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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委委屈屈

……

黛丝自尽了。

西弗勒斯的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他将她的尸体交给了莱斯特兰奇,并且汇报黑魔王并没有从她口中得到有用的讯息之后,便被莱斯特兰奇明里暗里损了一通轰了出来。

可实际上并不是,黛丝知道伏地魔不会放过她,她告诉西弗勒斯,她的亲生父母都是食死徒,她本觉得这没什么,可就因为她爱上了一个麻瓜,她的亲人一瞬间都变得面目狰狞,亲手把将她往火坑里推。

是雷古勒斯从那种派对上将她救了出来,黛丝知道,雷古勒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于是她暗中帮助他偷出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并为他引开了食死徒的追兵……

在最后,黛丝祈求他一定要找到雷古勒斯,她说他的处境相当危险,她还写道,希望凤凰社和魔法部尽快将食死徒剿灭殆尽,不要让她这样的牺牲品再次出现了。

她用原本打算袭击侵.犯她的人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她最后高亢地说再也受不了他们的侮辱了……

而这些话是刻意为了不连累他而说的。

西弗勒斯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沾满的血迹,胸腔里翻涌着深深的无力感和怠惰感。

在成为凤凰社间谍的那一天起他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可实际接触之后,仍然觉得深深地疲惫、厌恶以及恶心……但好歹,这一次总算是找到了足够价值的信息!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在雷古勒斯手中!

西弗勒斯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麦克尼尔庄园。好在他反应迅速,在迷情剂的药效没有完全挥发之前便用催吐的形式将胃里的药剂吐了出大半出来。并用随身携带的综合剂缓解了剩余的药……只是伏地魔给的药剂似乎有所不同……他到现在仍然没觉得自己的意识有所好转,反而随着身体的行走越发的迟钝迷蒙。西弗勒斯想,他必须趁着意识清醒,尽快找到剩余的解药配方……

于是他选择使用幻影移形直接来到了蜘蛛尾巷,非常干脆利落踹开了自己的家门,他的身体很热很烫,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清。但在他自己完全丧失意识之前,他抬起了头,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自己卧室里亮着一盏橘黄色的暖光。

随后只听得‘吱哑’一声,有人推开卧室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谁?

西弗勒斯警惕一只手捏住配置好的解药,另一只手握紧了魔杖,凭借着强悍的意志力苦苦抵抗着药效的挥发。

西弗勒斯双眼赤红着,完全模糊了意识仅凭本能走了上去。

他的屋子里,怎么会亮着一盏橘色的灯?

敌人?朋友?

谁……是谁会在冰冷凄清的夜里一直等着他?

……

“西弗勒斯?”宋问听到大门响了,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对方仍然是一袭黑衣,细碎的刘海没有时间打理,将那双如今变得眼眶通红的、泛着无边无际欲望海洋的黑眼睛恰巧遮挡住了。

宋问紧张地看着对方,犹豫了几秒还是先将装着戒指的小盒子收了起来,担忧地发觉对方的呼吸紊乱粗重: “比尔森说你有任务,所以可能会回不来……我想着万一你需要帮忙呢,霍格沃茨不能幻影移形,蜘蛛尾巷是可以的。你怎么……西弗勒斯?你还好吗?”

黑发青年没有搭理对方,他伸出手颤抖着打开药剂瓶的盖子。

“西弗勒斯,难道你受伤了?”

宋问刚刚触及黑发青年微凉的手背,便被对方条件反射地甩开。

“滚开——!”

宋问睁大了眼,措不及防地听到了西弗勒斯的怒喝。

“你……”宋问有些受伤,他从没被西弗勒斯这样凶过,可是他的目光触及西弗勒斯颤抖的手指,对方将握着的药剂瓶直接捏碎了,碎掉的玻璃渣刺到了对方的左手手心里,鲜血蜿蜒而下,然而对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是暴怒地瞪视着他、抗拒着他。

“我不滚,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宋问抿了抿唇,从他这个角度,在昏黄的光线之下依稀只能看到对方单薄苍白的嘴唇,和不断低落着鲜血的手指,比起生气,担忧和心疼更加占据上风:“西弗勒斯,你需要包扎……”

宋问伸手去够黑发青年的手指,却没能抓住对方,反而他自己牢牢地被对方抱住了。

“西弗勒斯,怎么回事?!”

离得近了,宋问终于发觉了对方的不对劲——

对方周身滚烫、呼吸灼热,宋问大惊失色。

然而此刻黑发青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仅凭本能在行动。他的手臂牢牢束住宋问,宋问想要挣扎,却被对方修长有力的手按了回去。

“西弗勒斯,你先放开我……”宋问觉得事情的走向不大对劲了,他觉得青年就像是失去了理性一般只跟随着本能行事,那双令他深陷的黑眼睛如今蓄满了野性与噬人的凶光。

宋问同二十八岁的西弗勒斯在力量上有着明显的悬殊,他挣脱不开对方的桎梏,他的魔杖也在被对方摔到床上的时候落到了地上,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可能……

更何况,对方如今完全失去理智,不肯让着他、也不肯听他说话。抓住他手腕的手用力极了,眼神凶恶赤红,就像对待一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仇人一样,没有半分温柔缱绻可言。

这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西弗勒斯。

宋问呆呆地看着对方,娜塔说得不错,对方等了他十一年,而这十一年足矣改变很多事情,足矣消弭很多事情……哪怕他们仍然相爱,可没有信任,他们之间终究无法长久……

宋问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着青年的脸不断放大,随后对方吻住了他。

不是之前那种循序渐进的吻,也不是温柔轻缓的吻,而是带着掠夺和凶狠、近乎于撕咬的吻……

宋问感觉到对方将他的嘴唇已经咬破了,他一边发出微弱如同幼猫一样的反抗声,一边试图再一次挣脱束缚。

然而没有成功,黑发青年不论是力气还是体格都完胜于他。

青年看不清此刻怀中是谁,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不像往常一样排斥人的温度,反而深深地渴望着……仿佛这份渴望足足跨越了十一年,如今好不容易来到自己身边,可对方竟然还想着逃跑?!

凭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

为什么……

明明……他答应过他的!

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黑发青年的面部浮现出扭曲癫狂的神情而宋问一直看着西弗勒斯,可对方眼中并没有出现他的倒影。

没有温柔深情,有的只是满满的噬人欲.望。

这不是他的西弗勒斯,宋问伤心地想,他的西弗勒斯才不会这样对他。

宋问难过地看着他,心脏一抽一抽地疼:“西弗勒斯,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你能不能停一停,我是你的伴侣……”

“谈什么?你说,我听。”黑发青年漠然地说。

“你……你先放开!”宋问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推了推对方,却很快再次被对方抓住手腕“不要拒绝我!”

“西弗勒斯!”

“不行。”

“你、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不行!”

直到终了,黑发青年才麻木地看着宋问颤抖着推开了他,掉着眼泪落荒而逃。

宋问离开时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像是被他伤到极致,再也不想理会他了一样。

黑发青年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他的手在发抖,可他却没有阻拦对方。隔了许久,他才捂着脸,将身体蜷缩起来,发出一声极低的哀鸣。

……

宋问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他搭上了骑士公交车,一路坐在车上发着呆,在司机慢悠悠地说他下班了之后才一个人失魂落魄地下了车。

于深冬寒风呼啸之中,也依旧吹不散那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苦涩药味,正萦绕包裹着他。

宋问恍惚之下四下看了看,发现西弗勒斯没有追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他发现自己更加委屈了。

他记得,在霍格沃茨四年级时西弗勒斯向他表白之后,他躲了对方一个星期,西弗勒斯就找了他一个星期,最后还是用上他做的福灵剂,西弗勒斯才找到他的……

宋问喃喃地道:“细细,你说,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了?是不是他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我了?还是这是家庭冷暴力的一种……”

然而说完他才意识到,再没有细细听会听他吐槽了。如果西弗勒斯不要他,他又将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宋问苦涩地想着。

而迎面的冷风一吹,将宋问胡思乱想的大脑吹清醒了不少。

西弗勒斯不像是那种不会自我控制的人,迷情剂……很有可能是食死徒给他……甚至是逼他的。可第二次又如何开脱呢?宋问心想,西弗勒斯的状态很不对劲,恐怕……药物激发了他的躁郁症,才会致使他在药物的诱因之下无法控制自己。

他应该再多尝试同对方沟通的,而不是就这样抛下对方。

宋问下定决心准备回返,抬起头却看到预言家日报的大楼,又十分不凑巧地遇到刚刚加班之后准备离开的苦逼加班狗兼日报主编娜塔。

娜塔原本高高兴兴地朝着宋问挥手,不过挥着挥着她的脸色跟着一变,因为她的眼神很好,一眼便看出宋问身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她飞快地抓着对方的手臂来到了她个人的休息室,替对方倒了一杯热牛奶。

“说吧,怎么回事?”娜塔抱着双臂瞧着他。

宋问握住暖呼呼的玻璃杯,纠结地开口:“也没什么……”

娜塔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所以……你们两在迷情剂作用下直接来了两发?”娜塔喃喃着说:“等等,我捋一捋啊,虽然我也是斯莱特林,不过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俩的脑回路……”

娜塔在休息室内来回走了两圈,才比划着说:

“你——在难过于他不尊重你的意愿。”

“他——愤怒于你的欺骗和不守信诺。”

典型的别扭作精斯莱特林!

娜塔啧了一声,“我不是很明白宋问,请允许我提醒你,今天西弗勒斯生日,你不是本来就打算循序渐进的让你们之间关系再进一步吗?从结果导向上来看……不都是和西弗勒斯滚在一起吗,就算不是今天也是明天,你在委屈个啥?”

“我就是……就是觉得西弗勒斯不应该不听我把话说完,不顾及我的意愿就……”

“那你当初顾及过他的意愿吗?”

宋问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娜塔指的是什么:“抱歉,我似乎太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应当温柔对我了,娜塔,也许我忘记告诉你们,对于我来说,我从死亡到复活……总共才离开他三天的时间。可他却是……整整十一年。所以我……非常、非常不习惯现在的西弗勒斯。”

“你难道还指望着他像十六七岁那样纯情可爱?”娜塔翻了一个白眼:“容我提醒一下你,他如果没有这样的伪装,在食死徒里只会被生吞活剥。他载誉而归但是患有躁郁症,都二十八岁了还没有一个固定性伴侣,长期高压做间谍、空闲了还得投入紧张的实验,生理需求完全得不到解决,如果换作是我……遇到了这样一个致使我遭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个满口谎话的恋人,我也凶谢谢。”

娜塔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圈宋问,皮笑肉不笑地说:“哦不,看来他还是过于心慈手软,居然还能让你爬得下床四处晃悠……要是换了我……”

宋问:“……”

宋问下意识地离这个可怕的女人远了一些。

“但是不论怎么说,第二次他有了意识还强迫你就是大错特错的事情,这一次摆明了他的错误更大一些,”娜塔认真地看着宋问:“你还打算继续同他维系这样的关系吗?宋问说实话,我不太看好你们,两个斯莱特林谈起恋爱跟猜谜语一样,难度系数太高了。不如分手得了……”

宋问摇了摇头。

“你还喜欢他?”娜塔蹙眉道:“宋问,别因为一个人过去对你好,你便一直对他好,人都是会变的……我其实觉得如今的西弗勒斯并不适合做你的伴侣,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对我好,娜塔。我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放弃他的……西弗勒斯治愈了我两次,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灵魂上的。如果没有他,我会活得很糟糕。”

宋问苦笑了一下:“从刚认识开始,我便知道他性子里有很偏执的一面,但这件事情并不能完全怪他的……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在为他开脱。表面诱因是在于迷情剂,然而根本原因是在于我剥夺了他的记忆,让他的情绪变得极其不稳定。这是我种下的因果、他是我的责任。我得去尽快弥补,而不是没心没肺地因为他如今的‘不适合’便狠心丢弃他。”

“可容我再提醒一点你,他本来已经足够不信任你了,你这一跑……恕我直言,你们之间的信任很难再修复。”娜塔说:“欺骗、逃避、跑路……这种行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你深爱着他能做出来的。宋问,你不像是胆小的人。”

“当然,我胆子不小,可那得是看面对的是谁。”宋问的语气低落下去:“我只是突然无法面对他,你看,哪怕出来的这一会儿我就已经开始想他了…我就会想,西弗勒斯的十一年是怎么度过的?我不太敢去猜……也不敢问他。趁着局势还有可喘息的时间的时候…我想好好弥补他,想对他好,可是我总是弄巧成拙。他不信任我,也不愿意听我说的话,这才是最让我难过的。”

“我不想安慰你,这毕竟是你所选择的……”娜塔沉默半晌开口:“但是以我的判断力告诉我,还来得及——治好西弗勒斯吧,就像他当初治好你一样。宋问,你是他唯一的药,这点你无需怀疑。”

“谢谢你。”宋问弯了弯嘴角:“我得回去了。”

娜塔目送对方离开,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在信任度为负的情况下,的确会不断消耗情侣之间的感情。

可宋问和西弗勒斯之前的羁绊也许……无法仅仅只能用爱情来概括。

他们从以前到现在,便一直一直……相互依赖、相互治愈,相互需要。

即便信任度为负,宋问这家伙也有本事让西弗勒斯情不自禁地渴望他、宠着他。

表面上看,的确一直是宋问在妥协宠溺着西弗勒斯不错……可实际呢,本质上一直是西弗勒斯拿他毫无办法,也一直是西弗勒斯在为了他而更改自己的人生信条。

“宋问,”娜塔轻声说:“这次你回来,是为了巫师界,为了我们……还是单纯为了他?”

宋问的脚步一顿:“都有。但是娜塔,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私。只有当涉及到西弗勒斯的时候,我才会变得最是无畏无惧、义无反顾的。”

“那如果……如果西弗勒斯他不愿意照着你曾经给他的规划走下去,你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陪着他了。”宋问无奈地说:“谁叫我离不开他呢。”

好吧,再加上一条,相互都能为了彼此退让妥协。

“天杀的绝配……”娜塔喃喃地说:“那么祝你好运,我的朋友。”

……

深夜。

蜘蛛尾巷十九号的门被敲响了。

西弗勒斯拖着带着酒气的身体打来了门,说实话,因为托比亚的缘故他极其厌恶酒精。可现在唯有酒精才能麻痹他的精神。

他开门看向来人,在释放了麻瓜驱逐咒和防窃听咒之后,没好气地用魔杖示意对方就站在门口说。

“好吧,那么我们长话短说。”

来人是比尔森·诺曼,他压了压自己的帽子,于寒风中搓了搓自己的手:“信息互换,西弗勒斯,你得告诉我凤凰社这一次掌握到是什么。”

西弗勒斯假笑了一下:“你先说你掌握的,比尔森,否则我不确定是否有值得互换的价值。”

“行,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比尔森干脆利落地说:“是关于宋问的事情。”

西弗勒斯浑身紧绷了起来。

“别紧张,宋问没什么问题,倒是你……你知道他很关心你,他回来之后找到了西比尔·特里劳妮,对方又“无偿”送了他一次预言。那个女人告诉宋问,在你记忆完全恢复那一天,你会死。并且是死于伏地魔的宠物——那条蝰蛇的蛇牙之下。”

西弗勒斯皱起眉头:“继续。”

“当然……我就知道光凭这个同你做交易是相当天真的……”比尔森继续说:“宋问想要阻止这件事,他拜托了娜塔派人寻找那条蛇的踪迹。想考傲罗也是为了方便潜入杀死那条蛇……但是我怀疑,那条蛇除了和你息息相关之外,它有可能是伏地魔的魂器。证据就在于伏地魔不像是长情的人,而那条蛇自第一个魂器被消灭之后便一直没离开过伏地魔最为信任的手下身边,以及阿尔巴尼亚这样的天然掩护之地,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西弗勒斯沉默半晌,似乎是终于消化了比尔森所说的内容了,才说道:“我从一名……已经死去的线人口中掌握了斯莱特林挂坠盒的信息,我们之前已经确定了的魂器之一,它极有可能被雷古勒斯带走了……雷古勒斯现在正在被食死徒通缉追杀。”

比尔森抬了抬眉毛,他想了想,“想要找到雷古勒斯,必须弄出小天狼星。”

西弗勒斯冷冷地看着他:“他是叛徒,是他的泄密导致伏地魔杀了莉莉和波特那小子!”

比尔森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原本的确是没有证据的,但是西弗勒斯,我的话你不信,宋问的话,你总该会信一些的吧?你不如问问他,他发现了另一名更有动机成为叛徒的人选……”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比尔森怂了怂肩:“老实说,我不该掺和你们两人的事情,但是我个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极度不信任西比尔·特里劳妮你是知道的。我仅凭我看得到的实力而言——现在的你比宋问更加适合去阿尔巴尼亚。我不好意思拒绝宋问考试,只好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自行评估解决了。”

西弗勒斯敷衍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我需要上报邓布利多,我需要遵循他的意见和安排。”

“当然…”比尔森似笑非笑:“就像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内容,也是经过邓布利多亲自批准过的对吧?西弗勒斯,娜塔说你不适合做间谍,可我并不这样认为。连世界上最高难度的研究都做得,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到你?”

西弗勒斯动了动嘴:“请回吧。”

“再会。”比尔森搓了搓冻僵的手,用幻影移形离开了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缓慢地走进了死寂冷清的屋内,然而在他刚刚想要将大门关闭的时候,一只手用力扒住了即将合拢的门扉!

西弗勒斯条件反射地拿出魔杖直指对方,却被对方一把抱住。

“西弗勒斯!”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西弗勒斯浑身一僵,他缓慢地推开对方,目光复杂地看着宋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外面太……太冷了!”宋问瑟瑟发抖,不断往西弗勒斯怀里挤,活像一只理直气壮地向家长索要庇护的小鹌鹑:“冷冷冷,我们进去说。”

西弗勒斯还能怎么办,他又不愿意真的把这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给赶出去,于是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宋问裹了一层毯子准备给自己倒热水暖暖身子的时候,他开口道:“今天你就住这里吧,我回霍格沃茨。”

宋问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抓住西弗勒斯的袍子:“为什么,都这么晚了,西弗勒斯,就算有什么实验,明天不可以么……”

“你还能装作无事发生吗宋问?可我不能。”西弗勒斯想要伸出手触摸宋问的脸颊,可是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他看着对方艰涩地说:“疼吗?”

“不疼了,我可是巫师。”宋问小心翼翼地说:“真的不疼了,西弗勒斯,你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不自禁地戒备起来:“你想说什么?”

对他失望了?怀疑了?还是想要……分手?

宋问松了一口气,虽然脸色很难看,可西弗勒斯总算没有再拒绝听他说话了。

“西弗勒斯,无论如何你只需要记清楚一件事就够了。那就是……我永远爱着你。”

“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件事,就算是你……也不能。”

宋问说完,他靠近对方,抓住对方的两只袍角,吻住对方挺拔的鼻子,而后他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西弗勒斯狼狈又凶狠地推开宋问。

“勾引你啊。”宋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娜塔说你会喜欢的,原来你……不喜欢吗?”

“娜塔说?”西弗勒斯冷笑了一下,他异常刻薄和愤怒地说:“宋问,你一直说是想和我谈谈,却带着一身我留下来的痕迹和气味,大晚上的去找那个如狼似虎、情人不断的老女人了?!!”

“我没有特地去找她,只是凑巧遇到了……”宋问茫然地说。

“啊,真是凑巧。”西弗勒斯带着怒气与酸意阴阳怪气地说。

宋问崩溃极了:“等一下,西弗勒斯,我们能不能先不要谈论别人。”

“难道不是你先提起的?”

“我……”宋问被气到了,但他看着西弗勒斯抗拒的眼神,又柔软了下来:“西弗勒斯,你看着我……”

西弗勒斯动了动嘴唇,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将宋问的衣服拉了起来。

“别着凉,我这里的魔药可都是没放过糖的。”

宋问的眼睛亮了亮,他抓住西弗勒斯的手,低着头说:

“西弗勒斯,我、我只愿意和你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逃跑的,我只是、只是没有心理准备被你吓到了。”宋问鼓起勇气继续说:“ 可你一句话也不听我说,这是不对的。你不能对我进行冷暴力,要不是我脸皮厚……不然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西弗勒斯嘴唇微动:“你没有撒谎?”

宋问严肃地说:“以我的人格起誓,我以后不会再对你撒谎了,而你…你也必须征求我的意见。”

“好的,那么你愿意吗,今晚,就现在。”西弗勒斯嘲讽地看着他的小骗子。

“我……!”宋问的声音又低又软,他突然又怂了起来不敢看对方:“我愿意……”

西弗勒斯看着对方怂怂的样子突然想笑,但他仍然装作没有听明白的样子,十分刻意地大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是愿意的!”宋问模仿着西弗勒斯凶巴巴地眼神瞪着他:“我本来就是准备好了的,谁叫你突然这么凶……西弗勒斯,你以前从来不会凶我的,你没有原来可爱了,你不知道你原来有多可爱,会害羞还会冲我撒娇……可现在呢!我离家出走了你就在这里坐着!都不来找我!你还喜欢冷暴力不听我说话!”

宋问说着说着又委屈了起来,他也受不了自己,觉得这实在是太幼稚太矫情了……可一碰到西弗勒斯他就觉得……他容易委屈。

也许不是幼稚和矫情,也许是他在冲着对方撒娇,宋问毛骨悚然地想着,这真可怕……而更可怕的是——

他不仅要西弗勒斯属于他,他还需要西弗勒斯一直都对他好。但说实话,世界上哪有不吵架的情侣?食死徒的严刑拷打他都受得,可是他真是一点也受不得西弗勒斯凶他。

真是糟糕的占有欲,宋问捂着脸想,他怎么就跟个变态一样。

而一侧的西弗勒斯黑着脸盯着他:“所以,你对现在的我很不满意,你发觉你喜欢的是以前没有失去记忆之前的那个我,而不是现在的我……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不…不是!我喜欢你,我一直爱着你!无论以前的、还是现在的不都是你吗?!我只是觉得我们是要相处一辈子的…老是吵架生闷气怎么行。”宋问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对方:“西弗,我需要你明白,我不是在和你谈恋爱、过家家!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所以哪怕我说的话再难听,你也不能堵上耳朵的。我们之间……不论出了什么问题、不论是谁的过错,都不能拒绝沟通。”

宋问看着他钟爱的那双黑眼睛一点一点的亮起了光,终于不再是之前那般盈满了绝望和死寂了。

“那么相同的,宋问……你也不能打着爱的名号,私自处置我的记忆或者是别的东西,知道吗。”西弗勒斯克制不住地伸出手捏住宋问的鼻子:“那样……你也会失去我的。”

宋问乖乖地点了点头,他是那样的专注着看着对方,那双温柔的褐色眼眸里只倒影着西弗勒斯一人的身影而西弗勒斯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他低下头,轻轻地在宋问的眼角吻了吻,再吻了吻。

宋问开心地眯起眼睛,抓住对方的袍子晃了晃,十分幼稚地说:

“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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