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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致艾莉丝

对于彼得·佩迪鲁的审讯工作已经在一天之内全部结束。

西里斯狠狠地握住自己的魔杖,他堵在审讯室门口咆哮着说:“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然而邓布利多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自然有他应得的审判,西里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交给你。”

西里斯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在邓布利多身旁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莱姆斯,努力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声音如同破风箱一般:“您说。”

“还有更重要的事——,小矮星一共招供了两个魂器的下落,一个是挂坠盒,一个是复活石戒指。而你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失踪和挂坠盒丢失密切相关,我们怀疑他,不,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证明了……他潜伏多年,背叛了伏地魔被发现之后,遭到了食死徒的追杀。你、莱姆斯、西弗勒斯必须马上根据彼得提供的线索展开搜寻!”

“不可能!”西里斯不可置信地咬紧牙关:“我那一家人都是忠心耿耿的食死徒……雷古勒斯……怎么可能选择背叛伏地魔?”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抓住西里斯的领口说道:“听着,西里斯,我最开始也不信,但詹姆和莉莉当初带队三次击败了食死徒精锐,也有你弟弟的功劳……你应该知道1978年魔眼穆迪口中所说的‘秘密线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他每一次传递的信息都是精准无比的!”

“那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西里斯瞪大了眼喘着粗气:“我那对被伏地魔洗脑了的父母……明明视他为布莱克家的继承人和唯一的珍宝,他为什么要铤而走险?我从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格兰芬多特质!”

“梅林啊,西里斯,这都1988年了,你怎么还在院派歧视!谁说勇敢就必须得是格兰芬多的了!”

“我……我只是……对不起。”西里斯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想起了他们的公会长以及牺牲的斯莱特林、赫奇帕奇的女孩们。

“雷古勒斯不一定死了,你弟弟他有可能还活着!”莱姆斯大声说道:“西里斯,想想詹姆曾多次希望你能同雷古勒斯谈谈!我们虽然也是你的兄弟、你的家人……可你弟弟也是你的家人啊!”

“好了,我希望你们能分头行动。”邓布利多说:“莱姆斯,由你带队,西里斯和西弗勒斯跟随。要注意,别让他们两吵架。”

“明白。”莱姆斯说:“校长,那戒指的事情?”

“我亲自去一趟。”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面色凝重地说。

……

“以你对你弟弟的了解,你觉得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是哪里?”莱姆斯问。

“我不知道,”西里斯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同他之间上学之后便很少交流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

莱姆斯和西里斯随着声音看了过去,看到了西弗勒斯……旁边的西比尔·特里劳妮。

“特里劳妮?你跟过来干什么?”莱姆斯皱着眉头:“斯内普,是你同意的?”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我只是想问她一些事情,没想到她会一直跟着我。”

西比尔声音尖利地说:“我知道!我很早很早以前,就等着这一天!雷古勒斯的藏身之所……根据我多次的推断,我们能从布莱克老宅得到线索……这需要小天狼星的协助!”

“西里斯,你怎么说?”莱姆斯转头问道。

西里斯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让她跟上吧,布莱克老宅……虽然我父母已经离世了,但雷古勒斯会回到那里躲藏食死徒的追击,也不是没可能。”

“那就出发。”莱姆斯点了点头,四人飞快地从霍格莫德集合点一起幻影移形到了布莱克家老宅——英格兰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然而当西里斯一进门,除了灰尘与蜘蛛网遍布齐飞之外,位于一楼的布莱克夫人的画像首先发现了他。

“瞧瞧……瞧瞧!稀客呀!”布莱克夫人声音刻薄而尖锐:“你这个纯血背叛者!有什么资格踏入布莱克老宅!你已经被除名了!滚——全都滚出去!”

“亲爱的母亲大人,您怎么死了也不安分。”西里斯冷冷地说:“我这次来,是为了雷古勒斯,他有回来过吗?”

“雷古勒斯……”布莱克夫人怔愣了一会儿,然后更加愤怒地看着西里斯:“雷尔原本是我最出色的孩子,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败类的影响!雷尔他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

“他在哪!”西里斯抬高了音量。

“滚!滚出去!别呆在这里!你这个扫把星!都是因为你害了布莱克一族,你还有没有良心!”布莱克夫人一边嘶吼一边哭泣着。

“恕我直言,毁了布莱克家族的,明明是你们夫妇两所选择的道路。是你们亲手毁了雷尔的未来和爱情!”西里斯低吼道:“现在,告诉我,我弟弟在哪?我要去救他……”

布拉克夫人眼神呆滞地看着西里斯,她的喉咙里发出一丝古怪地笑声,而后进入老宅的四人都听见了她阴沉凄厉的声音:“救他……?西里斯啊,为什么你这么晚了才意识到他是你的弟弟?太晚了……西里斯……你足足……晚了八年啊……”

“你说什么!什么太晚了!”西里斯慌张地走上前扒住相框:“怎么会晚!”

“滚!你这个不孝的逆子!不要来玷污布莱克家的地板!”布莱克夫人捂住头尖叫道。

“西里斯……看起来问不出什么了。”莱姆斯按住西里斯的肩膀:“我们尽快寻找线索吧。”

而跟在身后的西弗勒斯则抱着双臂看向西比尔:“说说你看到的情况。”

西比尔往前走了两步:“是这里……但我看到的地方还要往上……一间冰冷漆黑的屋子,门上有着一块小牌子,上面的字迹……我看不清。”

西里斯握紧了拳,声音紧绷地说:“是五楼,我知道,那是雷古勒斯的卧室!”

布莱克夫人持续性地尖叫:“不许走!不许去楼上!该死的逆子,你竟然、竟然还带了狼人!你这个杀千刀的东西……”

然而四人将她的叫喊抛在身后,飞快地上了楼。

西里斯在五楼的右侧停了下来,他伸出手颤抖地触摸了一下那块写着雷古勒斯名字的牌子,而后屏息凝气推开了门。

但屋内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遍布的灰尘与顶楼雨水渗透之后的潮湿气息,连雷古勒斯的一根头发丝也没有看到。

“什么也没有?”西弗勒斯挑眉看着西比尔:“你看见的东西是什么?”

“对不起,时间太久了……”西比尔皱了皱眉,突然收声,半晌才道:“打开那个古钟下面的东西!”

西里斯和莱姆斯闻言朝着钟摆的方向走了过去。

“打不开,”莱姆斯拉了拉钟摆后面的小盒子:“西里斯,似乎是被上了锁定保护咒。”

“让开,我知道解咒是什么。”西里斯闭了闭眼,手腕一抬发出一道咒语。

那是小的时候……在他们少不知事,关系很好的时候,西里斯交给雷古勒斯的。

只听‘咔嚓’一声,盒子应声而开。

莱姆斯高兴地晃了晃西里斯的肩:“真有你的!”

西里斯闭了闭眼,他勉强地笑了笑,突然觉得胸腔内涌上一股酸涩。

如果父母没有跟随伏地魔……

如果没有战争……没有这一切……

亦或者,他听了詹姆对他的劝说,真的和雷古勒斯促膝长谈一次……

他和雷古勒斯本不该是这样冷漠疏远的。

西里斯突然觉得很冷,他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莱姆斯从盒子里找到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然后听到莱姆斯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西里斯,你看!果然是挂坠盒!雷古勒斯他果真是为了弄到伏地魔的魂器,才顺水推舟的成为食死徒亲信的!”莱姆斯的声音顿了顿:“等等……这里、这里还有一封信!”

“给我!!”西里斯将它抢了过来,他慌忙将信打开,却发现这封信并不是写给他的。因为上面的抬头写的是——致黑魔王。

西里斯咬紧牙关,继续往下看,然后他的身体晃了晃,最后背脊缓慢地弯了下去,他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西里斯?”莱姆斯将信小心翼翼地取了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致黑魔王:我知道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发现了你的这个秘密,我已经拿走了真的魂器并将它尽快销毁。我甘冒一死,为你遇到命中对手时只是个血肉之躯的凡人。 ①

“不……”莱姆斯脸色难看地看完了内容,他正想说点什么,却被身后一道极快的黑色影子袭击了过来,一把抢走……不,是将这封信撕碎成了两半!

“谁!”

西弗勒斯一直在他们身后警戒,捕捉到那抹影子便立即使用了速速禁锢,没想到抓住的是一只灰不溜秋、满脸皱纹的家养小……不,家养老精灵。

“等等!”西里斯缓缓地在家养老精灵跟前蹲了下来:“克利切,告诉我,雷古勒斯他……在哪?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克利切只会听从女主人的命令!你只是一个背叛者!”克利切尖声吼叫道:“你们没有资格触碰雷古勒斯小主人的东西!”

“可雷尔设下的咒语只有我知道,他是……在等着我发现,不是吗?”西里斯笑道:“克利切,你的小主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他的所作所为是在背叛伏地魔和所谓的纯血统论吗?”

“不许你侮辱小主人!你是个叛徒!克利切不会相信一个叛徒说得话!”克利切愤怒得眼眶都红了,可因为血缘的关系,它的确无法对西里斯做出什么,于是它开始拼命地挣扎,试图挣脱开禁锢咒的束缚。

“那么我呢,”西弗勒斯想了想,照西里斯这种方式估计十天半月也撬不开克利切的嘴巴:“你的小主人有跟你提起我,或者宋问吗?”

克利切思索了片刻,然后突然声音嘶哑着缓慢地说:“ 是的,克利切从雷古勒斯小主人听说过二位,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宋问的两位先生,曾经在霍格沃茨帮助过雷古勒斯小主人,所以你们也是克利切的恩人。”

“好,”西弗勒斯点了点头:“那么克利切,请告诉我,雷古勒斯的下落在哪里。”

“雷古勒斯小主人……他、他死了!”克利切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它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出来:“他……克利切也不明白小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小主人救了克利切的性命,并且喝光了那个石盆里的魔药……要克利切不要再管他!克利切不明白……但克利切只能听从小主人的命令,无法违背、无法违背啊!”

西里斯挣扎着想要质问什么,然而西弗勒斯制止了对方,他冷静地问:“他死在什么地方?你还能记得地点吗?”

克利切迟疑半晌,点了点头:“是一个很黑、很暗的山洞……雷古勒斯小主人把黑魔王交给他的挂坠盒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进去,然后,他代替了克利切喝下了那致命的魔药,湖里有很多……很多阴尸、克利切亲眼看着小主人被拖了下去……克利切还听见,小主人在死前,一直念着一个女孩的名字……”

“艾莉丝?”西比尔轻声问道。

“对!就是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的?”克利切问道。

西比尔将克利切手里另外一半信纸抽了出来,这封厚厚的信函竟然有着一层夹层,夹层里面,竟还有一层用薄如蝉翼一般的信纸写了第二封信。

西比尔目光颤抖地看了下去,看完之后,她的呼吸几乎凝滞了。

致艾莉丝:

我最爱的女孩,也许我已没有资格,因为我一直都在做令你失望和伤心的事情,但这一次再也不会了,此次在我拿到了伏地魔的魂器之后,我只愿随你而去,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亲爱的艾莉丝,我唯一所求,请你一定要在那条路上……等等我。

永远、永远爱着你的,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啊……”莱姆斯没有看内容,光看西比尔的表情便知道大抵什么情况了,想当初西比尔多次反对艾莉丝同雷古勒斯交往,但实际上……他们两个人的灵魂都足矣匹配,莱姆斯叹息道:“他的勇敢坚毅、忠贞不二不输于任何人,西里斯,破坏完魂器之后,我们去一趟山洞,将雷古勒斯带出来吧。”

“好。”西里斯声音沙哑地说,他看着克利切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克利切,你必须明白,你的小主人他也是……为了保护你,而选择的背叛伏地魔,所以魂器必须毁灭,但是我承诺,会把雷古勒斯的遗物,这封写给伏地魔的信交给你保管。”

“谢……谢谢!”克利切拼命点了点头。

而西比尔轻轻捧起那张薄如蝉翼的信,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她如今因为犯下预言者的大忌…她已经渐渐地失去自己的预言之力,并且,她的能力如同回光返照一样,无法克制住自己的眼睛看到一些过往。

西比尔看到了与她的命运关联者,她不曾看到过的…已经逝去的艾丽丝的过去——

艾丽丝红肿着眼睛站在天文塔的高台上,而雷古勒斯则紧张地劝慰她。

——你说,小学弟,如果我的存在会令我最喜欢的表姐短命,那我还有必要存在吗?

——有的,学姐,你要相信,每一朵花的绽放和凋谢都有她自身的道理,而不是因为别人。

——你是说…我像花?

——呃…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谢谢你,你的名字是?

——你可以叫我雷古勒斯。

——我叫艾丽丝——雷古勒斯,你为什么对家养小精灵也这么好?

——因为它们也是生命,会说话,有感情。

——哇,你真善良…

——艾丽丝,别轻易相信别人。

——可你不是别人。

——你姐姐…不喜欢我,她觉得我是坏人。

——没关系,雷尔,我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了,她一定会慢慢理解你,她一定会支持我的选择的!

西比尔的精神似乎更加崩溃了,她一边笑一边哭着说:

“对不起……艾莉丝。原来是……是姐姐错了。”

“为什么,我明明是想要保护你的……”

“你们会在一起的……一定会的……请原谅我……”

她站了起来,不顾莱姆斯等人的阻拦,疯疯癫癫地走了。

……

大汉格顿。

而另外一边,屹立于冈特老宅大门口的邓布利多擦了擦自己的老花镜,十分惊讶地看到宋问和周雅站在一侧,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

“邓布利多校长,打个商量呗!”宋问眨了眨眼,掏出了一根蜂蜜公爵棒棒糖,在邓布利多眼前晃了晃。

邓布利多的视线跟着棒棒糖走了几圈,随即回过神来,他锐利地盯着宋问身后的周雅,对方仍然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自己。

那笑容,不知道怎的,令邓布利多打了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瑟拉菲娜。

【📢作者有话说】

①雷古勒斯给黑魔王的信出自原著。

艾莉丝的人物背景:赫奇帕奇学院,混血,母亲是哑炮,父亲是麻瓜,所以最开始大家以为她也是麻瓜。

艾莉丝也没解释过。

没写出来的地方是,艾莉丝其实知道自己的存在会影响姐姐的寿命。她和西比尔是互相在为对方好。虽然方式都不怎么正确。

还有一个意外的设定是……一开始这个名字同原著中的隆巴顿夫人的是一样的,所以有设想过要不要让艾莉丝活着,只不过后来阴差阳错同隆巴顿在一起了,和雷古勒斯有缘无分天人永隔。

不过以艾莉丝的性格,她不会愿意和别人在一起,她说她只能看到雷尔,看不到别人。

所以还是尊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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