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都不敢认, 有什么不可能?”芜承指着门,“这里不欢迎跟那家有关系的人。”
“你们既然决定不认棉棉,就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惹他伤心。”
“你们不要的小孩, 我要。”
燕翊言被赶出来了。
他站在店门口, 太阳很大,但是依旧没能把他脑袋里乱成一团的线灼烧干净。
他抹掉脸上的汗, 深吸一口气, 决定去找他媳妇问个清楚。
如果事实真是他想到那样,棉棉这小孩,他认!
想着,他脑海里浮现小孩弯起眉眼甜甜的喊他, “爸爸!”
他浑身战栗,心砰砰砰的直跳。
要命了!这小孩他是真稀罕!
他走到研究大楼, 推开许温善办公室的大门,给许温善打电话。
电话通了,他说:“媳妇, 我在你办公室, 你下来吧。”
许温善在忙,本想让他等一等, 却听他又说:“今天这事不解决,我饭都吃不下。”
许温善心口一沉,“好, 我下来。”
他下楼走进办公室,刚进去就被燕翊言压在门上亲, 被亲的晕头转向时, 燕翊言凑到他耳边问:“你是不是有一个儿子?”
许温善瞳孔骤缩,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
他都知道了?
燕翊言太了解许温善了, 他看到许温善这模样,一把将许温善放开往后退。
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伤了许温善。
“翊言……”许温善红了眼。
“你让我冷静一下。”燕翊言别过头不敢看他。
他扶着桌子站稳,胸腔肺似有一团火在灼烧。
许温善第一次见着这样的燕翊言,他无措的站在原地。
他以为燕翊言在怨他,怨他那么残忍的对待他们的孩子。
“为什么不要孩子?”燕翊言拽着桌角的手背青筋突出,“因为我吗?”
许温善愣住,后知后觉的察觉不对,“你在说什么?”
看着许温善眼里的茫然,燕翊言只觉得一团火涌上天灵盖,刹那间燃烧掉他所剩无几的理智,“你还想瞒我?”
许温善嘴唇一颤,“我想跟你说的……”
“你说。”燕翊言走到距离许温善最远的地方坐下,声音隐忍,“你别过来,你站在那里说。”
许温善从来没被燕翊言这样对待过,他的眼里弥漫上水雾,“我……”
“等等!”燕翊言张了张嘴,声音喑哑,“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一顿,问:“那个女人是谁?”
他想了一晚上,把他媳妇身边的女人从八十岁高龄老妇到十八岁刚成年少女都想了个遍,硬是没把那撬墙角的人想出来!
“什么?”许温善眼里的水雾淡去,“你说什么?”
他一步步靠近燕翊言,神色冷静的可怕,“你再问一遍。”
燕翊言双腿一软,靠着强大的意志才忍住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明明错的不是他,他却又莫名少了几分底气,“为你生孩子的女人……是谁?”
许温善:“……”
他笑了一下。
燕翊言从头凉到尾。
完了。
不太对劲。
许温善拎起一旁的水壶,给他脑瓜开了个瓢。
意识混沌之时,他看到他媳妇红着眼对他说:“燕翊言,你不是人!”
……
廖嘉棉坐在店里的高脚椅上晃荡着小脚丫,“姨姨,今天人好少哦。”
不止买酸梅汤的人少,外头的人也少。
林月君神色无奈,“太热了。”
听说有捡漏者在基地外被活生生热死,或许是因着这个原因,今天出基地的捡漏者也少了许多。
王衷盟抱着王衷星冲进店里,一大一小被热的满头大汗。
林月君哎哟一声,连忙将被热的无精打采的王衷星抱过来。
“怎么这时候带小孩出来啊?”
阿承和棉棉来店里都只敢挑一大早太阳刚出来那会。
廖嘉棉递了块毛巾给王衷盟,王衷盟接过毛巾,喘着气说:“谢谢棉棉。”
芜承等两个人缓过来才给他们递上一杯酸梅汁,“慢慢喝。”
王衷星喝了一口酸梅汁,终于缓过来了。
“呜呜呜,棉棉,你每天都这么幸福的吗?”
廖嘉棉眨眨眼,“喝酸梅汤就是幸福吗?”
“是啊是啊。”
“那我以后分你酸梅汤,也让你幸福。”
王衷星感动的抱住廖嘉棉,真诚的发问:“棉棉,你为什么不能当我儿子!”
众人:“……”
王衷盟熟练的将王衷星拉开并捂住王衷星的嘴巴,“小孩乱说话。”
廖嘉棉提醒道:“叔叔,王衷星看起来很难受。”
王衷盟低头一看,他的宝贝儿子快被他捂死了。
他连忙松开王衷星,王衷星生命力顽强,得了空子就钻到廖嘉棉身边,气都没喘匀就大吼,“我没乱说!燕叔叔又不要棉棉,为什么不能把棉棉给我。”
芜承和林月君脸色一变。
王衷盟脸都绿了,他扯了扯嘴角,“小、小孩乱说……”
这解释,他自己都不信了。
他不该把这坑货带出来的。
廖嘉棉疑惑,“哪个燕叔叔?是怪物叔叔吗?”
他瘪瘪嘴,“那棉棉也不要他,他好凶。”
王衷星高兴的蹦起来,“太好了!”
他激动的说:“那以后我们跟许叔叔当一家人!”
王衷盟冲过去想捂住王衷星的嘴,王衷星扭头就跑,边跑边吼,“棉棉,说好了,以后许叔叔当你妈妈,我当你爸爸!”
芜承眉头拧的死紧,林月君却是彻底听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为什么许叔叔是我妈妈?”廖嘉棉也不懂,“许叔叔是男的啊。”
“对哦。”王衷星大方的说:“那我当你妈妈,许叔叔当你爸爸。”
他点点头,得意的说:“对,许爷爷就是你爷爷,这样才对。”
林月君和芜承脑子一嗡,廖嘉棉呆站在原地。
“许爷爷是谁啊?是许墨源爷爷吗?”
他逐渐红了眼眶,“许叔叔是许温善叔叔吗?许温善叔叔不认识许爷爷的。”
王衷盟察觉到廖嘉棉情绪不对,头皮发麻的大吼,“别说了!”
王衷星是有几分叛逆因子在的,他边跑边说:“许叔叔的爸爸就是许爷爷啊!”
廖嘉棉低下头。
芜承神色晦涩,林月君震惊不解。
王衷盟疲惫的停下,认命了。
昨晚他抓心挠肺的睡不着,今天思来想去,就想着先来棉棉这边探个底。
他媳妇上班去了,他又不敢把王衷星一个人扔家里,就只能把王衷星带过来。
他是怎么都想不到啊,他的宝贝儿子一到这椅子还没坐热就快把他老底揭穿了。
王衷星喘着气,认真的说:“爸,你跟我已经不是一家人了!”
他大声的吼,“我跟棉棉才是一家人!”
王衷盟恨不得当场削死王衷星这个逆子!
林月君问王衷盟,“许大爷有几个儿子?”
王衷盟:“……就许温善一个。”
林月君:“……”
芜承把廖嘉棉抱到怀里,廖嘉棉没哭,只是将脸埋进他怀里,闷声说:“哥哥,我想回家了。”
“好。”芜承从冰柜里拿出一个大冰袋放在小孩怀里,“我们走。”
林月君冲过去把伞递给芜承,芜承撑着伞抱着小孩离开。
王衷盟趁王衷星不备逮住王衷星,捂住王衷星的嘴,看着芜承离去的背影,还是没能搞清楚状况。
棉棉这样到底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手机嗡嗡的响,王衷盟一看来电——刘孟炀。
他烦躁的接通手机,话筒里传出刘孟炀火急火燎的声音,“燕哥被温善哥打进医院了!你快过来!”
王衷盟:“……”
他怀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做的噩梦。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昨晚睡前一直想着这件事,睡着才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想通这点,他十分冷静的问:“我过去干什么?”
“温善哥也在啊,他瞧着像是要把燕哥杀了!”刘孟炀快哭了。
王衷盟挂断通话,狂奔而出。
冷静个屁啊冷静!老大都要没了!
王衷星咧嘴笑了,“我爸他不要我了。”
林月君眼神复杂,“你爸不要你了,你很高兴吗?”
“林老师,我爸要我,我回去后就要被混合双打。”王衷星双手叉腰,“我爸不要我,回去后就是我跟我爸一起挨我妈的打。”
林月君:“……”
她疲惫的叹出一口气,“晚点我送你回去,现在太热了。”
店里可没有那么多的冰袋啊。
“那棉棉还会过来吗?”王衷星很遗憾刚才没能跟着棉棉一起走,都怪他爸。
林月君摇摇头,眼里带着担忧,“不会了。”
……
医院。
“温善哥,燕哥刚醒,他刚醒,你冷静点啊!”刘孟炀哭丧着脸拦着许温善,许温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干嘛,我就跟他聊聊。”
刘孟炀哪里敢信啊。
许温善眼里的杀气都要溢出来了!
“有什么事你站在这里说好吗?燕哥失血过多,这会儿人还晕着,你要是再给他脑袋上开一道口子,他就得从普通病房转进ICU了。”
他是真不知道啊,一向温柔的温善哥动起手来能这么狠。
“温善哥,不管燕哥做了什么混账事,都是他的错,我代他先跟你道个歉,等他出院了,随便你怎么打他泄愤!但现在是真不行啊。”
“我不打他。”
“你让他过来。”
许温善和燕翊言的话语同时落地。
许温善脸上没什么表情,燕翊言黑沉着脸,瞧着像是随时随地会发疯。
许温善看着燕翊言,倒是从他眼底看出几分委屈。
他又笑了一下。
委屈?
燕翊言委屈?
燕翊言被许温善这一笑,笑得心底发凉。
他不自觉的坐直身体,像是做错事等待老师训斥的小学生,硬邦邦的说:“你出去,我跟你温善哥有话说。”
刘孟炀不敢动。
他从没见许温善这样笑过。
燕翊言喝道:“出去!真动起手来,我还打不过他了?”
刘孟炀:“……行。”
真动起手来,你敢还手吗哥?
他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去,许温善走在他身后将门关上落锁,拉上窗帘,将整个病房遮掩的严严实实。
燕翊言咽了咽口水。
该说不说,他媳妇这样真挺唬人的。
许温善走到床边,俯视着燕翊言,“谁跟你说我有个儿子的?”
燕翊言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彻底冷静下来,也想清楚了。
燕翊言只知道他有个儿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燕翊言仰头看着许温善,心里不合时宜的浮现一个念头。
他媳妇生气的时候,也好好看。
想亲。
但是不敢亲。
这比脑袋被开瓢还让他难受。
“王衷盟跟我说的。”
许温善眼神微变,“王衷盟怎么知道的?”
“他猜的。”燕翊言像是闹别扭似的,戳一下吭一声。
许温善心口跳的有些快,“他怎么会猜到这件事?”
他有一个儿子的事,只有他和他爸知道。
就连那些给他接生的医护人员,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爸偷偷摸摸的给小孩送菜还不敢让小孩知道,在小孩门口念叨孙子什么的让王衷星那臭小子听见了。”燕翊言瞅他一眼,脸黑黑的。
嗡的一声响,似有什么在许温善脑子里炸开。
“哪、哪个小孩?”
他想到了许墨源那天没来由的逼问。
许墨源装聋作哑了五年,为什么偏偏那天会狠下心逼问他?
“棉棉啊。”燕翊言脸色一变,“你不知道?”
许温善颤抖着唇,泪流满面。
燕翊言吓坏了,手脚并用的从床上跳起来,把许温善搂在怀里,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眼泪,“你别哭啊媳妇,棉棉不是我的孩子我也认!我把他当我亲儿子对待!真的我保证!我知道你当初肯定是被迫的,但孩子都生了咱就养着,我又不是养不起?”
许温善用力推开他,一声不吭的低头解开自己的衬衣,纤长的手指肉眼可见的发着颤。
燕翊言一把握住许温善的手,“许温善!在你眼里我是什么禽兽吗?你把老子当什么了?”
这句话真沾染上几分怒气。
许温善甩开他的手,撩起自己的衬衣。
白皙的腹部上,一条九厘米的长疤狰狞的横在其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道疤哪里来的吗?”
他看向燕翊言,声音很轻,“生孩子生来的。”
他伤心的是,在燕翊言心里,他竟然是一个会趁他不在出轨去找女人生孩子的垃圾!
燕翊言生生僵在原地。
他的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愠怒,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扩张,脑子一片空白。
他媳妇说什么?
生了个孩子?
谁的孩子?
他媳妇的?他的!
他的孩子!
“孩子?”燕翊言深吸一口气,手抵着额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我头有点疼,听不太清楚,媳妇,你,你再说一遍。”
他嘴上说着不清楚,脸上却已经乐开花了。
许温善系上衬衣的扣子,动作急切。
“媳妇!”燕翊言一把抓住许温善的胳膊,再次确认,“你刚才是不是说你生了个孩子?我的!我的孩子!”
“不是。”许温善甩开他,面无表情的说:“你头疼,听错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不可能!”燕翊言抱住许温善,高兴的胸口像是要炸开,“没听错,是我的孩子,棉棉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难怪当初他一看到棉棉就那么稀罕!
“放开!”许温善听到棉棉就红了眼,他挣扎着失声吼道:“滚开!”
他要去找棉棉,去找他的孩子。
他、他都不知道他的孩子在他眼皮底下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如果当初棉棉被追捕时没有遇到他,那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的孩子了。
燕翊言终于察觉到许温善情绪不对,他想到自己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恨不得扇死自己。
“砰!”门突然被撞开,王衷盟和刘孟炀踉跄的跌进来。
八目相对,空气突然安静。
许温善趁机挣开燕翊言,快步跑出去。
王衷盟和刘孟炀满脸懵。
他们还以为吃亏的会是燕哥呢?
刘孟炀胆战心惊的问:“燕哥,你没事啊?”
燕翊言的脸色比碳还黑,“我媳妇跑了,你们说有没有事?”
王衷盟:“……”
刘孟炀:“……”
燕翊言抢过王衷盟手中的伞追出去,王衷盟和刘孟炀卧槽一声拦住他,“老大,你还不能出院啊!”
燕翊言一脚踹开他们,“滚!”
王衷盟和刘孟炀拉不住人,只能跟着燕翊言跑。
刘孟炀问:“燕哥,你知道温善哥去哪吗?”
“当然是去找我儿子!”
王衷盟震惊,“谁儿子?”
不是许温善的儿子吗?怎么就成燕翊言的儿子了?
燕翊言这么快就认了?妥协了?
“我儿子!我亲儿子!”燕翊言跑到医院门口,已经看不到许温善的人影了,他急得骂了一句脏话。
王衷盟怀疑自己听错了。
刘孟炀瞳孔骤缩,悲愤怒吼,“燕哥,你怎么可以背叛温善哥!”
燕翊言抢了一辆军车,司机正想变脸,王衷盟掏出一张证件怼到司机眼前,和刘孟炀双双跳上后座。
燕翊言根本没等人坐上来就踩下油门,车飞出去,差点把车后座还没坐稳的两个人甩飞出去。
王衷盟晕头转向的问:“棉棉不是许温善的儿子吗?怎么成你的亲儿子了?”
“棉棉?”刘孟炀的脑子已经要转不过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棉棉是我媳妇生的,是从我媳妇肚子里生出来的!”燕翊言一拐方向盘,车头擦着墙角转弯,王衷盟和刘孟炀头对头撞在一起,刹那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眦——”刺耳的刹车声唤回两人的神智。
燕翊言冲下车,三步并做一步冲上三楼。
许温善蹲在303门口,蜷缩着身体,肩膀微颤。
他不敢敲门。
他不知道见到棉棉该说什么?不知道他该不该认棉棉?更不知道棉棉愿不愿意认他这个爸爸?
燕翊言脚步一顿,心口酸疼,“媳妇……”
王衷盟和刘孟炀砰砰砰跑上楼,又紧急刹住脚步。
许温善抬头看他,缓缓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
“别打扰孩子。”
他和燕翊言擦身而过,燕翊言抓住他,声音艰涩,“已经打扰了……”
不止打扰了,他们还被讨厌了。
这事,真他娘的操蛋啊!
许温善猛地看向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你做什么了?”
王衷盟颤颤巍巍的说:“我自首能不能从轻发落?”
三人齐刷刷看向他。
刘孟炀最是无法接受,“这有你什么事?”
怎么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吗?
这合理吗?
燕翊言吐出一口气,强行压着音量,“先上车,上车说。”
他一顿,“脚步声都给我放轻点,吓到我儿子我毙了你们!”
王衷盟心虚的不敢吭声。
一群人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走了。
303的门打开一条缝,芜承面无表情的看着空荡荡的走廊。
廖嘉棉蹲在地上看着门槛上的水渍,是许温善的泪。
“他为什么哭?”廖嘉棉闷声问:“他不是不要我了吗?”
芜承眸色深沉。
他意识到真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棉棉,我们回家吧。”
廖嘉棉问他,“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芜承关上门,开始收拾东西,“回我们的另一个家。”
廖嘉棉站在门口,“好哦。”
车里,燕翊言牵着许温善坐上后座,“去农研区。”
许温善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他刚有动作,燕翊言就把他整个人都拉扯到了怀里。
“媳妇,我刚才想到一件事,孩子为什么丢的?”
许温善浑身一僵,再也没了生气的底气。
燕翊言气的磨牙,本来只是猜测,没想到这事还真跟他媳妇有关系。
刘孟炀踩下油门,大着胆子问:“燕哥,去那里干嘛?”
“孩子是我老丈人找到的,他连我媳妇都瞒着,这事我们不得先找他问问清楚。”
许温善眼神一暗,他知道他爸为什么这么做。
燕翊言一看他媳妇这模样就知道这又是他不知道的事,心里头火急火燎的又气又心疼。
什么事都敢瞒着他,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他!
“王衷盟,你先说。”
“我、我先说我也是猜测啊。”王衷盟弱弱的说:“棉棉好像并不知道他跟你们的关系,他只知道许老是他爷爷。”
他解释说:“昨天棉棉来我家找王衷星玩,许老念叨的那些话,棉棉也听到了。”
燕翊言扣出沙发缝里的打火机砸到王衷盟身上,“这事你昨天怎么不说?”
“我没说吗?”王衷盟沉默。
他好像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