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2009年九月是无尽噩梦的开始,他们将所有的自由都葬送在了他们对于爱情的执拗里,暴风雨来临的前夜虽不那么平静,但阴霾下却暗涌着不安。
距离江熠来找朗闻昔已经过去一周了,乔小洋确确实实没有来学校,朗闻昔去问了班主任关于乔小洋的情况,班主任也只知道乔小洋的父母给他请了病假。
凑巧的是朗闻昔去问的时候,刚好班主任委托他把乔小洋的画材送回家去。
朗闻昔背着乔小洋的画材站在他家门口的时候,踟蹰了半天也没有摁下门铃,刚好从家里出来倒垃圾的保姆看见了朗闻昔,问道:“找谁啊?”
朗闻昔不知道为啥也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说:“乔小洋在家吗?”
保姆疑神疑鬼地上下打量朗闻昔一番,立刻放下垃圾,转身进门去喊:“太太,有个男孩找洋洋。”
乔小洋母亲走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名面容冷峻的年轻保镖。当她看清楚朗闻昔后,面色稍稍有所缓解,问道:“小同学,你好,找洋洋有事儿吗?”
“哦,班主任让我把乔小洋的画材给他送回来,还有这是这学期必须要完成的作品主题。”朗闻昔边说边将画材递到了她的面前,保姆立刻上前接过了东西。
突然,别墅二楼最左边的窗户被拍得一震一震的,朗闻昔的视线顺着声音而去,看到了乔小洋正在用力的拍打着窗户,密封的玻璃挡住了乔小洋的呼救。
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乔小洋整个人变得消瘦不堪,他以拒绝进食做为反抗,他自我折磨换取家人的同情,但俨然是徒劳无功。朗闻昔看着乔小洋如禁锢的幼兽一般奋力地想逃脱牢笼,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保镖一手推挡住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同学,你可以回去了。”乔小洋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女人原本伪装的平和且优雅的面容,瞬间变得冷漠且阴郁,精致修过的眉毛紧蹙在了一起,耷下的嘴角带着不耐烦和嫌恶。
乔小洋见拍打没用又换了椅子在砸,动静之大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怔住了,保镖立刻冲进屋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楼上。窗户在被砸破的一刹那,朗闻昔听到了乔小洋用尽所有力气再喊他的名字。
——朗闻昔,救我。
哭腔的声音中带着歇斯底里的呐喊,就在他要继续翻上窗户呼救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揽着他的身体向后拽,直接将人掀倒在了床上。
保镖用双腿固定住了胡乱挣扎的乔小洋,并用手摁住了他的脑袋,逼迫他面朝床面。
“尤拓,我恨你一辈子。”乔小洋闷闷的声音中透露着恨意,一字一句都像是牙咬碎般的狠厉。
“随便你。”保镖面不改色的看着被压制住的乔小洋,冷淡地说着。
朗闻昔在看到乔小洋要翻过窗户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原地,他全身的骨头从里向外透着一种断裂的隐痛,仿佛回到了8年前他的母亲亲手将他从三楼的晾台上推了下去,他害怕这种极端的行为,他往往遇到这种事情都会绕道走。
回避与惧怕让他不敢直视,他逃似的离开了这栋被低气压笼罩的别墅。
窒息感萦绕在朗闻昔的周身,直到他跑出去了别墅区后,他才慢下脚步。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逼得他的身体不停地打颤,他扶着树干大口喘着气,试图让自己从压迫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当他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胃里面一阵抽搐,恶心的感觉让他站不稳脚,他赶紧面朝树干蹲下身吐了起来,中午的饭是一点也不剩地吐完了。
眩晕、难受、胸闷,让朗闻昔彻底的脱力,他掏出手机给电影院请了一个假,然后前所未有地打了一个车回家了。
付斯礼看到提前回家的朗闻昔有些意外,并且对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付斯礼赶忙上前扶住了朗闻昔,朗闻昔顺势倒在了付斯礼的身上,将额头抵在了付斯礼的肩上。
“怎么了?”付斯礼单手托着了朗闻昔的身体,另一只手帮他脱掉了肩上的书包。
朗闻昔没有说话,就保持这个姿势沉默着。
“不舒服吗?”付斯礼伸手去试朗闻昔额头的温度,“也不烧啊?”
“……”
“你别不说话啊!?小话痨怎么了?”付斯礼赶紧放了手中的书包,两只手一起抱住了朗闻昔。
付斯礼很少见朗闻昔这样不吭不哈的,朗闻昔在他的心里是那种藏不住事儿的人,他试图想从朗闻昔的嘴里听到些什么东西,可是朗闻昔就像被嘴上钉了钉一样,缄口不言。
“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付斯礼说完这话后,自己也有点儿害臊了起来,这么油腻的话居然是自己的说出来的。
谁知道朗闻昔听了付斯礼的话后,主动地仰起了头,像是邀请似的看着付斯礼,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含着一汪清泉,眼底是少年青涩的热望,又纯又欲又撩人。
付斯礼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自己发干的喉咙能够得到缓解,他长长呼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唇,说:“我还没有18岁呢,还没到能干坏事儿的年龄。”
“……”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真要犯错了!到时候你就得负责一辈子,因为我是未成年人!”付斯礼说着,缓缓地将捂着朗闻昔嘴的手挪到了对方的眼睛上,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伏在他的耳边说:“是谁偷亲了你。”
这种浅尝即止的克制,像是刚舔到糖就又被人拿走的感觉,渴望到想让人伸手去抢。
朗闻昔一把扯住了付斯礼的衣领,将两人的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尝试张开嘴轻咬着付斯礼的唇,捂在他眼睛上的手渐渐滑了下去,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闭着眼睛的大男孩,长长的睫毛在朗闻昔一次次想尝试进一步的过程中,越抖越厉害。
当情绪临近爆发点的时候,付斯礼的克制被他自己一脚踢飞,他不知道朗闻昔怎么了,距离上一次的亲密已经是一个月前了,他早就渴望能够再次与朗闻昔‘亲密接触’了。
在朗闻昔的主动下,迫使付斯礼的举动看起来更加的急不可耐,他回吻着吻技拙劣的朗闻昔,将他连哄带骗地拽到了那张单人沙发上。
朗闻昔陷进沙发的那一刻,付斯礼打开腿跪坐于沙发的扶手上,他俯下身体将朗闻昔整个圈在了沙发和自己的中间,他居高临下地掌控着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或许是这样的姿势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和成就感,他反复地告诉自己——这个人是我的。
他的手托着朗闻昔的脑袋,迫使他与自己一刻都不能分开。
这个吻点燃了少年们对于情|欲的渴求,他们迫切地索要着对方的抚摸,缓解着皮肤的饥|渴。
外面的天色还没完全黑透,屋里已经旖旎辗转,赤|裸的欲|望在余晖最后的昏黄中落幕,纠缠的躯体才得以解绑。
付斯礼这次比朗闻昔坚持地久那么一点点,原因是他听不了朗闻昔在释放时的闷哼,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什么感觉?”付斯礼重新挪到了朗闻昔的脸跟前,没羞没臊地问道。
“挺、挺爽的。”朗闻昔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这次又是我伺候你擦干净手的,下次是不是该轮到你了?!”付斯礼托着下巴看着像鸵鸟一样,埋了自己脑袋的朗闻昔。
“再说吧。”朗闻昔闷声闷气地说道。
付斯礼摸着朗闻昔后颈处的碎发,顺着修长的脖颈向下,是少年单薄的背脊。
——很好看。
付斯礼不自主地将吻落在了朗闻昔椎骨处,触电般的酥|麻感,让朗闻昔的身体一激灵,瞬间炸了毛,他腾地转过了身看着付斯礼一脸得意的样子。
“我们家驴崽子的后背挺敏感啊!”付斯礼说着,还乘机用手摸了一把。
“别狗嘴吐不出象牙。”朗闻昔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他捂着付斯礼的嘴让他闭嘴,付斯礼抓过他的手吻了吻指尖,用额头抵在了朗闻昔的额头上,那种倏然间的温柔,让朗闻昔原本不安的内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原本堵在心里的阴霾也悄然散去。
“……能说说你今天怎么了嘛?”付斯礼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当混入温柔的时候,朗闻昔根本招架不住。
“我……我看到乔小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