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兰蓁点头答应,顾苍几乎要抑制不住嘴边的笑容,不过这份笑意很快便僵在脸上。
“我想要一个钥匙一样的东西,可以将顾修明放出来的那个。”兰蓁用手大概比划着钥匙在他心中的模样。
顾苍将人拉到自己怀中,故作不知的模样,“什么钥匙,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这里没有这样的东西。”
虽然有时候脑子是笨笨的,但兰蓁并不是傻子,伸出手指抓紧他的衣领,轻声细语道:“不可能,一定有的,不然你把乾坤袋给我,我慢慢找。”
他顿了顿,“哥哥你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怎么会呢,我是怕你被心怀鬼胎的人骗了。”顾苍收敛了脸上冷漠的神情,温柔道:“他被罚禁闭是因为想要轻薄你,要是这么容易就放出来,怕是以后还会故技重施。”
兰蓁懵懵地点头,“哦,哥哥不是骗我就好,那给我钥匙好不好。”
一向好骗的小男生突然变得油盐不进,顾苍认为这都是自己那个表弟教唆的,为了不破坏自己在兰蓁心中最后的形象,也为了不将他内心的嫉妒表现得太明显,他咬着牙将乾坤袋递给兰蓁。
“你自己慢慢找吧,看到其他想要的也可以和我说。”他抱着兰蓁,下巴抵在单薄瘦弱的肩膀上,在兰蓁看不到的地方,眼中的贪婪与妒忌几乎凝成实质,宛如一只抓到小羊的恶狼。
哄着小男生来他这边骗钥匙又能如何,为了自己短暂的自由,倒是将小男生送到他手上,想要再要回去那可就难了。
兰蓁一点都不知道他心里抱着什么心思,耳边是炙热的呼吸声,他垂着眼睫,慢慢在顾苍的乾坤袋中找出需要的钥匙,将所有的东西都规整到原先的位置,他将乾坤袋递回去,语气软绵绵的,“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一声声夸赞让顾苍都有些飘飘然,可能这就是可爱的生物会让人身心愉悦。
可爱的兰蓁嘴很甜,也没忘记正事,“哥哥,我现在得去找修明哥哥了,一会儿我就回来。”
小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给一颗甜枣打一巴掌,顾苍沉默片刻,咬着他的耳朵尖,轻声说:“等你回来后,让我亲亲你的脸颊。”
他没敢直接说嘬嘴,怕再将好不容易骗来的人吓走。
兰蓁呆了一会儿,握着手中的钥匙小跑出门。
顾修明原本没对兰蓁的自告奋勇抱有多大的希望,他甚至希望兰蓁走到顾苍门前就迎难而退,赶紧回来,不然不知道又要被那个老男人骗成什么样子。
江肆酒在一旁让他放宽心,就按照他们现在的舔狗程度,兰蓁要天上的月亮也得给他摘回来,更别说只是用来关着顾修明的钥匙。
两人本就不太对付,现在还持着不同观点,没过一会儿就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听到兰蓁的脚步声后齐齐收手。
他们都是挑着不明显的地方下手,哪怕身上有不少伤痕,面上还是完美无缺,只有几根头发凌乱地散了下来。
兰蓁看了看,没多想,伸出手想将钥匙交给他们,小声说:“你们先走吧,我答应帮顾苍哥哥种花。”
江肆酒顿了顿,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卖了,现在还上赶着离开他们。
顾修明无言地将一块儿石头削平,一把将兰蓁抱起来放到那块石头上,高大的身躯将少年整个笼罩在阴影中,膝盖挤进他的□□,手指将裤腰带勾开,看样子是想将裤子整个拉下来。
“干,干什么。”兰蓁被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死死地按着裤子边缘,维护自己的贞操。
“江肆酒。”顾修明没有回应他的话,反倒是叫了另一个心怀鬼胎的男人的名字,“你把他上衣解开,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这样不太好吧。”江肆酒面上在推辞,实际上已经走到兰蓁身边,将薄薄的一层外衫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内搭和一截白嫩修长的脖颈。
兰蓁夹心饼干似的被两个大男人夹在中间,脑袋晕晕的,完全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弱小的抵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顾修明将兰蓁的裤子褪到腿弯处,白里透粉的膝盖勾着裤子边缘,上半截大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白得惊人,像是完美无瑕的白璧,上面没有任何痕迹。
上身的衣衫半解不解地挂在身上,脖颈处的内搭也被解开几颗扣子,露出光洁的锁骨线条,胸膛和大腿一样白白嫩嫩的一片,稍微有一点点起伏,像是牛奶味道的果冻,又白又滑,勾的人恨不得上去含着嘬一口,试试口感是不是也和果冻似的。
粉粉的地方稍微露出个边缘,被兰蓁自己揪着衣领挡住。
江肆酒被眼前的景色迷得颠三倒四,好半天才回过神,“算上来回的时间,宝贝也没在顾苍那里待多久,除非他是阳痿,不然没这么快。”
顾修明也觉得自己是被气糊涂了,那一瞬间脑子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兰蓁要搬去顾苍那里这件事。
一面是自己敬重的表兄,一面是早就认定只等成婚的小妻子。
明明就是他先来的,竟然真的有哥哥会抢自己弟弟的妻子!
不知道他们突然发的什么疯,兰蓁揪着衣服的手指还在颤抖,唇肉被紧紧地抿着,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水雾。
“啪”的一声,顾修明脸上多出一道红色的巴掌印,脸也随着巴掌的力度侧到一旁。
站在兰蓁身后的江肆酒没有挨打,不过听到这一声脆响,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脸也红了几分。
好像是很希望自己也被打。
“你们都是坏东西,不想再见到你们了。”兰蓁一手揪着衣服,另一只手上一直死死攥着钥匙,此时他将钥匙丢到地上,用力推了顾修明一把。
或许是被那一巴掌打懵了,又或许这句话像刀一样插进他的心窝,一时间缓不过来,顾修明呆呆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没有用力,被这么一推向后退了几步。
腿间的膝盖消失,兰蓁顺势从石头上跳下来,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衣服,拔腿就跑。
“宝宝,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江肆酒见状试图做最后的挽留,伸手拉住兰蓁的胳膊。
“啪。”
江肆酒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他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巴掌,和预想中不太一样,小男生很会甩人巴掌,起初有点火辣辣地疼,到后面几乎半边脸都是麻木的感觉。
竟然这么有劲,看起来也不用那么担心兰蓁在外面被欺负了。
先是撒撒娇,然后再甩一巴掌,这谁能扛得住。
比脸更痛的是心,被兰蓁用那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眼见他的泪珠一串串地砸在地上,平常那么娇气的人,哭得这么可怜,却始终都一声不吭的,只是肩膀一直在上下抽动。
一直说着自己要对兰蓁好的男人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惹得老婆这么伤心。
他们脸上疼,兰蓁打人的手也红彤彤的,起初正在气头上不觉得,后来才感觉到手掌心刺刺地痛。
空气中安静得可怕,兰蓁在这样的气氛下来回看了看,两个混蛋一人脸上一个红巴掌印,看着还挺对称,此时僵直地愣在原地,看起来更加喜感。
兰蓁咬着嘴唇肉,拧着眉朝他们一人瞪了一眼,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扭头潇洒离去。
江肆酒斜眼看向顾修明,冷声道:“这下好了,真该被气得投入那个老男人的怀抱了。”
刚才的事他也有份,他没有转头将事情推干净,埋怨顾修明的意思,而是在阐述一个足以令人不满的事实。
看起来又得滑跪求原谅了,这件事还比以往都严重,也不知道兰蓁多久才会消气。
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早知道这些日子里就什么都顺着兰蓁了,还能在最后留下更多的美好回忆。
顾修明没有搭理他,沉默着低头将钥匙捡起来。
他狠狠攥着钥匙,分明的骨节有些泛白,钥匙的棱角在掌心中留下一道不浅的痕迹,疼痛的感觉时刻在提醒他刚才做了什么脑残的事情。
“去找花游吧,看看他知道什么事。”他叹了口气,“把江天也叫上。”
江肆酒顿了顿,捂着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要拉着我们上去将顾苍砍了。”
“他喜欢哄骗人,也不屑于做那些硬来的事。”顾修明声音很淡,“骄傲的人,只有在确定兰蓁全心全意喜欢着他的时候才会真正下手,在这之前最多也就是亲亲抱抱。”
他明知道这件事,还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自控力究竟有多差。
“所以现在兰蓁待在顾苍那边才是最安全的?”江肆酒一点就通,最后默默叹了口气,“谁不是呢,要不然有多少可以下手的机会。”
顾修明拿着钥匙将阵法解除,半阖着双眼,自动将他的后半句话忽略。
“早点行动吧,再拖下去,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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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苍本来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大度了些,竟然让兰蓁拿着钥匙去救顾修明,这不算是另类地给二人创造独处机会。
他当时应该跟着去的,还能表演一番心胸宽广,兄友弟恭,让兰蓁见识一下老男人也有老男人的好,至少在胸怀与关心人这块,年轻人就没法比。
所以当兰蓁眼睛红红地回来后,他先是罕见的懵了一瞬。
他那个表弟竟然有这么好心,平白无故给他送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