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玉璃收拾的大堆的东西,又被陆湛一一拆了出来。
白玉璃蹙着眉头,他自己收拾的东西都是用得到的,到时候买不到怎么办呀?
陆湛:“咱们轻装上阵。多带点银票就行了。”
多带银票?好像有点不安全,白玉璃问:“到时候遇上强盗咋办啊?”
陆湛嘴唇抿成一条线,沉默了。这话,他们还没出发呢:“真遇上了,我就把你送人,当个贪生怕死的负心汉。那些个盗贼看我小夫郎生的唇红齿白,面容好看,肯定会放我一条生路的。”
白玉璃小脸一绷,毫不留情地给他踹出去一脚:“你这个狗男人!没良心!”
“我是你夫郎,你还说要疼我,就是这么疼的!混蛋!”他知道陆湛在瞎说,可听着就是不高兴。
怎么能把他送给强盗呢,说也不行!
一点就炸,陆湛把人拉住:“好了好了,我说笑的,不送也不卖。你就是我的命,哪有人命都不要了。”
白玉璃被他抱住还挣扎呢,不过陆湛后头句话一出,他就下意识不反抗了,脸蛋浮粉:“那,那我就原谅你。下次再让我生气,我就咬死你!”
“行,保证不说。你去歇着,我给你收拾衣裳就成。”小狐狸喜欢穿哪几件他知道。
“我要看着你收拾。”
这样也好。陆湛一个大男人要带的东西就一个包袱,倒是白玉璃的有两个。没办法,小狐狸爱臭美,擦脸的面霜都是要带着的,洗澡用的胰子也要他喜欢的味道,外头现买的他不要。
“咱们要不要驾马车去呀?”白玉璃过来帮忙说。
陆湛动作快,已经没什么好收拾的了:“不用,路程太远,很累。”
平时从家到食肆的距离驾马车就很轻松,这出远门不一样。
“咱们先坐船,中途再转马车,这样路程不耽搁,也能带你去玩。”陆湛道,“到处都有这种专门载人拉货的马车和船只,不用担心。”
他考虑的这样周全,白玉璃啥也不用操心了,果真带上自己就行。
白玉璃帮着把东西先放进了马车,他们得把马车放到食肆去,否则村里没有人喂食,不好麻烦陈婶这么久的时间,马儿要饿死的。
陆湛先出来了,白玉璃检查了几遍他们家的门锁,一个多月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过陈婶和王叔在家,会给他们帮忙看着的,陆湛昨日就去说了。
“璃璃,上车。”陆湛在门口喊。门锁没有坏,他们这个院墙高没人爬的进去。
“来咯!”白玉璃依旧挎上狐狸图案的皮包,里头装些满小玩意,还有陆湛平时给的零花,他干活赚来的工钱。
陆湛看了都觉得奇怪:“银票我带足了的,你自己的零花钱可以存着。”
“可是我越存越多,罐子快装不下了,都没有花的机会。”白玉璃说着都有些苦恼了,“这次咱们出去让我带你消费,我给你买好吃的吧。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原来是这样。陆湛挑了挑眉:“好,那就谢谢夫郎了。”
白玉璃嘿嘿笑:“不谢不谢呀。”
到了食肆后,时辰还早,马车停在了后院。
前几日说好的时间,看着差不多了陆湛就安排伙计帮忙把他们的行李搬到码头,他和白玉璃两个人提着够呛。
“老板,你和小老板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咱们等着你们回来。”小伙计说,这出门在外的,距离还挺远,实在不是很安全。
白玉璃安慰他们:“放心放心啦,我们很快就回来。回来的时候给大家带外地的特产,肯定有好吃的。”
两个小伙计笑,小老板还真是三句不离吃的呀:“好,谢谢小老板。”
两个伙计把他们的东西一一搬进船舱,很多船是几队不认识的人一起乘坐的,陆湛想着和别人挤着不好,而且他们也有条件了,包下一条船他和小狐狸坐就够了。
“两位老板坐好,咱们就要出发了。”一名船夫提醒说。他们有两个一起划船的,休息轮流着来。
这船大小规模,里头的物件因为价钱的高低也有所不同,陆湛安排的这条船里头布局挺宽敞,桌椅齐全甚至有床榻。
白玉璃没有坐过船,一时觉得新鲜的很,也不在船舱里休息,扔下陆湛就跑到船头去了。
船夫还在划船呢,已经出发有一会儿了,看见客人出来了就说:“一路上的风景不错,小哥儿若是无聊,在船头吹吹风也好。”
白玉璃谢过他的提醒:“我知道了。”
陆湛跟着出来了,船舱里有椅子,端出来坐也挺好。
“陆湛,我怎么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呀。”白玉璃晃了晃头,一个阿不稳坐陆湛怀里去了。
“刚才都没事,怎么会晕?”陆湛摸摸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头疼啊。
“还有点想吐。”白玉璃又晃晃脑袋说。
越晃不是越难受吗,陆湛不准他晃了。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刚才上船小狐狸兴奋的很,身体还没有反应,这会儿怕是开始晕船了。
“你坐马车都不晕,怎么会晕船呢?”陆湛一把把他抱起来进船舱,放床榻上去了。
白玉璃躺床上就好多了,脑袋不晕乎乎了:“我这叫晕船啊?”
不过也有道理,他一个陆地上的毛茸茸,在水上会不舒服是很正常的。
“你不要在背后偷偷嘲笑我,我也不想这样的。”白玉璃嘟哝道,“我看到你偷偷笑了。”
陆湛捏捏他的脸蛋,滑溜又软乎:“没有,你看错了。”
白玉璃抓着他的手,他才没有看错,眼神可好了。
陆湛挠挠他手心,小狐狸怎么这么黏人呢?
“头晕睡着就不会那么难受了。”陆湛给他掖好被角,“快睡。”
他们今天出门早,自然是没有睡好的,白玉璃还真是眼皮打架,没一会就睡着了。
陆湛慢慢从他怀里把手抽出来,然后坐到一边的桌旁。
小狐狸是个怕无聊的,醒了后肯定也坐不住,他给他弄个打发时间的。
这价钱高的船,里头准备的东西都齐全,笔墨纸砚都有,陆湛写写画画,白玉璃在榻上呼呼大睡。他睡的香,不时打两个小呼噜,翻个身把自己裹成蚕蛹。
船舱内很安静,只有他睡觉的呼吸声,还有陆湛偶尔翻页的声音。
白玉璃平时就爱吃爱睡,跟个小猪似的好养,这一觉就睡了一个时辰,陆湛东西早就做完了,在翻书看。
“陆湛,我醒了。”白玉璃揉揉眼眶,他睡得好饱。
咦,这会儿头好像不晕了?
“嗯,我看到了。”陆湛放下书卷,“有没有好一点,还难受吗?”
白玉璃摇头:“没事了。”
“好,那我教你一个好玩又简单的游戏,要不要学?”
“学!”白玉璃鞋子都来不及穿,赤脚就跑了过来,陆湛看了他一眼,白玉璃又自觉地过去套上了。
陆湛这才满意了:“坐过来一点。”
白玉璃依言坐他怀里:“快教我。”
陆湛:“这叫扑克牌,需要咱俩一起打。数字大的牌可以吃小的,还有对子,大小王。最后打完,谁的牌多谁就赢,懂了吗?”
他说得详细,白玉璃本就机灵,一遍就听懂了,两遍就摸清了规则:“我知道了,咱们开始,你先洗牌。”
陆湛答应,熟练地把纸牌洗出来,因为纸张的缘故,这纸牌不是很硬,只能将就玩。
“你又被吃掉了。”
白玉璃虽然懂游戏规则,但到底不熟练,出牌速度慢,运气还有点不好。
“不行不行,你再吃我就又要输了。”白玉璃捡起陆湛出的对子塞回他手里,“再给我次一机会,我出单数的。”
“白玉璃,你已经耍赖皮了三次。”陆湛提醒。
白玉璃嘴巴撇撇:“那你就不能让让我嘛?”他脸上都贴了十几根纸条了,看着战绩惨败。
陆湛脸上一条都还没有呢!
陆湛:“好,让让你。”
白玉璃这才高兴了,在陆湛持续放水的情况下,终于赢了一次,他兴奋地陆湛额头上贴了一张纸条:“哈哈哈哈!”
看他高兴,陆湛又继续放水,白玉璃兴致勃勃,拉着陆湛一直玩。
等到晚上要休息的的时候他还想继续玩,要不是陆湛强拉着让他休息,他能继续玩一夜。
小狐狸怎么对这些游戏这么感兴趣?他以前还真是忽略了,之后有时间给他各种娱乐游戏都安排上,真是可怜兮兮的。
白玉璃窝在他怀里睡得香,嘴巴努努,咕哝:“大王,我炸!”
陆湛:“……”玩心太重,还是先别教其他的了。
*
翌日下午,白玉璃又拉着陆湛玩了一天,要不是陆湛说他们今晚要在渭县靠岸歇一夜,此时要下船了,白玉璃还不肯放手。
“两位辛苦了,明日下午咱们在船头汇合。”陆湛给了二人一两银子的小费,让他俩自己去吃饭和住客栈。
“多谢两位老板!”两个船夫感激地道。他们船行的人都是老板给开工钱的,专门拉那些老板走远处,平时也有老板觉得他们辛苦给小费喝茶,可是没见过这样大方的。
陆湛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们先离开了。他和小狐狸带的银票容易携带,都是不离身的,不怕这两人悄悄跑路。
而且就算跑了,他们回宁平县船行一查便知,所以那些个不值钱的包袱放在船上也放心。
“璃璃。”陆湛喊了声,没听到人回应。
白玉璃手里攥着纸牌,眼珠子时不时转转,一看就知道脑子里还是在自个跟自个打牌呢,小表情还丰富的很。
陆湛觉得自己教他玩是个错误的决定,白玉璃放现代就是个会特别痴迷游戏的网瘾少年。
他把白玉璃手里的纸牌抢了过来:“白玉璃,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是你想在中途玩耍的,所以我才在邻县停留,准备带你吃当地的美食,可你下了船也一心只有打牌。”
白玉璃一愣,本想把牌抢过来,结果被陆湛说教了,脸一阵一阵的红。
他也是要面子的。
“我,我错了。”他认错快,拉着陆湛的袖子晃,“下次不这样了。”
陆湛也不是真的跟他生气:“走,带你去吃饭。”
白玉璃:“好!”
两人选了一家看起来客流量不错的食肆进去,也不用什么雅间,一楼的大堂就行了。
在宁平县的时候,大家都知道陆记的小老板生的什么模样,所以表现还算正常。一出来了,他生得太扎眼,进了食肆就被人纷纷打量。
白玉璃都有点紧张了,贴着陆湛走,有什么好看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陆湛:“一会儿去给你买个头套,把脸和脑袋遮住,只露眼睛鼻子嘴巴出来。”
白玉璃听了不乐意,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他自己怎么不戴头套!
别人要瞧他们也阻止不了,索性当没看到。
小二带来了菜单,两人选了几个他们这里的特色菜,松鼠鳜鱼,油糍。
“这个鱼看起来乱七八糟,味道却意外的好吃。”白玉璃给与了极高的评价。
乱七八糟,他倒是形容的生动形象:“这是松鼠鳜鱼。”
盘子里的鱼被剔除了鱼骨,切成片雕以菱状纹,外层裹上蛋黄糊炸成了金黄色,形象酷似松鼠,所以才得了这个名。
白玉璃一向喜欢甜口的东西,这鱼浇了糖醋卤汁,口感外脆里嫩,鲜香味美,酸甜适宜,最合他的胃口。
“尝尝油糍,这也是他们当地的特色,比咱们县里的好吃些。”
油糍是油炸了沥干放进小竹篮里整齐装着的,甜口的有南瓜味,红薯味,咸口的肉沫味,米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