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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的玻璃窗边坐着一个容貌尚佳的男生，他的双手紧凑地放在杯壁两侧，蜷起的手指来回捻着，目光望向窗外像在翘首以盼着什么。
他的姿态太紧张，这让服务生一度将视线投射给他，也对他正等待着的人起了几分好奇。
几分钟后，挂在门沿之上的风铃开始一阵响动。
有个手中提着文件夹的男生推门而入，接着便是直直向早先坐在窗前位置的男生那里走去。
提着文件夹的男生的神情很冷，但哪怕寥寥一眼，服务生也明显震惊于他的俊朗，而他对面男生的脸也瞬间便被压淡。
祁子济将文件夹放在了桌面上，他实在有些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打人的冲动，接着便向后靠了过去。
因为和肖冉说过要回家拿资料，所以为了节约时间，他把人直接约在了家门口的商场。
“......你来了。”
李晓文望向他的视线灼热，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和祁子济面对面讲话是在什么时候了，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难以抑制的发颤。
直到这时祁子济才抬起眼，他拧起的眉透露出些许不耐，单刀直入地道：“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
“嗯。”李晓文被无情的态度逼的向后微微一缩，但他的话却仍是没有边界的放肆，“你和肖冉分手了吗？”
他知道这句话会惹怒对方，但他还是要说，必须要说。
李晓文喜欢了祁子济三年，他再不能接受自己的不被接受最终也接受了。
他仍喜欢着祁子济，但对方和品学兼优的漂亮女生在一起也算是良缘，所以他被迫忍下了自己的冲动。
但他根本无法接受祁子济突然之间的变弯，并且和像肖冉那样的人在一起，所以他才会联系对方，甚至一度抵达崩溃的边缘。
“你必须和他分手，他不是什么好人。”在毫不掩饰厌烦的目光下，李晓文竭力平稳着声线道，“你喜欢他什么，脸吗？”
除了那张脸，他找不到肖冉身上的任何优点。
祁子济根本不屑于向旁人解释，只是冷眼旁观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此李晓文却恍若未闻，他的手攥紧了，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很轻地喃喃着道：“你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他？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呢？”
“你又是怎么被他掰弯的，像他以前玩弄别人一样用的同一种套路吗？”
“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到了最后，他只是在喋喋不休地重复着这一句：“你必须和他分手。”
祁子济本想在给予警告之后一走了之，但他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此刻微眯起眼重复着道：“别人？”
“对，别人。”
李晓文因无数情绪交杂而混乱的头脑募地清醒过来，他匆忙地点起头。接着他掏出手机翻找着什么，边动作边道：“他之前玩过很多人，都是些以前从没谈过恋爱不同款的男人，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弯的。”
“他们都有跟肖冉很亲密过一阵，然后就被甩掉，但他们学校根本没有有关这个的风言风语传出来，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祁子济的舌尖在上颚顶了顶，他似乎是在压抑着怒火，接着很不客气地冷声点破道：“他们学校的人都不知道，你又凭什么知道？”
“我有朋友认识上一个被他玩弄过的人，我朋友是北大的，跟那个被他玩的同寝。那位学长是系草，很优秀也很克制，平时从来不碰酒精，但被甩了之后说醉话我朋友才知道的。”
说着，李晓文摊开了手掌，他的手机屏幕上是张被放大过的照片，出现了一张面容疏离的男人的面孔。
在意识到对方是真的在盯着照片后沉寂，他继续着道：“你和肖冉的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确切来说是那位学长看见了。”
“我朋友知道......我喜欢你。”
在李晓文的话音落定后，许久都没人说话。祁子济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身子已经坐直了。
他中指和食指的指尖缓缓触碰上屏幕，在那张照片上扒了两下，照片中的脸也是随之放大又缩小。
祁子济记得这张脸。
这个人是曾和肖冉同框出现在他们宿舍群聊照片里的那个人，他曾从背后牢牢地环住肖冉，而肖冉却没有躲避。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李晓文问的小心翼翼，闻言祁子济才像是刚从回忆里抽身一般，淡淡地抬起眼看他。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却又在对方凝重的表情下升起了希望。
他知道，祁子济一定是听进去了。
可下一秒，对方却放声轻笑，在结束短暂的笑意后拉平了唇线。
祁子济声音中夹带的恶寒冷淡几乎能令人窒息：“你不会以为用这种拙劣的挑拨手段就能让我相信吧？”
“嗯？”
他极为讽刺地用鼻音反问，接着一字一顿地道：“我信谁也不该信你吧，就算不是你来告诉我这些，我也只会相信肖冉。”
这句话像是将李晓文彻底打入谷底，他愣住了，接着便是慌乱无措：“不是......我没骗你！真的！你要相信——”
“李晓文，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置喙。”祁子济冷冷地打断他道，“是不是我之前对你太客气让你蹬鼻子上脸了？”
这种场合明显不适合动手，而且他并不想让肖冉在家多等。
想到肖冉默认了同居的事情，祁子济面色稍柔。看向对面时他的视线再复冰冷，语气无波地宣判着道：“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他的手骤然被扯住，李晓文像是不要命了一般，疯狂地捉着他道：“他真的在玩你！你信我！就算不信我那那么多人的前车之鉴你总要信吧！”
募地提高的声响打破了咖啡厅平静祥和的氛围，一时间动静大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
祁子济眸色不悦地一把将人掀开，接着从桌上拿起文件夹便往出走。
撞在桌角的李晓文捂住腰间，来不及缓和疼痛他便追着祁子济出去，但他追赶的人却在门口不远停下了脚步。
祁子济摸出手机贴在耳边，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温声细语：“喂。”
李晓文僵在原地，听着他继续着这通电话眼神忿恨不平，但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悲伤。
“晚上想吃什么？”祁子济征询着问道，“我买菜带回来，或者我们出去吃也可以，你上次想吃的那家店我预约了。”
电话那头的肖冉却并没接他的话茬，淡声问道：“你现在在哪？”
“还在家，我刚从家里找到资料。”这次祁子济的圆谎比下午顺利，他软声报备着道，“我马上就回去。”
电话那端的肖冉又一次地抚上了自己的左腕内侧，他在烦躁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摸向那里，像是能够从中获得些许力量和安心一般。
“你从网上买的衣服是不是还没到？”
“还没有，貌似是后天。”
“嗯。”肖冉的语气很平静，他既像吩咐又像通知一般地道，“那你把地址改到你家吧。”
祁子济下意识地应了句“好”，却又在下一秒察觉到了不对。
这句话的含义有着他说不出的古怪，但这次肖冉却没有留给他多余时间让他胡思乱想，像是极为好心地替他作了解答。
“祁子济。”
肖冉的嗓音干净清冽，他的语气也像是初遇时那样轻快自然，祁子济的下颌却被不自觉地被绷得很紧——
“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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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爽了，下章黑化度直接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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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回腻的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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