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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济还站在原地，方才在与他对话的人却早就没了踪影。
他在心底暗暗重复着方才听到的语句，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朋友？
哪种朋友？
会接吻的朋友？
初次见到肖冉的场景和后面相处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里瞬间过了个遍，有什么突然就连贯了起来。
之前他和肖冉的接触倒还算正常，但那天晚上肖冉忽然就冒出了句喜欢他，后面又打着想和他做朋友的幌子别有目的地继续和他见面。
而有着叶舟夹在中间，他并不认为肖冉会对自己喜欢女生根本不是同性恋这件事一无所知。
他曾经见过不少对他有意思的人都用的这种变相搭讪的路数来接近他，甚至有很多前女友也是这样上的位，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慢扶上嘴畔，祁子济气得笑了出声。
不是肖冉，而是在气自己。
他气自己只是性别一换怎么连这点意图都没能看出来，他早就应该想通的。
不过他也并不认为肖冉跟那些人抱着相同的想和他交往的目的。
一来肖冉从始到终都没有试探过他的心意，反而更多的是表达自己的想法，二来是肖冉早就知道他的性取向，除了那个吻也并无任何激烈行径。
所以，肖冉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喜欢他，才想要靠近的吧......
想到那天的吻，祁子济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
肖冉突然亲上来，事后他也一直没作出任何表示和回应，再次碰面就听到肖冉说些什么“我们是朋友”的话......
甚至不用换位思考，他就已经能很好地脑补出肖冉始终不抱希望却在那天孤注一掷收获仍是失落的心情。
这让祁子济有种很深的负罪感，似乎其中还夹带着些别的什么情绪，但他难以捕捉。
一通清晰明了的分析下来，他拧起的眉却未有松懈。
祁子济又一次懊恼起当天没能及时推开肖冉了。
一步错，步步错。
最早进了厕所的他终于迈开步子出去了。
回去的时候祁子济顺手就把账给结了，接着便收到了肖冉这么多天以来唯一发给他的信息——转账通知。
而为了A钱给他，他也加上了肖冉舍友的微信，自然而然地看见了对方和他的女朋友各种大秀恩爱的照片。
表情微讪的祁子济从吴扬的朋友圈里点退了出去，接着挨个接收了转账，最终将屏幕定格在了和肖冉的对话框上。
直到李睿拍了拍他示意走了。
等祁子济再次站在国图他们放包占位那层的门厅处正准备进去时，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揪住了。
像是有小股电流穿过一般，他的背脊被激得挺了一下，才板着脸转过来身。
“你上午不在状态。”肖冉平静地叙述说。
其实看着其余几人已经头也不回地往里，祁子济就已经知道自己身后的人是谁了，他语气生硬地干嗯了声：“......是有点。”
只是有点吗？
肖冉勾了瞬嘴角，语气柔和几分地安抚道：“别想那么多，好好复习。”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具有魔力，祁子济下午明显就能读进去书了。
他本身学东西就要比别人快些，成绩也一向稳定，最后竟然是这拨人里最先从学习状态中脱身的一个。
做完复习整理他也没打扰其他人，而是起身去打了趟水。
等祁子济拿着满溢的水杯回来的时候，路径恰好是从肖冉座位后的窄道穿过，他便往下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就瞄到了对方草稿纸上的字体并不算小的几行简略运算。
他记得这是肖冉之前是问过他的难题变型，而且当时他讲了快一个小时，肖冉都说他没听太明白，由于时间已经太晚了最后只好是改天再讲。
但没有改天了，因为后面他刚得知肖冉性取向就被亲了。
可肖冉明明就是会做的。
甚至还跳了步。
坐回去的祁子济不信邪，再次扫了眼在不远处桌面摊开的草稿纸。
......他真的会做。
祁子济消化了好一会，最终得出了肖冉真的好喜欢他这个结论。
平时除了借着这些公式化的问题来跟他讲话，甚至连普通朋友间的嬉笑都不敢跟他做，就像是跟李睿聊天那样。
肖冉应该是很怕自己喜欢他这件事被看出来了吧。
操。
祁子济感觉自己的负罪感又深了些。
玻璃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去，一直到八点多快闭馆他们才收拾东西准备从国图离开。
等电梯的时候，叶舟问他：“哎，你晚上回哪儿？”
“回家啊。”祁子济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我和你不是周日晚上都惯例不回宿舍的么。”
叶舟耸了耸肩，解释说：“哦，行，我是听说你上周回去了。”
“哦对了，你跟我一起回宿舍吗？”被一句点醒的吴扬也问道。
祁子济将包的肩带往上提了提，视线便开始不自觉地往左前方移动，肖冉和他的舍友正在人头攒动最靠近电梯口的地方站着。
肖冉摇摇头，“不回。”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终止，李睿却突然来了一句：“那你俩不是正好一起回吗？反正住一个小区。”
闻言肖冉也愣了一下，憋住了笑才扭头看过去。
他觉得李睿真挺可爱。
不过祁子济要更可爱些。
瞬间僵硬的表情那么明显还在自诩淡定，今天一天了，肖冉都没见他的那张帅气的脸蛋有过什么别的表情。
如果人没有这么多的话，他一定还能看见祁子济的手正紧张地攥紧，这可远比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要有信服力的多，只可惜没有如果。
在李睿的极力“撮合”的目光下，祁子济沉默了一阵，语气有些生硬：“......行。”
他今天是开车来的，一辆保时捷Taycon，但如果要每个人都送的话位置肯定是不够坐。
而为了不显得祁子济厚此薄彼，回宿舍的李睿和张洪慕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搭伴打车走，吴扬则是不好意思麻烦他。
叶舟好意思，但他不可能插进肖冉和祁子济中间，撂下一句“我去喝酒”就跑得比谁都快。
很快，路边便只剩下了祁子济和肖冉。
一时间气氛的桎梏有些压得人喘不过气。
祁子济搓了好久手心里的车钥匙，才开口道：“走吗，车停在对面路边了。”
肖冉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回宿舍。”
没等祁子济脑子转过来弯，他没有停顿便继续道：“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吗？”
“我？”祁子济指了指自己，想接着指肖冉又觉得不礼貌作了罢，“我跟你说吗？”
是不是说反了，难道不该是肖冉有话想跟他讲吗？
就比如表白什么的......
看着面前人缓缓皱起的眉头，肖冉心情很好地嗯了声：“对。”
肖冉的视线一直追着祁子济走，让他无从闪避地和对方狭长漂亮的眼睛对视上了，他深吸了口气问：“我有什么想跟你讲？”
“你一直在看我。”肖冉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是吗？”
这是祁子济今天收到的第二次反问了，偏偏他还无从辩驳。
因为他找不到除了朋友以外可以形容他们现在关系的词汇，他后面也确实是一直在看肖冉。
而祁子济之所以这么做也不过是在想怎么措辞妥当，并以对肖冉伤害较小的方式去讲清楚拒绝掉。
快刀斩乱麻，现在就是解决的最好时机。
祁子济看向其他地方，避重就轻道：“我是有话想讲。”
就在他几近要将“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肖冉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接着迅速整理好了表情，语气无波道：“那你不要讲了。”
祁子济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他猛地看了回去：“？”
“我打的车到了。”肖冉冲着车行道抬了抬下巴，“等过了期中你再跟我说吧，好好考试。”
考试前就让他精神失常不太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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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速速绞杀（亲妈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