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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最终战·陆vs空(12)

假如夏目去打排球 江涞 7189 2024-08-21 11:13:31

汗水顺着抬臂的姿态不断下滑低落,收缩的瞳孔在放大的眼眶中显得愈发狞厉,笑容带着几分刻薄与过分亢奋的突兀。

光看表情,更像是从两幅风格截然不同的画框上裁剪拼接下来的画面,违和感浓重。

山本猛虎嚅动了一下嘴唇,遍布额头和脸庞的汗水有一瞬间将他的视线遮挡住,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错觉,感觉面前的人和球同时恍惚了一下。

球落地了吗?

他有点不太清醒。

好像听到了那声脆响,又好像没有。

哼哧哼哧的喘息声从咽喉不断吐出。

一下下,一次次,一声声。

嗓子哑哑的。

像是拧上了生锈的发条。

“黑尾……学长。”他后知后觉地拧过头,看向右侧那同样定在原地脸上表情带着四分扭曲四分亢奋两分诡异的迷惘的队长大人。

“我们拦下木兔了!!!”

“最后一球!我们拦下木兔了!!!!”

他重复了两遍,响亮的嗓门带着高亢的激昂情绪朝穹顶冲去,一遍遍盘旋在场馆内。

他哗啦一下抬高双臂,想也不想冲着右侧挥过去。

下一秒,黑尾铁朗“啪”地拍了上去。

手掌分毫不差地贴合上。

一声脆响,响彻球场上空。

掌心的痛楚顺着神经不断传递到大脑,音驹主将后知后觉地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真痛啊。

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笑得好丑,小黑。”

某路过大脑挑刺道。

“哈哈,”黑尾铁朗毫不在意,“笑得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分漂不漂亮。”

说着,他又露出了一道看着和他那张帅气邪肆的脸完全不搭的憨憨笑容。

孤爪研磨:“……”

他移开了视线。

小黑,你高兴就好。

……

第三局开头顺利,到局末却叫人意外的疲惫。

音驹众人围聚在一起,补充水分的补充水分,吃能量棒的吃能量棒,嚼果冻的嚼果冻,个个忙的要死。

最后那几球真的快累死他们了。

究其原因,还得是木兔光太郎这人。

明明赢了连续拿下两局,还差最后一局就能胜利到音驹这边反而比隔壁丢了分的枭谷肉眼可见稍微萎靡一些。

“虽然应该在音驹的设想之内,不过木兔最后爆发出来的状态确实好的过分了些。”饭纲掌微微眯了眯眼。

虽说分数上是音驹占了大头,但是他们都清楚,若是保持原样不变的话,下一局的胜利,估计会落到枭谷手里——谁让他们养精蓄锐够了呢?

“就算是孤爪学长,想要再采用同样的方式遏制住木兔学长的势头,恐怕也不容易。”影山飞雄道。

其实进行到这个阶段,他们都清楚想要让木兔光太郎陷入消极状态有多困难。

虽然偶尔会被自家枭谷队友调侃是个“浑身都是弱点の王牌”,可木兔光太郎在这一年期间的进步也是肉眼可见的,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站到春高赛场上后,一次次的消极状态消除过后是愈加坚韧的内心和信念,到了决赛这种声望盛大的场合,即便是音驹大脑,想要操纵木兔这人的状态,也是难上加难。

不,或许不是“不能使得木兔陷入消极状态”,而是“让木兔陷入消极可音驹也会得不偿失”。

这才是正解!

饭纲掌摩挲了一下下巴,眼底的笑意又添了两分。

接下来是枭谷的主场啊。

要是不做出些什么举动的话,音驹可不好受。

枭谷,难搞。

木兔,难搞。

音驹现在面临的就是已经重回巅峰的枭谷王牌的威胁。

“第四局,你们有把握一口气打赢枭谷吗?”

灰羽列夫下意识抬手想要应和,手举到一半又猛地意识到这话背后的深意,悻悻地放下了抬到一半的手。

……别说,还真没把握。

对阵枭谷的每一局,都是在刀尖上行走。

第一局布局,第二局收网,第三局持续进攻,都是他们一步步走出来的。

连续两把的胜利是他们严格按照大脑的安排布局执行得来的。

但枭谷却不是按常理出牌的队伍。

他们有把握说自己能在下一局顺利从枭谷手中得分,却无法这么信誓旦旦地发誓“得分”就代表着“胜利”。

黑尾铁朗揉了一把汗湿的脑袋,乱蓬蓬的头发显得愈发凌乱无序。

“我本来想着,如果第四局大家博一把,说不定就能一口气3:1获胜了。”

但显然对上当前状态爆棚的木兔光太郎,假设的可能性并不高。

“但是小黑你也说了是‘博一把’吧。”大脑一针见血。

“是啊,没有把握的‘博一把’。”音驹主将再次重复了一遍关键词,眼眸暗沉下来。

说白了就是赌。

虽然他不怕赌,却无法因为自己的一个念头就搭上整支队伍获胜的希望。

夏目眯了眯眼睛,琥珀色的瞳子中露出一抹忧虑:“可是,哪怕我们不拼第四局,养精蓄锐冲第五局,胜率就会提升吗?”

是啊,如果第四局没法取得胜利,那么在下一局结束枭谷得分士气高涨的当下,音驹又该如何面对气焰嚣张的枭谷呢?

海信行沉吟了一下:“如果真的把第四局送给枭谷,就算咱们第五局卯足劲,恐怕也会被木兔的气势给压倒。”

而比赛时的气势,确切点就是精气神,有时候一支队伍的气势就足以奠定一场比赛的胜利与否。

这点他们早就习惯了,木兔光太郎这人只要没有束缚,比脱缰的野马还野,一群饲养员的都牵不住。

山本猛虎将已经喝完了的水壶捏出一个深深的凹槽,眉头一拧:“管他这么多干什么?不就是拼吗?大不了极限一换一,他们扣得了我们难道就扣不了了吗?”

他想得简单,不就是对轰吗?木兔光太郎能扣出来,他自然也能!

直线球吊球各种斜线球,他又不是没扣过,枭谷的防守也就那样,难不成还能比他们音驹的防守更加铁板钉钉吗?

“猛虎学长说得没错呀!”犬冈走应声,“他能扣我也能拦!我已经休息好久了,让我出场给他拦个大的吧!!”

“还有我还有我!”灰羽列夫争相举手。

木兔光太郎恢复状态后他就基本上下场了,剩下的时间里都是在看黑尾学长他们斗智斗勇,后期除了氛围组应援都没有什么参与感。

几人开口,方才有些沉默的气氛又回升了起来。

“都打算拼一发大的啊~”黑尾铁朗玩味地转了转眼珠子,舌尖抵了下牙齿。

“如果没有特别有针对性的招式,”夏目舔了舔嘴唇,“我也赞同这种方式。”

从小受玲子影响得多,他对于暴力排球也抱着一种暗戳戳期待的味道。

试问哪个打排球的人没有崇尚过暴力美学呢?

君不见刚刚木兔光太郎扣球到时候他们一边在心里骂这人扣得太猛力气太大一边又在心里疯狂嗷嗷叫心想这也帅得太超过了。

“那就……见招拆招吧。”孤爪研磨拍板。

机械般的竖瞳浅浅扫过一圈队友,他低声道:

“说实在,我刚刚确实有考虑过再将木兔引入消极状态中,但考虑到他目前的情绪,该方案被我直接排除了。”

考虑到双方体力支配问题,如果想要强行将这种状态下的木兔引入消极状态,得不偿失的只会是音驹。

至于针对枭谷的其他选手……更加没必要了。

针对赤苇京治的计划在木兔光太郎恢复状态时直接垮台,其他选手的存在也几乎都是为了辅助王牌。

并不是说他们的存在可有可无,而是只要针对其中任何一人,剩下的选手便会立刻补齐前者的缺漏——就像每次木兔陷入消极后能够快速进入到五人一体状态的枭谷。

这点和他们音驹很相似,但侧重点有不同。

音驹大脑还是提点了一下:“能不正面冲突就尽量避开,多用假动作。”

果然他们最差的还是体力。

好在有替补补缺,能够让他们稍微休息一阵子。

闻言,夜久卫辅沉声道:“扣杀交给我!”

他站起来,在一众身高普遍超过170的队友中,不过一米六出头的自由人并不起眼,坚定的模样却让人坚信他口中说出的任何话来。

“把枭谷拦死!”黑尾铁朗率先伸出了自己的手,发出赛前宣言。

犬冈走&灰羽列夫:“拦死他们——”

山本猛虎嚣张放话:“扣杀扣杀扣杀!”

夏目补充:“还有斜线和假动作!”

“多点配合。”福永招平把手放上去。

海信行面露微笑着把手往上搁:“我也可以帮忙接接球的。”

夜久卫辅:“更何况还有我这个自由人呢!你们就尽管进攻好了!!”

手白球彦也默默地把手放了上去:“我也能靠发球得分的。”

……

所有人放了一圈,一双双猫猫眼锁定到了最后一名选手身上。

孤爪研磨默默叹了口气,在众多充满希冀的眼神中将最后一只手放在了最上端。

“我也会为大家提供最佳传球路径的,大家放心扣好了。”

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所有攻手的眼睛“皮卡”一下放出了光。

这句话在他们的耳朵里不亚于自由人一句“——你们身后有我在”式的表白!

有生之年能够听到这么一句来自自家大脑的“告白”,他们是死也无憾了!

于是呼,在观众们惊诧的注视下,音驹方爆发出一阵惊天骇地的气势来——

“冲啊大家——”

“把那群猫头鹰的皮给剥了!!”

“嗷嗷嗷嗷嗷研磨我爱你——”

观众们:“???”

其中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

第四局是枭谷的发球局。

和音驹选手以及观众们猜测的一样,从这一把开始,枭谷上来就是不要命的猛攻。

以木兔光太郎为轴心,辅以其他攻手、接应多人配合,以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赤苇京治为地基,将枭谷的能动性发挥到了极致。

音驹的防守强,可枭谷的耐力也不差。

真刀真枪碰起来,哪边占优势还真不好说。

光是前5个球,平均每个球就耗费了超过10个来回。

直接扼住了观众们的脖子,叫人喘息不能。

“嗵——”

“抱歉!一触!”灰羽列夫吼了声。

他贪快了,以为能够凭借身高和臂展拦下这球,不料扣球的木叶秋纪临到关键时刻瞄准了他的指尖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直接打手出界。

夏目在他吼出声的当下便拔腿而出。

犹如一道红色的旋风冲出了球场。

这球弹得远,直接飞到了枭谷边缘靠近观众席的位置。

脚下刺耳的摩擦声响彻耳膜,茶发少年一个急转就朝着球落点处跑。

暗路建行默默和经理们往边上溜了点。

嗐,当教练,最重要的就是具备一双好眼睛和灵敏的身手能够及时躲避飞过来的球啦。(雾)

夏目一边喊着“抱歉”一边一脚踩着枭谷边上散落的椅子冲上了天。

少年身姿卓绝灵巧,犹如生了双翼的小鸟,顷刻间救球的手臂便已经落到了球体下端。

进行时带起的风吹动了暗路建行的头发。

后者默默庆幸还好自己这是真发,不然得丢脸丢大了。

前两天有场比赛的教练就是带了一头茂盛的假发,结果为了躲避迎面撞来的球一个闪身头发直接飞到球上,反向吸引了不少云观众。

“咚”的一声将球救起,夏目眼疾手快地扒住观众席边缘,一个灵活的侧手反抓栏杆,清晰的肌肉浮现在手臂上,两腿又陡然发力,蹬墙回跳回下方球场,引起一阵叫好声。

“我来——”

山本猛虎举着手臂高声喊着。

一边喊一边助跑起跳。

摆动双臂,蹬地跳跃。

在触球前一刻,又立刻收回了即将扣球的手,转为双手触球——传递!!

空中形成一条黄蓝色交接的轨迹。

身侧不知何时出现的福永招平泥鳅一样滑溜地抬臂扣了上去。

“嗵!”

一球标准的打手出界,打中正巧起跳拦网的猿杙大和手上。

排球直接回弹到标志杆,音驹这分直接拿下。

“好呀——”二年级主攻组双双击掌。

配合默契!

“再来!”

被扣了一发打手出界的猿杙大和抹了一把脸,兴冲冲地喊着再来。

不知道是无意间被木兔光太郎同化还是干脆放任自己主动被影响,总之枭谷全员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战吗?战啊!”的气势,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也要扣!”木叶秋纪默默搓了搓自己刚刚同样被打手过好几次的爪子,发出了想要扣球的声音。

“也带我一个!!”

枭谷选手们纷纷发言。

常年在木兔光太郎身边练就的超长续航耐力有了发挥作用。

↑虽然枭谷选手们并不是很想要这种附带buff。

但架不住这玩意儿在延长赛中确有奇效。

比分一点点上涨至9:5,枭谷暂时领先。

全靠着他们发疯式进攻。

一个赤苇京治根本拦不住一群木兔光太郎。

于是干脆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被逐渐拉开的分差让不少支持音驹的观众们焦虑了起来。

“枭谷这把打得也太猛了。”

“搁我站在音驹的位置,早就慌了……”

“防守没有变化,还是那样,可真架不住枭谷的攻势太莽了啊!”

“是啊,而且好像不少球路朝着死角打,就算音驹一传再强,接连接这种刁钻的扣球也还是太过为难了些。”

“呼,呼,呼——”

孤爪研磨喘着粗气。

干涸的喉咙中似有若有似无的铁锈味浮现。

眼睛在刺眼的白炽灯下视线难免变得有些恍惚。

有那么一刻,感觉整个世界都重影了。

音驹二传手微微仰头,迫使自己抬头看天,不愿意错过排球的每一点动向。

换做是一年前的自己,恐怕心里早就在想着“好累啊,干脆这球就放弃吧,反正获胜的希望这么渺茫”然后随随便便找个理由混过去。

可现在的他就连这样的念头都不会出现哪怕一秒。

那是音驹的球。

那是他的队友们救下来的球。

他不想就这么看着自己队友们的努力白费。

——他想要得分。

——他想从枭谷手下得分。

——他想要赢!!!

怒涛翻涌卷席着巨浪,阴沉的天空下是浓稠的深蓝色泛着墨黑的海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发出古神般骇人的低吟。

那双一向淡漠的竖瞳中,同样升腾起不亚于滔天巨浪的深深漩涡。

想要得分的欲望从未这般强烈过。

黑黄色交接的发丝随风扬起。

5号球衣的二传手迈着沉重又坚定的步伐,蹬地起跳。

他举起了双手。

古井无波的沉着目光中带着亟待喷发的炙热耀光和滚烫岩浆。

一网之隔的另一端,清透的翡翠色的瞳眸中闪现过一抹异样弧光。

在某一瞬间,赤苇京治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关于他的老对手——孤爪研磨的。

是什么呢?

他花费0.005秒时间思索着。

起跳的动作、摆正的手势、专注的坚定的眼神……?

都不是。

所有动作在他眼中变得迟缓起来,不光是对手,还有自己,一切都在变得缓慢。

他仔细观察了孤爪研磨的动作和神态,都未发觉又哪里不同。

是哪里不同?

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无形的风声恍惚间从耳畔低吟呼啸而过。

他知道了!!

福至心灵的那一瞬,被赤苇京治果断抓住。

——是那道异样的气场!

苍翠的碧色对上深黄的暗色。

动态与静态。

猎手与猎手。

枭谷二传的眼神顷刻间变得格外幽深,如同某种昼伏夜出的生物。

孤爪研磨在起手抬臂的瞬间心头浮现过一道不妙的预感。

但只短短一瞬的时间。

他没有抓住。

指尖距离球面还差10公分。

要触球了。

站立在他对面的赤苇京治却在这一刻眯起了眼。

——熟悉的气息。

这是他每天都经历过的、感受过的、那种头皮发麻的战栗感从背上攀援而上的感觉。

浓郁的、强势的、扑面而来的进攻感。

哪怕这种气息已经被稀释了几百几千倍甚至到几乎于无。

他也能嗅到——进攻的味道!!!

那是赤苇京治无比熟悉的、几乎每天都感受到的——属于猎手进攻的气息!

电光火石间,赤苇京治跟腱陡然发力,被薄肌肉覆盖的小腿瞬间绷紧起来,蹬地的一瞬抬起双臂。

犹如一颗苍翠又坚韧的巨树。

已经很清晰了。

——孤爪研磨要二次进攻!!!

同为二传手的赤苇京治嗅觉算不上最顶尖的,却也称得上一句一流。

在察觉到孤爪研磨二次进攻的意图再到反应过来再到身体作出反应,需要多久?

——短短一瞬间足矣。

这一刻,猎物与猎手的位置倒置过来。

昼伏夜出的猫头鹰朝着小猫咪露出了锋利的锐爪。

——一爪探向心脏!!

被发现了!!!

深黄色的竖瞳在窥见赤苇京治动作时猛一收缩,瞬间缩成针孔大小。

倏忽之间,孤爪研磨试图拨动手指。

他并没有高估自己的体力。

所以他清楚,来不及了。

“嗵!”

修长又柔韧的树枝拦下了突如其来的进攻。

虽纤细,却坚韧。

“呼——”

双膝微屈,卸下下坠时的力量。

赤苇京治缓缓吐出一口气,眸光澄澈。

对上布丁头二传手凉飕飕的视线,他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

“我想,没有什么球比过于急躁的二次进攻更好拦的了。”

少年清澈透亮还夹杂着几许清冽的冰冷气息的声音就这么从球网这头传到了另一头。

很不赤苇京治的一句挑衅。

却意外适合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

场上双方队伍的选手们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带着或诧异或新奇或见鬼的表情将目光投向了一脸平静仿佛说出“今天天气不错”的枭谷二传手。

孤爪研磨撇嘴。

果然,太熟悉了就这点不好,他不知道刚刚自己哪里的小动作对方揪住,又在瞬间判断出来他要二次进攻。

或许是有些掩饰不住的迫切的分的心,或许是那可能在做出动作时那一点点或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习惯……

总之,这一球确实是他过于急躁了一点。

布丁头二传手长舒一口气。

利用进攻欲束缚住对手。

并非音驹的专利。

只是他更加擅长利用这点罢了。

音驹顺势叫了暂停。

一口带着凉意的电解质水顺着有些干燥的喉管下咽,滋润了饥渴的内壁,孤爪研磨仰头吞咽了三四下才减少了一点口渴感。

其他人同样不断摄取着水分和能量。

第四局开始,枭谷便完全没有掩饰他们的锋芒了。

怎么张扬怎么来。

怎么狂妄怎么来。

就是把“老子就是要强攻”摆在了明面上。

除了一个带着脑子的赤苇京治,剩下几乎全员化身木兔光太郎。

不就是拼体力和耐力吗?他们枭谷还没有怕过谁!

音驹众:“……”

别说,光拼体力和耐力,他们还真不是枭谷的对手。

要么就是硬碰硬,这样只能赌这一局3:1获胜要。

若是让枭谷拿下这局,音驹体力又消耗掉,第五局和送分有什么两样?

要么就是老一套的龟缩战术,把枭谷耗到没有力气最后绝地反扑。

但这种情况或许并不适合今天的决赛气氛。

换在平日练习赛时囿于时长原因双方都不会放开了打这么久,可这是决赛,是春高的赛场,不管是音驹还是枭谷都不可能做出分毫让步。

更别说是憋着一股子怒火的枭谷。

——一口气就是干!!

你要是能耗就尽管耗吧!看看是我们的力量大耐力强还是你们拖延得更久!

观众席上排球选手们纷纷咋舌:

“这局木兔跟疯了一样。”

宫侑一遍皱着眉一边脸上又不自然地露出名为欣赏的表情。

面对这种主攻手,说实在他确实是有点蠢蠢欲动想要给他托球的想法的。

——前提是这人不会三不五时发疯。

星海光来托着腮帮子,娃娃脸上被他鼓起来一小块肉,听了宫侑的话接茬道:

“他在上一局最后彻底解放自我了吧。”

那种狂放的姿态,那种『坚信自己能够扣球得分』的自信和骄傲,远超出他迄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哪怕是同为全国前五的主攻手的牛岛若利、尾白阿兰、佐久早圣臣抑或是桐生八。

这些人在状态爆棚时,也无人能够敌得过绽放出百分之一百二光芒的木兔光太郎。

佐久早圣臣不置可否,往上拉了拉口罩,一双漆黑的眼直直注视着球场边缘正在大口喝水的4号主攻手。

眼中满是锐气。

桐生八则默默道:“木兔对于『相信自己一定能为队伍取得分数』的信念,是从来没有变过的,也只有他,能够让人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句『这就是木兔光太郎啊』。”

这就是木兔光太郎。

这就是枭谷的王牌啊。

众人认可他的说法。

“可虽然他进攻性更强,但精确度也完全没有下降不是吗?”

宫治突然道了一句。

“……”

众人这才醍醐灌顶地发觉自己下意识忽略了什么。

木兔光太郎的爆发可不光是他自己的进攻,就连他们队伍里其他选手的扣球威力和精准度也也有所提升。

简直就是一个人带飞一整支队伍。

变态中的战斗机。

猫头鹰中的战斗鹰。

古森元也小声嘀咕了声:“搞得跟开了zone一样。”

“还有刚刚那个赤苇的状态,他也成功拦下孤爪的二次进攻了吧,临场应变力可不比侑你弱。”宫治事不关己地发声。

宫·凭借一腔热爱走到现在·唯一打不过力4的亲兄弟·侑看着下方的赤苇·数值仅仅与宫治差一·谦虚の二传·京治,陷入了沉思。

“嗯……”

影山飞雄也沉默了一下:“赤苇学长这一球的反应力确实惊人的快,就算是宫侑学长的速度也赶不上。”

“那你呢,飞雄?”金发少年反问。

后者思索了一下:“我估计能反应出来这是个二次进攻,但却没有机会在如此短时间内做出和赤苇学长相同的反应。”

“不过我更加倾向于是他对于孤爪学长过分熟悉了,”M字刘海少年的声音自带一股铿锵的味道,“这里这么多二传手,估计也只有赤苇学长能对孤爪学长如此熟悉,熟悉到能够在瞬息间判断出他的二次进攻且趁他没有反应过来时作出反应。”

“虽然我们和音驹还不是特别熟,但是看平时他们两支队伍的互动,确实过分熟稔了。”

井闼山·最佳吃瓜位·选手们发言。

在观众席上众人讨论枭谷状态的时候,猫头鹰们这边也吵吵嚷嚷着。

“Akaashi!!!”脖子上挂着毛巾的木兔光太郎突然喊了一声。

“?”赤苇京治看过去。

却见自家王牌大人一脸吃惊地看着他:“你刚刚是在挑衅孤爪吗?”

你现在才回过神吗?

反射弧未免太长了些。

队友们纷纷汗颜。

赤苇京治想了想自己方才和孤爪研磨说得话,放水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点头道:

“是的,木兔前辈,我是在挑衅。”

枭谷二传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既然木兔光太郎问了,他就直白地承认,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挑衅人的akaashi也好酷!!”

猫头鹰发自内心地感慨。

手里还剩下一点水的水壶被他晃地撒了边上暗路建行一头。

“……”

“监督,要不您擦擦先?”雀田薰默默递上了毛巾。

听了木兔光太郎发自内心夸奖的赤苇京治:“……”

谬赞了,木兔前辈。

刚在放狠话的时候没什么,现在被这么一夸赤苇京治反倒有点臊得慌。

好在他一贯没什么表情,就算脖子耳朵红了一片也能用“运动量过大”掩饰过去。

“说起来,我也是头一回看见赤苇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人呢。”木叶秋纪单手叉着腰,和对着木兔光太郎相比眉目间肉眼可见地柔和了几分。

“毕竟如果算上我们两支队伍的关系,赤苇和孤爪也算是‘宿敌’了。”

小见春树道。

同龄人,又是几乎同时成为的正选二传,在队伍中的定位也有重合部分,说一句“宿敌”也并不为过。

一向话不多的鹫尾辰生也发了言:“这还是我头一回看见赤苇这么有干劲。”

猿杙大和连连点头:“感觉木兔的亢奋的情绪都把赤苇你传染了呢。”

坐在椅子上的二年级二传手抬眼,白色的毛巾盖住了他大半个蓬松的脑袋,只露出阴影下一对闪烁着碧色的眼。

饲养员同学弯了弯眼,朝着自家队友们露出一道浅笑:

“偶尔亢奋一下没什么不好的。”

决赛了,也该亢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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