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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决斗当天和死对头穿进狗血文 鹿八今 5209 2024-08-29 08:54:43

帐篷里像有人打翻了牛奶, 也很像塞进来了一个没断奶的婴儿,空间中弥漫着一股奶腥味,若隐若现。

这股味道盖过了许风酿身上的花香, 他鼻尖耸动,感觉自己像泡在了牛奶里。

口腔里也全是。

方臻万万没想到他……羞愤到很想打人。

打的当然是许风酿这个不要脸的。

许风酿安然受之, 他的头皮到现在隐隐作痛, 都是被方臻拽的。方臻从来都不是什么小白花, 把他招惹急眼了,他可以原地变身食人花。

方臻问:“你是不是有病!”

这不是疑问句, 说出来像陈述句。

许风酿再次凑近到味道的来源, 脸上有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痴迷, 他大概知道, 自己现在对于方臻的渴求是有些吓人的。

不过他不担心方臻被吓到,只担心以后方臻不让他靠近。

许风酿敷衍道:“嗯,有病。”

这世上最让人没办法回击的, 不是骂人的话,而是许风酿这种, 表面上万分顺从他, 背地里不怀好意的话。

还不如吵一架。

方臻被亲得脖子都疼了, 头一直后仰, 不止冲锋衣敞开了,毛衣也被掀了起来, 他这时候又庆幸睡袋很挤, 冷空气进不来。

可他还是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都是被许风酿激起来。

“我真的……”方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真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你太……你简直是变态!”

许风酿点头,鼻尖蹭到, 又闻到了那股浓郁的奶味。

经过他刚刚的努力,此刻像小溪一样缓缓流下。

他不仅没帮方臻,还把情况变得更糟糕了。

方臻感觉到了,气得要命——或许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几个瞬间,是被男朋友气到想杀人。

他此时此刻就很想杀人。

濡湿感传来,方臻还想薅许风酿的头发,许风酿这次反应极快,摁住他的手腕,安抚道:“我这不是帮你呢?”

算个屁的帮!

在情侣亲密方面,方臻接触过的不多,对这方面也没那么感兴趣,了解的自然有限。

他的底线极高,许风酿做点什么,都相当于重创他的三观。

方臻忍耐:“哪有大人长大了,还跟小孩抢奶喝的?”

许风酿道:“谁说大人就不能喝了?”

方臻:“当然不能!”

许风酿:“那你现在看见了,大人可以。”

等等,重点是这个吗?

“而且,”许风酿道,“儿子不喝也是浪费,被我喝了又能怎么样?我也不算抢他的。”

方臻好几次想扯许风酿的头发,都被许风酿躲了过去,不仅如此,他还被许风酿占够了便宜,脖子上全是红痕和咬痕。

他觉得许风酿疯了,而他马上要被许风酿给逼疯了。

最后是他没忍住闷声呼痛——许风酿实在太沉迷,没注意到力道。

在他呼痛的瞬间,许风酿接着停了下来,抬眸观察他的情况。

方臻气呼呼地看着他。

许风酿忏悔,“对不起。”

他反正已经餍足,哄一哄方臻也没什么。

占够便宜后,这人就又是一副绅士做派了。

折腾了一番,竟然还没天黑,从帐篷里出去时,正好赶上黄昏日落。

方臻此时十分庆幸,他和许风酿把帐篷搭在了没人的角落里。

又是搭建帐篷,又是在睡袋里折腾,方臻的力气所剩无几,他发现他体力确实不如以前,将来锻炼上要下点功夫。

方臻从登山包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在唇边。

闻到奶味的瞬间,他脸色变了几变,复杂到像是晚上路边理发店旁边的霓虹灯,什么颜色都有,精彩极了。

许风酿就坐在他旁边。

看着他僵着半天没动,又看见他手中拿着的牛奶,蓦地笑出声。

——方臻直接把牛奶砸到了他的怀里。

许风酿拿起来,修长的手指捏住牛奶的包装,因为方臻扔过来的突然,牛奶又是满的,溢出来不少。

他笑了笑,意有所指,“溢了。”

方臻脸色爆红。

他瞪着许风酿,脑海中却不受控的闪过许多画面,最终他忍无可忍,猛地站了起来。

要是以前,他说不定早就和许风酿打一架了。

退一万步讲,对象就不能用来打吗?

“我去别的地方静静。”

许风酿也跟着站了起来。

方臻回头瞪他,“你不许跟着我。”

许风酿道:“我怕你有危险。”

“你跟着我,”方臻极度克制,“我怕你有危险,我不保证我不会家暴。”

许风酿闻言,竟然也没生气。

他甚至笑了,也不知道方臻的哪个字眼又取悦到了他。

方臻一边深呼吸,一边往没人的地方走。

山上的人群也没那么密集,大部分都只聚集在一小片的地方,那个地方地势平坦,方便很多人搭帐篷睡觉,或者直接席地休息,硬生生熬一夜。

没人的地方也很多,方臻没走多远,就感觉身边没几个人了,他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晚霞更加灿烂,方臻抬眸看,浮躁的心也静下来一点。

他实在是臊得慌。

好多时候,他和许风酿的尺度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对于许风酿可以面不改色做出来的事情,对他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人彷佛八辈子没开过荤,又有很多令人羞耻的想法。

组合在一起,折腾的就是方臻。

方臻生怕自己哪一天没忍住,一拳头挥过去。

……但应该不会。

他知道,这只不过情侣之间的小情趣而已。

他怀孕大半年,两人的亲密接触有限,最多最多就是用手帮一下——这他倒是能接受。

剩下稀奇古怪的东西,研究的不多,他知道他自己反应过度了,倒不如学着像许风酿一样坦然。

方臻再次抬起手,扇了扇脸上的红晕,手动降温。

就在他安安静静欣赏夕阳上,并没有注意到接近的人。

对方装模作样,和他一起看了一会儿天空,随后才开口:“这么巧,又碰见了。”

方臻都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

他一愣,转头看向对方。

看清对方脸的瞬间,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是之前碰见的那对小情侣。

虽然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但这个男的,他看见的第一眼就不是很喜欢。

这人长相还算周正,否则也不能有女朋友,可他的眼神很悬浮,总不定在一个方向,时不时往方臻的脸上看。

加上他还对方臻……投递那种眼神,方臻感觉到很冒犯。

方臻没理他。

“是不是你对象不让你和其他人说话?”男生一笑,倒是也没在意他的冷淡,“一路上看见你们好几次,你们很般配。”

见到陌生人时,很多人会选择夸赞,以此来降低对方的警戒心。

偏偏方臻不吃这一套,他和许风酿般不般配,还用别人说?

见方臻还是不说话,男生终于有点尴尬了。

他找了个新话题,“你也喜欢看日落吗?我来的时候查了攻略,山上的日出也很好看,我看你们搭了帐篷,是打算等到第二天看日出?”

方臻闻言,终于开口道:“你是侦探还是警察?”

男生一愣,“什么?”

“怎么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观察之中?”方臻道,“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接,你就没感觉到,你这么观察一个陌生人,很没礼貌吗?”

男生闻言,连连摆手,“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没有偷窥你们的意思,我就是看你长得很好看,眼睛不由自主多看了你几眼,刚好看见的而已。”

方臻笑了笑,“那你眼睛可真会看。”

男生以为他这是缓和了的信号,连忙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叫岳博阳。”

方臻对于他叫什么不感兴趣。

对于他伸过来的手,也没有要握上去的意思。

岳博阳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怒气,但很快,他自己把手缩回去,又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没关系,我看你对陌生人的警惕心很高,在现在这种社会是好事。”

他又自顾自说了几句话。

本来方臻只是觉得烦。

在岳博阳好几次对他散发出一种有点暧昧的信号时,方臻烦到了极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也有对象吧?

自己出轨还不够,还来勾引他一个有对象的人?

甚至他谈恋爱的对象还是一个女孩子,搞什么,骗婚啊?

方臻实在提不起什么心情应付他,他感觉自己耳边像是有只苍蝇在嗡嗡嗡飞,又烦人又不知道该怎么赶走。

许风酿他揍了算家暴,这个他揍了算斗殴,被警察叔叔带走就不好了。

在对方还竭力引出他感兴趣的话题时,方臻忽然道:“你说,这个世界好奇怪。”

岳博阳一喜,以为打动了他,“怎么奇怪了?愿意一听。”

“还没到夏天呢,”方臻施施然道,“这就有苍蝇了。”

岳博阳居然没听懂,“啊?苍蝇?我没感觉到啊?你跟我说在哪里,我帮你赶走。”

方臻指了指他,“这不在这儿呢。”

岳博阳一愣,旋即勃然大怒。

本来他能“屈尊降贵”哄着方臻,就觉得方臻也该主动上他的钩子,谁知道跟他讲了半天没反应不说,还被当面骂了!

“我长得确实好看,我知道,长得好看的人也难免招蜂引蝶,”方臻叹了口气,“不过有时候错引来苍蝇,都让我自我怀疑——我是什么人都能来搭讪的吗?”

“你!”

岳博阳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

而方臻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拳头看,视线再转移到他的脸上,有恃无恐。

或者说——他就等着岳博阳的拳头落下来。

他不能主动出手算一回事,可要是对方先动手,性质就不一样了。

岳博阳到底还是有点脑子,从上山的路上,他就盯上方臻了,一直都很馋。

像许风酿那样的,虽然气质文质彬彬,但周身的气场自带攻击性,越是看他,就越不敢骚扰他。

而方臻或许是因为生孩子,整个人变得“柔和”了许多,本来他这具身体就很瘦弱,加上一点若有若无的“慈爱”的柔和气质,哪怕他的个子比岳博阳还高一点,也导致他看上去人畜无害的。

岳博阳越看他越觉得吸引人,馋的不行。

本来他们这个圈子就不是那么有节操,大家看上了互相睡一睡,今天当情人明天分道扬镳再正常不过。

有女朋友?有女朋友就够刺激了。

岳博阳接触过的圈子是这样的,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这副德行。

不过,他也做了两手准备。

他收回了自己的拳头,忽然凑近方臻,在方臻想躲开他时,忽地道:“你这里有点好东西,我劝你别再惹我,否则我不保证不把这东西发出去。”

方臻倒是好奇了,“什么?”

岳博阳拿紧手机,防止他抢过去,手机屏幕上,对着方臻播放了一个视频。

方臻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和许风酿刚搭好的帐篷。

帐篷正在小幅度晃动。

全程都看不清帐篷里的人影,但帐篷晃动的频率很不健康,被人看了,很容易联想到不太好的方面。

视频最后,是许风酿和方臻从帐篷里出来,方臻面若桃花,红得能烫鸡蛋。

方臻的脸色变了变,看向岳博阳。

“你们在帐篷里做了吧?”岳博阳道,“我也不是想拿这个视频威胁你,就是想让你和我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

方臻冷笑。

这还没别的意思?

他的“意思”都快写脸上了。

岳博阳道:“我再问你一遍,交个朋友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就把视频删了。”

方臻身体坐直——如果熟悉他的人能看出来,这是他动手的预兆。

“可以啊,”方臻施施然道,“不过,你不是想和我做朋友吧?”

岳博阳就知道他“上道”。

能和男朋友一起上山搭帐篷野战的人,必定是比正常人玩的要开,他也很欣喜,能和方臻这样的人有接触。

明明方臻都答应了,岳博阳还是没有要删视频的意思。

他露出个有点猥琐的笑容,“我就知道你……”

方臻道:“你想睡我吧?”

岳博阳道:“你这话说的也不用那么难听……”

“像睡我,”方臻攥住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你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命。”

——下一秒,他对着岳博阳挥过去一拳!

岳博阳直接跌倒在地。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方臻,显然没想到方臻武力值这么高!

“芜湖,”方臻怪叫了一下,“啧,拳脚生锈了,力量也不够,锻炼的任务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在岳博阳震惊转向惊恐的眼神中,方臻直接提起他的衣领,又落下一拳。

……

许风酿赶来时,已经有人报了警。

他知道方臻遇到危险的概率不大,假如和人起了冲突,应付两三个以内的成年男人也不是问题,所以就放任他自己在外了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的时间,方臻就和人打起来了!

说是打起来,准确的说,是方臻单方面殴打。

在场没人敢上去拉架,方臻的动作太专业,又干脆利落,不给人插手的空间,谁上前肯定要被连累着挨几下。

还是许风酿见方臻打上头了,状态明显不对,伸出手臂,从后揽住了方臻的腰,强行泄掉了他的斗志。

方臻看见是许风酿,微微一愣。

不远处,一个女生发出尖利的叫声,“岳博阳!”

正是岳博阳的女朋友。

她今天再别扭,毕竟岳博阳出事了,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跑到了男人的身边。

这场面,不管谁看,都觉得岳博阳是受害者。

方臻以为许风酿也会问。

许风酿早就看清了他打的是谁,一句话都没问,把方臻护在身后,问一开始说报警的人,“警察多长时间能到?”

对方报了个大概时间,许风酿握住方臻的手,冷静道:“等警察来。”

哭泣的女生抬起头,瞪着方臻,“你为什么要打人?你凭什么打人?!”

方臻气不打一处来。

“这位女士,”许风酿拦在方臻面前,“你男朋友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吗?”

这句话直接把女人问噎了。

也搞得方臻一愣。

这一瞬间,他看着许风酿护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忽然想起来很多事。

都是上辈子他和许风酿关系不对付的时候。

方臻的性格跳脱,大部分时候长辈都认为他不靠谱,别说长辈,就是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点冲动。

每次想遇事时冷静,但总也冷静不下来。

第一次时他选择动手,第一万次时,他顶多犹豫一下,接着还是动手。

这样的性格,导致他有些时候,会被冤枉。

就算是最了解的他的老师,还有他爸,有时对着楚楚可怜、刚被他揍过的“加害者”,和他这个活蹦乱跳的“受害者”,都得再三确认。

真的吗?真的是他先招惹的你吗?

你确定不是你没事找事先动手的?

可你下手也太重了。

“先撩者贱”这句话,在方臻的世界中并不起效。

两辈子加起来,永远最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的人,竟然是许风酿。

竟然是许风酿。

许风酿半个肩膀都挡着他,不欲再和女生辩论,只道:“多说无益,我们等警察来就知道了。”

警察来的很快。

山上有缆车,他们开了特权通道上来的。

做笔录时,方臻交代清楚前因后果,很快就被放了出去。

许风酿早早在外面等着他。

方臻主动牵住他的手,还气得不行,“走吧,晦气。”

警察局门口,又遇见的那个女生。

女生眼睛都哭红了,看见方臻和许风酿,欲言又止,没敢搭话。

方臻本来想走了就算了,到底是受良心谴责,走出几步又返回去,直接问:“你知道你男朋友是同性恋吗?刚刚在山上他想找我约.炮。”

女生瞪大了双眼。

“我说真的,抓紧分了吧,”方臻一点圈子也不带兜的,“你看我都从警局出来了他还没出来,肯定要被拘留,你要不分,真是忍者神龟。”

说完他就重新找许风酿了。

他搭着许风酿的胳膊,时不时还扭头看后面的女生。

许风酿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方臻真的,正义感太足。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呢,”方臻道,“你怎么那么相信我啊?问都没问就知道是那个傻逼先招惹的我。”

许风酿把路上听见的话跟方臻说了一遍。

“好哇!”方臻后悔没多打几下了。

他眼珠一转,又问:“要是你没听见他们的话呢?是不是也和那个女生一样,觉得我无故打人?”

“这是什么问题?”许风酿略作思索,“不会。”

“为什么?”

许风酿发现,方臻从警局出来后,话还挺多。

他这次都没想,“你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方臻怔住,抿了抿唇。

“怎么了?”许风酿停下来,侧头看他,“感动了?”

他伸出手,像撸猫似的,在方臻的下巴挠了挠。

方臻打开他的手,佯装不耐烦,“谁感动了,我就是觉得你未免太了解我。”

“嗯,”许风酿道,“光认识都十几年了,十几年都不了解一个人,那我也太笨了。”

方臻想,不是这样的。

他爸也认识他了三十年,照样也称不上百分百了解他。

方父养了“方臻”十八年,他了解他儿子吗?

方臻问:“那你为什么想了解我?”

“这又是什么傻问题?”许风酿皱眉,以为是那个男的跟方臻说了什么,也认真道,“了解一个人,要么是因为生活一起太久了不得不了解,要么是因为恨和爱,以前我了解你,但不是足够了解你,当时是基于前两者,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了解你,当然是因为爱。”

方臻握紧了许风酿的手,半倚在他身上。

他都没发现,他这个动作简直充满了依恋。

他到底不是那种会伤春悲月的性格,今晚能乍然想到这些,已经比他近一年想的都多。

“好吧,”方臻道,“我们的帐篷还在山上,得抓紧回去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日出。”

许风酿询问:“我们坐缆车?”

方臻爬过一次山,又揍了人,折腾这么长时间早就没力气了,闻言点了点头。

和许风酿一起去打车时,方臻盯着两人始终牵着的手,突然不过脑子的问了一句。

“你今天喝的奶,什么味道的?”

许风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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