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临天黑才回咖啡馆,店里其他人齐刷刷打量,他面色如常等待咖啡萃取,岳川啧了一声,李雯雪也啧了一声。
柏青临倒咖啡给客人端过去便进后厨洗工具。
蛋糕师也打趣,“店长,脖子上的吻痕太明显了。”
“嗯。”
柏青临倒垃圾时背靠门框没抽烟,反而在走神,两天时间太快了,心里那片死寂太久的湖真正闯进一个人,还不太适应,做得也不够好。
换种说法是欲壑难平。
……
蛋糕师突然听见男人冷不伶仃的声音,“怎么追人?”
这句话从柏青临嘴里出来,匪夷所思的程度不亚于天上下红雨。
蛋糕师脱口而出,“告白,送花,然后牵手送他回家。”
柏青临点头表示知道。
祝京儒在不远处打了个喷嚏,鼻尖泛红,他眯起眼继续用水彩颜料描绘出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手机没通过某人的好友申请但也没拒绝。
新仇旧账一起算,之前被拒三回被拉黑两次,祝京儒记得清清楚楚。
唐沉探出头问:“等会打麻将四缺一,来不来?”
“现在几点?”
“九点出头。”
祝京儒轻轻抚摸画布,跃跃欲试想知道某人究竟会不会摁耐不住在咖啡馆打烊后来这儿找他,毕竟傍晚坐在男人腿上时清晰感知到。
柏青临硬了。
唐沉看祝京儒露出这副表情,用屁股想都知道在盘算干坏事呢,有人会倒大霉。
事实证明,乌鸦嘴确实灵,黄琛的确倒了大霉。
当黄琛发现柏青临就感觉大事不妙,上楼阶梯被一堆人拦住,为首的人跟柏青临搭讪,美其名曰不给联系方式就不让上楼。
黄琛解释半天总算把那伙人劝走,他心有余悸对上柏青临眼神,一下子背后凉凉的,干巴巴开口,“店长真不好意思,年轻人喝醉了总爱搞这套。”
“他被很多人这样?”柏青临蹙眉想起第一次进这拦住祝京儒的男人,从前“舔”和“上面”拼凑不起来一句话,现在倒是知道什么意思。
黄琛脑子被驴踢了实话实说,“何止搭讪,刚开酒吧那阵子大酬宾,塞给老板的房卡一星期就三四百张。”
柏青临没回话,手不自觉攥紧。
黄琛:“老板他人不在三楼,今天真去开房了。”
柏青临:“和谁?”
“……和挺多人。”
“地址有吗?”
“有有有。”
“嗯。”
黄琛茫然看着柏青临背影,感觉被长辈训话,一股脑有问必答,真见鬼。
另一边祝京儒打麻将输得痛快,因为心思不在里头。
唐沉和Rick终于能扬眉吐气一次,袁野干脆挣了祝京儒好几千。
“从前和他打咱们就没赢过,看吧,今晚直接翻身。”唐沉说完。
rick指了指袁野身旁坐着的青山,“有老婆在,运气加倍,袁哥赢面大。”
袁野扭头狠狠亲了口青山,换来一句冷冰冰的滚远点。
唐沉心死了,他妈的狗情侣,刚想说什么时传来敲门声。
唐沉起身去开门,“谁啊?”
祝京儒抬起头,门开后满脸兴致缺缺褪去,眼睛瞬间亮了。
唐沉近距离受到冲击,再次感觉发憷,“柏老板啊你这捉奸的架势能把我吓死。”
“抱歉。”柏青临神态平静,不动声色看完屋子里陌生的几个,有礼有节道,“打搅了。”
祝京儒径直走向柏青临,用食指轻轻勾人的手背,压低声音问,“怎么来了?”
“顺路。”柏青临随意握住祝京儒手,姿态强硬,“不能来?”
“能,怎么不能,是你的话都可以。”祝京儒是真喜欢柏青临顶着张性冷淡脸不讲道理。
唐沉震撼,“靠,姓祝的你什么调调,特么撒娇呢?”
祝京儒无辜点头。
唐沉忍无可忍,“柏老板,以后他这家伙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建议直接上手抽。”
柏青临没回话,他听见祝京儒说,语调充斥跃跃欲试的打趣:“这建议好,柏哥,不抽我我下次还敢,打哪都行。”
柏青临指腹摩挲祝京儒腕部那圈暗红色刺青,不咸不淡回答:“知道了。”
麻将桌再次添张椅子,袁野身旁有青山,祝京儒身边也坐着个柏青临,只剩下Rick和唐沉两个人铁打的孤军奋战。
局势直接开始逆转。
祝京儒使坏完就被撩,柏青临一只手替他整理麻将,另一只手搁在他后脖上,亲密无间但又透着距离,只要柏青临乐意俯身,随时就可以把祝京儒搂在怀里。
呼吸滚烫肆意喷洒,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轻吻。
“出这张。”
祝京儒原先只觉得柏青临正儿八经,实际并不,麻将什么的也精通。
五六局下来袁野也输得屁滚尿流,他琢磨出真相,“你会算牌?我们打多少你记多少,一轮两轮下来不赢我们才怪,什么路数都被你摸清。”
柏青临淡淡笑了下没否认。
祝京儒问Rick,“现在谁的赢面大?”
柏青临轻轻揉捏祝京儒后脖那块软肉,触感很好,想继续往下摸,但克制住了。
直到祝京儒放肆大胆地用腿蹭他。
房间里还有其余人,桌上看不真切,桌子下面一览无余。
两个人小腿触碰,隐秘而暧昧,像偷情时半遮半掩脱下衣物般欲盖弥彰,这种若有若无的触碰最勾人。
柏青临受不了刺激,喉结轻微滑动,主动起身想去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