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副本里,招惹了呀呀的有几个
时间倒回到前十几分钟。
许知南离开得突然,没有公鸡开路,队伍中还少了一个人,特别是这人还是他们心中的大佬。
西南区领主在他们心里和定海神针没有区别,此时他一走,在场的玩家心里都有些慌乱。
又冷又饿,身边是npc,还有树林里更恐怖的鬼,埋伏在黑暗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拖进最深的黑暗里。
就像刚刚那个叫做“鸦透”的少年被拖走一样无声无息。
他们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可是他们都已经上山了,下山会更容易才对!怎么会这样?!
孙卓颜已经哭出来了,又强忍着哭声往嘴里咽,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杜庆严喊了好几声,“知南!那边危险!你一个人去……”
杜青阳拦住他,“让他去。”他说完之后停了一会儿,“呀呀不能有事。”
可能是因为现场太乱了,众人都没怎么关注这个称呼,唯有杜望津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
杜泊川没说话,抬脚准备去追许知南,被杜青阳拦下。
“让我过去。”
杜泊川从最开始就一直都是老实沉稳的,此时脸色却格外差,说话也很凶。
“知南已经去了。”杜青阳道。
他这是变相地拒绝,杜泊川手被捏得发响,“让我过去,我不想跟你打架。”
“我也不想跟你打。”杜青阳的手按在杜泊川肩上,“七天之内忌争吵。”
“这场葬礼如果被毁。”杜青阳停顿,语气很冷,暗含警告,“我不会放过你。”
眼看着两人气势越来越针锋相对,杜庆严连忙上去当和事佬,但杜泊川此刻铁了心了要去找人,根本拦不住。
杜青阳扯了扯嘴角,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算了,你走吧。”
“我也去。”
杜元修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沉声道。
杜望津往前踏了一步,表明了他的态度。
只是在山上失踪了一个寡夫,就闹得三个npc去找人,特别是这三个人还不是那个寡夫的丈夫。
玩家们面色各异,不过也只想了一会儿就被现在的问题难住,“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师在原地算了算,“先下山吧。”
“没有鸡开路,我们怎么下?”有玩家心直口快说了出来。
大师若有所思,突然把拿名玩家的手扯过来,拿着他的中指用刀化开。
“那自然就是……”
“用血喽。”
……
杜洋是抬棺的“八仙”之一,在下山的时候,也是走在靠前的位置。
因为他长在农村,小时候总是会听到一些鬼啊神啊的传说:比如晚上走夜路不要回头,不然回头了肩上的火会灭;比如走完夜路要沿着自家水缸转一圈,然后再将脑袋伸进水缸里,过一分钟以后才能伸出来,这被叫做去晦气。
也听过人的中指的血可以驱赶恶鬼,据当时所说,人的掌中有八卦,而中指就处在离位,因此中指的血可以克万鬼。
每个人中指都被割开一点,不仅是保持着自身的清醒,还可以在危难的时候救自己一命。
下山的过程中杜洋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捏着自己的中指,跟在大师背后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身边的雾越来越浓,而且在雾中,还能隐约看到人影,好像站了一排,正静静地看着他们走。
杜洋迟疑地往旁边看去,浓雾里隐隐约约看的并不清楚,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里面确实有东西!并且随着他们队伍的前进速度移动!
毛骨悚然沿着脊背爬上头皮,杜洋心脏重重漏了一拍。
“转回来。”
杜青阳头也没回说:“不要看。”
杜洋此时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就照着杜青阳的话做,他缓过来之后摸了摸兜里的符纸,还有手上的中指是否流血,最后将希望寄托给列祖列宗,希望真的有鬼的话,他们能不能保佑一下自己。
雾越来越浓,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蔓延到他们身边来,到了一种只能看清前后人的地步。
“后面的人牵着前面的人的衣角!不要掉队!”大师在前面吼道。
雾越来越大了,还有一阵难以言说的腐臭味传来,杜洋一只手牵着前面大师的衣角,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但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他一路上都在抗棺材,体力消耗大,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过度劳累造成的幻觉,可等到想换一只手去牵着衣角的时候,才发现异常的来源之处。
原本大师穿着黄色道袍,料子不说多好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硬,这个摸上去,倒更像……纸。
背后传来咀嚼声,听着声音应该是咬碎了骨头,咀嚼硬物的声音在杜洋耳边来回播放。
浓雾看不清四周,他也不敢转身,后背僵直,被牵住的衣角成了炸弹上的拉环,让他极度恐惧。
“杜洋。”
身后那人喊他,声音颇为苍老。
抬棺八仙都在一起,他身后也是抬棺人,抬棺需要的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老者怎么可能来抬棺。
背后的人,绝对不是他认识的同伴或者npc。
杜洋闭上眼,死死咬紧牙关。
“你身体在发抖?”那个年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很冷吗?或者说你很害怕吗?”
杜洋几乎要尖叫出来,他清楚地知道这是送命题,左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说话。
背后有手搭上了他的肩,这成了杜洋绷紧的弦上最后一个压力,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就在要尖叫出声的时候,后面那个鬼直直飞了出去。
是杜青阳,他收回手,“跟上。”
杜青阳手上拎着一个人,是当时抬棺“八仙”中的另一名玩家。
杜洋懵了,不知道是应该先询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还是应该感叹那只会轻松就飞了出去。
“为什么……要救我?”
杜青阳抬眸,“抬棺者。”
“我保你不死。”
从一开始就说了,抬棺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它是积阴德的好事。而且这口棺,还是杜青阳亲生母亲的棺。
有这种底气的人,杜洋恍惚间差点以为——
他是副本boss。
……
鸦透前半夜感觉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只穿了单衣,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后来自己的脚被放进了热水里,才有种被拯救了的感觉。
“你眼睛在看哪儿?”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眼皮太重,根本睁不开眼睛。
那人声音压得很低,同时也是在压着内心的怒火:“给我出去。”
随后是关门声,没过多久,声音再次传来。
“有冻伤吗?”
【没有,就是体温较低,可能要感冒了。】
“药。”
【没有。】
“……那你跟过来有什么用?”
【你要清楚,为了不让“他”发现,我只借着升级移了一点权限过来。】
他感觉自己外套被脱了下来,紧接着自己被塞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不一会儿,怀里又被塞了一个很烫的东西。
好像是玻璃杯,是塞进来那人找不到热水袋后退而求其次的容器,捂完之后就不会再用。
只不过太烫了,被裹成毛毛虫的鸦透一直在动,不一会儿,脚边就被蹬出了一个玻璃杯。
被塞进来一会儿就被蹬了出来,脚还被烫得有些红,察觉到冷空气之后又给缩了回去。
鸦隐沉默着把玻璃杯拿过来,又给玻璃杯套上外衣之后再放进鸦透怀里,确认温度合适以后才放下心来。
他坐在床边,副本排斥他的感觉越来越重。
果然在暴露之后,“他”不会坐以待毙。
鸦隐缓了一会儿,捏了捏少年的脸,然后才收回手。
他找到弟弟了,很高兴,心情值+100。
终于捏到弟弟脸了,很高兴,心情值+100。
弟弟不在他身边,就那么一会儿身边就围绕了一堆男人,心情格外糟糕,值数-300。
鸦隐从来不会为难自己的宝贝弟弟,转头看向恋爱系统,“有几个?”
【这个副本我已经跟你说了。】
“我要之前的。”鸦隐道,“招惹了呀呀的有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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