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莉莉狐疑地看着斯内普和宋问，正想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转身一看果然看到此时最不想看到的两张脸！

莉莉单手捂住脸，飞快地又换了一个方向扒拉了下头发，试图装作没看到。

“莉莉……”可对方丝毫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詹姆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那一头鸟窝，收起了平时的自信和自大，有些惴惴不安地问：“宋问…他还好吗？”

“没有你，他会更好。”斯内普抱着双臂斜眼看他，阴阳怪气地呛了一句。

詹姆顿时脸色不好地瞪了斯内普一眼，双腿尴尬地停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向前。

而在他身侧的西里斯则立刻为了好友回呛道：“詹姆可没问某个油腻腻的、一身怪味的家伙。而且啊，别人在说话非要插嘴，这就是斯莱特林学院所引以为豪的礼仪吗？”

“斯莱特林的礼仪我一清二楚，但你们格兰芬多的礼仪，难道讲究的是让罪魁祸首冲进受害者的病房碍眼、打扰别人休息吗？”斯内普黑色的眼瞳燃烧着怒意，他瞪视着对方，将莉莉和宋问都挡在身后，一只手藏匿于过分宽大的袍子里，他握着魔杖，警戒地看着对面两人。

“不是的，我其实……”詹姆提高了声量：“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不是故意朝着你们泼的，而且就算我再不喜欢斯内普，也不屑使用这样的手段！我们是格兰芬多，不是斯莱特林！”

“不是故意？”斯内普冷笑：“波特，你敢做怎么就不敢认了？如果不是宋，你那份温度达到了90多度正在咕咕沸腾的疥疮药水会直接泼到我的身上，你敢说你不是刻意，而只是想要和我打个友好地打个招呼吗？”

“你这个油腻发臭的小蝙蝠佬，呆在地窖久了心思也变得肮脏恶臭了吧？”西里斯向前走了两步：“詹姆绝没有这份心思，要对付你，也是堂堂正正的。”

“哦？”斯内普挑了挑眉：“事发之后是谁在教授走了之后拦住我，不让我走？如果不是莉莉在，你们难道不是想要‘堂堂正正’的掏出魔杖进行二对一？哦不对，加上你们最近认识的莱姆斯·卢平，还有一只长得跟臭虫一样矮小可笑的格兰芬多，是‘堂堂正正’的四对一？”

西里斯冷笑：“我们可没对你动手，只是因为你污蔑我们在先，害我们学院被扣了那么多的分，难道我们连‘解释’的权利也没有了？再说了，不服的话，你也可以找人。”

“布莱克，你够了。”莉莉冷下脸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波特有错在先，教授对学院扣分是公正的，并不是因为西弗勒斯后面所说的话。即便你有异议，也应该明白，斯拉格霍恩教授虽然是斯莱特林，但也是经过邓布利多校长的亲自聘请和任命的。我们校长可是格兰芬多出身。”

“莉莉，”西里斯看了看莉莉，又看了看有些丧气的詹姆：“你到底站在哪边？”

莉莉叹了口气：“我站在对的这一边。宋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却遭受了无妄之灾。你们现在还要来吵闹惹他心烦，老实说，我作为一个格兰芬多，对你们两个真的很失望。”

而宋问一直看着斯内普因为格兰芬多二人组的存在，气压越来越低，脸色越发阴沉可怕，因此他赶在学神再次火山爆发的当口，连忙抓住对方的袖口轻轻扯了扯：“斯内普，莉莉，放心我没事了，只是有点困，我休息好之后再找你们汇合，你们都走吧，笔记做好一些，我不懂会找你们的。好好帮我听课做笔记！莉莉，拜托了，你带着他们走吧。”

“好，宋，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记得猫头鹰我。”

莉莉点了点头，瞬间明白宋问在担心什么，她转头一手拉住斯内普，又板起可爱的苹果脸，翠绿灵动的眼眸瞪了詹姆·波特一眼，后者如同猛然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一般，如同幽灵一般悻悻地自动跟在莉莉身后走了。

宋问扬了扬眉毛，看着走上前来的西里斯有些意外：“你还有事？”

“我们学院因为这件事被扣了十分。”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向你道歉，但是请你相信，詹姆不会冒着给学院抹黑的风险去故意做这种事，斯内普他说的根本不是真的。”

“嗯哼。”宋问点了点头：“这点我同意，波特虽然调皮，但不算坏。不过说真的，你们没必要对斯内普这么大敌意吧，既然你们都觉得莉莉人不错，想和她做朋友，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能尊重她的朋友呢？”

“得了吧，明明是斯内普那家伙心思不纯……”西里斯顿了顿，偏过头看着宋问有些戏谑：

“不得不说你是个勇敢的家伙。如果不是你挡得巧妙，遭殃的明明就该是那个斯内普和旁边几个喜欢用鼻孔看人的‘高贵’纯血。你这样的奇葩，为什么会到斯莱特林？”

宋问啧了一声：“布莱克，你不认为人都是复杂化、多面性的吗？可以有勇敢的时候，也会有胆怯的时候。可以有奸猾精明的时候，也可以有无私愚笨的时候。以点概面不是好事。我觉得如果可以，霍格沃兹可以改革——学生可以在学期末选择转换学院的机会。长此以往，也能促进消减各个学院之间的偏见，使得学院之间更加融洽。”

“不敢苟同，”西里斯摇了摇头，将詹姆带来的慰问品放到桌上：“我劝你，还是离斯内普远一些吧，如果当时他坐得是你这个位置，他一定会选择自保而不是救人。我太了解像他那样的人了……”

“陷入思维定式可不好，”宋问看着西里斯：“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学院，除开我们学院，还有的德姆斯特朗、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等等，如果发生内斗，那注定会被另外的学校远远拉下的，到时候损耗的可是整个霍格沃茨的声誉……到底是个人好恶至上、院系荣誉至上，还是霍格沃茨至上，你们真的觉得前者的更为重要吗？”

西里斯皱着眉头思索半晌，凝神看着宋问：“斯莱特林不会说这样的话。”

宋问扬眉浅笑道：“恰恰相反，说真的，你快去和波特看看一段校史吧，这是斯莱特林本人的想法，他从建校起就想让霍格沃兹成为最好的学院没有之一，纯血只是他倡导的理想学院其中之一罢了，他对霍格沃兹的荣誉感和争胜之心是四位创始人之中最强的。说一下我个人的猜测——斯莱特林当初的出走，也有一定因素是因为不愿继续同友人们争执争吵、拖累学院，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西里斯想反驳，但猛然想起自己家族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弟弟，也是不愿意与他和家人争执，满腹心眼憋在肚子里，虽然他不觉得对方有多么坏，但的确，对方是个标标准准的斯莱特林。

“那黑巫师和食死徒都出自斯莱特林你又怎么说？也许没有他们，霍格沃兹早就不是最好的魔法学校……之一了。”西里斯拖着长长的尾音。

“你知道吗，”宋问没有在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魁地奇不仅仅是一项运动，也是一名学生的名字。他原本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被混入其中的黑巫师所害导致死亡。当时，斯莱特林第一次在霍格沃茨使用了黑魔法，但被格兰芬多打断了，也因此放走了凶手。我很好奇，你们格兰芬多院的，是不是在面对穷凶极恶之人的时候，哪怕是对方正在伤害自己重要的人的生死时刻，仍然会坚持使用白魔法？”

西里斯愣了愣，而后挺起胸膛：“那当然！阻止杀戮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使用黑魔法以暴制暴？”

而后西里斯看到宋问低下头，有些模糊地笑了笑，随后他听到对方轻轻地说：“这便是我与你们的区别。好了，请放宽心，我原谅波特了。你走吧，我没有什么和你可说的了。”①

西里斯看着对方躺回被子里，只露出一道单薄的剪影，那一刻西里斯又突然觉得，宋问虽然有些同他所认识、所定义的斯莱特林不一样，但对方又的的确确…只能是一个斯莱特林。

……

邓布利多开了一罐新的覆盆子果酱，将手里的柠檬雪糕伸进去蘸了蘸，而后咬了一小口，微微眯起眼，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

“所以……阿不思”分院帽一脸无语地看着邓布利多吃得津津有味地模样：“你把我挪到校长室就是让我来看你吃甜品的？你怎么不改名叫齁不死？”

“事实上……”邓布利多打了个嗝，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不小心沾在手指上的果酱，然后随意的甩出一个清理一新对付了过去。

无视连不爱洗澡的分院帽都嫌弃的眼神，邓布利多接着说：“事实上，我想问的是，这次新生分院之中，你有发觉什么异常吗？”

“哦我的校长大人，别告诉我你想窥探学生们的隐私。”分院帽大声说：“这我可不能告诉你。”

邓布利多将眼镜拨了拨，盯着分院帽道：“我并没有和你开玩笑，你知道的，现在局势一触即发。知道得越多，我才能保护更多。”

分院帽叹了一口气：“好吧，也许你是想知道西里斯·布莱克？他没有问题，骨子里就是一个充满斗志与勇气，又不失机敏的格兰芬多……只是现在尚未成长，稍显……呃淘气顽劣了些。”

“不不不，我并不担心他。”邓布利多闭上眼：“今天我路过了一趟校医室，听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嗯我是说，你还记得宋问这名学生分院时候的情景吗？”

“宋问？”分院帽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啊哈，我记得，这个孩子很有意思，和我见过的斯莱特林都不太一样，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他的野心……嗯……我差点将他分去了赫奇帕奇。”

“你继续说。”

“你想知道什么？这孩子没什么可说的，虽然我看不透他的过去和来历，不过唯一看清楚的只有在我问他什么是他真正想要的，他内心深处最想要的居然、居然是……”分院帽忍住笑：“是世界和平！阿不思，他居然想要世界和平！这种愿望，能不称为野望么！”

“有可能是大脑封闭术吗？”邓布利多幽幽地开口，又自己好笑地摇头：“不可能，十一二岁的孩童，魔力根本达不到标准。哪怕是汤姆……”

分院帽叹了口气，“阿不思，其实你用不着这么紧绷，这孩子和汤姆·里德尔一点儿也不像。”

“当然，”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即便是争论，也是站在维护学校的立场，而不仅仅是为了一己之私……这一点，他便不像汤姆，反而更像萨拉查·斯莱特林。只是……”

“世界和平，听上去甚至有些好笑，但倘若真的想要去实现，又哪里能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梦想。”

分院帽仰起头看着邓布利多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学生啊，真难教。不行，为了安慰自己受创的心灵，我得奖励自己一根蜂蜜公爵棒棒糖。”邓布利多喃喃地说。

“我发现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成为你吃甜食的借口……”分院帽蹦跶到了邓布利多的脑袋上：“齁不思，再不戒糖，小心你刚长出来的牙齿又被你给磕掉喽！”

【📢作者有话说】

①：除了背景板食死徒，使用过索命咒的人：伏地魔、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小矮星彼得、西弗勒斯.斯内普。格兰芬多的人的确大多数正直善良。

而宋问和他们的本质区别是：当身旁的人会被食死徒释放索命咒所害时，他会选择先下手为强，哪怕使用黑魔法之后灵魂蒙尘，哪怕会被魔法部通缉。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分入斯莱特林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