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孟炀勉强理清楚一点思路, “这算是好事……吧?”
他解释说:“他要是知道你们的身份,你们成天在他面前晃还不认他,他不得认为你们不要他了。”
燕翊言:“……他已经认为我们不要他了。”
许温善脸色一白。
刘孟炀不解, “为什么?”
燕翊言暴躁, “这我哪里知道!”
“我话还没说完。”王衷盟硬着头皮继续说:“今天我去找棉棉了,带着王衷星, 王衷星那臭小子把你们老底揭了……”
众人:“……”
燕翊言暴起, “我他妈毙了你!”
王衷盟哭吼求饶,“我错了!”
刘孟炀开着车还得一心二用,“燕哥冷静啊!”
“够了!”许温善一声冷喝,空气都安静了,
“我爸他……没有认棉棉。”
如果认了,不会连送个菜都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棉棉或许是因此才会认为他们不要他。
车停了, 农研区到了。
燕翊言和许温善下车时,交代王衷盟和刘孟炀在车里等着。
王衷盟和刘孟炀在车里面面相觑。
刘孟炀问:“你儿子呢?”
王衷盟:“……草!”
许墨源在蔬菜棚子里,许温善和燕翊言就在许墨源办公室等他。
燕翊言把许温善抱到大腿上, 手钳着许温善的腰, 半逼迫半恳求的说:“媳妇,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事已至此, 许温善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当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燕翊言将许温善压在怀里亲的,亲的双双红了眼。
他咬着牙说:“老子就知道那是我的种!”
出差出个狗屁的差!他孩子都给出没了!
许温善将头埋在燕翊言怀里, 声音已带上哭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能认他吗?”
燕翊言心口涩疼, “媳妇, 咱能不做那什么狗屁实验吗?就非得牺牲咱儿子吗?”
他刚找回来的宝贝儿子,恨不得捧在心尖尖宠着护着, 让他看着他的宝贝儿子被抽血被折腾,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许温善也想说不做,可是他能吗?
当初是他种下的因啊。
燕翊言轻吻许温善的额头,“媳妇,把丧尸病毒泄露出去的人手中一定有病毒母本,我的人已经在查了,你给我点时间。”
“好。”许温善泪意涌动,“我等你。”
“你们在干什么?”许墨源一走进来就看燕翊言和许温善抱在一起啃嘴,他脸一黑,差点当场走人。
许温善吓得推开燕翊言,跳到一旁老实站稳。
燕翊言后脑勺砸在墙上,眼前一花。
他合理怀疑他媳妇是故意的。
许墨源关上门,没好气的走过来,“有事快说,我赶着下班!”
燕翊言扶着额头,“下班去给人送菜?”
许墨源眼神一慌,又瞬间冷静下来,“什么送菜?你说那两小孩?”
他就不该让王衷盟送这个菜。
“行了,您老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燕翊言毫不客气的揭穿许墨源。
他就说他这老丈人对他的态度怎么就那么奇怪呢,原来还真是心中有愧啊!
“知道了什么知道?”许墨源的语速快了几分。
“棉棉是我儿子,亲儿子!”燕翊言伸手一捞,把傻站着的许温善拉到自己身侧坐下,“您当初是怎么跟棉棉说的,现在棉棉觉得我们不要他,芜承那臭小子就差在他店门口写上咱三和狗不可入内了。”
许墨源这下是彻底慌了,“什么不要他?我没让他知道啊!这事我就只让林月君知道,但后来我就跟林月君说我认错了。”
许温善忽而想到前段时间蹲在阳台里掉眼泪的棉棉,那天正好是他和他爸坦白的那天。
芜承和林月君不知道在屋里头说什么,特意把棉棉支出来,但棉棉偷听到了。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他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拽住,难受的无法呼吸,“林月君把这件事告诉芜承了。”
“那瞒不过。”燕翊言笃定的说:“芜承那臭小子没那么好骗。”
许墨源急了,“那这事也不能让棉棉知道,他们怎么可以跟棉棉说?”
“棉棉偷听到的,他躲在阳台一声不吭的掉眼泪,他,他会怎么想我们……”许温善蜷缩着身体,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
许墨源沉默的红了眼眶。
燕翊言抱住许温善,哑着嗓子发泄般的骂出一句脏话。
“走吧。”他说:“我们得先把儿子认回来。”
这事天王老子来了都阻止不了。
许墨源忙道:“我也去!”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站在303门口,踌躇片刻,互视一眼。
燕翊言说:“媳妇,我是不是得戴个帽子?这绷带也太丑了。”
许温善说:“我衣服都皱了。”
许墨源说:“我身上有股农药味。”
三个人沉默,燕翊言的手往脑门上伸,“我还是把这该死的绷带拆了吧。”
“不要!”躲在楼道里的王衷盟和刘孟炀冲出来。
三个人脸色一变,惊慌失措的看向303的门。
这么大声响,不会把棉棉给吓出来吧?
刘孟炀顶着压力劝说,“燕哥,你这绷带拆了,血淋淋的,会吓到小孩的。”
燕翊言觉得有道理。
他扯了扯嘴角,“这样凶吗?”
小孩每次看他都哭,这次他争取不把小孩吓哭。
刘孟炀委婉的说:“燕哥,我觉得您别笑,会更好点。”
燕翊言:“……”
“好了没?磨磨唧唧的,我要敲门了。”许墨源一边说一边抬起手。
众人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那只手,他咽了咽口水,轻轻敲了两下门。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门纹丝不动,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王衷盟问:“没听见吗?”
许温善抿抿唇,敲了敲门。
门还是没开。
众人的脸色微变。
燕翊言将许温善拉到身后,一脚踹开门。
砰的一声响,门内空荡荡的,一个小孩都没有。
“小孩呢?”王衷盟眼睛都瞪大了,“他们明明说要回家的,会不会又去店里了?”
燕翊言在屋里头转了一圈,“棉棉的书包和水杯都不见了。”
床边有一双小拖鞋,他蹲下比了比,还没他巴掌大。
他站起来,把拖鞋揣兜里,“去店里看看。”
目睹这一幕的刘孟炀,“……”
老大,你这样有点像变态。
他想让许温善管管,扭头就见许温善把一儿童牙刷往怀里放。
刘孟炀:“……”
他看向什么都没拿的许墨源,眼神欣慰。
不愧是许老,向来不做偷鸡摸狗之事。
许墨源捂着怀中的照片,嘴角微微翘起。
他可是有棉棉西装照的人!
一群人急匆匆赶向店里,天黑了,店已经关门了。
燕翊言黑沉着脸,“林月君住哪里?”
没人知道,但是可以查。
林月君入职信息里有写地址。
燕翊言手机嗡嗡响,他接通手机,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他脸色微缓,“开,马上开,该通告的通告,该广播的广播,安全服先放一百件。”
“有异议给老子憋着!老子在休假!别来烦我!”
他挂断通话,跟许温善解释了一句,“龟壳的事。”
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亮如白昼。
龟壳打开了,整个基地被半透明的薄膜所笼罩,闷热低沉的空气逐渐透出些许凉意,犹如末世前的每一个夏夜,众人只感觉呼吸都轻松许多。
广播传遍基地的每一个角落,大人在欢呼尖叫,小孩跟着笑。
许墨源终于想到他有芜承的手机号码,他给芜承打电话,打不通。
手机显示对方不在服务区内,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芜承把手机关机了,二是两小孩不在基地。
几个大人脸色都吓白了。
许温善想到之前抓捕棉棉的人,“是那些人!是那些人把棉棉抓走了!”
他的声音发颤,“你不在基地的时候,有基地外的人雇佣基地的捡漏者抓棉棉,他们要把棉棉抓走……”
“是廖家的人。”许墨源当时不明白廖家的人为什么要抓棉棉,但现在他知道了,“棉棉的本名叫廖嘉棉。”
电光火石间,燕翊言想到了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他怒了,“燕润海他敢跟我抢儿子!”
许墨源:“……”
许温善震惊的看向许墨源,“棉棉是廖润海带走的?”
许墨源解释说:“情况有些复杂,但棉棉被带走时,廖润海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许温善一顿,想明白了什么。
他声音艰涩,“是那个原因吗?”
丧尸爆发的毫无预兆,但末世到来却是有预兆的。
如果廖润海真的重视棉棉,怎么可能让棉棉流落到基地里。
廖润海对棉棉不管不顾,现如今又反悔想把棉棉抓回去,还专门挑燕翊言不在的时候动手,这只能说明廖润海已经知道棉棉的真实身份并且已经猜到棉棉的体内可能有疫苗。
许墨源沉默。
王衷盟和刘孟炀满头雾水。
又是什么原因?怎么都在打哑迷啊?棉棉怎么就成廖家小少爷了?
“不对啊,芜承锁门了。”王衷盟分析说:“303房间那么整齐,明显是两小孩自己离开的。”
众人脸色微缓。
“查到了。”许墨源看着手机短信,“上车,路上说。”
路上,燕翊言听完后,整个人都要炸了。
廖润海虐待他宝贝儿子五年!
廖润海都知道他有儿子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廖润海还想在他眼皮底下把他儿子绑走!
还活着最好!他妈的老子要让廖润海知道什么叫死了也行!
刘孟炀和王衷盟坐在角落瑟瑟发抖。
说这么多,也没说为什么廖润海要把棉棉抓回去啊。
刘孟炀后知后觉的红了眼,“咱家棉棉真可怜,浑身的家当就只有一辆儿童车。”
他一顿,“哦对,儿童车还堆在咱仓库里呢。”
棉棉那小孩记得把儿童车带上却不记得把儿童车带走,儿童车在仓库放的快落灰了。
车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儿童车?”
“什么儿童车?”
刘孟炀感觉压力山大。
燕翊言踩着油门将车开出生死时速,眼睛还通过后视镜直直的盯着刘孟炀。
刘孟炀头皮发麻,“燕哥,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棉棉是我接进基地的。”
“他们俩小孩在高速公路上开儿童车,身边没个大人,那条路的丧尸我们当时还没清,也不知道两小孩是怎么开过来的。”
大人们听着,难受的说不出话。
燕翊言一脚踩下刹车,踹开车门冲上楼。
许温善紧跟其后。
许墨源边跑边喊,“等等,我来敲门。”
燕翊言也只能忍着冲动,等着许墨源敲门。
许墨源刚敲门,门就开了。
林月君看到他们也并不意外,开口便道:“棉棉没事。”
燕翊言仗着自己长的高,毫不客气的往房间里瞅,一眼瞅过去没瞅到人。
“不用看了,他们不在我这。”林月君侧身让开路,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同时,她也有问题要问他们。
许温善迫不及待的问:“棉棉在哪?”
“跟芜承在一起。”林月君往屋里走,“进来说吧。”
燕翊言眼神黑沉,“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许墨源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不相信你滚出去!”
燕翊言糊涂他可不糊涂,他们现在在棉棉心里的地位还没林月君高呢。
燕翊言:“……”
许温善看向王衷盟和刘孟炀,“今天麻烦你们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王衷盟和刘孟炀也是聪明人,点点头就要走,又被林月君喊住。
林月君有些无奈,“王先生,你儿子呢?”
王衷盟:“……草!”
他又给忘了。
刘孟炀:“……”
“爸爸,你来啦。”王衷星从厕所里走出来。
王衷盟心情有些复杂。
想找的孩子没找到,没想找的孩子自己出现了。
林月君解释说:“我本来想把他送回去了,但王衷星说要等你回去一起挨打。”
众人:“……”
燕翊言笃定道:“你知道我们要过来。”
“知道。”林月君直言道:“芜承说的。”
众人:“……”
原来俩小孩躲的是他们!
王衷盟顾不上找儿子算账,急匆匆的拉着王衷星逃离现场。
刘孟炀紧跟其后,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你们来的比我想象中的早。”林月君将手机轻轻倒扣在桌面上,困惑道:“为什么之前不愿意认棉棉?”
众人:“……”
燕翊言憋屈的说:“我今天刚知道我有个儿子!”
林月君:“……谁是棉棉的亲生父亲?”
燕翊言说:“我!”
林月君看向许温善,神色不解。
燕翊言是棉棉的亲生父亲,那许大爷怎么会是棉棉的爷爷?
许温善:“……棉棉,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
林月君:“……”
她捂住头,缓了一下。
人老了,受不得这种刺激。
小矮屋。
芜承和廖嘉棉坐在凉席上,风扇呼呼的转动,两小孩盯着通话中的手机,沉默。
芜承早已把手机的话筒关闭,廖嘉棉满脸茫然,“哥哥,男人和男人可以生孩子吗?”
芜承:“……不可以。”
“那棉棉是怎么生出来的?”
芜承沉默,半晌,他改口说:“可以。”
廖嘉棉低头数着手指,“那棉棉没有妈妈,但是有两个……两个爸爸。”
他嘟嚷道:“好奇怪哦。”
芜承脸色紧绷。
这样的真相已然超过他的预期。
林月君缓过来后,问:“这就是你们不认棉棉的理由?”
许温善说:“不。”
林月君看着他们,他们沉默着,眼里带着愧疚,更多的却是对小孩的心疼。
她不理解,“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燕翊言吐出一口浊气,“孩子我们认。”
林月君看向许温善,“许大爷,我觉得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
“我没有把棉棉的事告诉温善,温善是今天才知道棉棉的身份的。”许墨源脸色臭了几分,“燕翊言是今天才知道他有个儿子的。”
林月君:“……”
她看着燕翊言的眼神一言难尽。
芜承:“……”
廖嘉棉嘟着嘴,“难怪棉棉不喜欢他,他都不知道棉棉呢!”
芜承没搭腔。
他约莫猜到些什么,对燕翊言……难得的产生几分同情。
林月君问许墨源,“为什么?”
“因为廖家。”燕翊言包住许温善的手,“廖润海跟我有仇。”
林月君一惊,“所以廖家才想抓棉棉?”
“对。”许墨源明白燕翊言的意思。
疫苗的事不能让林月君知道。
因为他的欺骗,他们在林月君心里信用已经很低了,如果让林月君知道疫苗的事,林月君哪里敢放心把棉棉交给他们。
反正他儿子和燕翊言都说了,疫苗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孩受这个苦。
“基地里藏着廖家的人,当时燕翊言还没回基地,我怕贸然认下棉棉,会逼的廖家人狗急跳墙。”
林月君皱眉。
她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
许温善低着头不敢看林月君,他心虚自责。
小矮屋,廖嘉棉盘腿坐在床上,笑得不好意思。
“哥哥,他们的意思是不是他们很喜欢棉棉呀?”
芜承眼神深沉,“是,他们很喜欢棉棉。”
他觉得……有哪里不对。
廖佳棉黏糊糊的倒进芜承怀里,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哥哥,他们要棉棉呀……”
“你能把棉棉的事,都告诉我们吗?”许温善的语气近乎恳求。
他想知道他的孩子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他太想知道了。
林月君叹了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小小的房间很安静,燕翊言抱着许温善,嘴角紧绷。
许温善在他怀中打着颤。
许墨源在哭,林月君红着眼给他递纸巾,“少哭点吧,我没纸了。”
芜承:“……”
廖嘉棉躺在他大腿上,小声的问:“他们哭了吗?”
“棉棉要不要跟他们说点什么呀?”
冷静下来后,许墨源问:“棉棉被芜承带哪里去了?能让我们见见他吗?”
林月君低头,看着桌面上倒扣的手机。
众人:“……”
许温善颤抖着手把手机翻过来,看到手机的通话页面,他嘴唇一抖,“棉、棉棉?”
芜承轻声问:“想跟他们说话吗?”
廖嘉棉把脸埋进芜承怀里,“棉、棉棉说什么呀?棉棉不知道说什么……”
嘿嘿嘿,好害羞呀。
“恩。”芜承打开话筒,说:“棉棉不想跟你们说话。”
廖嘉棉震惊。
芜承挂断电话,廖嘉棉不敢置信的问他,“棉、棉棉是这么说的吗?”
芜承被他的小表情逗笑,“恩,你是这样说的。”
“棉棉不是呀!”廖嘉棉生气,芜承亲了亲廖嘉棉的额头,“该睡觉了,林姨说明天要上学。”
廖嘉棉生气又伤心,“还、还要上学啊?”
他问:“不能一直不上学吗?”
芜承无情回应,“不能。不可以。”
廖嘉棉鼓了鼓脸。
芜承把灯关了,躺在床上把廖嘉棉抱进怀里,“棉棉,你会离开我吗?”
“啪!”廖嘉棉生气捂住芜承的嘴,“收回去!收回去!”
芜承笑了,轻轻拉开廖嘉棉的手,“他们会让你跟他们住在一起。”
廖嘉棉往芜承怀里钻,“我不要,我要跟哥哥住一起。”
“他们是你的家人。”
“可哥哥是我的哥哥啊!”
芜承垂眸,黑暗中,小孩的眼睛亮如星辰,“哥哥就是哥哥,棉棉要一直一直一直跟哥哥在一起,谁都不能把棉棉和哥哥分开,谁都不可以!听到了吗?”
“听到了。”芜承低低的笑出声,“哥哥听到了。”
“恩!”廖嘉棉用力的点头,滚进芜承怀里,眼睛一闭就呼呼大睡。
芜承嘴角微勾,安心入睡。
小孩睡得香甜,被拒绝的三个大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许墨源躺在自己的床上,对着月亮流了一整晚的泪。
许温善窝在燕翊言怀里,燕翊言轻哄道:“睡吧,明天醒来就能看到小孩了。”
偷偷看也是看。
许温善想到什么,“棉棉每次看到你都哭。”
燕翊言:“……媳妇,你不能这样扎我的心。”
“我刚认识你那会,也被你吓得老哭。”许温善说:“棉棉跟我这么像,你就没怀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