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天子太可笑
林朔点了点头。
他感觉这次长枪的质量比上次也已经用好了一个档次,上次观察到的一些小瑕疵细节这次也没有了。
“大掌柜的,我随便舞一段?”
林朔自然是点头同意。
孟九思对于长枪也是擅长的,但是,枪法一般都比较正统。
突出的是一种刚勐的味道,林朔虽然看着也觉得热血上头,但好像比上次看对方耍陌刀的时候,总感觉少了那么一点味道。
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林朔就知道是少了什么味道了。
上次孟九思的那套刀法似乎是有些邪性的。
而这次的枪法则是十分的刚正不阿。
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林朔的表情顿时有那么一点点的微妙。
莫非自己更喜欢的竟然还是孟九思的邪性不成?
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上次耍刀时候的孟九思看起来更加的好看呢?
林朔略微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对于自己这样的发现也是无言。
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挺正常的,所以现在这不正常了……可能是被谁给带坏了。
一定就是如此。
完美地完成了甩锅责任的林朔继续看了起来,等到孟九思朝着他这边走来的时候,他殷勤地拿出了一块手帕。
这还是天气热之后他特意带上的,主要是自己也是那种比较容易出汗的体质。
这地方又没有餐巾纸这样的存在,所以也就只能够带手帕了。
这会儿也就正好用上。
林朔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哪怕他并没有公布他和孟九思现在关系的转变。可是在言谈举止方面,林朔做起来却很容易让别人侧目,只要稍微有点老子的人就会忍不住的多想。
就比如说现在如果只是主公和下属的关系主公,有必要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给下属擦汗吗?
这一切林朔做起来的时候,仿佛自然而然并没有多想的样子,可不代表别人是傻瓜。
只是因为孟九思那边接受的也是自然而然,所以林朔才并没有多想到这方面。
这会儿孟九思就大大方方的用了林朔的帕子,甚至在林朔之后收回帕子的时候,对方也觉得很正常的模样。
也就因为孟九思是这样的表现,所以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林朔才并没有多想。
林朔将手帕塞回了怀里,他笑着先赞扬了孟九思的枪法。然后才询问对方这一次的用后感。
“很好,感觉比上次又好了许多,用起来非常的顺手,长度方面也是合适的,不过我现在并没有骑马,如果在马上耍的话,感觉应该会更与众不同一点。”
“牵匹马过来当然不是问题,虽然这是为骑兵准备的,不过训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些。”林朔这么提醒着孟九思。
这主要还是林朔的有些想法没有转过弯来,毕竟在现代社会的时候谁都知道在马上做各种各样的动作,那是极其危险的。虽然这是古代,虽然他知道孟九思的功夫很好,可知道是一回事,忍不住提醒对方小心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孟九思微笑。
“这是当然大掌柜的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旁人去牵马的时候,血衣圣手有些等不下去了,于是他往这边来了,对方往这边过来之后,原药师自然也跟着过来了。
此时林朔的手中还有一把长枪。
血衣圣手觉得自己去拿孟九思手上的那把肯定没戏,但是拿林朔手上的这一把应该问题不大,毕竟对方又不是舞刀弄枪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血衣圣手用一种十分灼热的目光看着林朔手中的这把长枪的时候,林朔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然后笑着把这把枪抛了过去。
“前辈对长枪有兴趣?”
“有,实不相瞒,我这里有一套枪法,一直在找合适的传人,在见到这样的长枪之后,老夫忍不住的见猎心喜,大掌柜的如果同意的话,老夫想把这套枪法传下去传给合适的人,至于人选的话,就从身边一些小少年里头挑,若是有合适的就如此选择。大掌柜的觉得如何?”
林朔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好事,而且对于这样的江湖高手来讲,能被他们说好枪法的枪法,那肯定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就跟珍贵的武林秘籍一样,林朔自己都有兴趣呢。
“这自然再好不过了,不知我们可有幸能够看一看这套枪法?”
林朔其实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练一下。
看过孟九思那么厉害,并且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之后,林朔总觉得自己有点像是一个弱鸡。所以如果能变强一点,他自然是很乐意的。
血衣圣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然后一套枪法耍下来。
林朔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情,自己在武学方面恐怕真的没有什么天赋,刚才对方的这一阵自己看得眼花缭乱,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套枪法大概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够耍下来。
这真是不大适合他林朔对于自己的力气有所了解,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力士。
想要学一门上乘的轻功,因为年纪太大的缘故他学不了,只能够学着一般般,但林朔本人也算是比较满足了,因为这个一般般学到后面孟九思跟他保证的说过,飞檐走壁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当然想要飞下悬崖,那就是做梦了。
那种李元霸一样的大力士,那就更别多想了,这并不是锻炼就有用的,一般力气很大的人从小就有相关的这方面天赋,林朔本人那是真没有,原主也没有。
看完血衣圣手的这套枪法,林朔也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叹气。
原药师倒是在旁边看的笑呵呵的。
“这老家伙年纪一大把了,看来耍伤这方面倒是没有生疏,大掌柜的这笔买卖绝对不亏,这套枪法我看还是不错的,我们争取让这个老家伙多收一点传承弟子。”
林朔闻言微微眨眼。
“多搜一些传承弟子,这自然没问题,不过这样的好东西是不是人人都能学,你觉得如果在军中传扬开来会如何?”
原药师愣了愣,随后仔细思考了起来。如此过了片刻的时间之后,他转头看向了孟九思。
“孟先生觉得这法子可行吗,老头子没有在军营里面呆过,不知道这样的枪法如果用在全军之中会如何。”
孟九思这时候也迟疑了一下,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恐怕未必合适,因为军营之中的枪法主要还是学的杀敌之策,并且是要用最小的力气杀掉一个人,如此一个人的全部力气才能杀掉更多的人,但是这套枪法的话威勐有余,要耗费的气力却也太大了一点,怕是不太适合在战场之上使用,不过对于一些将领,对于这套枪法中的有些招式,恐怕到时适合用一用的,如果血衣圣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整理几招对将领有用的招式。”
林朔点了点头。
“这方面我也不懂,但既然你说招式有用,那我便和血衣圣手谈一谈。”
原药师呵呵的笑了笑。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老家伙肯定会同意的,这对他而言反倒也是给这套枪法扬名的好事。”
如此过了一会儿血衣圣手,耍了一套枪法过来之后。林朔提了这件事情,并且表明条件可以商议。血衣圣手果然十分大方的就同意了。
枪法传承下去本来就是让人用的,他都打算挑选这方面的弟子了,以后这些弟子在训练的时候也会使用,所以这个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只是挑选对降临有用的一些招式而已。当有一天那些将领名气越来越大的时候,对自己自然只有好处。所以血衣圣手果然是立刻就同意了。
这让林硕也很高兴。
他和孟九思离开的时候,孟九思带走了那把长枪,而林朔自己则没要。这样的武器他又用不来,所以要过来也没用。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孟九思带过来了一条消息,朝廷派过去的兵马已经到达了广平县。
但是朝廷派过去的兵马并没有和人对上。朝廷那边似乎有招安的想法。
孟九思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明显的讽刺味道,林朔觉得这也很正常。
招安这种事情不是看情况吗?两边都没有做过一场,居然就直接招安,这岂不是更加增加反贼的胆子吗?
而且这样很容易开个不好的头,因为别的人也会这样效仿,所以招安这种事情通常在封建社会都是一个皇帝没办法才会选择招安,有办法的时候都是选择直接绞杀。
林朔就不知道现在的皇帝在想什么了。
所以他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还没打呢,就招安,这至于吗?一旦这样的风气形成别人认为就算造反了,那还会等来朝廷的招安,岂不是会让天下的造反之人变得更多吗?皇帝在想什么呢?”
孟九思却觉得这个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因为当今的那个皇帝军权可不在他的手中,虽然杀掉了秦家之后。这个秦家的兵权本来应该到皇帝手上的,偏偏皇帝又被另一个世家拿去了。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九思现在还并不清楚,总之皇帝现在肯定是忌惮那个世家的。这才是对方不想直接开战的缘故。
另外皇帝现在的身体似乎不是太好,对方怕现在出什么动乱。如果反贼愿意接受招安并且能够直接为他所用的话,那么皇帝或许还想让这些反贼去杀他想杀的人呢,所以说这个皇帝想的挺多挺美好。
很多时候孟九思都觉得自家人死在这样一个皇帝的手中,真的很不值。
如果不是父亲和祖父那边不相信自己的话,对于皇帝并没有多少防备,他们秦家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
当时察觉到皇帝的杀意的时候,真的是太晚了。
孟九思垂下了眼睑。同时也遮掩了自己眼中的那滔天杀意。
低垂着眼的孟九思说了一下皇帝的想法,林朔顿时也无言以对,居然认为反贼会怕死,多半会接受他这个皇帝的招安。并且会感恩戴德,随后成为他的一把刀,这皇帝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如今朝堂上的局势,那些世家豪强,那些高官把持着朝政,皇帝的身体又没那么好,所以这时候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林朔还是无言以对,就是觉得这样的皇帝脑子大概真的是被财色美女给腐蚀了。
他现在只知道那个皇帝非常的爱享受,所以,别装园林之类的,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建。就好像建造那些东西都不要银子一样,然后真的等到天下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国库空空根本拿不出银子来,随后就是自然而然的放弃一些平民百姓,以至于最后民不聊生。
其实但凡这个皇帝能够靠谱一点,不那么爱残杀忠良能够听得进去一些忠诚的谏言,都不会让这个皇朝走到这一步。
所以说人在早死的时候,那真的是谁都拦不住,现在整个皇室上上下下的根都已经坏了。
皇帝底下的那些皇子,因为皇帝的缘故,没有一个敢出头。所以也都是庸碌无为的模样,并且还残杀暴虐,这样的皇子又怎么可能会讨老百姓的喜欢?
“那边的事情我们看着就行,恐怕现在除了我们这边之外,盯着那边的目光还是有很多的,一旦皇帝招安失败又不攻打,或者说攻打了还是失败之后,这造成的影响才会很大。”
孟九思赞同的点头,的确如此。
皇帝一开始选择的策略就是错误的,而等到对方选择攻打,可是却又打不赢,那才是真正颜面尽损的时候,皇帝的威信将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如果说本来有些人只是跃跃欲试,那么等到皇帝这一次派过去的大军失败之后,有些人的心就会更大了,这最后的结果可就不是跃跃欲试那么简单了。
三天的时间之后,又有最新消息传过来,皇帝的招安果然失败了,皇帝居然真的选择了招安,并且他选择招安还失败了。
张鲁奔根本没有理会皇帝的招安。
而据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那边负责的将领居然还要先把消息传回去,等皇帝那边的命令皇帝下令攻打他才会攻打。
这就是一个不信任将领的皇帝,能干出来的事情也会成为全天下的笑话。
皇帝不信任将领,所以不会给对方全部的自主权。
甚至还会在将领出发之前就先警告一番,这样的话一些怕担责任的将领,那自然就是慢悠悠的打仗。
恨不得每一条命令都是出自皇帝的口,至于会不会延误战机,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皇帝在那遥远的京都当中,就想要用这样的方法,遥领一场战争。
这简直可笑至极。
而这当然给了张鲁奔更多的时间,总之等到皇帝下令攻打的命令还没有过来的时候,张鲁本就已经选择了率先突袭。
而这个派过去攻打对方的将领也着实比草包好不了多少,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夜里被张鲁奔突袭成功。对方带过去的一万多人马,死的竟然只剩下了一千多。
而那个将领偏偏还活了下来,所以对方带着剩下的那一千多名士兵就跑了。没错,对方带着那一千多名士兵就跑了。
皇帝本来听到张鲁奔不肯接受招安的消息,就气得不轻,早朝之上大发雷霆,然后下了工大的命令。还说人家张鲁奔辜负了他的期望云云,朝中的一些官员也是无语,那可是反贼。还没打呢,就先想着招安,现在被人家狠狠的打脸,这不是皇帝自找的吗?不过这跟他们的关系不大,丢面子的是皇帝,他们自己手中的利益又没有多少损失。
然而皇帝的这个命令还没送到,带兵的将领那里,张鲁奔就已经突袭了,并且还突袭成功,导致最后一万多的人马竟然就只剩下了一千多一点点。
于是本来身体就不算太好的皇帝在早朝之上接到这个八百里加急的时候,据说对方立刻就吐血晕倒了。
随后自然是一片混乱。
孟九思他们这边自然晚了一段时间才收到消息,但因为这个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所以哪怕是他们这样的边城也都知道了张鲁奔拒绝投降以及皇帝被气晕在早朝还吐血的事情,所以这可不就全天下都知道了吗?
林朔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和孟九思一起吃早饭,天气还是一样的热。
哪怕按照往年的节气来讲,这时候其实已经没那么热了,但是,现在还是十分的热,好在这个庄稼用水方面,因为水车的建造成功,所以,整个启平县还有奇山县那边的庄稼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本来这些老百姓他们在并非农闲的时候其实都是有一些徭役要服的。
而那些百姓去服徭役了,家中的劳动力自然就少了。水车建造成功,那也是需要人做事的。
家中劳动力少的,即便有水车,那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可因为奇山县和启平县那边根本就没有需要百姓服瑶役,所以家家户户都有壮劳力。因此这个水车建造成功的时候自然也就能够每家每户都能使用的上。
所以这两个县城的那些庄稼都还长得不错。
尤其是启平县这边,因为再过一个多月就到了庄稼收获的时候,所以这些一直都在田地里面伺候庄稼的人,自然就能够看得出来今年的庄稼长势有多好。
启平县现在高兴的人家已经有很多很多,毕竟这个田地里的事情,当初是被强制执行下去的,现在得到了一个这样好的结果,虽然粮食还没有到自己手上,可一些人的心已经稳了一大半。
而终于就在这一天,林朔听到了外面的雷声。
许久都没有下雨了,现在这是终于要下雨了啊。
吃过早饭之后,林朔和孟九思两个人也没有立即去办公,而是讨论着一些事情。
“皇帝都被气得吐血了,那张鲁奔的名声要更大了。”
林朔笑着说道,而他也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去投奔张鲁奔了,主要是对方做的事情影响力很大,并且皇帝在他的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就会有许多人过去投奔张鲁奔。
小说中有这样的情节吗?皇帝被气吐血这回事情?
林朔发现自己真是不太记得了,毕竟他看那本小说的时候真的是时间太长了,也就是现在自己偶尔会有一些记忆,并且还得听到名字,看到一些剧情发展的时候才会有记忆,张鲁奔这个人他记得对方也只是因为对方的一些奇葩的事,至于对方一开始有没有把皇帝气吐血这回事他就真的不记得了。
“张鲁奔的名声的确要名扬天下了,而天子成为了对方的踏脚石,如此天子简直可笑至极。”孟九思的声音冷冷的。林朔知道对方又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当今皇帝如果不是这样,这天下又岂会变成如此习惯。就好为了这样的人生气就有些不值得了。”
林朔的声音听起来温温柔柔的,孟九思也被对方的这个声音安抚到了,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外头已经打雷了,我看要下雨了,只是简单的下雨还没事,就怕这一次下雨会连续下很多天,并且雨很大。庄稼现在都还在地里呢,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收了,要是这时候淹了庄稼,那可就太可惜了。”
林朔现在比较忧虑这件事情,而他所记得的只有干旱过后的雪灾。
至于下大雨有没有洪涝之事,这件事情有肯定是有的,但未必是发生在他们这个县城,所以林朔对此也不知道。
“大当家的是担心会有连日暴雨这样的事情吗?”
“嗯,的确比较担心这方面的情况,如果没有的话那自然好,但如果有的话,恐怕我们还得想点别的办法,不论如何,我们在那些庄稼的上面已经耗费了如此多的心血,就不能看着那些庄稼出事。”
“大当家的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