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晚上九点打烊,柏青临拉下电闸,店里瞬间漆黑一片,他披上外套后夹在指间的烟一明一灭,口袋里的手机正巧响了。
“老柏,我后天到南海,到时候借住你客房成不成?”
“可以。”
岳川和他做了多年邻居,贫嘴第一名,“得,答应的这么爽快,你真没金屋藏娇?”
柏青临懒得回话,抬头望了眼对街三楼阳台。
“行吧,也不指望你想开了去找个伴,话说最近几个小年轻被你给拒没了?”
柏青临,“不记得。”
“牛逼。”
“……”
岳川啧了一声,“您到底好哪口啊,长得纯,床上野的喜不喜欢?”
柏青临沿着银杏大道走,“打算待几天?”
“看心情,这次休假到过年,我去南海预备躲懒,你那附近的酒吧必须挨个挨个玩一遍。”
“知道了。”酒吧两个字让柏青临轻而易举想起祝京儒,通话挂断后,他从风衣口袋取出那张画着捆绑自己双手的纸。
动作随意,很快烟头点燃了它,火光缓缓变大,映照出冷白色腕部。
柏青临平静看着它烧成灰烬,吐烟圈时衣领抵着的喉结动了动,而后便转身离开。
灰被风吹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祝京儒此刻正在包厢里泡茶,模样气定神闲,但实际自己都不知道被热水烫到几回。
白天上了一剂猛药,完全暴露出目的,估计会退避三舍。
可他就是想赌。
黄琛敲门进来,“老板,明天吃饭地址我发给你了,阿吟说也告诉她店长了。”
祝京儒扭头,“他不一定会来。”
“啊?”
“还是要谢谢你们。”祝京儒算好时间柏青临已经到家,低头发消息出去。
很好,没有红色感叹号。
祝京儒闷笑,缓慢摩挲手指上的戒指,他像个不折不扣的赌徒,这次侥幸赌赢了,感觉愉悦又兴奋。
琢磨柏青临没拉黑估计是看那几箱咖啡豆份上。
有生意往来的确好,而这钓鱼钓得就是刺激。
第二天祝京儒仍然没有去咖啡馆,熬到中午时分,和黄琛佟吟玩得要好的同事刚好坐齐大桌子,唯独空出两个首座,专门给柏青临和祝京儒留的。
佟吟和黄琛纷纷猜测两个人是不是都打算不来。
实际上祝京儒姗姗来迟,想都没想直奔饭店吸烟区。
长廊光影交错,两个人相互凝视,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是祝京儒率先走向柏青临,距离越来越近,柏青临站在原地不动,身材高大气质成熟,满脸写着难以接近的冷淡,他没说话,静静审视祝京儒含住和自己一个牌子的苏烟。
眼前人目前做的一些事并不太讨厌,仅此而已。
此刻那双桃花眼倒映出柏青临的脸庞,“柏哥借个火?”
祝京儒开口,柏青临便应了。
他低头用自己烟头上的余火灼烧近在咫尺的另一根烟。
“火可以,人不行。”柏青临说话时语调没什么起伏,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地都不像拒绝。他任由鼻尖洒落的烟雾被祝京儒吮吸,目光肆意审视,冷白色的脸庞与漆黑瞳仁形成对比,淡淡几句话让听的人产生被警告的错觉。
“我对你不感兴趣,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