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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懂要问我

明人不搞暗恋 李怀沙 1812 2024-09-11 11:33:23

江昼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学习了,他十五岁之前还能偷摸着学习,但后来他奶奶查出来病,他爸想直接放弃,江昼的生活重心就开始偏移。

到他大一点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只剩下挣钱了。

他年纪太小,就算勉强找到了一些工作,也会被克扣工资。零星的一点钱流进医院,不过是杯水车薪,不值一提。

其实以前的课江昼还是听了一点,后来缺的课太多了,就真的听不懂了。毕竟是大学课程,早就不是以前那种难度了,稍微一走神就可能再也听不懂的,很多人都只考二三十分。

别人是弯下腰捡个橡皮擦的时间就听不懂了,江昼是一个人硬扛了一年,才选择了放弃。

他自个儿琢磨了一会儿,勉强做了几道题,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推到褚荀面前:“看看。”

褚荀接过来,眉头皱到一起。

看他的表情,好像做错了。

看来自己一个人瞎学还是不行。

江昼撇嘴,“全错吗?”

褚荀眉头舒展开,摇头,“不是,是你的字让我眼睛有点花。”

“对的?”

“嗯。”褚荀把习题册还给他,“把进阶题也做了吧,不懂就问我。”

两个人一起做作业做到了凌晨一点,江昼头晕脑胀,明明是冬天,他却满头大汗。

寄人篱下,江昼困得要死也不敢睡,强撑着做下去。他一走神,褚荀就会拍他脑袋,强迫他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真是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作业啊!

第二天是周末,一整个上午都是自习课,江昼坐在座位上,愁眉苦脸地做作业。

褚荀又给他安排了一堆任务,根本做不完。

谢京宥埋着头在偷吃零食,悄摸摸地塞了一块饼干到江昼手里,“来一块兄弟。”

江昼刚想接过,猛然想起来前面还坐着个褚荀,顿时不敢要了,“我不要。”

注意到他眼神,谢京宥说:“你怎么这么怕班长啊?他又不吃人,而且自习课管得都很松的。”

“你又没跟他住一块……”

当然不懂褚荀的压迫感啊!

看似温和,实际上不容置喙,要他向西他就不敢向东,让他坐他就不敢站,比皇帝还霸道。

他这话一出,谢京宥瞪大眼:“你跟他住一块?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了?”

前排的梁雁也转过头,“谁和谁搅和在一起了?”

然后褚荀也转过头来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

谢京宥显然是个智障,完全无视了江昼涨红的脸,“他!他和班长同居了!”

“你们两个不是死对头吗?”梁雁也觉得不可思议,“两个装哥还能住到一块?”

褚荀表情很冷淡,“我说了,我要和他做朋友,他答应了。”

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江昼动动嘴唇,没敢反驳。

褚荀反问:“朋友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谢京宥说:“那你可以收留我吗?”

“不行。”直接拒绝了。

梁雁说:“你搞区别对待,之前研学旅行,我们还住一起呢!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吗?”

“不熟。”褚荀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同时拿出纪律本,记上了他们的名字,自习课讲话,扣分。

眼看他又开始扣分了,谢京宥小声地抱怨:“操,你和他住一块,你怎么受得了?”

江昼也不好说,不管如何,他都是受了褚荀的恩情,再说人家坏话就显得他不识好歹,只含糊道:“跟你想的不一样,别说了,反正他弄不死我。”

教室里回归安静。

江昼今天上午还要做物理题,抓耳挠腮也做不出来,他抬头一看,大家都在自习,好像也没谁有空。

他本来就不喜欢跟别人交流,在班上也没朋友,这道题又想了好久了,最终硬着头皮,拿胳膊肘碰碰谢京宥:“诶……”

谢京宥还在偷吃饼干,忙里偷闲看他一眼:“嗯?”

“能给我讲道题吗?”

“你真要学啊?”谢京宥眼睛瞪大,他长得很好看,双眼皮桃花眼,眉宇间又带着英气,弯起眼睛笑:“哪道题不会?”

江昼指了指题,“这道。”

“这道啊?是有点难,我给你画受力图……”谢京宥的字比江昼的字还丑,画个受力图,简直是鬼画符。

“就是这样那样就可以,懂了吗?”

江昼:“……”

他摇了头。

谢京宥一拍大腿,“那我再给你讲一遍,就是先这样,这样,再这样,这样,好了,再代入公式……”

“……先哪样?”

“这样。”

“哪样?”

“就是这样啊!哎呀你好笨,这么简单都不懂!”谢京宥急得像个猴子,“就是先这样画一下,再这样画一下,这样,这样……”

江昼死鱼眼:“哪样?”

他们两个声音越来越大,褚荀又转过头来看他们,发现他们两个脑袋凑到一块,叽叽喳喳的,跟鸟一样聒噪。

“江昼。”褚荀出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谢京宥被气得脸色发红,“讲题啊!他根本听不懂我的话,都讲了好多遍了!”

褚荀眸色变了变,意味不明地看向江昼,眉头拧在一起,垂下眼,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又说:“为什么不问我?”

江昼“啊”了一声。

褚荀烦躁地蹙起眉,眉眼间压抑着戾气,“你来问我啊。”

“你不是上课不讲话吗?”

“讲题不算讲话。”褚荀直直看向江昼,“问我,行吗?”

江昼茫然地和谢京宥对视一眼,谢京宥摊开手,“你让他讲吧,我跟你讲不明白。”

江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他说不出来,赶紧把习题册拿回来,摆在褚荀面前:“这道题。”

褚荀看了一眼,在草稿纸上画了受力图。他的字很规范,画图画出来,也像是复印粘贴的一样,每根线条都很利落。

“会受力分析吗?”

江昼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应该会吧。”

“好的,你不会。”褚荀又重新画了个图,“我教你先画一下受力。”

褚荀讲题很细致,会从最基本的概念讲起,不仅要教他做题,还要把知识点也给他讲一遍。

这么一道题,讲了快半小时。

下课铃响起,褚荀站起身,绕到他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草稿纸:“你画图给我看一遍。”

被他盯着,江昼后背发凉,勉强把受力图画出来,褚荀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温声问:“懂了吗?”

他讲得太细了,简直是给江昼上了一节课。江昼又不是傻子,当然听懂了,赶紧点脑袋,“嗯”

褚荀抿了下唇,垂眼道:“不懂要问我,我可以跟你讲很多遍,直到你会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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