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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南国公主

要说南国使臣来京城起初也是十分忐忑的,追溯起来,上一次南国使臣进京还是刺杀大周皇帝的时候.....

要晏玄钰说南国国君才是见风使舵的好手,从前与势大的突厥人合作,在晏玄钰利用刺杀一事引出人来,里里外外肃清朝堂后,南国国君又飞快滑跪,战战兢兢表示对此全不知情,并表示南国也是被突厥人所威胁的。

最后再拿出来十足的诚意。

怎么说南国能偏安一隅也是有点本事的,可是这本事....还真不如没有。

晏玄钰从来没打算彰显大周天子的胸怀从而放过南国的。

...

乌夷清和危岩都穿着大周人的服饰,倒也好假装身份,说是从南方来的商人。

晏玄钰不置可否。

许是受此地气氛感染,又可能是晏玄钰表现得过于真诚,听到他们第一次来京城后立刻吩咐小厮将最好的酒拿到画舫上来,两个南国人不知不觉放下了些防备,但对于手边的美酒也只是浅尝辄止。

画舫在湖上慢慢移动,可站在外面看到沿路的各色风景与游人。

乌夷清情不自禁说:“若能成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倒也极好。”

晏玄钰听罢垂眸片刻,随即笑着说:“小姐尚未婚配,若喜欢京城繁华,何妨嫁一京城夫君。”

乌夷清想到此行前父王说过的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危岩觉得这位于玄公子与未婚女子谈论这些事未免不妥,出声道:“于公子。”

晏玄钰像才反应过来一样,连忙摆手告罪,“危兄勿怪,家中舍妹与小姐年龄相仿,是在下逾矩了。”

晏玄钰看到乌夷清听到这话的反应,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以他对南国国君的了解,看来这是想走和亲的路子了。

危岩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乌夷清倒没放在心上,她道:“于公子何须告罪?倒是巧了,我家中也有一长兄。”

“小姐的长兄必是在家掌管家中生意吧?”晏玄钰慢悠悠小酌了一口。

他并不刻意去从二人口中打探消息,交往下来,乌夷清二人对他颇有好感,以为他是哪家公子,可若是二人对京城里的家族稍微了解些,就知道并没有一户大家族姓于。

临走时晏玄钰表示和两人相谈甚欢,并约下一次一同去吉祥戏楼听戏。

危岩作为南国使臣之首,在大周阅兵开始前有许多事要做,因此没有再跟在乌夷清身边赴约。

不过他倒也对于玄放心,于玄说会带着妹妹一起去,难得公主能出来一次,还除去公主身份结识了一位朋友,危岩便没再多说什么,大不了多带一些人手保护公主。

...

几日交往下来二人日渐熟稔,不过是当交了个朋友。

一日乌夷清叹气后说起家中事,说她年幼时家中生意尚好,可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家中几个兄弟都不争气,她担心她和母亲日后的日子不好过。

在一个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的地方,对一个以后再也不会见面的人说完郁积于心很久的事,乌夷清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包间里看向戏台中间,却再也没有了心思看戏。

晏玄钰沉思一会,突然道:“危姑娘担心的怕不是这个?”

乌夷清叹息一声:“于公子敏锐,我所忧心的却不是此事。”

再怎么说,她是公主,她的母亲虽现在不被父亲所喜,但到底是王后,无论成为南国国君的是谁,都不会对她们怎么样。

她忧心的是.....

尤其是在来大周一路上看到这里的场景,她内心更加酸涩难言。

“姑娘谈吐不凡,见识更是非一般男子所能及,没想过争一争家里的生意吗?”晏玄钰问。

乌夷清苦笑摇头:“我家中情况复杂,就算.....单靠我是做不到的。”

如果真的是商人,她还可以一争,可这是王储之位,她有时候甚至恨起了自己为何是个女子,只能空有怜悯众人的心。

晏玄钰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只是点到为止地说起这个话题,再继续说下去怕要引起乌夷清警觉了。

“说不定姑娘也能得贵人相助,完成心中所愿呢?”晏玄钰说。

今天吉祥戏楼这出戏是一个落魄少年偶然间得到神秘老者帮助,找到武功秘籍刻苦练习,最终成为武林一代大师。

乌夷清刚来大周,对“武林”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出戏里少年一路逆袭看得让人激动,不过在说起她家中事后,乌夷清便没有什么心思去看少年如何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了。

她坐了一会,便称身体不适起身告辞了。

与晏玄钰相处期间乌夷清一直戴着面纱,乌夷清临走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吉祥戏楼,这里很好,只是她怕没有什么机会再看一看了。

几日后就是大周阅兵,结束后各使臣也该离开了,至于她.....

乌夷清从不认为父王这个方法有多精妙,根据她所了解的传闻中那位大周皇帝,南国的所作所为在他眼中何尝不是一出拙劣的“戏”呢?

一个能韬光养晦数年,让大周几年就成为现在模样的帝王,怎么是他们所能匹敌的?

...

乌夷清压根没想过和亲,所以当皇帝身边的人来宣她进宫时,乌夷清知道是父亲给大周皇帝的书信到了,所以大周皇帝才见她一面。

不过她可不像父亲那样以为大周皇帝给南国王室几分颜面,而是不由去想皇帝见她的意图是什么。

她可不认为自己一个小国的公主能引起那人什么注意。

乌夷清由危岩带人送进宫里。

“殿下.....”路上,危岩的声音突然从马车外传进来。

乌夷清掀开车帘问:“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危岩说,“公主放下布帘吧。”

大周皇帝只说要见乌夷清,其他人是不得入宫的。

下了马车,乌夷清才看到了危岩心事重重的眼神,她安抚一笑:“你们在此等候便是。”

说完,她转头看向那位引路太监:“劳烦公公带路。”

这是她第一次到大周皇宫中来,觉得大周与南国的不同不仅在于外部,就连皇宫等地也有很大不同。

南国王宫极尽奢靡,恨不得将所有金银珠宝都镶嵌在外,可她脚下踏足的这处却给人一种舒适之感,每一处设计都如此,并不过多突出豪华,但是让人从心里感到华贵。

宫廷楼阁,乌夷清却只觉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南国王宫如此,这里....也是如此。

她一直都是被权力所支配的那个。

即使贵为公主又如何?

乌夷清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一路走到承天殿,引路太监去通报一声,那守殿太监行了个礼:“陛下有旨,请南国公主殿下在此作等。”

乌夷清点头在小太监身后走了进去。

她规矩地坐下等着,有宫人上了茶和点心。

点心精致小巧,乌夷清仅是看了一眼,接过了茶盏放在一边。

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乌夷清仍维持着那个规矩的姿势,在入宫前她学了大周礼仪,知道如何行礼,于是赶紧起身行礼,俯首道:“南国公主乌夷清,拜见皇帝陛下。”

“起来吧。”

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乌夷清心头闪过这个念头。

“谢陛下。”她规规矩矩起身,仍是不去直视大周皇帝。

“朕算不算贵人?”

乌夷清终于想起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她震惊地抬头看去,只见那穿着黑色玄服的高挑男子,赫然就是她和危岩遇见的那位公子于玄!

“你....”乌夷清一时连尊称都忘了。

晏玄钰笑了笑,重复道:“朕当这个贵人,如何?”

那日戏楼里,乌夷清说过就算她有心,可家中情况复杂,也不是她独自能做到的。

“竟是你....”乌夷清愣了一瞬,随即反应了过来。

她冷声道:“陛下乔装身份接近我等,不知是何算计?”

她的声音带上了两分怒意,本来心中一直默念要对大周皇帝恭敬的想法再得知自己几日来以为的新友其实是她被欺骗了之后转为了满腔的愤怒。

“说得不错,朕确有算计。”晏玄钰慢条斯理坐下。

他定定看向乌夷清:“朕助你登上王位,如何?”

晏玄钰看到乌夷清那一脸“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心里升起几分好笑,又有几分叹息。

“男人能做得,女人为何做不得?何况你难道觉得自己不如几个没有出息的兄弟?让他们成为国君,的难道会比你成为国君做得好么?”晏玄钰收了笑意。

乌夷清却笑了,她道:“难道大周朝曾有女人称帝?陛下,您身为大周皇帝,却想教我去争南国的王权,我怎敢轻信?”

晏玄钰不但不生气,还颇为欣赏道:“你看,单凭这点,你已经比他们更适合做国主了。”

“你只需回答,想或不想。”晏玄钰轻叹,“朕当然有想要的东西,想必你已经有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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