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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真命接班人 荷风吹 5832 2024-07-11 14:12:26

他照旧没把这次因公受伤的事告知家人, 连叶茹薇一并瞒着, 被同事问起也不敢大肆渲染。于私怕亲人们担心,于公怕散布恐慌情绪。

周末母亲何彩凤来电话, 母子俩亲热地互致寒温,三言两语后母亲口气羞怯,讨好似的说道:“明明, 爸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崔明智心领神会, 只当父母想添置一些高档电器,自信还负担得起。

可是母亲给他出了道大难题。

“你吴叔叔他们想卖了县城的房子去省城陪儿子,他们那套房刚建好两年, 装修也很新,开价56万。我和你爸商量买下来,村里医疗条件差,你爸身体不好, 搬到城里去住他以后看病也方便。”

何彩凤一直羡慕城市生活,早想在县城购房养老,崔明智去年春节就听她提过这事, 那会儿他还想跟叶茹薇攒钱在上海定居,装聋混了过去。现在母亲知道他和女友分手, 定居计划泡汤,便按捺不住来游说。

父母年事已高, 他也想尽力满足他们的愿望,但现下手头紧,拿不出那20万首付。

何彩凤听说他没钱, 嗔怪:“你工作有些年头了,工资也不低,20万都没有吗?人家余嫂的儿子前年才开始上班,工资还没你高呢,今年也给家里买房了。我们平时也没怎么问你要钱,你挣的钱都花哪儿去了?”

崔明智茶壶里打伞支撑不开,无奈坦白:“上次薇薇的爸爸动手术,我把钱都借给她了。”

何彩凤大惊:“你们都分手了,干嘛还借钱给她!?”

“……是分手前借的。”

“那她什么时候还你?”

“这个还不好说。”

感情是柔软的丝绸,最怕金钱这把利剪。

何彩凤只是一介村妇,慈母身份并不能助她脱离狭隘。儿子是她辛苦养大的,她还没沾过他多少光,就被别的女人敲骨吸髓,这无异于讹诈。

“你个瓜皮,谁让你借她钱了?她又不是你婆姨,又没给你生过孩子,伺候过公婆,你凭什么把钱都借给她?要是她不还怎么办?!”

崔明智多少年没挨过母亲痛骂,被她吼斥得头疼心苦,忙躲到无人处低声求劝:“妈您别着急,薇薇不是赖账的人,她会还钱的。”

其实他一直把这笔钱当做给叶茹薇的青春损失费,没想过讨还,这念头绝不能告知父母,先哄一时算一时。

何彩凤逼问得知他总共借给叶茹薇55万,足够全款买下她看中的那套房,那滋味如同被他亲手朝心窝里捅了一刀,放声哭骂:“额背不住你个瓜皮咧!你去给叶茹薇家当儿子吧,我和你爸没生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畜生!”

母亲摔了电话,盲音在崔明智心中撒出成片恓惶,赶紧联系父亲代为说情。父亲比较开明,宽厚地给予理解,但立场仍偏向妻子。

“你妈盼了一辈子,就想老了到城里过几年好日子。吴家那房子我去看了几次,又宽敞又亮堂,走哪儿都方便,价钱也公道。人家听说我们想买,推了中介那边的买主专等我们回话,你妈原想让你出首付,我们自己还月供,尽量不给你增添负担。那房子写你的名字,以后还归你。谁曾想你把钱都给了别人,真伤她的心啊。”

不算严厉的批评句句像铁丝嵌在崔明智心头,农村信奉养儿防老,父母为他倾注半生心血,不就盼他成材后能报得三春晖吗?

以他的工作年限和收入,花20万安置父母合情合理,无力满足这一低标准要求,内疚油然而生。

要不先借钱帮爸妈付首付?我加薪了,用不了一年就能还上,只是该问谁借呢?

他没有大款朋友,一般人上有老下有小,交际应酬还房贷,谁家经济压力都不小,借债等于透支友情,开口就担着伤和气的风险。

先尝试向一位熟人求借5万块,对方歉意地例数自身难处,反问他为什么不找老板借钱。

“你是总经理助理,相当于你老板的左右手,她那么有钱,掏掏指甲缝都不止20万,你去试试准行。”

崔明智相信这并非刻意挤兑,不身在其位,谁都会想当然下结论。

以前叶父重病,他曾试过向帅明求助,以为老板人品贵重,平时又挺赏识他,会帮他一个小忙。谁知帅明一口回绝,说自己救急不救穷,借一两万没问题,其余的让他另想办法。

富人越有越抠,明总都不肯借钱给我,还能指望帅宁那号人发慈悲?想都别想。

他计划去银行弄笔短期的个人贷款,找朋友帮忙也挺容易,当天便领到表格,让他带好资料明天去行里申办。

晚上帅宁召他去“Silvermoon”陪酒,10点多来了一位客人,是上次帮忙修改翡翠山湖答谢会标底的孙总。

帅宁见了他便邀去隔壁小包厢,走时叫上了小助理。

“孙总,崔助理是自己人,咱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崔明智已瞧着这二人有鬼,当帅宁自揭内幕,他依然被惊愕浇成石像。

这孙总竟是翡翠山湖答谢会的中标方“新锐广告”的股东之一,上次“新锐广告”报名竞标以及后来成功中标都是帅宁一手促成的。

“宁总,托您的福,前天我们已经收到尾款了,说好的那10%该怎么办呢?”

分析孙总谄媚的表情,崔明智知道这“10%”是预备给帅宁的回扣。

她老爸是冠宇集团的董事长,冠宇地产的大股东,她作为冠宇地产的总经理居然收广告商回扣,不就成了监守自盗?

思绪尚未平复,帅宁又刮来一波风浪,翘着腿,吞云吐雾笑道:“你跟崔助理商量,钱都打到他的账户。”

崔明智莫名其妙做了黑钱中转站,直到孙总告辞方彻底解开喉咙里的结,惶急质问帅宁:“宁总,您为什么这么做啊?”

帅宁嗔他没见识,反问:“有问题吗?张珂都能捞油水,我为什么捞不得?”

“公司是您家的啊,您这么做有损公司利益。”

“你想说股东们的利益吧。切,我是经营者,正该比那些不劳而获的人多吃几块肉啊。”

崔明智知道商圈里是存在不少她这样的老板,利用职权大捞灰色收入,先肥了自己,剩下的汤汤水水才留给股东们分红。

他鄙视这类奸商,被表情出卖,招致训教。

“你还记得翡翠山湖答谢会最初的标底是多少?”

“1350万。”

“真正中标价是多少?”

“965万。”

“好,这中间差了将近400万。假如当初我不让你改标底,变成张珂的人中标,就意味着公司得多付出400万,那这算不算我为公司挽回的损失”

帅宁说得有理有据,崔明智无法反驳,呆愣地点点头:“算。”

老板的歪理便站得住脚了。

“我为公司减少损失,难道不该受奖励?况且答谢会也圆满开办了,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哪存在损害公司利益一说?一般人收回扣最少20%,张珂那种不见水不脱鞋的贪心鬼还让乙方提前付款。哪像我,只收10%,等到人家收完尾款再结账。像新锐广告这种没背景的新公司,不是我提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接到这么大的业务?按照冠宇地产市场部的尿性,不是我插手,也不可能和这种物美价廉的小公司合作。我为公司发掘了优质的合作伙伴,又做了小公司的贵人,这回扣拿得问心无愧,人家也给得感恩戴德,还有什么可指责的?”

“潜规则”源于“明规则”的漏洞,某些情况下很难界定好坏,崔明智细想她这么做确实没造成恶果,反而取得了一些良性效应,自己没必要再自讨没趣加以违逆。

沉默两秒,问:“您让孙总从我这儿过账,就不怕出问题?”

他估计这又是老板对他的考验,心里不大舒坦。

帅宁瞄他一眼,瞬间猜透心思。

“别做出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我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招你做心腹就不会再出检测题。那钱你留30%,以后再有这样的业务,也按这规矩提成。”

今晚崔明智做起惊讶表情的专场演出,胆小者很少利令智昏,老板的反常举动令他害怕。

帅宁笑问:“我大哥以前待你好不好?”

他想了想,警惕地点着下巴。

“明总一直对我挺好的。”

“哼,你跟了他两年多还是个穷光蛋,连套房子都没挣上,这能叫好?”

帅宁按灭香烟,让那变形的烟蒂承载满心不屑。

“当老板的首先要给亲信实惠,这样才能促使他们积极效力。我大哥看似仁厚,其实对身边人寡恩少义,没几个靠得住的手下,你在他眼里也只是个打杂跑腿的喽啰。我二哥就比他强多了,很会收买人心,这些年笼络了不少人,要是他和大哥都还活着,用不了多久我们家就会上演兄弟相残的好戏了。”

她的话骇人听闻,崔明智先判定为胡说。可仔细寻思又有些依据。帅明帅烨两兄弟表面和睦,台面下行事多有抵触,时常在工作中提相反意见,有的明显是故意而为。寻常人家都有争产纠纷,帅家富可敌国,说成有皇位继承也不为过,谁还不想做太子爷呢?

他的思路顺着帅宁的引导起航,被带入第二个险滩。

“刚听说他俩的死讯,我还怀疑是二哥害人不成反害己。当初是他约大哥去马尔代夫度假的,还包下整座小岛,不让外人靠近,很可能会趁机做手脚嘛,当然也不能排除大哥有将计就计反杀的嫌疑,结果两个人一块儿嗝屁了,这点真叫人纳闷。”

崔明智不能再接受她恶毒的揣测,匆忙抗议:“明总不是这种人,我想、我想烨总也不会那么做吧。”

帅宁微微眯起双眼,仿佛妖怪传说里的黑猫,笑容诡异。

“大哥是没必要那么做,只要不犯大错,家业迟早是他的,可你不觉得他们死得很奇怪?两个人都有专业潜水证,捞上来时氧气瓶和其他潜水设备都完好无损,也没受别的内外伤,怎么会无缘无故溺水呢?”

关于帅家兄弟的死因,尽管马尔代夫警方已定性成意外事故,外界仍众说纷纭,崔明智听说帅冠宇至今没放弃调查,必然有什么因素促使他去质疑。

“您的意思是……明总和烨总可能遭遇了谋杀?”

倘若真的如此,这背后涉及的阴谋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帅家三兄妹天性凉薄,对手足如对外人,但哥哥们离奇的死亡让帅宁隐隐感到威胁,因而久难释怀。她进入集团管理层,固然在向理想靠近,也踏进了波谲云诡的战局,切莫掉以轻心。

崔明智用老板给的“提成”为父母付了购房首付,亲自关系得以愈合。

没过几天金辉世家的新方案出来了,没能通过鹊州建设局的规划审批。

中国的《民用建筑设计通则》规定每套住宅至少应有一个居住空间获得日照。在制定日照标准时,为测定与衡量日照时间,根据纬度、建筑气候分区等因素在一年中选择某个或几个特定日期作为日照标准日。

因为冬至日太阳高度角最低,照射范围最小,日照时间比一年中其他天数的日照时间都低,所以中国取这一天作为最低标准。并在《城市居住区规划设计规范》中制定了具体细则:中小城市在冬至日的光照时间不得少于一小时,

日照与建筑间距联系密切,冠宇地产为弥补损失又将金辉世家原方案的单体25层设计抬高到了37层,高容积率的方案设计不可避免撞上“楼间距”这个大障碍,稍有不慎就被建设局枪毙了。

设计部经理李秋生向帅宁痛陈难处:“这楼盘容积率太高了,换了两家设计公司都说做不出来,要通过审批只能降低楼层,或者减少栋数。”

这两种方法都会降低住宅数量,冠宇地产替原开发商背锅,债多利少,少卖一套房就多一分亏本风险,帅宁不可能在这原则问题上让步,严肃批评他们的设计有问题。

“我一开始就说你们的楼型不合理,这个方案应该使有十字形单体,这样临空面大,性能和均好性都比现在这个强得多。”

金辉世家的单体采用冠宇地产标准化的板楼方案,这一楼型经过多年的专业测试和改良,被大量应用于公司的住宅建设,也取得了广泛好评。

但设计部在提交方案时,帅宁就曾提出种种弊病:该楼型土地利用率低,可能在户型朝向、通风、采光方面造成缺陷。

当时李秋生以“公司产品标准化制度”为由固执己见,也取得了万洪波的支持,帅宁没跟他们据理力争,等出了问题再大骂负责人教条主义才能摧枯拉朽。

“我早说过十字楼型比板楼更适合这个项目,你们就是怕麻烦,想偷奸躲懒才拿‘标准化’做借口,以为公司不看好这项目就能随随便便打发我?从现在起态度都给我放端正,踏踏实实按我的指示办!”

她召集项目组开会重制方案,以十字楼型为基础设计单体,还拿出亲手制作的PPT论述观点。

“十字平台在这个项目里的优势非常明显,从规划层面看,能比板式楼型产生更高的容积率,不易产生对角,拥有最大视野。从楼型层面看,户型通透,易解决采光通风问题。规避不利朝向,保证所有户型均为东南与西南朝向。每个户型临空面较长,利于组织户内功能空间。从户型层面分析,十字楼型四边相对独立,有充足的采光面,容易布置户内功能空间。核心筒四面可灵活拼接不同的户型模块,形成多种变异组合……”

综上所述,要求设计人员在十字单体平台基础上筛选出最适合金辉世家的楼型。

“你们先罗列十字平台上不同梯户比与不同楼型组合的所有可能性。同时对上述所有楼型进行专项研究:依据实用率、楼型合理性、性能及均好性对所有楼型逐步筛选,总结出最合适的楼型。”

她条理清晰地阐明设计思路,从表述看专业性不逊于老练的设计师。崔明智在一旁听着很有些不明觉厉,以前只知道老板是三流大学里的吊尾车,还当她的学历是混出来的,如今看来她的学费没白交。

设计部不能用忽悠外行那套把戏和她讲价,老实接受命令。

帅宁初来时,李秋生揣度圣意,果断站队万洪波,不买大小姐的帐。帅宁几次提意见都被他以各种理由驳回,今番老脸被打得通红,依然口服心不服,说:“单体的问题好解决,但楼间距还是个大麻烦,要想顺利过关最好找专家进行测算。”

找专家又是笔大开支,明显算准项目资金吃紧,妄图掣肘。

帅宁撕小怪向来直来直去,当面斥责:“我眼看就揭不开锅了,你还想让我做猪油拌饭,赊了账你给还?”

冠宇地产好赖是行业龙头,号称精英云集,人人行事都讲体统体面,谁好意思像她满身匪气,动辄道出江湖黑话,拉低企业形象,跟她硬杠也显得掉价。

崔明智见李秋生眼睛充血脸着火,直接气成酒糟鼻,心里又好笑又犯囧。一个坐在角落的女助理脸肌失控笑了出来,被衰运一脚踢进帅宁视野。

“你笑什么?敢情我说了半天你们都以为我在讲相声是吧?好啊,看相声得出钱,你们一人给我多少钱?来来来,崔助理,你就拿这个茶杯去收钱,没现金刷手机也行。”

她脸色铁青,把所有人逼入窘境,气氛似结块的盆泥,人们的表情都枯萎了,不知该如何松土。

帅宁撇下那快吓哭的女助理,问李秋生之前谁在负责与设计公司对接。

死一般的寂静后,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怯生生举手。崔明智知道她叫张绵绵,来公司不到一年。

帅宁问她:“你以前在设计公司干过吗?”

张绵绵摇摇头,好似面对老虎的绵羊。

帅宁又问她:“有没有独立设计过类似项目?”

得到了重复动作。

她调头逼视李秋生,不再约束杀气。

“李经理,你派个菜鸟来管我的项目,真看得起我啊。”

李秋生连忙辩解:“负责人是毛威,小张是帮忙打下手的。”

帅宁听后怒斥张绵绵:“我找的是负责人,你一个打下手的站出来干什么?毛威呢,怎么没来?”

张绵绵唬得小脸发紫,泪汪汪道:“毛工这段时间在忙家里的装修,平时都让我去设计公司盯着,我研究生刚毕业,经验不足,对不起……”

她后面的话被呜咽堵住了,帅宁烦躁挥手:“我还没骂你呢,哭什么,这没你事儿了,坐下吧。”

这很像开除信号,一时间人人自危,李秋生不能不发挥领导作用,求情道:“小张刚毕业,缺少经验,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帅宁白眼:“我有说不给她机会吗?以后多让她参与项目,别尽替人跑腿。至于那个毛威,让他不用来了,在家呆着搞装修吧。”

她从那女助理偷笑起就在借题发挥,目标瞄准毛威,此人是张珂的小舅子,来公司五年以混日子为主,如同清朝吃皇粮的八旗子弟,占着茅坑不拉屎。

帅宁进公司就想剪除万洪波的羽翼,张珂这一支最招摇,成为她的重点打击目标。

她当众解雇毛威,李秋生不好跟张珂交代,再次劝说:“毛工来公司也好些年了,初次失误就解雇,好像不太合适。”

帅宁指着张绵绵抢白他:“你怎么知道他是初次失误?没准以前都像这次这样找人背锅呢。而且我追究的并不是工作失误,这人的工作态度极其恶劣,工作期间去搞装修,典型的因私废公!他当这儿是什么地方?福利所,养老院?屁事不干一年白拿好几十万,做小白脸还卖不到这个价呢,他有那姿色吗?”

她说话难听到没人敢接,李秋生憋了半晌,试图迂回:“还是先向万董汇报一下吧……”

“我这个总经理连人事任免权都没有了?”

帅宁乍然震怒,让他的红脸又深了一个色度,接着不依不饶吼叫:“我知道那毛威的后台是张珂,你现在就去把张珂叫来,我倒要当面问问,我能不能开除他的小舅子!”

李秋生似隔夜的豆角一肚子气,忍怒分辩:“宁总,当着这么多员工您说话还得委婉点,我们都知道您是董事长的女儿,可您对员工也该有起码的尊重啊。”

他以弱势地位来示威,这低级的白莲技能怎么奈何得了帅宁,被她反唇相讥:“李经理你这话也不对劲,我来公司这几个月,什么时候向你们强调过我是董事长的女儿了?倒是你们从来没尊重过我这个总经理,每次我要行使正当权力,你们不是推三阻四就是置若罔闻,动不动搬出万董来压我。万董职位是比我高,可我跟他权责分明,如果事事都要通过他,那还要总经理做什么?不如直接建议公司取缔这个职位,还能节省一项人力开支。”

这番话挑明了她和万洪波一系的矛盾,可以视作对敌方的公开宣战。

李秋生无言以对,其他人也像缩壳的乌龟悄无声息。

帅宁箭无虚发,扭头吩咐崔明智:“去跟行政部说,今天就给毛威发解聘书,对照公司监控把他的考勤记录查清楚,没按规定请假的都算旷工,该扣的工资、绩效一分钱不能少,他要找劳务仲裁,要打官司,我们都奉陪。”

杀鸡时不忘儆猴,厉色警告在座诸人:“我不管你们是凭什么关系进来的,后面又有谁撑腰,从今以后谁敢再学毛威拿冠宇当人民公社吃大锅饭,下场都跟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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