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摩诺的幕后大boss式发言, 程晓玉和达米安不免双双沉默。
不愧是未来的恶魔领主，这个发言一听就够反派。
达米安和程晓玉都很想知道猫头鹰法庭内部究竟是出了什么混乱才会导致现在快把自己作死了，但是摩诺遗憾地表示因为猫头鹰法庭据点很多地方都没有装摄像头和监听器，故而没有任何影像音频记录让他得知之前发生了什么。
过去发生的事情如果当时没有记录, 即使是摩诺也没有办法。
他总不能为了这个在哥谭再搞个轮回, 然后自己坐电视塔丢个分身去看看当时的猫头鹰法庭发生了什么吧。
程晓玉痛心疾首：“我都说了少说点地狱笑话了, 现在摩诺都学会了！”
达米安：“......”
话又说回来，达米安本来是想通过打击猫头鹰法庭的来向蝙蝠侠证明自己的能力的, 但听摩诺的意思现在猫头鹰法庭内部有问题，自己都快把自己作死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猫头鹰法庭就很可能就先一致对外对付他和蝙蝠侠了。
达米安当然不会愚蠢到在顺风局的时候自己去引仇恨, 把顺风局变成逆风局然后坑队友。
但突然闲下来, 达米安不免有些茫然。
在被母亲托付给父亲后，多出来的兄弟和血脉上的父亲让达米下意识地用过去在刺客联盟时方式来获得父亲的关注和认可，即“证明自己是最优秀、最不可代替的那一个孩子”。
但一切都和达米安预想的不一样，他的父亲并没有和他母亲一样称赞他的上进心和勇猛，反而严厉地批评他不可以挑衅和攻击他的养兄们。
“是因为我并未取得胜利吗？”
彼时的达米安如此询问他的父亲。
“不，仅仅是因为你袭击你的家人们。”
他的父亲当时的语气沉重, 达米安不明白为什么。
最终, 他的父亲轻轻叹了一口气, 用这样一句话为这段父子的初次谈话结尾。
“达米安，这里不是刺客联盟，我也不是塔利亚。”
生于刺客联盟, 通过向母亲与外公证明自己足够强大、足够有价值才而站在这里的达米安无法理解布鲁斯话语里的含义。
想到他的兄父们都热衷于将自己与那些平凡的蠢货们混在一起，母亲与外公也曾遗憾地表示他们比起刺客联盟的伟大目标更加在乎那些他们单手就能杀死的普通人, 所以达米安认为同为普通人思维的程晓玉或许能够为他解答。
“平凡的蠢货们”一员中的程晓玉：.......
虽然她很高兴达米安会在遇到困难时想到自己，不过能不能在请人帮忙的时候稍微礼貌一点, 至少别说别人是‘平凡的蠢货们’。
哦不对，达米安在提她的时候用了“普通人思维”这样更为高情商的词汇，这算得上是达米安式的礼貌了。
达米安不耐烦地催促：“给我答复，程。”
想到之后他的兄父都带着令他发毛的眼神和举动对他，达米安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是否是他父亲要放弃他的宣言，亦或者说这是代表新的试炼与挑战。
“我觉得你爸的意思应该是‘这里不是刺客联盟，他也不是塔利亚，所以达米安你无需像在刺客联盟时那样必须证明自己是最强的那一个孩子，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弃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这么多年来在刺客联盟学到的处事方式全是错误的？”
恍惚间，程晓玉在达米安的脸上看到了她刚开始遇到的、被告知不能见成年人就杀的摩诺那般的茫然，他们也提出了几乎一样的问题。
[所以，我一直以来做的都是错的吗？]
现在达米安的声音与过去摩诺的“声音”重叠，程晓玉依旧斩钉截铁地说：“不，你没错。普通人的行事风格在你过去的环境中根本不适用，你现在能全须全尾地站在我跟前抬杠喘气就证明你过去的行为没有做错。”
“在自己生存都不能保障的情况下、在不杀人就被杀的情况下，谈个屁的真善美和不杀法则啊!”
要知道摩诺之前在小巷子里击倒无法醒来的人的体积和倒下的动静摆在那里，为了不刺激到摩诺和让初期无法理解太多东西的摩诺知道不能见人就杀，程晓玉一直装做完全不知道也是很辛苦的。
达米安：“既然我没有错，那为什么父亲说我不能这么做？难道是因为父亲被那群蠢货影响了脑子？”
程晓玉：“你爹说的也没有错，你现在不在刺客联盟也不在之前那种环境里了，所以你过去的行动准则也就不适用了。打个你能理解的比方，你之前在沙漠里生活你懂那边外出要防沙防热什么的，你现在到哥谭了，你觉得你还需要你的防沙防热套装吗？”
达米安诺有所思：“但是还需要防寒装备......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得不承认你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天赋在的。”
程晓玉不好意思得嘿嘿一笑：“露营方面吗？其实我是猜的，我也没有真的野外生活过，除非算上瘦长鬼影那边。”
达米安已经看透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虽然保持不自傲是一件好事，但这不代表你要畏惧于接受真实的夸奖。你在沟通表达方面确实有值得我夸奖的才能。”
程晓玉很想说，她沟通和理解技能能有如此大的进步，很大原因是这个小团队里加上彼得的五个生物里，四个都是不会说话或者要广义理解的，而其中除了彼得都是容易剑走偏锋大杀四方的杀神，她要是不把沟通和理解技能点多加点数值，世界不好说，但哥谭是真的要炸了。
她和摩诺刚开始落点在哥谭，摩诺先炸一次，或者之后杰森接受丧钟提议开着无人坦克战队推进哥谭，亦或者二十多年后达米安和他妈他外公一起来哥谭找他爹上演“父慈子孝”顺便再创个哥谭什么的......
哥谭，你真的太幸苦了！
达米安随之抛出下一个疑问：“那么我需要做什么才能取得我父亲的认可？”
程晓玉笑颜逐开：“你知道吗，你父亲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而我也是一样的回答：我只能偶尔提供一点参考用的建议，真正的相处方式要你们自己去发现。”
“毕竟我只是和你关系好的朋友，我又不是你或者你爹你兄弟本人，要怎么相处只能靠你们自己摸索，我充其量只是在你找我的时候给一点小小的建议罢了。”
人与人之间的磨合和相处不是冰冷的数字程序和galgame，没有所谓“绝对正确选项”可言，更没有攻略，必须要双方自己去调整、体会、磨合与接纳，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达米安不免担忧：“那如果父亲和其他兄弟们始终不接受我呢？”
程晓玉“那你也不接受他们呗，直接来和我们干怎么样？空调wifi西瓜都有哦，没准你一离家出走你爹你哥们就会意识到你的重要性等你回去啦。”
如果杰森在这里且听到了谈话，一定会对程晓玉的这段话表示双手赞同。
笑死，哪个罗宾没离家出走过或者偷偷撬家开溜的啊？
摩诺：“如果你是担心你身上那个追踪器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
？追踪器？什么追踪器？
摩诺走过来，从达米安衣服的一个隐秘夹缝里揪出来一个很微小的小型追踪器：“这个，因为它没有窃听和监视功能，我就没有管。”
反正蝙蝠侠早就已经知道他们的住址了。
“除此之外，达米安身上没有类似的东西了，应该是他和杰森进来前仔细检查过，达米安的手机还换了个新的，应该是临时买的。”
达米安不善地看着那个追踪器：“这只是一个小失误。但我留在庄园的监听器和追踪器肯定没有被发现。”
摩诺：“你放的8个监听器被发现了3个，追踪器6个被拆了5个。”
达米安：“哼，我身上的监听器都给我发现了，只剩一个追踪器，果然我才是父亲最优秀的儿子。”
程晓玉：......
不是很懂你们韦恩家的交流方式。
“既然你现在没事干，我也没什么事干，摩诺？嗯摩诺也没事干，不如达米安你带我们去哥谭玩怎么样？之前我和摩诺就只顾着在哥谭求生了，完全没机会好好玩，你也没有好好体会过你父亲统治下的城市吧？这可是个好机会哦！就算猫头鹰法庭一拍脑袋要搞事，你也可以快速响应你爸爸和哥哥们的支援对吧？”
程晓玉把那枚追踪器丢到了垃圾桶里，拿手肘戳了戳达米安的肋间。
“我们可以去挑挑新住所的选址，你爸给我打的钱应该足够支付我们这次的旅费和住房。”
摩诺举起手：“我也可以，蝙蝠侠给的这个卡里的钱足够盘下市中心的一间房子了。”
达米安嗤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出门前布鲁斯塞给他的黑卡：“当然，不够我这里还有。”
此时的在积极备战中的蝙蝠侠丝毫不知道，他以为放在安全区的幼子正带着安全区集体跑到哥谭来观光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