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漫展回去之后, 程晓玉脸上的异色皮肤很快就扩散到了全脸并朝着左侧下方身体蔓延，她出门的时候要么得涂上一层厚厚的粉底遮盖住异色的区域，要么就得把自己全脸遮住。
可随着异色皮肤的面积越来越大，程晓玉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红, 要遮的地方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 程晓玉发出了灵魂拷问。
“这个门我就非出不可吗？”
“TT，我早就说了, 我完全可以胜任采购员的任务。”达米安说，“我完全可以自己开着车去超市采购, 然后再开车回来。”
你的脚够得到油门和刹车吗？
这个问题程晓玉没有说出来, 不然达米安肯定会搞来一台车漂移就为了在她面前证明“够得到”。
程晓玉斟酌语言：“可是我们家没有汽车唉, 自行车都没有，唯一的摩托车被杰森开走了。”
而杰森因为最近在准备把业务开进哥谭找他爹当面对质，所以那辆摩托车不会经常被停在家。
达米安皱眉：“陶德不是从父亲那里拿了一大笔钱吗，怎么会连汽车都买不起？”
程晓玉心说那当然也是为了防止你哪天突发奇想开车上路，和拦人交警飙车。
或者更糟，和想要把他摁进车带回警局的交警大打出手, 血流成河。
当然这话不能在达米安面前说, 程晓玉只能含糊地回答：“嗯, 你知道的吧，杰森他在外面学艺花了不少钱，又定制了不少装备.......”
这也不算假话, 杰森雇佣丧钟的钱就是一笔天价了，当然斯莱德也很有职业道德, 他不仅会亲自训练杰森，还会帮他找手艺高超的人渣老师来授课, 方便杰森学完直接毫无心里压力地灭口。
而且杰森学完回来后还会将自己从丧钟以及其他老师那里学到的格斗技巧精炼出来教给达米安，对于暂时无法学会太多专业格斗技巧的程晓玉和摩诺，他则会在上技术类课程的时候尽可能录音或者录像，主打的就是一个团队分享。
丧钟是知道杰森这么干的，但是他没有加收学费，还帮着杰森瞒住其他老师，有时候甚至会提醒几句杰森在教儿童格斗术方面要注意的事情，比如有些动作如果要儿童做出来要怎样调整才能保证攻击力之类的。
程晓玉想：斯莱德真是良心家教。
杰森想：斯莱德又想要挖墙脚了。
可能是因为丧钟和刺客联盟有点什么外人不知道的矛盾，达米安一直对丧钟很有意见，听完程晓玉的话后他想得是：“果然是丧钟把父亲的钱给卷走了。”
程晓玉：“......虽然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但丧钟他收钱办事明码标价，还是杰森主动找过去的，人家没什么问题。”
最强雇佣兵，世界上体术最强的几人之一，杰森为了对付蝙蝠侠特意去请丧钟当老师并没有什么不对，收费贵更没什么问题。
达米安痛心疾首地看着程晓玉：“父亲也是世界上体术最强的几人之一，还不收钱，为什么陶德不直接去找父亲来教授他反而找丧钟？刺客联盟早就知道丧钟一直试图招揽蝙蝠侠的罗宾，陶德一定是在罗宾时期中了丧钟的花言巧语！”
程晓玉觉得她有必要替无辜躺枪的丧钟说说话：“杰森学艺是为了推翻他爹啊，没道理去找蝙蝠侠学，难道蝙蝠侠会教他怎么推翻自己吗？”
达米安无法理解：“刺客联盟培养野心，我的外公和母亲会非常欣慰地训练我，直到我有力量推翻他们，坐上他们的位置为止。”
塔拉在程晓玉脑袋里冒头：【就是这个道理，我们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培养你的。】
【如果是正常流程，你应该要向我们十个人发出挑战，全部战胜我们便代表你得到了我们的认可，有了独立、彻底掌控鬼影王国的资格。】
程晓玉：“但是你们都被封印了，难道我还能顺着鬼影王国能找到你们吗？还是说我得先把你们放出来？最后这个绝对不可能，你们出来了我还玩个鬼。”
塔拉：【所以我们更改了规则，就和我们之前说的一样，只要你能够在你通过那朵花完全掌握鬼影兵团之前完全不受我们的蛊惑投奔黑暗，那你就赢了。】
程晓玉：“真的不是很理解你们忍者、刺客和恶魔的想法。”
塔拉：【这是正常恶魔的成长路线，摩诺那边世界的成长路线还是必须杀了上一代呢。】
是，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有一个问题。
“达米安是个人类，达米安他外公也是个人类，明明是人类但生活习性却符合恶魔，你们真的不觉得有哪里奇怪吗？”
达米安不屑道“愚蠢的家伙们无法理解祖父和刺客联盟的伟大志向，所以祖父才会被称作恶魔之首。”
达米安挑眉看着表情微妙的程晓玉：“你有什么意见？”
达米安很快就知道了，因为被程晓玉开放权限的塔拉开麦了。
“很遗憾孩子，你的祖父在我们这些恶魔的眼里并配不上恶魔这个称号，更别提’恶魔之首’了。”
塔拉身为大恶魔，从听到雷肖古被称为“恶魔之首”后就一直很想开麦，之前一因为程晓玉一直警惕他加上力量控制生疏，塔拉能开麦的机会少之又少，只能在心里憋着，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正好达米安提起，程晓玉也能给他开麦了，时机正好！
“真正的恶魔从来不会给自己的欲望找什么堂而皇之的借口，都是想要统治世界，你的祖父还得找个什么‘创建美好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好’‘正义要由自己的手来实现’之类的借口，连自己和组织最深切的欲望都无法畅快大胆说出，这作为恶魔就是严重的失格！他连程晓玉这个胚胎都不如，她起码只是欲望太简单但完全不避讳，可以大胆说出，而你的祖父，居然会给自己的欲望、自己的野心找掩盖？”
恶魔这个种族的特点就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塔拉一下子从恶魔这个种族存在的根本重拳出击雷肖古，让达米安一时无法反驳。
“祖父并不是恶魔，只是别人这么称呼他......”
“那他就不要沾沾自喜还把这个称号拿来用，还自称恶魔之首？之首？他配吗？他唯一和魔法沾边的就只有那个池子。”
可以看出，身为大恶魔的塔拉对于雷肖古自称“恶魔之首”的这个行为非常的有意见。
考虑到雷肖古（Ra\'s al Ghul）这个名字在阿拉伯语中就是“恶魔之首”的意思，程晓玉觉得这次不能怪塔拉脾气暴了，就凭雷肖古这个骑脸输出的称呼，随便哪个大恶魔听见了估计都得过来骂几下。
试想一下，你本来喝着小酒撸着串，刷着手机唱着歌，好端端地路上走，突然听见旁边街道有个豆芽菜朝着（恶魔眼中）在那边和所有人宣布他是你家那一片的祖宗，起了个你们要居于他之下意思的名字，你不得过去给丫骂几句？
换个脾气暴的估计都上手揍了。
再不济也当看小丑（不是哥谭那个）了。
“达米安啊，你要是有空要不劝雷肖古改个称呼？”
换位思考后，程晓玉真诚地建议。
“不然感觉你外公有很大概率会被真的恶魔重拳出击。”
达米安：......
外公给自己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没想到有一天会遇上真的恶魔。
值得庆幸的是雷肖古遇上的大恶魔是被封印的塔拉，不然如果是脾气暴、不可一世的八大恶魔，他们出来搞的第一个人就得是雷肖古。
达米安惊出一身冷汗，还好当时程晓玉在刺客联盟控制住了没让塔拉出来，不然他外公极大可能要被十个恶魔及其座下兵团围殴。
在发泄完自己的不满后，塔拉神清气爽：“你们之前不是在讨论让怎么出门不会引起注意？”
程晓玉：“是，您老准备现在就教我魔法了？”
“不急。”塔拉气定神闲，“等你彻底转化成恶魔。准备完基础学习工具再说。”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摩诺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准备？提前打基础不好吗？”
“因为恶魔的躯体更容易在学习失误引发的连锁事件中生存下来。”
“......”
一直以为是硬件配置不足，结果居然是因为血条不够长吗！
你到底是打算教什么基础魔法，才会触发“生存下来”这个任务啊！恶魔的基础魔法吗？
“就是恶魔的基础魔法。”塔拉奇怪的看了程晓玉一眼，“我是恶魔，你是恶魔，我不教你恶魔的基础魔法还能教什么？”
程晓玉：......
塔拉在原动画片中曾参与编写了一本恶魔之书，那本书上甚至记载了关于释放八大恶魔的方法，可见塔拉在魔法方面的造诣之高。
那本书的封面上印有塔拉的恶魔标记，他应当在这本书的编写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再考虑到那本书的体积大小不符合八大恶魔的体型，以及其中记载了八大恶魔封印的内容，它不太可能是八大恶魔被封印前编撰的。
参与编写这本书的究竟是哪些恶魔？那些恶魔最终又去了哪里？
这些疑问一直萦绕在程晓玉心头，动画挖了这个坑然后一直没填，直接就让这本书化灰了，但今天有机会得知这些问题的答案？
“这些老黄历都不是你该知道的。”
对于这些问题，塔拉并没有正面回复，黑影里的红眸危险地眯起眼。
“既然你对那本书求知欲这么强，那今天我就开始教你恶魔语，这样以后才方便我和你转述内容。”
程晓玉顿感头大：“这不好吧，我是个零基础，要不我们先以人类魔法的标准打个基础？”
“人类魔法？”
塔拉笑了：“魔法本身就是共同的，只要你按我说的把基础打牢，你以后学大部分魔法都会得心应手。”
“让你学恶魔语也有我的考量，写出来不怕泄露，同为恶魔释放出来的威力也更大。”
“但是我不会恶魔的文字，你要怎么教我看？一笔一划地教我一个个画出来吗？”
这丝毫难不倒塔拉：“你那件风衣内衬的图案，就是我让鬼影兵团画上去的恶魔文字。”
根本难不倒你！
“除了基本恶魔语，我在上面还写了一些公式，在教你实际操作魔法实验之前，你先把那些公式背了吧。”
恶魔窃窃私语。
“我看你最近挺闲的，既然你已经学会了能够保障日常交流的语言，就该来学学别的东西了。身为一个合格的恶魔巫师，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放心，并不难，差不多几百年就可以。”
程晓玉面如死灰。
救命！怎么不做人了还要背公式，还要学习啊！
没有人告诉她，当恶魔了以后学龄也从两位数变成了三位数啊！
不是说她在恶魔眼里就算个胚胎吗？这胎教会不会太硬核了！
“一般的恶魔想这么提前努力还没有机会，你现在就有能够理解事物的智商，也正好有时间和精力，既然你的起跑比别人快，就更不能懈怠。”
“之后你就可以开始学更深层次的魔法了，用你们人类的说法，这时候你就算上大学了。”
“正好你现在也不方便出门，趁着整个机会学习吧。”
塔拉试图调动未来新生恶魔的学习积极性，但程晓玉听完他的话只想两眼一黑。
想想看吧，恶魔小龙几百岁快一千岁了，在他爹眼里，都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那她.......
救命！学龄恐变四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