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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济认为自己先前面对肖冉的不自在感弱了许多。
自从那天帮肖冉解题之后，他就隔三差五能收到肖冉再给他发些专业问题的信息。
有时候题目出的刁钻，他也得做上半小时。
其实他并不是平时就特别用功的那挂学生，之所以成绩不错也主要是平时听课用心些，期末前又会在图书馆猛补两天知识点。
所以经过这整整一周的学术洗礼，他就感觉自己特别像是被迫加时学习提前步入期末周了。
但除此之外，他和肖冉再无交流。
由于肖冉基本是在这个时间段找他问问题，祁子济六点钟到了家便习惯性准备好了草稿纸和笔放在一旁。
他刚坐下没刷两条短视频，屏幕上方的消息提示便不断跳出来。
祁子济起初以为是肖冉发来的，点进去看才发现是他们宿舍群里的消息。
李睿：[我靠我靠惊天大八卦！！！]
李睿：[我刚跟老张去吃北大门口那家烧烤，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叶舟：[不猜]
叶舟：[你爱说不说，不说憋死你]
张洪慕：[+1]
张洪慕：[叶哥你没来真是可惜了，看见你朋友了]
叶舟：[......]
叶舟：[肖冉？]
张洪慕：[yes]
李睿：[我看见他在学校门口被一男的搂在怀里哎]
李睿：[「图片」]
李睿：[「图片」]
叶舟：[.......？？]
李睿：[也不知道他俩搁学校大门口搂搂抱抱的干啥呢]
张洪慕：[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呢，当时不敢上去打招呼下来说的挺欢]
张洪慕：[要不你直接问肖冉去,看他咋回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睿：[靠！]
李睿：[我要是跟他熟点儿我真过去问了好吗]
张洪慕：[快得了吧你，你早就看见肖冉在那儿了，就一直没敢上去后面才看见那男的抱肖冉]
李睿：[......]
李睿：[我说哥们儿，你倒也不必说的那么清楚吧]
张洪慕：[你咬我啊]
祁子济蹙眉看完了这一大段聊天记录，接着点开了那两张图。
经过镜头拉近而显得十分模糊的照片看不清五官，但衣服能看清个大概，他记得他见过肖冉穿那身，就是在食堂初次遇见的时候。
第一张照片里的肖冉正被人从背后环住，那是种极其暧昧且凸显占有欲的姿态，下一张两人便已分开来。
没经过太多思考，祁子济便打字回道：[那男的谁啊？]
肖冉跟他很熟吗？
那男的为什么要抱肖冉啊？
李睿：[不清楚哎，我俩离得远就看着他俩抱了一阵然后松开了,但我看半天，那是个帅哥]
李睿：[@叶舟.叶哥了解内情不]
叶舟：[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
李睿：[@祁子济.那祁哥去问问啊]
李睿：[你上次联谊不是跟肖冉一块儿走的吗，关系亲近点好开口]
有亲近吗？
他觉得好像没。
祁子济认为自己现在顶多撑的上是他的搜题工具。
主要肖冉本身就更偏向于淡淡如流水的性子，交际时不显热切也不算太客套，所以在外面被人以那种姿势抱住怎么都很奇怪吧！
那男的和肖冉是什么关系？
朋友？
还是说那男的是个gay，喜欢肖冉？中间又有什么爱恨情仇？
他不太了解男同性恋的择偶侧重偏好，但说实话，长成肖冉那么漂亮的应该很难让人不心动。
祁子济越想越浮躁，双手交叠活动了下指间关节。
要是真如同李睿说的那样亲近些，他可能现在真会去问......
张洪慕：[别问了吧，人家的私事谁问都不合适]
祁子济默了默，打字表示认同：[说的对]
肖冉的私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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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冉刚刚直接把那几箱衣服全寄回家了，他现在只要稍作联想就生理不适到想吐。
他在床上躺了一阵才起来，去阳台抽烟了。
刚回寝室的吴扬暗戳戳地凑过来，琢磨了一阵才开口：“抽烟呢啊。”
肖冉觉得莫名，淡淡瞥他一眼道：“嗯，我记得你不抽烟。”
“你......心情不好？”吴扬挠挠头。
肖冉将肺里的烟一口气长抒出去，指尖轻敲弹了弹烟灰便将烟拿的远了些，“没事，就是想到些不太愉快的东西。”
吴扬松了口气：“嗐，没事就行，我还以为是咋了。”
“问吧，跟你对象有关？”肖冉猜测道，他不难从对方的表情看出他有话想说。
吴扬和他对象谈了也有小半年，一直甜甜蜜蜜的。
肖冉想他可能是想征求下送礼意见什么的，毕竟以前吴扬也没少问。
“啊，对。”吴扬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能不能请教你个事啊？”
肖冉掐断烟，“说。”
吴扬憋了半天，最终憋出来一句：“我俩也处了挺长时间的了，但还没那个过呢，就是那个。”
做 爱？
肖冉蹙眉道：“这不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事么。”
吴扬求救般的眼神一直追着肖冉跑，“其实我也没想这种事，但她这周末约我去泡温泉，就我俩过夜的那种，我怕万一就......我这还不是想着你有经验吗！”
肖冉：“？”
他哪里来的经验。
他谈过的唯一一段恋爱是在高中，那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哪来的本事上床，更何况也就谈了半个月。
“……”肖冉实话实说道：“我真帮不了你。”
吴扬揽他肩膀，小声道：“你可别跟我藏私啊，我可太清楚你身边男的就没断过了。反正跟男的做跟女的做都是做，这本质上都差不多。你就教教我吧，除了你还有谁能教我啊。”
肖冉被他折腾得不行，费劲半天才含混道：“就那样吧，前戏做到位，刚进 去别太使劲第一次会疼。”
他完全是按照常识对吴扬进行科普，偏偏吴扬听得分外认真，“还有吗，多说点儿。”
肖冉忍无可忍地推开他，“你直接上网查更全面。”
“说的有道理。”吴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换上了幅八卦专用表情，“哎，那你那个时候的感觉怎么样啊，那个......大不大？”
肖冉愣了下，“大。”
他还真是没少留意祁子济的裤裆，单凭被衣服遮挡后并不清晰的轮廓就能看出来挺大。
光是目测，他就觉得祁子济应该是自己暧昧过的对象里最大的那个。
等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肖冉便面无表情地转向吴扬，接着微笑起来。
“哥，当我没问！我什么都没听见！”吴扬打了个颤瞬间猫回屋了。
这时候有个电话跟催命一样打了进来，肖冉眯着眼接了起来：“喂。”
叶舟焦急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哎哟，我的祖宗喂！”
肖冉平静地问：“怎么了？”
那边停顿了一会，说：“你是不是还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
肖冉从阳台走进屋，“没呢，出什么事了？”
叶舟见肖冉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催促道：“快去看一下！”
“行，现在看。”
挂断电话后，肖冉慢斯条理地浏览了一下信息，最后才点开和叶舟的聊天框。
那是一段源自叶舟宿舍群聊的聊天记录，至于被讨论的中心......
啧，是他和郑闵皓。
叶舟：[反正我是提醒过你了，小心后院失火]
肖冉：[哪来的后院，我向来1v1]
叶舟：[？]
肖冉：[那是上一个断了的]
叶舟：[行，又是一个对你情根深中的，我还是不操心你了操心操心祁子济吧]
肖冉：[乖，有眼光]
肖冉盯着祁子济在这场讨论中唯二发出的两句话无声地笑了下。
——那男的谁啊？
——说的对。
从不自知语气发冲的“那男的谁啊”到认同询问他相关事宜并不合适的“说的对”前后还不超五分钟，也不知道他在心里拐了多少弯。
总之，有破绽。
肖冉点开了和祁子济的聊天框。
他没再发高数题目截图过去，而是信手拈来地打了一行字便按关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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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酸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