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吧, 你们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
程晓玉从影子里把楼下两个小孩一手一个拎上来，看着手里这两个半夜出去闲逛被她抓个正着的小崽子就觉得好笑。
天色已晚，程晓玉在取了素材后并没有急着立刻开工，因为有些材料需要时间来进行初步反应。
所以她配置完需要时间的基础材料后就回到了韦恩宅, 回去的时候还和阿尔弗雷德打了声招呼。
慈祥的老人家给了礼貌的程晓玉一小碟饼干和一杯热牛奶, 然后就打算去达米安的房间给另外两位小孩子也送两份。
作为一位尊老爱幼的好孩子, 程晓玉自然是主动接过了这个送点心的任务，并且理所应当的为避免迷路而直接用影子传送过去。
得益于此前塔拉的训练, 程晓玉在出影子前会先探查一下出口周围的情况，这不探查不要紧, 一看发现房间里面空荡荡的, 哪还有两个小崽子？
再一“看”, 电视机和窗户都开着，程晓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发现这一点后，程晓玉也没有告诉阿尔弗雷德，而是毫不犹豫地带着三份夜宵回了自己房间，将她对影子的感知范围拉大到庄园四周，慢条斯理地一边吃一边刷手机等这两个半夜撬家的小鬼回来。
在吃完第三份小饼干和牛奶后, 程晓玉终于感知到摩诺带着达米安回到了韦恩庄园的周围, 她依旧不急不忙, 抽出一张纸巾仔细擦掉自己嘴边和手指上的饼干屑和牛奶，确保自己等会抓小孩的时候不会威严受损。
完成这一切后，摩诺和达米安也已经站到了窗户底下, 程晓玉掐准使劲按窗帘后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抱胸看着下面这俩在外面野了一晚上的小鬼。
不同于程晓玉的悠哉, 达米安此时全是懊悔：“是我叫摩诺出去的，和他没关系。”
摩诺：“是我自己答应要和达米安出去的。”
防住了前英国特工, 防住了检测设备甚至防过了夜巡的蝙蝠们，千防万防，偏偏没防过提前回来且魔抗点高的程晓玉。
谁能想到他们真假恶魔崽子组合，居然栽在了同为恶魔崽子的程晓玉手上。
“所以说呀，要用魔法打败魔法，要用恶魔对付恶魔。”
程晓玉心情很好地哼了几声不成曲调的歌，把两个小鬼轻轻放在地上。
“放心，我没有告诉其他人。但你们得告诉我，你们俩跑外面干什么去了？”
说着，程晓玉一手一个不重地捏了捏两个小孩的脸颊，又在达米安“我要猎魔或者自杀”的眼神中松了手：
“看着挺开心的呀，说出来让我这个大晚上补课的人也开心开心好不好？”
达米安如实交代：“我带摩诺去看看我的实战技巧和训练他自己的能力，我们只针对人渣，这过程中没有人死。”
程晓玉：“确定是只针对人渣？”
达米安：“确定，我们制止了六场持刀抢劫三起持枪抢劫，还有四起儿童拐卖，全都是在犯罪过程或者犯罪未遂中被终止的。”
虽然有一部分是钓鱼执法，但在对恶意极端敏感的摩诺在场，也不可能会误伤好心人。
程晓玉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达米安和摩诺知道这就是她打算不深究的意思，继续问：“有人看见你们的脸吗？我看见摩诺是用他长大的样子回来的，有被人看见或者发觉吗？”
“没有。”
摩诺对此最有发言权。
“我确保见到我们的人都不会记得我们的具体样貌。达米安也特意提醒过我，我没有让他们以为是个小孩在深夜殴打别人。”
不然知情人只要一听是两个小孩在半夜揍人就能联想到达米安身上，毕竟现实中哪来那么多能够把成年人摁着揍的儿童？
“准确来说，那叫行侠仗义。”
达米安这么说着，眼睛却偷偷瞥向程晓玉。
虽然嘴上是说他去行侠仗义，但是达米安和摩诺都清楚，他们只是大晚上的去随机挑选幸运罪犯来练手和活动筋骨，这种非正义的暴力原因肯定会被布鲁斯所反对。
就是不清楚程晓玉对此会做什么反应。
顶着达米安的视线，程晓玉奇怪道：
“达米安你为什么要一直看我？你小子不会在背后又给我惹了什么事吧？别告诉我你出去打架报的是我的名字，如果是，我将会在你面前表演阴暗的爬行和嘶吼。”
“不是，我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吗？”
只需稍作想象那个画面，达米安就感觉那画面不是阳间人应该承受的。
“你不是，但我是。”
程晓玉指了指自己，露出恶魔的笑容。
“所以如果你小子敢坑我，我回头就灌一瓶魔药变成你的样子然后去搞事，向所有人宣称我是来自中东的刺客小王子。”
达米安快要按耐不住自己刺客转职猎魔人的心了，他露出一个可止小儿夜啼的狰狞笑容：
“我最后说一次，这次行动我没有牵连到你。”
程晓玉这才作罢：“好吧，主要是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闯了祸之后听见我爸妈严肃喊我全名叫我过去，但等了半天没被骂后担心是不是爹妈还有后手的样子。”
达米安：“......”
他想问很久了，程晓玉这堪称离谱的意会和类比能力，究竟是她自己以前就有的天赋，还是被恶魔力量改造后后天生成的？
达米安终于鼓起勇气：“你不生气吗？”
程晓玉满头雾水：“我生什么气？你不是说你这次出去没有往我头上扣锅吗？如果你是说你们大半夜跑出去这件事的话，老实说因为知道你们两个不会出什么安全问题，所以我倒没有多么担心和生气，如果你们下次出去的时候愿意告诉我一声的话我会更高兴。”
“你知道的吧，我带摩诺出去并不是和父亲他们一样的理由。”
达米安的目光沉了下来。
“我就直说了，我只是在家呆久了手痒出去揍人而已。并没有父亲那样高尚的理由。”
程晓玉乐了，她歪了歪头：“所以你以为我会和你爸那样训你一顿？我可没你爸那么高尚。”
“你可以问问摩诺，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靠什么带着他和杰森活下来的。靠得可是黑吃黑！嘿，那群人渣出来作恶不需要借口，那你揍他们也不需要借口。尤其是在这个连死刑都没有的城市里。”
“他们把黑手伸向无辜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总有一天会有人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到他们的头上。这种仅凭一己私欲夺取他人生命和健康的家伙被反杀没有资格抱怨。”
她可是有塔拉本恶魔亲自签字盖章的“灵活的道德曲线”的！更是有着打算上街碰瓷不长眼的反派合理送他们下地狱的未来设想，怎么可能会因为达米安半夜出去殴打人渣这种事情而生气。
“而且你们又没有干嘛，你们只是晚上出去散步而已。”
程晓玉绕有深意地说。
“哥谭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市民晚上不能上街散步吧？那散步过程中遭遇不法侵害自保反杀，能叫斗殴吗？那叫正当防卫！散步过程中遇到有其他无辜市民正在遭受不法侵害出手相助，那能叫为一己私欲斗殴吗？不！无论你是为了什么目的，你终归让那些受害者有了未来免受不法侵害，这叫见义勇为乐于助人，哥谭警署都应该给你们俩发锦旗！”
摩诺：“所以你下回要来吗？”
程晓玉：“我倒是很想去，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练实战的机会。但只要我一想到我白天上了一天课，大晚上天寒地冻的我还不能睡觉，要出去与人殴打到凌晨，脏兮兮回家还要洗澡洗漱然后明天继续早起上课.......我就觉得我累到要死了。”
达米安：“但这是你可以以真身透气的好机会不是吗？就像论坛那群家伙说的一样，在哥谭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话虽然这么说，但那个画面程晓玉真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程晓玉对于自己和摩诺的真身的冲击力还是心里有数的，如果她和摩诺都真身上场，那哥谭很快就要兴起索命女鬼和瘦长鬼影的都市传说了。
“有什么关系。”
达米安循循善诱：
“最开始蝙蝠侠不也是‘都市传说’，父亲正是想要靠恐惧来压制哥谭的罪恶。但蝙蝠侠被证实是现实存在的人类以后，在都市传说方面的恐惧传播已经弱了下来，甚至还出现了一些觉得父亲是凡人没什么大不了而不怕死挑战的家伙。”
“人类不会比未知的非人更恐怖，尤其你和摩诺还是恶魔，对人类有本能压制。再加上大多数人眼里恶魔就是会杀人的，无论你们有没有下杀手，你们两个恶魔如果携手成为的都市传说一定会比不杀人的蝙蝠侠的都市传说更具威慑力。‘恶魔喜欢收割罪恶灵魂’这个概念甚至都不用过多的宣传，就很容易能被他们接受。”
蝙蝠侠不杀人的行为准则深入人心，但是“索命女鬼”和“瘦长鬼影”这两个形象可不是。
这两个形象早已声明远扬名声在外，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
没有人会对这两个形象杀不杀人疑惑，这问题简直就像问狮子吃不吃肉一样弱智。
所以，就算程晓玉和摩诺实际上没有杀人，那些家伙也只会认为自己是没被杀死的幸运儿，只会绞劲脑汁想要知道什么是在他们手底下活下来的条件，不可能去思考是不是这两个形象不会杀人。
这样，程晓玉和摩诺收获了实战技巧，蝙蝠侠有了他想要的能够威慑罪恶的恐惧，哥谭收获了和平，真是皆大欢喜！
最后，达米安一针见血：“想想看吧，你不觉得这一切很有趣吗？你只是散个步，就能把那群欺辱弱者耀武扬威的人渣吓到屁滚尿流，你不是很想看乐子吗？”
“......”
“你们下次出去的时候喊一下我，我看看我那天有没有空。”
谁不喜欢乐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