充了胀鼓鼓鸟毛的被子。雨季期间如果柴火或者煤炭紧缺,就由阿云紧急补充。她已经在火种房中做好了烧煤坑。
提索的请求她已经完美完成了,日后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打理自己的后院,顺便外出检查陷阱看看有没有能带回来养的东西。
聚落里学习种植和养殖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养哺乳动物的只有阿云,其他野人都倾向于带虫卵回去尝试培养。提索原本对饲养动物兴致缺缺,但听到可以养虫子后就特别来劲,外猎回来后就一直拽着阿云出去找虫卵。
抛开让人心烦的提索与虫子……她的后院在修修剪剪中已经非常像样,气温开始下降后大部分都已经结了三轮果实,阿云收集最大最甜的果实种子储存一般,打算明年气温回暖时再次下种,像这样筛选几年她应该就能得到质量味道都比较稳定的果实。
绿猴子和它的孩子们被移动到了另外一块地方饲养,饲养地也用石头扩大了,除了绿猴子外还多了一窝爬行动物。
每日打理完后院和动物后,阿云要是有额外的体力就会拿上弓箭和提索一起外出,提索会抱着她跑到稍微远一点的雨林处,两人要么收集植物种子,要么锻炼弓箭的准头。或者干脆坐在湖边泡脚聊天。
他们还专门做了一条小船拴在离聚落最近的小湖岸边,有兴致的时候两人会划船玩。提索还是那么喜欢划船,全力划船时阿云感觉自己是在坐快艇,而不是一架几万年前的木筏……
在外玩累后回到小屋中,擦干净身体躺在床上下棋。现在的提索终于不嫌下棋难了,在洞窟居住时五子棋一类简单的游戏都能让他抓耳挠腮,如今连围棋的规则都已烂熟于心,虽然还是赢不了阿云。
“阿云应该,让我赢一次。”提索摇晃着手中的小石子“棋子,是我做的。应该让我赢一次!”
“那我让你赢。”阿云收回手中的棋子,用手指了个位置“你放在这里,就吃掉这些。”
在提索欢天喜地准备放置自己的棋子时……“可这样,提索就不厉害了。”阿云幽幽说道。
野人的耳朵立起,鼻根皱皱:“什么意思。”
“不是自己努力赢了我。是我让你赢,这样提索就不厉害。”阿云搓着手中的石子,肆意玩弄着野人的感情“提索笨。”
提索露出了较为严肃的目光:“我能让阿云,让我赢。这说明我可以赢,我是厉害的。”
“……?”
“如果我想赢,但是你不让我赢。我就不厉害。”说完提索稳稳落下了自己的棋子,先了阿云一手“我重要,你才让我赢。”
什么强盗逻辑,总觉得有点道理……阿云看着提索得意洋洋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耳朵摇晃:“你应该自己赢,笨。”
“不,笨,阿云会教我简单的游戏。阿云觉得我聪明,才教难的。”
“……”刚才还想玩弄野人感情的阿云发现自己被打败了,面对提索淳朴的逻辑她毫无反驳的余地,只能更加用力捏住他的耳朵。
提索偏头想要将耳朵抽出来,努力几下发现阿云不肯松手:“阿云,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