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韦恩先生？”
在场的记者们哪个不是人精，这种与前期社会主要舆论几乎是完全相反的回答他们自然会继续追问。
而且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达米安.韦恩眼睛里的怒火都已经要夺眶而出了。
“当然是真的！达米安和他哥哥们的关系都很好，只是小孩子脸皮薄不乐意承认。”
披着布鲁斯皮套的程晓玉信誓旦旦地开始爆料。
“就前段时间, 达米安还和提姆一起去踏青, 中间提姆主动背着达米安在树林中徒步走了半小时呢。”
指当时以为自己在被瘦长鬼影追杀的提姆扛着状况外的达米安, 和迪克一起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逃逃乐。
“......”
很快乐吗？反正达米安用他肚子上被提姆肩膀磕出来的淤青发誓他们这些纯人类当时一点也不快乐。
“所以您的意思是，您儿子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公众们所认为的那样？”
“我不知道您具体所指的是哪样。”程晓玉用布鲁斯的脸微笑着, “但是我的孩子们彼此之间关系非常好。”
另一位记者提问：“恕我直言韦恩先生，但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立刻与突然冒出来的兄弟们其乐融融, 是你们家族有什么特别的相处技巧吗？”
这个记者的话即使是程晓玉都听出不对了, 达米安皱眉正要开怼, 就见程晓玉直接迎了上去。
“敢问这位记者先生，您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来的，有数据支撑吗？”
听实况的几人在心里暗道不好，芭芭拉通过提姆口袋里的通讯装置的震动让他赶紧赶回去。
有不少记者会特意通过特殊的过激提问来刺激采访对象，或取得他们的关注以上前采访，或记录下他们生气的瞬间并大作文章,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这个记者提的问题和布鲁斯以往遇到的比起来其实并不算激进。
可问题是, 站在那里是没有过这种采访经验的程晓玉，这种题目对于她而言严重超纲了，很有可能会被记者钻空子。
那个记者以为‘布鲁斯’上套, 连忙说：“是我失言了，韦恩先生。但看起来您对于一些对于您家庭关系的讨论很有意见......”
“韦恩家的家庭关系容不得你来揣测。”达米安打断了那个记者的话,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哦，达米安。没事的, 爸爸没有生气。这位先生只是在正常地提问而已。”
意识到自己失言，配合地与达米安唱起白脸的程晓玉说，‘布鲁斯’此时看起来就和任何一位收到孩子亲手制作礼物的家长一样欣慰。
“抱歉，先生女士们，但有些话题实在是不太适合对儿童说。”
说完，‘布鲁斯’就非常自然地牵起儿子的手，朝接到消息正在往这边赶的提姆走去。
“怎么样提姆，你那边还顺利吗？”
急匆匆赶过来的提姆“没什么，都是之前就已经处理得差不多的文件交接。”倒是你们没什么事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感觉达米安下一秒就要掏出刀子杀人了？
程晓玉感动地说：“你太棒了，提姆，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救命！这场景她真应付不来！
在周围人们的眼里，就是布鲁斯迫不急待地带着小儿子去找分开没多久的提姆，那个特别怕小孩自己被欺负的姿态和欣慰感动的表情，像极了慈祥老爹。
最重要的是，一直以为与提姆不对付的达米安对于竞争对手被父亲夸奖这一点反应非常平静，全然不似大家以为的那样针尖对麦芒。
实际情况的达米安：
干活的终于来了，这个疯狂败坏我形象的吉祥物终于可以闭嘴了！
提姆加入后与达米安统一战线，接下了所有的招呼和话筒，而“布鲁斯”全程就站在后面，用欣慰的眼神看着两个年少有为的儿子在那里应付记者和文件，不仅没有半分要插手的意思，甚至在有一位记者杀出重围，越过达米安的头顶将话筒递到“布鲁斯”面前的时候，“布鲁斯”当机立断把黑着脸的达米安抱起来放在了他够不着的话筒前。
“布鲁斯”先生非常矜持，举起达米安儿子的举动非常自然，被“亲爹”端起来又不好当众发作的达米安的脸非常黑。
这可不像什么意图将权力收回手中的家主，倒更像是想当甩手掌柜的坑崽老爹。看看“布鲁斯”那双美丽蓝眼睛里清澈的愚蠢，再仔细想想，这个情况也非常符合布鲁斯.韦恩一直以来花花公子的草包人设呀！
发现了“真相”的群众们：......
布鲁斯收养提姆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这么多年来是在扮猪吃老虎；布鲁斯让提姆管理韦恩企业的时候，大家又一位布鲁斯是被提姆反套路了；布鲁斯领达米安回来的时候，大家又觉得是他要带达米安回来夺权。
其实吧，布鲁斯也不是没有解释过，但最开始他收养提姆的那个时间真的很有问题，当时杰森才刚去世不久，他就又收养了一个黑发蓝眼的男孩，加之那段时间布鲁斯的心态很糟糕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处理自己普通人身份的这些黑名声，也不能怪大众觉得他有问题。
现在“布鲁斯”当甩手掌柜的心思太明显了，前线记者们将照片视频和采访发回去，同事们对着布鲁斯和提姆以前对发言一对照——
这家人好像真没撒谎。
所以......原本被以为是在第五层的布鲁斯.韦恩和提姆其实一直都在第一层，人家也一直在说自己在第一层，是他们这些吃瓜群众把人家搬去了高层。
“......”
有时候，真相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虽然晓玉是为了挽回布鲁斯名声而上场的，但我是真没猜到晓玉会以这种方式。”
看着由摩诺共享的那些报社屏幕里正疯狂加急的撰稿标题，芭芭拉如此评价。
瞧瞧这些还在编辑中的文档标题吧，《布鲁西宝贝还是那个布鲁西宝贝》《震惊！韦恩家真实的家庭关系竟是这样！》《这是事实，还是另有乾坤？》.......
不少报道里描写了达米安.韦恩与其兄父之间的关系，还专门标明这是布鲁斯本人爆料的，而达米安本人则对此强烈否认。
前线记者继续汇报：“为了确保报道的真实性，我们随后前去专门采访了提姆.德雷克求证，对方直言这件事确实是真实发生的。并且又爆料说幼弟达米安非常崇拜他的兄父们，在家经常主动要求与兄弟们联络感情。同时，提姆.德雷克先生表示他非常期待看到我们的报道。”
提姆：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恶魔崽子吃瘪了！
在场的唯一良心摩诺：“真的不用我介入吗？我可以立刻把他们拍到的资料都删光。”
[别，千万别。你这样事情会闹更大。]
靠近风暴中心但目前并没有被波及到的杰森更是嫌热闹还不够大，听见摩诺的问题，百忙之中在通讯里发了消息：
[这样就好，我要看到血雨腥风。]
芭芭拉也说：[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直接介入这么多人的话一定会被注意的，到时情况更加不可控。]
“那好吧。”
摩诺想了想，觉得芭芭拉和杰森说的有道理，于是放弃了他能够让全哥谭报社和娱乐记者内心大崩溃的计划。
“无需担忧，摩诺先生。现在事情的发展正是老爷所努力想完成的，希望这之后不会再有儿童保护协会给韦恩庄园打电话了。至于提姆少爷和程晓玉小姐关于韦恩家家庭关系的描述.......”
阿尔弗雷德为坐在蝙蝠洞椅子上共享屏幕的摩诺端上一盘巧克力蛋糕，不由感叹。
“如果那些被打碎的家具和被砍倒的灌木能够听到这席话，一定会认为自己死得其所。”
......
“看样子，年轻人那边进展非常顺利。”
夜翼抽出通讯，心头上萦绕的阴霾被驱散不少，便将手中的通讯器递给了同样眉头紧锁的蝙蝠侠。
“年轻人们很努力啊，B。我们这边可不能被他们比下去，至少要争取大家能一起过个圣诞节。”
蝙蝠侠看了看摩诺黑出的记者拍摄图片上提姆达米安和“布鲁斯”其乐融融的样子和报道的截图，想到达米安看到报道抄刀试图谋杀兄长和同伴的样子，原本会令他心累的场面此时却让他的心头泛起暖意。
后天就是平安夜了，此时哥谭的每一家商铺都备上了圣诞节装饰的商品，大街小巷也能看到不少放寒假的小孩牵着父母的手出来买礼物和圣诞树挂饰之类的东西。
作为父亲，作为家庭的一份子，在这个本该家庭团圆的日子里，布鲁斯又何尝不想和他的孩子们一起过圣诞呢？
戈登警长：“蝙蝠侠，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在街角垃圾桶发现了大量人体残骸！”
蝙蝠侠：“我马上赶到。”
布鲁斯.韦恩当然可以尽情地与家人度过圣诞节，但是蝙蝠侠不行。
如果他无法在圣诞节前将这个罪魁祸首解决掉的话.......
就试着能请求摩诺，让他用对屏幕里时间流速的控制来让蝙蝠侠和夜翼暂时交接，短暂地成为布鲁斯.韦恩和迪克.格雷森，与家人度过圣诞吧。
......
圣诞？
瘦长鬼影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超市里放着的宣传，以及各色小孩欢笑着拉着父母进去采购礼物的场景。
在瘦长鬼影的认知里，人类、尤其是人类的小孩特别喜欢这个长辈给小孩送礼物的节日，他们特别喜欢在这个节日里聚集在巢穴里。
原本，瘦长鬼影是丝毫不关注人类的节日的。
但现在他刚认识的两个同族幼崽正好是由人类幼崽转化来的，没准他们俩会很喜欢这个节日。
瘦长鬼影看见广告屏上给孩子们送礼物的父母，和上面欢笑的孩子，看看上面其乐融融的一家子，陷入沉默。
作为非常擅长对付小孩子的都市传说，瘦长鬼影很明白摩诺和程晓玉俩孩子其实对自己非常防备和抗拒，在上次差点被核弹炸家后，塔拉也劝过瘦长鬼影找机会消除一下幼崽对他的敌视，别把小孩逼太紧。
但是逗小孩真的很有趣......啊不，是因为瘦长鬼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算算日子，瘦长鬼影发现那时候他留在摩诺身上的保护性封印时效就要过了，干脆就选那两天去见一下俩个小孩，送上礼物吧。
两个小孩目前的认知都人类，按照电视上的宣传，以及瘦长鬼影这些年一直在西方活动的所见所闻，瘦长鬼影理所应当地觉得怎么会有小孩不喜欢圣诞节嘛！
便想着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拉近和两个小孩之间的关系。
瘦长鬼影越想越对这个计划满意，当即决定继续暗中助两个孩子一臂之力，帮他们把这场都市传说的游戏做大做强，到时候再悄悄地去看他们，给小孩子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家长，怎么会有小孩不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