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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管得太宽

明人不搞暗恋 李怀沙 1918 2024-09-11 11:33:23

到了大课间,褚荀作为班长,要负责指挥班上同学搬位置。但他这人说话声音不大,乍一看还有点柔弱,弱不禁风地站在讲台上,说话也没人听。他也不生气,在黑板上画了示意图,转身就下了台。

课本很多,大家都在整理书籍,江昼低头一看,自己的书简直成了狗窝,乱七八糟的,想整理出来很麻烦。他烦躁地“啧”了一声,蹲下身去,把课本一本一本地清出来,试图把书整理好。

然而要坐他位置的女同学已经把书搬过来了,站在他身后,估计是怕他,也不敢说话,畏畏缩缩地和自己的好朋友对视。

江昼不走,她们就只能干站着。

褚荀已经把书整理好了,他把书放到了自己接下来要坐的位置,转过头去看,发现江昼还在那里收拾,明明是冬天,他却满头大汗,转过视角,原来他身边还站着两个敢怒不敢言的姑娘。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耽误了别人的时间,难怪江昼会一副汗流浃背的模样。

褚荀没着急收拾自己的课本,走到江昼身后,轻轻开口道:“我来吧,你去帮忙把教室卫生打扫了。”

江昼一看见他就跟看见救星一样,连忙让开位置,“资料太多了,我不知道哪些有用……”

“我知道,你去扫地,我会给你收拾。”褚荀脸色没有变化,视线落到那一堆狗窝,眉头微微挑动。

这江昼还真是没打算学。

褚荀迅速把试卷和资料分开,把接下来上课要用的试卷保留下来,部分有用资料也装进了资料袋,不到十分钟,就把狗窝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把课本抱起来,直接抱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

江昼手里拿着扫把,眼睁睁看着他把课本抱过去,眼皮跳了一跳。

不会吧?褚荀该不会想和他当同桌吧?

和褚荀这种魔鬼坐在一块,他会被折磨死的。他还想逃课呢,和班长当同桌,他还怎么逃课啊?

江昼拿定了主意,他记得他们组里还有一个叫梁雁的,嘴比谢京宥还贱,和谢京宥一起并称为南北双贱。梁雁成绩稍微差一点,让他去和褚荀做同桌,美其名曰互帮互助。

梁雁也在帮忙扫地,他人缘也很不错,正在和几个女生谈笑。

江昼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声调冰冷,“谈个事?”

梁雁愣了一下,身边几个女同学也愣住了,面面相觑。

“哦……”梁雁迅速冷静下来,把扫把交给身边的一位同学,“走吧。”

江昼也意识到是自己表情太冷了,不知道还以为他要打人呢。他勉强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你还没搬书吧?”

“对啊,我帮许小雪搬书去了。”梁雁在班上很招女生喜欢,长得够帅,人缘就好。他这个人也没什么距离感,跟谁都玩得好,“怎么了?你坐我位置?”

“不是。”江昼跟他差不多高,“我们不是一个组的吗?你跟褚荀坐一块行么?”

梁雁挑起眉头,笑意盎然:“你讨厌他啊?”

江昼脸色不太好看,“不是讨厌,就是……他管得太宽了。我怕我逃课被他抓。”

“行啊。”梁雁这人好说话,换个位置而已,举手之劳罢了,“我去当他同桌。”

他去把自己的书搬到褚荀身边,褚荀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视线缓慢地落到江昼身上,像是无声的探究。

江昼被看得头皮发麻,这搞得他像个负心汉一样,多可怕啊。可他真不想跟褚荀当同桌,这种热爱学习的疯子,他实在是害怕。江昼一声不吭地把自己书搬到后面一排,硬是装瞎子,无视了褚荀的眼光。

这时候上课铃也响了,褚荀想说什么也没机会了,他沉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高数书,背影清高又孤寂。

“诶……”谢京宥挤眉弄眼,“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不和褚荀坐?”

江昼没想到这个人敢和自己说话,惊讶了一瞬,才说:“换你,你想和他坐吗?”

谢京宥小声嘀咕:“我他妈之前和他当了一个周的同桌,我跟你讲,他上课专门记我名字,我讲一句话他就记我一次,他上课又不跟我们聊天,又不搭理人,我们聊天他还记名字,妈的,真的想揍他啊。”

江昼都觉得窒息,压低嗓子说人家坏话,“所以我不想当他同桌,会被他折磨死。”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由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两个人正在嘀咕,褚荀忽然转过头,面无表情,“上课聊天,扣分,写检讨。”

然后又转过头去了。

“操。”谢京宥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没有人管管他啊!神经啊!什么都要管,八爪鱼吗?”

八爪鱼?

江昼点点头,正要说话,褚荀突然塞了一张纸条给他,还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看得他心慌。

谢京宥好奇地凑过来,“哟,班长大人上课还传纸条呢?写检讨!”

江昼感觉这纸条上面写的东西见不得人,遮遮掩掩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上课睡觉,扣10分;讲话,扣5分;吃东西,扣10分;逃课,扣20分。”

“他写什么了啊?”谢京宥满脸都是好奇,“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江昼心如死灰,他就知道,褚荀不会放过他的。

“班规。”江昼把纸条给谢京宥看,“他要针对我们两个了。”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褚荀拿出纪律本,铁面无私地记下了他的名字。

江昼:“……”

谢京宥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拿笔在纸上写:“你得罪他了啊?”

江昼也拿起笔,歪歪斜斜地写下:“黄金矿工都挖不出他这种神金。”

这节课是高数课,江昼缺了太多课,他根本听不懂,老师才讲了几句,他就开始打瞌睡了。他成绩差,经常逃课,屡教不改,老师都放弃拯救他了,虽然看见了他在睡觉,也没心思搭理他。

梦境很混乱,江昼看见他爸浑身是血地闯进家门,把他狠狠地推到墙上,把一个空酒瓶砸到了他脑袋上。江昼抬手挡住,只听见他爸愤怒的吼叫声:“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画面一转,是他被带到警察局,警察严肃且认真地询问他是否知道他爸的去向,冰冷的光落到他瞳孔,幻化成扑火的白色飞蛾。

最后,他看见自己蹲在路灯下,一个人正在朝他走过来。

——是谁?

江昼努力睁开眼去看,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眉目。

天旋地转。

江昼被人摇醒,他一睁开眼,眼帘就闯入了褚荀一贯冷淡的眉眼,琥珀色的瞳孔在镜片后显得格外冷冽,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有一种无名的悲悯。

像是从梦里走出来的人。

然后他听见褚荀说:“睡觉,扣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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