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承轻声细语的安抚, “不会的,林姨能找过来的。”
廖嘉棉伸长脖子,“没有林姨呀, 没看到林姨呀。”
“我们还没到小区门口。”
廖嘉棉扭了扭小胖腰, “棉棉自己走,你太慢辣, 林姨都要跑了。”
芜承没舍得放人, “不会跑的,乖。”
廖嘉棉只能乖乖趴在芜承肩膀上,眼巴巴的瞅着小区大门的方向。
他们刚走到小区大门,廖嘉棉远远的就看到林月君的身影。
他激动大吼, 伸长手疯狂摇摆,“林姨!是棉棉啊!棉棉在这里啊!”
芜承揉了揉耳朵, 无视旁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来了来了。”林月君微红着眼睛,脸上却止不住笑,“你这声啊, 我隔半条街都能听到。”
芜承放下廖嘉棉, 廖嘉棉就扑进了林月君怀里,“棉棉好想你啊!”
“哎呦, 姨姨也想你。”林月君被廖嘉棉亲的心都要化了,她抱起廖嘉棉,见廖嘉棉眼睛还湿湿的, 她心疼的问:“怎么哭了呀?”
廖嘉棉用手背粗鲁的擦了擦眼睛,“没哭, 棉棉没事。”
林月君笑着夸, “我们棉棉都成小男子汉了,真勇敢。”
廖嘉棉红着脸, 扭扭捏捏的说:“棉棉是、是很勇敢啦。”
林月君笑得合不拢嘴。
“林答哥呢?”廖嘉棉还记着林答,一边问一边往林月君身后瞅。
林月君脸上的笑一僵,“你林答哥有事,没那么快过来。”
“这样啊……”廖嘉棉有些失望。
芜承说:“棉棉,你自己下来走,林姨很累。”
林月君身上背着一个比她的人还高的包裹,这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廖嘉棉懂事的自己下来走路,手却还粘粘糊糊的牵着林月君。
林月君问他,“听说你上幼儿园了,书读得怎么样了?”
廖嘉棉小脸一僵,吞吞吐吐的说:“还、还行呀。”
林月君一听就知道廖嘉棉心虚,“还行是行,还是不行呀?”
廖嘉棉求助的看向芜承,芜承避而不见。
廖嘉棉急了,“林姨,你不要一见面就问这个呀!”
林月君忍着笑,“那我要什么时候问?”
廖嘉棉掰着手指头,“一天、十天之后问,对,就十天哦!今天不能问!”
芜承牵起他另一只手,“好,我帮你记着,十天之后问。”
廖嘉棉眨眨眼,“哥哥,你可以不记的。”
没人记,林姨很快就会把这件事忘了。
芜承冷酷无情的答:“不行。”
廖嘉棉嘴角往下一压,叹了口气。
芜承垂眸看着小孩,眼里溢满了宠溺的笑。
“林姨,我跟您说一下基地的事。”林月君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基地里生活,总不能两眼一抹黑。
林月君听得认真,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家门口。
芜承打开门,把登山包放下,借着衣柜的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一床被子,“林姨,今晚您和棉棉睡床上,我打地铺。”
今天太晚,来不及租房子,只能三个人先挤挤。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孩睡地上?你们睡床上,我睡地上,你要是不要,我就不住你们这了。”林月君的态度强硬,芜承只好妥协。
廖嘉棉从柜子里掏出钱币,塞给林月君,“林姨,钱,都给你。”
林月君心口发软,但并不打算收。
芜承又拿了一百钱币给她,“林姨,这算借给您的,您刚到基地,做什么都需要钱。”
林月君想到明天租房子也要钱,叹了口气,把钱收了。
她问:“我包里有不少的酸菜,那酸菜能卖钱吗?”
“能,吃的都值钱。”芜承淘米煮饭,林月君从包里拿出酸菜,“我来帮忙。”
“我也来!”廖嘉棉欢欢喜喜的往阳台冲,芜承面无表情道:“你写作业。”
廖嘉棉急刹车,站在阳台门口,气鼓鼓的看着芜承,“坏哥哥!哼!”
芜承回头看他,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廖嘉棉乖巧的眨眨眼,“没有呀哥哥,你听错了吧。”
芜承勉强信了,回过头,嘴角扬起一抹笑。
廖嘉棉皱了皱鼻子,鬼鬼祟祟的冲着芜承的背吐舌头,不敢发出声音。
坏哥哥!天天让棉棉写作业!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廖嘉棉寻声抬头。
许温善趴在对面阳台的栏杆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发现他看过来,许温善友好的朝廖嘉棉摆摆手,“你好呀棉棉。”
事实上,在昨晚他就知道对面有个小孩叫棉棉。
不为其他,只因为棉棉哭嚎声太大,他在阳台收衣服时听见了。
他听着哭声,莫名便有些揪心,没忍住趴在阳台上偷听。
阳台门没关紧,他顺利听到了小孩的名字——棉棉。
廖嘉棉微张着小.嘴,呆呆的看着许温善。
好好看的哥哥呀……
许温善疑惑的摆摆手,“棉棉?”
棉棉啪的一下捂住脸,扭头跑进屋,慌张大吼,“我不是棉棉!”
芜承:“……”
许温善啼笑皆非。
林月君无奈的笑,“他害羞了。”
“没事。”许温善忍不住往屋里瞅,没瞅见小孩的身影,他心里空落落的。
他有些好奇林月君是谁,还没问,就听芜承喊,“林姨,您想吃韭菜盒子吗?我有面粉。”
“吃,我来做。”林月君撸起袖子。
芜承退开让出位置。
察觉到什么,他回头对上许温善怅然若失的眼睛。
芜承眉头一皱,心里浮现一丝疑惑。
许温善朝他笑了笑,转身走进房子里。
“哥哥、哥哥……”阳台的门缝里钻出一只鬼鬼祟祟的小手,“哥哥,进来!快进来。”
芜承:“……”
他推开门,眼前一闪,廖嘉棉做贼心虚似的躲进角落里,边挥手边压低声音说:“哥哥!关门!关门呀!”
芜承将门关上,廖嘉棉扑到他身前,指着他的身后,“那、那边不是没住人吗?”
“昨天刚搬进来的。”
廖嘉棉眼睛一瞪,质问:“哥哥你怎么没跟我说呀!”
“你没问。”
廖嘉棉生气,“我没问你不知道说吗?我还是不是你的棉棉了?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
芜承垂眸,“这事很重要?”
“当然重要!”廖嘉棉满脸懊恼,“如、如果你跟我说,我就不会在那么好看的哥哥面前出糗了!”
他瘪瘪嘴,“美人哥哥一定会认为我是坏小孩,以后都不跟棉棉好了。”
他越想越伤心,“都怪哥哥!”
芜承叹气,把廖嘉棉抱到怀里,“他没有不喜欢你。”
廖嘉棉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真的。”芜承说:“不信你出去喊一声,看他理不理你。”
廖嘉棉将脑袋埋进芜承怀里,嘀嘀咕咕似乎说了句什么。
芜承没听清,又问了他一遍,他扭着身子,声音大了些,“棉棉不敢……”
芜承:“……”
他抬起廖嘉棉的脸,问:“棉棉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许叔叔喜欢胆子大的小孩。”
“许叔叔是美人哥哥吗?要叫许哥哥呀。”廖嘉棉捧着小脸犯花痴,“他真好看呀。”
芜承心里有些吃味,“多好看?”
“很好很好看呀。”廖嘉棉是个诚实的小孩,“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哥哥,棉棉喜欢他。”
芜承双唇一抿,将他放到地上,“他叫许温善,我喊他许叔叔,你不能喊他许哥哥。”
“啊。”廖嘉棉遗憾道:“好吧,那棉棉就喊他许叔叔吧,唉……”
芜承双唇抿的更紧,他打开阳台门想去帮林姨,衣角却被一只小手拉住。
他低下头,只见廖嘉棉朝他笑得乖巧又讨好,“哥哥呀,你能帮棉棉把许叔叔叫出来吗?”
“不能。”芜承无情的拒绝。
廖嘉棉不伤心的睁圆了眼。
哥哥,拒绝他了!
林月君端着韭菜盒子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廖嘉棉乖乖的坐着写作业,小身板挺的直直的。
“哎呀,棉棉这么认真呀?作业写到哪了?”
廖嘉棉闷声应,“快写好了。”
林月君一听声就听出不对,她走到廖嘉棉正面一瞧,廖嘉棉小脸鼓成一个大包子。
她笑着问:“棉棉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廖嘉棉偷偷瞥了一眼芜承,哼了一声,“没谁,廖嘉棉才不会被欺负!”
林月君看向芜承,猜到什么,“乖,我们吃完饭再写。”
廖嘉棉的肚子早就饿了,他放下笔,放着自己的小椅子不坐,非得挤芜承的大椅子,芜承也不跟他争,转身去坐廖嘉棉的小椅子。
房子里没有多余的椅子,林月君干脆席地而坐。
廖嘉棉站起来,“姨姨,你坐这里,棉棉站着吃。”
林月君笑着将廖嘉棉拉回椅子上坐下,“我就喜欢坐地上吃,你乖,别跟姨姨争。”
“哦。”廖嘉棉低着头,拿着筷子戳饭,偷偷瞥了芜承一眼。
芜承似是没看见,任由他戳饭。
廖嘉棉更生气了,干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撂,“我不吃了。”
芜承的脸一沉。
“棉棉,不能不吃饭。”林月君温声道:“姨姨喂你吃好不好?”
芜承冷声道:“林姨,别管他,不吃让他饿着!”
廖嘉棉一愣,红了眼。
他跳下椅子,扭头往门口冲。
芜承脸色一变,正想去逮人,却听廖嘉棉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我去找王衷星玩!”
似乎是觉得自己太没志气,廖嘉棉又补充道:“不跟哥哥好了!”
芜承坐回椅子上,沉默的吃着韭菜盒子。
“这……”林月君看芜承淡定的模样,心里也知道这王衷星该是小孩的朋友,不过,“让他一个人出去好吗?”
“他跑不远。”芜承神色淡淡,似是并不在意。
林月君又问:“那王衷星家住在哪里啊?”
芜承说:“对门。”
林月君:“……”
廖嘉棉气势汹汹的‘离家出走’,关门还不敢关的太大声。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门一动都没动,他不死心,耳朵贴在门上,也没听到门内传来什么动静。
廖嘉棉一下子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他委屈的擦了擦眼泪。
哥哥不喜欢他了,他也不要喜欢哥哥!
肚子饿的咕咕叫,他走到对门,轻轻敲门。
门内很快传来粗重的脚步声,廖嘉棉还是第一次独自来别人家做客,他有些紧张的站着,小手放在身前,想着等会一定要先问好,不能在别人家里哭。
门开了,廖嘉棉仰起小脑袋,小.嘴微张的同时,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
燕翊言:“……”
“棉棉?”燕翊言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是王衷星。
“呀!你怎么哭了?”王衷星一看到廖嘉棉哭,顿时慌了,“燕叔叔,你怎么欺负小孩啊!”
燕翊言脸都黑了。
他还什么都没做!
“别哭别哭,我会保护你的。”王衷星着急忙慌的给廖嘉棉擦眼泪。
燕翊言看王衷星献殷勤的模样就不爽,他提着王衷星的衣领将人拉开,蹲下看着廖嘉棉,“棉棉是吧?我不是坏人。”
廖嘉棉哭的更凶了。
燕翊言烦躁的皱起眉头,“别哭!不许哭!”
“哇!”廖嘉棉嚎啕大哭,哭声震天,“哥哥!”
“哐!”廖嘉棉身后的门被撞开,芜承从中冲出来,抬头正对上燕翊言的眼。
“……”一阵诡异的沉默。
“呜呜呜!”廖嘉棉扑进芜承怀里,抱着他的腰,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手。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模样啊?”林月君一眼看到燕翊言,面色一沉。
那眼神明晃晃的就是在说燕翊言欺负小孩!
燕翊言不得不解释,“我没碰他!”
他憋屈道:“这小孩天天碰瓷我。”
林月君不信,芜承抱起廖嘉棉,道:“林姨,他不是坏人。”
林月君看着燕翊言的眼神这才和善许多。
王衷星急得团团转,“棉棉为什么哭啊?”
芜承轻拍廖嘉棉的后背,语气难得温和,“他没事。”
燕翊言头疼的磨了磨牙,“他是男的吧?胆子怎么这么小!”
这性子,跟他媳妇真是越看越像。
芜承看他,“他胆子不小。”
“他胆子不小怎么一见我就哭?”
芜承抱着廖嘉棉走进屋,关门前扔下一句,“这得问你自己了。”
燕翊言:“……”
林月君拿着纸巾给廖嘉棉擦脸,满脸心疼,“哎呦,怎么哭成这样?你告诉姨姨,他是不是偷偷凶你了?”
廖嘉棉摇摇头,微红着脸嘟嚷道:“他没凶我。”
林月君笑了,“你这是又不好意思了?”
廖嘉棉抿抿唇,“我、我不想哭的。”
他一顿,偷偷瞥了眼抱着他的芜承,“但是……他吓人。”
林月君回忆了一下,“那个男的确实长的很有气势,说话也粗声粗气的,看着就凶。”
“嗯嗯。”廖嘉棉把手举到头顶,“他还那么那么高!比棉棉以前见过的大人都高呢!”
林月君捏了捏他哭红的小脸,“好了,哭一两回就可以了,下次见着人,可不能再这么哭了。”
这眼睛都快哭肿了,瞧着真让人心疼。
廖嘉棉瘪瘪嘴,再次强调,“棉棉也不想哭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怕那个大人。
芜承抱着他往厕所里走,“林姨,我带他去洗澡,棉棉的衣服在阳台上晾着,你帮我收一下。”
“好。”林月君看了眼芜承,笑着走了。
芜承的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
洗澡时,廖嘉棉乖的跟鹌鹑似的,让芜承颇为不适应。
廖嘉棉洗好澡,芜承拿着浴巾把廖嘉棉裹住抱进怀里,迟迟不愿松开。
廖嘉棉也没动,不知过了多久,廖嘉棉小心翼翼的问:“哥哥呀……”
“嗯。”芜承把脸埋进廖嘉棉肩膀上,闷声应着。
廖嘉棉没忍住,轻轻的挣扎了一下。
芜承却把他抱的更紧了,“对不起。”
他说:“哥哥不该对你发脾气。”
“没关系呀。”廖嘉棉低着头,很小声很小声的说:“哥哥是不一样的。”
芜承不自觉的收紧双手,哑声吐出一个字,“嗯。”
廖嘉棉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但他没动,而是愧疚的说:“棉棉也有错。”
“棉棉不该因为哥哥拒绝我就生气,哥哥是可以拒绝我的。”
他说:“哥哥,是棉棉被宠坏了。”
“没有。”芜承细细的亲吻廖嘉棉的发旋,“棉棉很好。”
廖嘉棉被亲的有些痒,没忍住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芜承也笑了,他抱着廖嘉棉走出厕所。
林月君瞧着两人脸上的笑就知道是和好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伸手把廖嘉棉接到怀里,催促芜承,“你也去洗。”
芜承点点头,走的时候又摸了摸廖嘉棉的头。
林月君把廖嘉棉放在床上,想给廖嘉棉穿衣服,廖嘉棉摇摇头,“林姨,我自己来。”
林月君神色遗憾,站在一旁看廖嘉棉笨手笨脚的套衣服。
穿完衣服后,林月君把廖嘉棉抱到椅子上,把筷子塞到他手里,“饿坏了吧?赶紧吃饭,下次可不能这么任性了。”
廖嘉棉点点头,也是真的饿极了,吃起饭来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吃的两腮鼓鼓囊囊的。
“喝点水。”林月君倒了一杯温水给他,便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林姨……”廖嘉棉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
林月君回头疑惑的看着廖嘉棉,廖嘉棉小声问:“哥哥今天为什么会跟我生气呀?”
以前他闹小脾气,哥哥都会哄他。
可这次哥哥没有。
林月君看了一眼厕所,“你先跟姨姨说,哥哥生气前,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让哥哥帮我,哥哥不帮我。”
“帮你什么呀?”
“帮我叫许哥哥呀,不对,哥哥说要叫许叔叔,他不许我叫哥哥。”廖嘉棉咬着筷子,“哥哥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林月君笑了,“如果哥哥在你面前喊王衷星弟弟,你会高兴吗?”
廖嘉棉猛摇头,霸道的说:“不可以!”
林月君温声道:“你哥哥呀,是吃醋了,就像你不喜欢他喊别人弟弟一样,他也会介意你喊别人哥哥的。”
廖嘉棉似懂非懂。
“林姨。”芜承站在厕所门口,抿着唇,神色不自在,明显是听到了。
“阿承,还有热水吗?”林月君自然的转移话题。
芜承看了一眼廖嘉棉,“还有。”
林月君就拿着衣服进去洗澡了。
睡前,廖嘉棉凑到芜承耳边,“哥哥,你是棉棉最好的哥哥,谁都比不上你,许叔叔也不行。”
芜承将廖嘉棉塞进被子里,只闷声道:“睡觉。”
“好哦。”廖嘉棉乖巧的应着,没一会,小手不安分的摸上芜承的耳朵。
黑暗中,响起廖嘉棉惊奇的声音,“哥哥,你的耳朵好烫呀!”
芜承一把握住廖嘉棉的手,硬邦邦的说:“闭眼!”
“哦。”廖嘉棉怂怂的说:“闭眼了,已经闭眼了,不信哥哥你摸摸。”
芜承忍无可忍,“闭嘴!”
廖嘉棉不敢吭声了。
芜承松了口气,却听床下传来一声闷笑。
芜承:“……”
“林姨!”少年的声音点带着恼羞成怒。
林月君也不吭声了。
一大早,廖嘉棉又被芜承从床上挖起来。
他迷迷糊糊的倒在芜承怀里,林月君拿着微凉的湿毛巾往廖嘉棉脸上一擦,廖嘉棉被迫清醒。
被两人送到幼儿园门口时,廖嘉棉跟他们道完别后垂头丧气的走进幼儿园,“唉……棉棉为什么要读书呀!”
他走进班级里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先他一步到幼儿园的王衷星挤过来,“棉棉,你还好吗?”
廖嘉棉摇摇头。
姨姨和哥哥都不用读书,就棉棉要读书,所以棉棉不好。
王衷星愧疚的说:“都怪我太弱了,昨天没能保护好你。”
廖嘉棉摇摇头,“怪物叔叔是好人。”
“你说燕叔叔吗?”王衷星疑惑的问:“那你为什么哭呀?”
廖嘉棉咬着下唇,良久才故作深沉的吐出一句,“棉棉,不想说。”
“好吧。”王衷星一顿,又激动的说:“今天我们班里要来新的小朋友了。”
廖嘉棉眨眨眼。
“你没发现今天吴老师没有守在门口接我们吗?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牵着一个大小孩的手走进来,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王衷星小朋友眯起眼睛,“我觉得,她一定是吴老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